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小花提示您:看後求收藏(第165章栽贓啊,全村就我一個凡人,古小花,試讀吧),接著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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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殿內,梁興揚垂下長長的眼睫,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周圍一片安靜,眾人面面相覷,完全沒想到事情會發展到這地步,江白竟然當眾畏罪自殺了!

氣氛在不知不覺中變得緊張起來,大殿內燭火微搖,使得每個人的表情都變得模糊不清起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先前離開的道童匆匆走了進來,手端著托盤,先是對著上方的原德天行了一禮,然後高聲稟報道:“宗主,弟子奉命去江白的房間搜查了一番,在他房間裡發現了避水靴,夜行衣,還有一封密信。”

避水靴?

眾人頓時愣住了,是他們想的那種避水靴嗎?

梁興揚遙遙望著放置在托盤上的東西,心裡冒出了點兒奇怪的預感。

“玄真哥……”明文柏總覺得哪裡不對勁兒,如今看到道童呈上的東西,心裡的不祥感更加濃烈了,不由出聲喚了梁興揚一聲。

梁興揚回眸看了他一眼,示意他勿要緊張,接著看下去。

就這麼一瞬間的功夫,張五已經走上前,翻看起托盤上的物件。

片刻之後,對眾人說道:“確實是以騰蛇皮所制的避水靴沒錯。”

說完,便將避水靴放置一旁,拆開了那封密信。

只看一眼,臉色大變。

他臉色鐵青,怒目看了眼龍天罡,然後示意將信呈給了原德天,大聲道:“江白果然是受人指使!至於指使者,此刻就在大殿之上!”

話音剛落,在場眾人一片譁然。

“是誰?”

“究竟是何人如此心狠手辣?”

“方政、如鳴不過是年少不懂事,是誰如此殘忍對他們痛下殺手?”

“簡直毫無人性!”

“……”

“……”

尚天宗的眾人義憤填膺地說著,小眼神卻時不時飄向對面的龍天罡一行人。

“不管是方政、如鳴還是江白,他們還是個孩子啊!究竟是哪個該死的老傢伙,一連奪取三個無辜孩子的性命啊!”

還是個孩子個屁!

龍天罡大怒,起身指著尚天宗眾人道:“少來指桑罵槐!老夫再說一遍,老夫根本不認識什麼江白、江黑的,對你們尚天宗的弟子一點興趣都沒有!”

張五冷笑道:“既然沒有興趣,那你為何要送避水靴給江白?”

什麼?

龍天罡愣怔了下,他送避水靴給江白?

不是,他要是有這等好東西,他不會留著自己用啊?抑或是送給天相小子?腦子抽了才送給非親非故的江白呢!

見龍天罡遲遲不語,張五還道他心虛了,乘勝追擊,“如今物證齊全,龍宗主還有什麼話要說?”

“什麼物證?”龍天罡回過神,大聲道:“我不認。像避水靴這種千金難求的東西,我會送給他宗的外門弟子,你當我傻啊?”

就知道你這老傢伙沒那麼容易認賬!

原德天掃了他一眼,示意小道童把手裡的信件拿給眾人看。

小道童會意,將信件展開,在眾人面前展示了一圈。

信件是以龍天罡的口吻寫的,說他很欣賞江白,覺得江白在尚天宗做個外門弟子實在太屈才了,想讓江白到游龍宗去,為了表達他對江白的欣賞和重視,特將最近尋來的避水靴贈送給江白,畢竟天光城不比干燥的飛龍城,氣候潮溼,多雨多霧,有了避水靴的話,外出會便利許多。

“這不是我寫的!”龍天罡皺著眉頭,揚聲道:“老夫沒寫過這樣的信件。”

雖然這上面的字跡跟他的一模一樣。

聽到這話,原德天面色一點變化都沒有,張五站出來說道:“狡辯無用。是不是龍宗主寫的,核對一下字跡便知。”

龍天罡一僵,拒絕道:“這封信乃是有心人刻意模仿,上頭的字跡定然與老夫的筆跡一樣,張五長老說的對比字跡毫無意義。”

尚天宗的長老們一聽,紛紛冷笑。

“就算模仿得再像,假的終究是假的,肯定會有細微的差別。龍宗主連比較一下都不敢,莫非是心虛了?”

“就是。依我看,這就是你寫的!”

“你刻意接近尚天宗的弟子,又贈送貴重物品,儼然居心叵測!”

“……”

“……”

龍天罡活了這麼些年,還能將游龍宗發展得在眾多宗門裡佔得一席之地,不說心態,至少臉皮夠厚,聽到尚天宗各位長老的話,他一點兒都沒有受影響,面不改色地說道:“老夫只是指出對比字跡不可取,諸位從哪聽出老夫是心虛了?在老夫看來,這其中定有不少誤會!如果老夫說的話讓諸位感到不快樂,那老夫在這裡向各位賠個不是。”

尚天宗的長老們卻不領情。

“龍宗主想多了,我們只是想幫龍宗主洗清嫌疑,完全沒有惡意。”

沒有惡意?

端著屎盆子一個勁兒想往他頭上扣,這還叫沒有惡意?

