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貞觀六年,十二月初。
李承乾離開長安一年有餘,他來到盛世大唐也一年有餘。
毫不誇張的說,這一年多比他上輩子幾十年過得都精彩。
從一開始的惶恐不安一心求存,到他慢慢的站穩腳跟滋生野心,他的心態也隨著他的處境和自身的能力有了變化。
還記得他剛穿越的時候,一心只想逃離大唐,因為在他的認知中,李承乾沒鬥贏任何人,最終落得個鬱鬱而終,死得比李二都早。
他想逃,哪怕是偏居一隅,只要能逃出李二的魔掌他都願意。
那時,平安順遂的活下去就是他最大的渴望。
做任何事也都是小心翼翼的,怕這怕那。
還記得他離開長安之時嗎?
縱使他有機會將崔盧等人掀翻,他依然不敢把事情做得太絕。
說一句忍氣吞聲都不為過。
由此可見當初的李承乾是何等的小心翼翼!
但現在呢?
現在他想圖謀吐谷渾,他想佔著茅坑不拉屎,哪怕他人不在長安,長安的那個位置他也不想被他人染指。
他變了,在這一年多的時間裡,他的心思都在潛移默化的改變。
可能是因為自身實力越來越強,他追逐的目標也越來越大。
不知從何時開始,他已經將大唐的皇位和自己聯絡到了一起。
欲壑難平,這就是人性,誰都逃不掉。
“殿下,商隊管事正在王宮外求見。”就在這時,春花進來說道。
李承乾點了點頭。
不多時,一個二十多歲的男人便走了進來:“唐月明參見殿下。”
唐月明?
這名字有點意思啊。
“這一年多,倒是辛苦你們了。”李承乾聞言笑道。
“殿下言重了。”唐月明也是笑道,“能為娘娘和殿下效力,何來辛苦之說。”
真要說起來,他們這一年來也是蠻辛苦的,雖然沒做啥生意,但一支商隊一年多沒賺到一分錢,對於一心混日子的人來說,自然是巴不得。
可但凡有點兒追求的,誰不想做出點兒成績出來?
所以說,被李承乾晾著的這一年多,著實讓他們的心理飽受了巨大的壓力。
“老話說,養兵千日用兵一時,此番也到了你們該登場的時候了。”李承乾說道,“只是閒了一年多,商隊……”
“殿下放心。”唐月明一聽這話,立馬就明白了李承乾的意思,當即說道,“今日聽聞殿下喚屬下進宮,商隊上上下下三百多人都是激動莫名,一年多了,大家就等著這一天呢。”
他這話倒也不算虛言,雖然現在大傢伙每天屁事兒沒有,每天過得也還滋潤。
但是走到了他們這一步,誰不想幹出點兒成績,從此青雲直上?
要知道,他們可是有著得天獨厚的優勢。
李承乾點了點頭:“那行,回去準備一下,本王有一樁大生意要交給你們。”
唐月明一聽這話,臉上頓時一喜。
等到了,終於等到了。
這一年多以來,他見識過李承乾陶朱公般的本事,李承乾說是一樁大生意,自然不會小。
這一下,他們終於可以衣錦還鄉了。
說起來,這一年多,他都沒回過長安,就是因為一事無成,沒臉回去。
“屬下這就回去安排。”唐月明立馬躬身告退。
李承乾點了點頭,也沒多說什麼,等唐月明走後,他回頭看了看春花,問道:“這唐月明真叫這個名字?不應該是個太監麼?”
春花聞言噗嗤一笑:“殿下可能有所不知,這唐月明出身晉陽唐氏,也算出身名門,可不是什麼內侍。
至於他這名字,倒是一個巧合。”
她自然知道李承乾問這話的意思,當下也為其解釋了一句。
……
而在唐月明他們落腳的地方,眾人也是翹首以盼。
出來一年多,他們其實也著急。
李承乾有些時候的想法,其實也不全對。
這些傢伙當初之所以願意從長安出來,更大的原因還是想做出一番成績來。
一心混日子的,又豈會願意不遠千里的來這西北苦寒之地。
可李承乾一直沒吱聲,他們也只能乾著急。
“唐管事回來了。”就在這時,有人喊道。
看見唐月明回來,大家立馬問道:“唐管事,咋個說,殿下此番是什麼意思?”
“都準備準備,殿下可能有生意要交給我們了。”唐月明當即說道,“馬車、馬具、馬匹、草料、反正是一應長途趕路所需的,都給我準備好。
要是誰給我辦砸了,別怪我提前沒打招呼。”
“放心吧,那馬具我們每天都擦,早就油光鋥亮的。”有人立馬說道。
頓時,不少人也嚷嚷了起來。
看得出來,他們等這一天等很久了。
縱使聽唐月明這意思,他們可能要在這寒冬臘月之際趕路,也沒一個人抱怨。
……
當大明王廷一片欣欣向榮的時候。
澆河郡卻是異常的精彩。
首先,楊老二在黃嵩等人的慫恿之下,終於踏上了走私之旅。
對於楊老二來說,這是他一直心心念唸的事兒。
楊老二這個人吧,總感覺有什麼大病似的,也許是因為他年輕,不喜歡那種安穩的生活,就喜歡這種刀口舔血的日子。
說起來,他經什麼商啊?當個土匪多好!
