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當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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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如煙頓時一臉的糾結。

“寧氏，你到底要如何啊？”霍氏都快哭了。

“母親，不是兒媳拿喬，而是……”寧如煙嘆口氣，“而是這滿府的下人，根本就不會聽兒媳的，到時候，兒媳依舊只是個空架子呢。”

“那你要如何？”

“將下人們的身契也交給我。”

“這……”

寧如煙說完後就再次行禮：“母親，兒媳的身子還有些不爽利，就先回去了。”然後轉身就走。

霍氏看著寧如煙的背影，表情有些複雜。

而離開了壽康院，白芷不由得看了一眼寧如煙：“大小姐，老夫人會同意嗎？”

“會的。”寧如煙笑了一下。

而霍氏此時看向了屋裡的其他人：“你們覺得呢？”

其他的人也就是蔣長功的兩個姨娘，一個是蔣博文的生母趙姨娘，還有一個孫姨娘，生了一個女兒，也就是庶長女蔣明月，不過今年才十歲。

孫姨娘看了一眼趙姨娘，然後攬著女兒低了頭，她因為生了個女兒，在府裡一向沒什麼存在感。

趙姨娘因為生了庶長子，所以，在府裡的地位還是有的，只不過因為兒媳婦龔氏的離開，讓她沒了顏面，畢竟當初這個兒媳婦還是她自己挑的呢，所以，此時也表情有些訕訕的：“一切都聽夫人安排。”

霍氏長呼了一口氣：“罷了，既然如此，那就依了她吧。”隨即就讓元嬤嬤拿了府裡下人們的身契送去了梧桐院。

當然，各個院子裡每個主子的下人，身契還都在各個主子手裡，但是除了院子裡伺候的人，其他的人的身契都交給了寧如煙。

“有勞嬤嬤了。”寧如煙將名單和身契對照了之後，笑著示意了一下，“白芷，給嬤嬤拿個銀錠子買茶喝。”

白芷就拿了一個五兩的銀錠子塞到了元嬤嬤的手裡：“嬤嬤別嫌少。”

“多謝大夫人。”元嬤嬤眼裡的激動一時間沒掩藏住，畢竟府裡的經濟狀況這兩年就不太好，月錢都發不及時呢，也就最近這半年來，大夫人嫁過來後才好了，可是這麼大筆的打賞，她還是頭次遇到呢，畢竟她一個月的月錢才二兩銀子呢。

而且，雖然都是霍氏身邊的一等嬤嬤，但是她的地位卻是比不上鍾嬤嬤的，好處自然就更少了。

“以後很多事兒，還得仰仗嬤嬤呢。”

“但凡老奴知道的，一定知無不言。”元嬤嬤躬身回答，“如果沒事，那老奴就先回去了。”

寧如煙點頭，然後親自將人送到了門口。

“五兩銀子就讓元嬤嬤的態度變的這麼諂媚了？”半夏撇嘴。

“自從將軍沒了兵權，將軍府早就今非昔比了。”寧如煙抿了一口茶，“我那位婆母又是個不會經營的，可偏偏還喜歡擺譜，所以，這些年，將軍府早就入不敷出了，一直都在啃老本而已。”

“我也聽幾個下人說過，之前經常拖欠工錢的，也就咱們大小姐嫁進來後才好了呢。”白芷點頭，“而且，這個元嬤嬤一直在跟鍾嬤嬤較勁呢，可惜，總是落後一點，心裡肯定不甘心，如果將她拉攏過來，那對咱們是有好處的，是吧大小姐？”

寧如煙笑著點頭，算是預設了白芷的說法。

“可是大小姐，幹嘛還要接這個爛攤子？”半夏皺眉。

“攤子的確是爛，但是……”寧如煙笑了一下，從一疊身契裡挑出了幾張，“單看要怎麼料理了。”

前世她接了當家的任務，卻沒有要求管理身契，所以，下人們對她一直都陰奉陽違，以至於她很長一段時間做事兒都縮手縮腳，今生她絕對不會重蹈覆轍。

“大小姐，這幾個人有問題嗎？”白芷的目光則落在了寧如煙手裡的幾張身契上。

寧如煙的眸光閃了一下：“的確是有問題。”而且還是有大問題呢。

“什麼問題？”

“以後慢慢的你們就知道了。”寧如煙從裡面抽出了兩張，“這兩個人，你們平時遇到了多留意點，如果他們遇到了困難，能幫就幫。”

白芷和半夏急忙點頭。

“而這兩個……”寧如煙將另外的兩張身契也遞了過去，“你們更要多留意，最好能儘快的找到把柄處理掉。”

這倆人雖然不是壽康院的，但是前世的時候，這倆人可是婆婆的好幫手呢，一個在門房，一個在賬房，不管是往外送銀子還是傳遞訊息，可順溜了。

當然，這倆人也沒少給她使絆子，最嚴重的一次，甚至還造謠說她偷人，不僅爬了江大人的床，甚至還跟鋪子的掌櫃的都有染，差點讓她百口莫辯。

這一世，她得先下手處理掉這兩個人。

而這兩個人可都是鍾嬤嬤的親戚。

白芷和半夏對視了一眼，臉色變的嚴肅了起來，不過還是點頭。

就在此時，管家蔣成過來了：“大夫人，所有的人都已經在前廳集合完畢了。”

“嗯。”寧如煙點頭，然後起身，“走吧。”

前廳裡，將軍府的下人們都集合在了這裡，當然，各個院子都是派了代表過來的。

壽康院來的是霍氏的心腹鍾嬤嬤。

“咱們將軍府如今處在非常時期，將軍夫人身體不好，所以，讓我接了當家的差事兒。”寧如煙掃了一眼眾人，然後在上首坐了下來，“說起來，我才嫁過來半年，甚至丈夫也剛戰死了，屬於新寡，不適合拋頭露面，可是，二夫人跑了，這個家總不能群龍無首。”

所有的下人們都低著頭不敢說話。

“既然讓我當了家，那以後就得守我的規矩。”寧如煙示意了一下半夏。

半夏將帶來的身契放在了桌子上。

“除了各個院子裡伺候的二等以上的身契都在自家主子手裡，其餘的人的都在這裡。”寧如煙指了指那一疊紙，“我給伱們機會，如果覺得不想在我手下做事的，或者是不想聽我的差遣的，那現在就可以拿了贖身的銀子過來將身契贖回去離開。”

這話一出，所有的人都愣了一下，然後就開始相互竊竊私語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