龍天罡在心裡暗罵,不等他開口,就聽到原德天開口,“龍宗主,大家也是為你著想。”

他意味深長地衝著龍天罡一笑,“相信龍宗主不會拂了眾人的好意吧?”

龍天罡繃緊了臉,沒有吭聲,目光在尚天宗眾人的臉上一一掠過。

看原德天這胸有成竹的架勢,今日是有備而來了。

果真是個陰險小人!

只恨自己一時沒有防備,掉進他的陷阱裡。

龍天罡緩緩低下眼,在眾人的注目下,飛快轉動腦筋,想著破解的辦法。

就在這時候,大殿上忽然響起了一道清朗的聲音——

“我認為龍宗主說的不無道理。單憑一個字跡,說明不了什麼問題。”

龍天罡面露驚訝,倏地抬起眼。

只見梁興揚站起身,在眾人詫異的目光下,往前走了一步,走到了大殿中央,眼神沉浸如水,“像他這樣的字跡,即使是我,也可以模仿得出來。”

他轉了個身,朝著神情呆滯的道童勾唇一笑,溫聲道:“可否請這位小道長拿來紙墨筆硯?”

道童下意識看向原德天,見對方點了點頭,這才頷首道:“可、可以的,貴客稍等。”

語畢,匆匆往外跑。

許是太過著急的緣故,竟然沒注意到地上江白的屍體,腳下一絆,整個人不受控制地往前撲去。

“啊!”

眼看著要與地上的屍體來個親密接觸,道童忍不住驚撥出聲,下意識閉上了眼睛。

下一秒,只聽得一句“小心!”,身子便被人穩穩托住了。

睜開眼,入目的是一張稍顯稚嫩的溫良的清秀面容。

“多多謝貴客。”道童站穩後,慌忙向對方道謝,“多謝貴客。”

“不必客氣。”姜連山衝他微微一笑,“我看你我年齡相仿,你叫我小山就好了。”

道童紅著臉,輕輕道了聲“好”後,對著姜連山感激一笑,便準備離去。剛走了沒兩步,就被人叫住了——

“小道長,請留步。”

道童一愣,下意識回過頭。

梁興揚走到江白的屍體旁邊,撿起一塊巴掌大的令牌,藉著袖子的遮掩,快速拂去上面的粉末,而後將它遞給道童:“小道長,你的腰牌掉了。”

道童定睛一看,還真是自己的腰牌!垂頭看了一下空蕩蕩的腰間,想來就是剛才跌倒的時候不小心掉下的。

想著,他趕忙衝著梁興揚道謝,抬眼看到長老們正不悅盯著自己,眼含責備,他面色一凜,不敢再多說什麼,匆匆接過腰牌,小跑著離開尚天大殿,與領著一名臉色灰白,留著山羊鬍的中年人的青衣道童擦肩而過。

“宗主,吳藥師來了。”青衣道童進入大殿,躬身稟報道。

原德天淡淡“嗯”了一聲,指著江白吩咐道:“吳藥師,你一向精通藥理,熟知天下毒物,過去看看他所中的是何種毒藥?出自何處?”

吳藥師沒有說話,聽言直接走到江白身邊,蹲下身檢視起來。

為了不妨礙到他,梁興揚主動退開好幾步,與他拉開一大段距離,好巧不巧站到了姜連山身邊。

視線與姜連山相撞,對方衝他靦腆一笑,梁興揚也回了個溫和的微笑,將手背在了身後,彈去指尖上的粉末。

大殿裡靜悄悄的,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吳藥師身上,沒人注意到梁興揚的小動作。

唯獨窮奇對此毫無興趣,百無聊賴間,她端起桌上的茶碗,正準備低頭飲茶,眼角餘光不經意一瞄,看到他身後四處飛舞的粉末,嘴角不自覺抽搐了一下,放下了手裡的茶碗。

“奇怪,真奇怪。”吳藥師一邊檢查,一邊自言自語道:“這毒好生奇怪啊!”

一聽這話,簫勝的好奇心瞬間被勾起來了。

“吳藥師,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難道這毒不是出自天光城?”

說話間,小眼神不由自主飄向一旁的龍天罡,神情隱隱帶著興奮,一副“要抓住你的小辮子了,看你這下還要如何狡辯”的架勢。

吳藥師沒有回答,伸手翻了翻江白的眼皮,又掰開他的嘴巴看了眼後,伸手在他衣襟裡摸索起來。

沒有得到回應,簫勝頓感有些下不來臺,正打算再問一遍,道童拿著紙筆墨硯來了。

“貴客,您要的東西拿來了。”

梁興揚上前一步,接過托盤,道了句“多謝。”轉身走到自己的座位上,示意明文柏上前研墨,自己則將紙張一鋪,閉眼屏息靜氣片刻後,睜開眼睛,拿起一旁的毛筆,蘸上墨汁,在紙上勾勒起來。

此番舉動,弄得眾人一頭霧水,不知道他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尚天宗的眾人想要上前看一看,但是此舉實在太過失禮,即使心中好奇,也只能強壓下心裡的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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