所以說,他不倒黴誰倒黴?
而他的隊伍前腳剛出發,黃嵩等人後腳就將其賣給了定城王。
伱要說黃嵩等人和楊老二有什麼深仇大恨吧,其實也沒有,說到底,不過是楊老二的存在威脅了他們未來的前途,就這麼簡單。
能說他們錯麼?
其實也不好說。
就楊老二那個性格,未來的確是一個定時炸彈,當他們身居高位的時候,真有可能將他們這些人全部打包全帶走。
這樣的風險,他們承擔不起。
人嘛,都是自私的,這有什麼好說的?
澆河郡。
定城王也是剛從伏俟城回來。
此番走私軍械算是讓他佔盡了便宜。
一來是讓慕容伏允滿意了,二來也讓那些傢伙賺了不少,最重要的還是羞辱了一番慕容孝雋,這使得他在吐谷渾諸王之中,聲望直線上升。
說來也諷刺,以前慕容孝雋深受慕容伏允信任的時候,誰敢跟慕容孝雋齜牙?
但今時不同往日,又有誰不想踩著慕容孝雋往上爬。
“王爺,有訊息說,大明那邊有支走私的商隊入境了?”就在定城王得意洋洋的時候,有麾下前來彙報。
一聽麾下這話,定城王頓時臉上一喜。
他現在缺什麼?
就缺在打擊走私上的政績啊,要是在這上面也有傲人的政績,那慕容孝雋拿什麼和他比?
“在哪兒?”
麾下立馬說道:“已經入境了,不過賣訊息的人說,第一次合作,要貨物總價的五成,而且要先給他,若是我們不要,他就準備賣給高昌王了。”
“給他!”定城王壓根就不知道這價格其實已經高得離譜了,但他在意這些麼?他在意的是政績。
更何況,在他看來,就算給了五成,他還是賺。
至於說那傢伙會不會騙他,他還真不擔心。
敢明目張膽騙他定城王的人,還真不多。
麾下點了點頭,立馬就退了出去,而定城王則是迅速集結兵馬,只要有訊息傳回來,他就會第一時間出擊。
而在定城王忙著打擊走私的時候,慕容孝雋卻是一臉怒氣的聽麾下彙報,尤其是當他聽到慕容婉秋之前險些遇襲的事情,更是一巴掌狠狠地拍在桌子上。
“好膽!本王忍了又忍,他們居然敢對本王的愛女下手!”慕容孝雋怒不可遏,“來人,點齊兵馬,本王要親自去問問這老匹夫,究竟意欲何為!”
吐谷渾的人就是如此,性格暴烈如火。
慕容孝雋在其他的事情上,倒是能壓住脾氣,但在慕容婉秋一事之上,他就有些失去理智了。
當然,主要還是這段時間定城王等人做得實在是太過分了。
他也著實憋屈了一些,這一下子聽到慕容婉秋遇襲,他哪裡還壓得住自己的火氣?
至於說這訊息是不是真的,這還用懷疑麼?
定城王之前不剛剛從大明回來,這不剛好對上了麼?
要不是有什麼重要的事情,定城王何至於親自去大明冒險?一旦被人察覺到了其身份,那他的麻煩可就大了。
這一天,澆河郡那叫一個熱鬧。
定城王剛帶走自己的兵馬去圍剿楊老二,慕容孝雋就帶著人將其駐地給砸了。
盛怒之下,又沒看到正主,慕容孝雋拿他的駐地瀉火也就理所當然了。
這種事情別說在吐谷渾,就算在大唐其實也不少見。
而當定城王收到這個訊息的時候,整個人也是愣在了原地,跟著就是怒火滔天。
“你們繼續,本王這就回去找慕容孝雋要個說法!”定城王咬牙切齒地說道,“待會兒逮到了走私的商隊,一個不留,全給本王殺了!”
他這會兒真是氣瘋了。
自己駐地被砸了,那是砸的他駐地麼?
那是砸的他臉啊!
這口氣不出,他這輩子都抬不起頭!
麾下聞言,也是一臉的義憤填膺。
若不是定城王另有交代,他們也恨不得跟回去。
不過因為這個原因,他們現在也是馬不停蹄的趕路,就想早點兒解決了那些走私的傢伙,然後回去。
而在澆河郡,楊林聽聞了這些訊息後,卻是皺起了眉頭。
所有事情都趕一塊了,讓他有些措手不及。
“楊老二那邊有問題沒?”琢磨了一會兒,楊林抬起頭問道。
夥計說道:“沒問題,那邊我已經安排好了。”說到這裡,夥計有些好奇地問道,“伯父,小侄有些不明白,楊老二和我們一點兒關係都沒有,這一次也明顯是黃嵩那些傢伙想陰他一把,我們為什麼要救他?”
