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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了?”見林州如此急匆匆地模樣,李元景明顯愣了一下。
雖然他最近膨脹了許多,但總歸還是有些不安的。
這就是根基不穩的結果。
林州聞言,立馬說道:“唐軍來了,為首的是牛進達!”
他是真的慌了。
一聽到唐軍,他就擔心是李二派人來了。
不管怎麼說,他們這也算是叛出了大唐,從心理上來說,那還是有些緊張的。
別看他們是在效仿李承乾,但真要說起來,他們和李承乾其實是截然不同的。
哪怕李承乾在域外自立為國,但大家還是能將大明和大唐看做一個整體。
畢竟李承乾還有一個身份,大唐太子!
只要這個身份還在,他就有機會回大唐繼承大寶,到時候,大明不就順理成章的歸屬大唐了?
至於李元景弄出來的什麼大趙王廷,呵呵,他既然想離開大唐裂土封王,又怎會願意重回大唐?
所以,本質上來說,他們的區別是非常明顯的。
聽到是大唐的軍隊,李元景也緊張了一下,不過一聽為首的是牛進達,他猛然想起這傢伙自出使大明王廷以後,就沒回過大唐,當即就說道:“你確定是大唐的軍隊而不是大明的?”
“不是。”林州急忙說道,“河州大營的那些人我見過,來的都是河州大營的人。”
“河州大營?牛進達?”李元景也有些愣神,“你確定你沒看錯?牛進達怎麼可能和河州大營的人在一起?”
他是真的有些難以理解。
“沒看錯。”林州也是一臉的無奈,咋我說的話伱就不信呢?
“殿下,會不會和大明那邊有關?”顧建章琢磨了一下,在一旁說道,“微臣聽說,這牛進達之前一直在日月山,如今突然帶著河州軍出現在我們的地盤上,估摸著和那邊有點兒關係。”
李元景點了點頭,這才問道:“他們現在在哪兒?”
“還沒入境,聽說……”
“殿下。”林州的話都沒說完,又有一親信跑了進來,“唐軍密使正在城外。”
李元景瞪了眼林州,這就是你說的還沒入境?
林州那叫一個尷尬,這打臉,來得真他孃的快!
“快請。”說話間,李元景又吩咐道,“不要聲張。”
他也不知道具體是什麼情況,這會兒也是小心翼翼的。
等親信去將密使帶來的時候,李元景問道:“你們說,這是什麼情況?”
“殿下,依微臣來看,這應該和大明的那位脫不開關係。”顧建章思索了一番說道,“之前微臣在澆河郡也瞭解了一些情況,澆河郡如今可謂是遍地戰火,聽聞慕容伏允已經投入了十數萬兵力在澆河郡。
而大明,說到底,還是底蘊不足,就那幾萬大軍在苦苦支撐。
雖然說他們戰力彪悍,但力有不逮也是事實。
也許,這唐軍就是那位的破敵之法。
搞不好,他們就是來借道,突襲慕容伏允老巢的。”
李元景點了點頭,說道:“如果真是如此的話,那此番我們倒是要為其行上一道方便之門了。”
“剛剛殿下不還在因為大明……”有親信有些迷惑,不過他話都沒說完,李元景便擺了擺手,打斷了他,說道,“此一時彼一時,他李承乾沒有上下尊卑之分,本王倒是得念及同宗同源之誼。”
這逼讓他裝得……
“殿下英明。”顧建章馬上拱手說道。
他其實明白李元景的意思。
哪怕他們都惱怒李承乾不給他們面子,但澆河郡這一戰,李承乾不能輸,至少不能輸得一敗塗地。
沒有李承乾牽制吐谷渾,慕容伏允憑什麼把清水川暫借給他們落腳?
真要從利益出發的話,他們甚至還渴望李承乾能贏。
要是李承乾能贏,他們借來的這清水川,那就跟劉備借的荊州一樣了,那可是有借無還的!
就這,你還不能說他們不守信用,畢竟吐谷渾都沒了,他們還給誰去?
一瞬間,李元景和顧建章兩人都笑了。
“打吧,打得越慘烈越好。”李元景笑道,“左右跟我大趙王廷一點兒關係都沒,這段時間,我們就兩件事兒,一是想辦法籠絡這清水川各部的人心。
二是發展工業。
本王最近也走訪了清水川的諸多地方,發現這地方想發展農業,怕是有些艱難。
不過諸位也不用擔心,南邊不是有現成的例子麼?
既然農業行不通,那就走工業。
他李承乾能做到的,我們也能,別忘了,我們的起步可比他們強多了。
至少我們治下的百姓不用飽受戰火的侵襲。
就這一點兒,那就不是大明王廷能比擬的。
而大明王廷也好,吐谷渾也罷,在不斷的戰火中,國力只會越打越衰敗。
正所謂,國雖大,好戰必亡!
而我們,只要抓住這個時機,強大己身,總有一天,我們將會是這一片土地上真正的主人!
因為,我們比之他們而言,更無退路!”
“殿下聖明!”眾人聞言,齊齊躬身拍起了馬屁。
那一瞬間,李元景彷彿看到了自己成為高原之主的模樣,隨之,面露微笑。
他就是不服氣,他爹也是皇帝,甚至還是開國之君,憑什麼他就要活得戰戰兢兢的?
憑什麼?
旁人也許很難理解,他在大唐的時候,真就是大口踹氣都不敢。
收斂了笑容,李元景走到門前,貪婪地呼吸了一口,這才說道:“自從出了大唐,本王每天都會深呼一口氣。
說了你們可能會笑話本王,從小本王的乳孃就不斷的跟本王說,讓本王快快長大,早早就番,說了你們可能不信。
在本王將將十歲的時候,本王就曾請旨就番。
世人都謂長安好,唯有吾等不知道。
長安啊,哪是他高明一個人想逃……”
他這番話說得確實有幾分真情實意,顧建章等人一聽,也是深深的嘆了口氣。
他們的確不明白,但又何嘗不理解?
像李元景這樣的身份,別說留在長安,哪怕是留在大唐,都是戰戰兢兢的。
世人只當他們出生好,生來就有享不盡的榮華富貴,卻又有幾人知道,他們承受著怎樣的壓力?
俗話說得好,光見狗吃肉了,沒見狗捱打。
到了他們這個身份,晚上做個什麼夢都不敢跟人說。
真要到了殺你的時候,不管是性別,還是小名,哪怕是皇帝親封的爵位都是理由。
(這是真的,據資治通鑑記載,李元景最終被賜死其一就是夢見手持日月。而李君羨更倒黴,因為他有個花名為五娘子,加之他官職左武衛大將軍、封武連縣公,因讖遭忌,最終被殺。)
“殿下,大唐密使到了。”就在李元景感慨的時候,親信來報。
李元景聞言,也收起了那些傷春悲秋:“帶他進來。”
說完,他又坐了回去,這才說道,“諸位也在一旁聽聽,本王終究年幼,大家一起幫本王參考參考。”
既然感懷結束了,那就到了邀買人心的時候了。
出生皇家,這些倒也不用別人教。
顧建章幾人聞言,當即就分列兩排。
很快,大唐的密使就被帶了進來。
只見這人頂著一個斗笠,穿著一身粗衣,倒也看不清楚模樣。
“放肆,趙王當面,豈能如此無禮。”顧建章見狀,當即就呵斥了一句。
密使聞言,將頭上的斗笠一摘,眾人頓時一愣。
“牛將軍!”哪怕是李元景都沒想到,來人竟是牛進達。
“牛進達參見趙王。”牛進達躬身施禮道,不過行完禮,他倒是多打量了屋內幾人幾眼。
不過是匆匆一瞥,牛進達便對這些人再無興趣。
因為在他環視一圈之下,居然無人敢與其對視。
他明白,這些傢伙終究還是心虛,底氣不足。
“不知牛將軍此番是代表大明還是代表大唐呢?”回過神兒的李元景立馬問道。
牛進達聞言,反問道:“那不知道老夫拜見的是大唐的趙王,還是大趙的趙王?”
這話就有意思了。
不同的趙王,他的態度可是不一樣的。
“牛將軍這是明知故問啊。”李元景冷哼了一聲。
在牛進達這些人面前,他還是有底氣的。
“老夫懂了。”牛進達點了點頭。
對於李淵的這些兒子,他是真不感冒。
和這些傢伙走太近,可沒好果子吃的。
至少李二還在位的時候,還是和這些傢伙保持點兒距離的好。
“那不知牛將軍今日前來,是代表大明還是大唐呢?”李元景又問道。
“老夫自然是代表大唐而來。”牛進達笑道。
聽他這麼一說,李元景等人都愣住了。
他也就是這麼一問,畢竟他們心裡其實都有答案的。
這會兒,回過神兒的顧建章見李元景有些疑惑,也是連忙問道:“聽聞牛將軍這段時間都在日月山……”
“在日月山不假。”牛進達笑道,“但昔日大明和大唐還有吐谷渾是簽過三方條約的,如今吐谷渾公然撕毀條約,挑釁大唐的煌煌天威,老夫也只能臨危受命,揮兵討伐吐谷渾。
原本是準備攻打清水川的,結果出兵之際才聽聞趙王在清水川,所以特來問明情況。”
說白了,這傢伙就是來借道的。
清水川卡在了河州和吐谷渾的中間,他不借道的話,得南下經過洮州才能揮兵西進。
李元景一聽就懂了,這對他來說是好事兒,至少現在這會兒,李承乾不能輸,否則他真就一點兒價值都沒了。
至於說他和慕容伏允簽訂的協議,呵呵,那都能叫個事兒?
再說了,他違背協議了麼?
他允許大唐駐兵了麼?
大唐偷偷摸摸的從清水川過境,他不知道啊!
他就幾千兵馬,偌大的清水川,他能管到哪裡去?