“這個你不用管。”楊林說道,“你現在立馬派人,抄近路去聯絡慕容孝雋那個一直幫我們走私的千夫長,把楊老二他們走私暴露的訊息告訴他。
他是個聰明人,知道該怎麼辦。
不,你親自去,老夫怕別人去了說不清楚。”
楊林說到最後,又補充了一句。
夥計聞言,立馬點頭應了一聲,當即就退了出去。
而在夥計走後,楊林又仔細琢磨了一下,將很多訊息都拿出來做了下比對。
很快,他就意識到澆河郡要亂了。
但這種亂,對他或者對大明王廷來說,還不夠。
是的,還不夠。
充其量也就是高昌王和定城王他們的爭鋒罷了。
這種亂,還在可以控制的範圍之中。
不夠,遠遠不夠。
至少想達成李承乾的目的,那是真的差遠了。
這般想著,楊林走出房門,喊道:“來人,讓店鋪的管事過來,老夫有事情問他。”
沒一會兒,皮貨鋪子的管事兒就回到了後院,這傢伙也是楊林的侄子。
“叔父有事兒找侄兒?”管事的問道。
楊林問道:“我們鋪子裡,最近都是誰去其他的部落收皮子?”
“最近的話,都是小侄親自去的。”管事地說道。
楊林點了點頭,道:“你最近去其他部落,他們那邊咋樣?老夫問的是和澆河郡相比。”
“那怎麼能比?”管事地說道,“高昌王這人雖然霸道了一些,但他好歹還關心治下牧民的死活,至於其他那些部落,這個冬天怕是處境不怎麼好,聽說已經死了不少人了。
反正之前每次去,都能聽到這樣的訊息。
而且,大傢伙手裡都沒有多少糧食,這個冬天,他們怕是難熬了。”
這其實不是說慕容孝雋就真的對治下的百姓有多好,主要還是因為他當初見識過慕容順是怎麼在赤水源覆沒的,所以自入冬以來,他就倍加留意這件事兒。
至於其他諸王,他們在當時沒真正的見識過慕容順的覆滅,在他們看來,慕容順之所以覆滅,不過是因為李承乾背後有大唐罷了,和赤水源的那些牧民有什麼關係?
當然,還有一個原因,則是吐谷渾的這片土地,本來就講一個物競天擇。
遭遇天災的又不是哪一部哪一地,大家都在遭受天災,憑什麼接濟你?自己沒本事在天災中活下來,你想怪誰?
而且,最重要的是,每一次天災對於各部落來說,都是一次重新洗牌。
有人崛起,也就有人衰敗,這一點兒,從來就沒有改變過。
楊林聽完後,立馬說道:“你現在立馬帶著人去吐谷渾各部收皮貨,當然,此番你去的主要目的可不是真的收皮貨。
此番,你主要的目的是在各部散佈澆河郡的富庶,說得越富庶越好,吸引那些部落的牧民朝澆河郡這邊來!”
說到這裡,楊林嘆了口氣,搖了搖頭,“還是晚了些,要是我們早想到這一茬兒,這會兒就不用這麼急促了。”
說到底,楊林終究只是一個商人,做到這一步,其實已經很不錯了。
管事的一聽,也是馬上走了出去,著手去安排了。
另一邊,從楊林這邊走出去的夥計,在緊趕慢趕之後,也趕到了那個千夫長的營地。
千夫長聞言,當即就把那夥計劈頭蓋臉地罵了一頓。
這事兒要是被定城王知道了,定會藉此攻擊高昌王,畢竟人是從他這裡放出去的。
這一條走私商道,說白了,他便是保護傘之一。
若是定城王獲悉了這一點,那他更加麻煩。
“將軍勿惱。”來的路上,夥計就想好了,說道,“事情發生了,我們也沒別的辦法,但這事兒並不是沒有轉折的餘地。”
“怎麼說?”千夫長立馬問道。
夥計聞言,一臉奸猾地說道:“難道不是將軍收到密報,說是定城王麾下夥同他人走私,然後果斷出兵,人贓並獲,全殲其賊麼?”
“對對對!”千夫長一聽,立馬激動起來了,“你小子,是真會辦事兒。”
“哪裡哪裡。”夥計笑道,“信已傳到,小的就不打擾將軍了,告辭。”
說完,夥計轉身離去。
而千夫長則是迅速集結兵馬。
這會兒,他可不敢耽誤。
不多時,又是一隊兵馬朝著楊老二而去。
說起來,楊老二也是夠倒黴的。
第一次走私,就碰到了兩波人都要將其置於死地。
要不是楊林安排了人來搭救他,不然他連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當日下午,千夫長帶著自己千餘人馬在一處山谷中將定城王的麾下及楊老二的商隊,屠戮殆盡。
而正是從今天開始,整個澆河郡終於要開啟它最混亂的時代。
殺戮將徹底侵襲這一片曾經祥和的土地。
這一切,不過是因為一個人對這個地方動了心思罷了。
談不上對錯,也無所謂對錯。
終究只是各自在利益的圈子裡奔走罷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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