“本王明白了。”李元景笑道,“吐谷渾冒犯大唐的煌煌天威,確實不該,牛將軍自便就是,本王會派人配合牛將軍的。”
他也不怕李二對他有什麼想法,暫且來說的話,李二不可能動他。
這可能是他身份給他帶來唯一的便利了。
牛進達聞言,也不再多言。
他之所以親自前來,除了擔心河州大營的那些傢伙鎮不住場子和不上心以外,就是想看看李元景的班底是個什麼成色,可親眼見識了一番後,還真就應了那句見面不如聞名。
“那老夫就謝過趙王殿下了。”說完,牛進達也就不再言語。
沒必要,這裡面的一些東西,大家都清楚得很。
等牛進達走了後,李元景敲著桌案笑了笑,道:“越來越有意思了,沒想到大唐也摻和到這一場大戰來了。
看來本王那侄兒的情況,不太妙啊。”
“那我們要不要……”顧建章說道。
李元景搖了搖頭,道:“不用,其實也用不上我們。”說到這裡,他看了看林州,說道,“林將軍,你親自去安排,記得要隱蔽一些,莫要被那些人發現了。
真要被人發現了,知道該怎麼做麼?”
林州聞言說道:“微臣明白。”
說著,他用手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
李元景點了點頭:“趕緊去,小心一些。”
等林州離去後,李元景又看向顧建章,說道,“顧尚書,你也馬上動身,我們想要籠絡住清水川的這些百姓,總得做些什麼才行。”
顧建章明白李元景的意思,當下也是點了點頭,說道:“那微臣這就動身。”
“如今王廷初立,辛苦你們了。”李元景聞言說道,“他日我大趙王廷稱霸一方之時,諸位都將是我大趙王廷的開國之勳。”
皇室出來的人,別的會不會暫且不說,但這畫大餅的工夫,那真可謂是無師自通。
顧建章他們這種要背景沒背景,要名聲沒名聲的傢伙,哪兒經得起他這樣的大餅啊?
當即,顧建章便跟打了雞血似的,一臉激動的去準備了。
人其實就是這樣,幾十年的懷才不遇,突然有一天有機會逆天改命,那種激動還真不是一般人能頂得住的。
尤其是開局順利無比,前景一片大好,還有個成功的樣板在那裡放著,就這樣的局勢,真的會誤導很多人的。
很顯然,不管是李元景、還是顧建章都是被誤導的那些人之一。
……
與此同時,吐谷渾北邊的邊境之上,阿史那咥力率領著西突厥的精銳兵力陳兵於此。
“大汗,是時候做決定了。”有麾下說道。
現在擺在他們面前的就兩條路,一條是幫助吐谷渾南下和李承乾爭鋒,另一條便是趁著吐谷渾陷入戰局的時候,趁勢撈一筆。
不管這兩條路怎麼走,他們都有利可圖。
阿史那咥力看上去三十多歲,但實際年齡也不過二十多歲。
這會兒看著吐谷渾的疆土,有些無奈地說道:“沒什麼決定,自從我們將大明的軍械轉賣給高句麗的時候,我們其實就沒有選擇了。
如今,大唐正在攻伐高句麗,訊息早晚也會再傳回來。
屆時得罪了大唐又交惡了大明,那還不如趁現在大唐被牽制的時候,幫吐谷渾徹底解決了大明。”
說到這裡,他又問道,“慕容伏允答應了沒,此戰結束後,大明王廷的工匠我西突厥要七成!”
什麼交惡不交惡,其實說到底,都是為了利益。
他盯上了大明王廷的將作監。
既然能搶回來,憑什麼要讓他們用自己的牛羊去交換?
麾下聞言,立馬說道:“還沒訊息,不過應該快了。”
“不急,他慕容伏允不答應,我們也不急著出兵,他什麼時候答應,我們就什麼時候出兵。”阿史那咥力一臉無所謂地說道。
“大汗,我們為何非要和大明為敵?”這時,有麾下一臉不解地問道,“從大明王廷立國以來,和我們西突厥關係一向融洽,其實我們完全可以和大明王廷一起蠶食吐谷渾,這對我們來說,也不是壞事。
至於說發賣給高句麗的那些軍械,隨便找個理由也能搪塞過去的。”
阿史那咥力回頭看了眼說話的那人:“大明王廷吞併了吐谷渾,你以為他會停止自己吞併的步伐麼?短視!”
這些其實都是莫須有的理由,說一千道一萬,就是他看上了人家的將作監。
說到底,都是利益作祟。
他阿史那咥力難道就沒有點兒雄心麼?
要知道,他的父親統葉護可汗曾經也是一位霸主,他難道就不想重現他父汗的榮光?
而大明王廷的那些軍械,實打實的讓他看到了一些希望。
要知道,就是大明王廷的那些軍械,讓他在之前和薛延陀真珠可汗的交鋒中,屢屢收穫奇效,要不然按照原本的歷史程序,他這會兒,墳頭的草都有半人高了。
也正是見識過大明的軍械之利後,他這才升起了貪婪之心。
人嘛,就是如此。
而就在這時,有一快馬從吐谷渾的方向朝他這邊狂奔而來。
麾下用手遮在額頭之上,看了看,這才說道:“大汗,是我們的人。”
不多時,那人便被帶到了阿史那咥力身前。
“大汗,慕容伏允同意了我們的所有條件!要我們現在就揮兵南下!”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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