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斥候們大概沒想到她會下命令,都抬眼看向穆長洲。

穆長洲頷首:“散開休整,夜半時按夫人所言去辦。”

眾斥候立即抱拳,領命退散開去。

人都散遠,穆長洲才示意弓衛近前,將馬韁遞過去,看一眼舜音,往前走。

舜音看見他眼神,鬆開馬韁,跟過去。

穆長洲腰間仍配著橫刀未解,左臂挽弓,肩後負箭,幾步走入正中那間荒廢的高舍。

舜音跟進去,先捂了下口鼻,裡面大概是無人太久,灰塵很重,一片昏暗,只頂上幾處漏洞,透入了月光,勉強能看清他走在前面的頎長身形。

穆長洲在屋中走動掃視過一遍,才朝外說:“進來。”

立即有弓衛進來,在倚牆處的空地上鋪上氈布厚毯,又退了出去。

穆長洲此時才解下箭袋,臉轉向舜音,一手握弓,在厚毯上點了點:“過來休息。”

舜音又看一圈四下,走過去,在厚毯上坐下,忽然想起來,抬頭去看他:“你在何處……”

右側一暗,肩頭被輕輕一抵,穆長洲已在她身旁坐下,看了過來:“什麼?”

舜音剛想問他在何處休息,真是多問了,轉開眼:“沒什麼。”

一縷月光正照在他盤坐的腿上,他腿側緊繃出修長流暢的一道,就緊挨著她。舜音轉開的目光剛好落在那裡,又一轉,瞥見他一手除下了腰間佩刀,手指搭著腰帶束扣,一鬆解開,抽了出來,搭在一邊。

她目光一晃,連頭也轉開了。

穆長洲是為了休息時鬆快些罷了,轉頭瞥見她轉開了臉,只露出一截纖秀後頸。她身上穿著男式圓領袍,乾乾淨淨地束著烏髮,此刻頭頂漏入的月光毫無遮攔地敷上她後頸,便白得扎眼。他看了好幾眼,低聲問:“音娘以往有這樣出來過?”

舜音忽然聽見他問話,偏頭瞥了他一眼,想起往事,聲輕了不少:“有過。”

“跟誰一起?”他又問。

舜音沒作聲。

穆長洲看著她:“不想說?”

舜音才啟唇:“自然是家裡人。”

穆長洲“嗯”了一聲,慢條斯理說:“也只可能是跟家裡人一起了。”

舜音聽著他語氣,恍然想起他們如今是夫妻,說起來也是一家人了,心頭忽而有絲微妙感,總覺得他說得有些故意。

“睡吧。”穆長洲忽然說,看一眼身後土牆,“此處髒亂,就靠坐著睡。”

舜音看他仍端正坐著,自己也坐正一些,沒倚牆:“我稍作休息即可。”

穆長洲一手搭在身側刀上,聲音溫沉:“無妨,你安心睡。”

舜音聽他語氣篤定,才閉上眼。

實在不是什麼休息的好地方,不知過了多久才勉強睡著。

迷迷糊糊間,舜音做了個夢,夢裡影影綽綽都是家裡人,像是回到了多年前,在外出的路上,同行的都是家人。

她身一晃,倒了下去,撞入一雙手臂,被穩穩接住,一隻手托住她頭。她動一下,只覺對方臂彎結實,猜不出是父親還是大哥。

但緊跟著,驀然傳來了一聲尖利笛嘯,剛起頭,卻又戛然而止,似有一隻手及時捂住了她右耳。

她不禁又動了動,臉蹭到了微涼的錦布,摩挲出輕微聲響,隱約間,覺得自己正躺在誰的膝頭,右耳上很重,始終捂著隻手,她抬手去扯,抓到幾根手指,沒能扯開,自己的手忽被一把抓住,耳中聽見一聲笑,又低又沉,似乎是穆長洲的聲音……

舜音睜開眼,四下透亮,愣了愣才發現自己躺在厚毯上,臉對著一堵空曠廢屋的土牆,隨即才想起自己在什麼地方。

身邊沒人,她一下坐起,轉頭往外看,沒見到穆長洲。

門邊擺著水囊和厚牛皮紙,顯然是準備好的清水和乾糧。

舜音定了定神,起身過去,取了水囊,朝門外看一眼,四下安靜,沒見到其他人,走出去,在一片半塌的土牆後洗漱。

等清洗完,又吃了些東西,全已收拾好,舜音往外走了走,才看到兩名弓衛。二人不遠不近地守在馬旁,護衛她所在的高舍,面朝遠處。

她抬頭看一眼天,今日天色陰沉,風也很大,有些不尋常。等她目光收回,臉一偏,看出去,就見穆長洲自遠處走來。

他身上袍衫緊束,已佩刀挽弓,只衣襬掖在腰側,皺得厲害。

舜音看著他走近:“其他人呢?”

穆長洲扯下衣襬,一拂:“人太多會引來注意,我已命他們退去指定處等候接應。”說完目光上下看她,似在看她睡得如何。

舜音對上他視線,不禁問:“怎麼了?”

穆長洲笑了下,沒答,抬頭看一眼天,又掃向黑沉沉的遠處,笑意一斂,對弓衛道:“牽著夫人的馬。”

說完他幾步走過去,將自己的馬牽來,一近前,忽而伸手攬過舜音,繼而兩手都握住她腰,一用力,將她送上馬背。

舜音愣住,但他動作太快,反應過來時,已經側坐在馬上。

穆長洲跟著翻身上馬,一手摁低她頭,策馬就走。

舜音額頭撞入他胸口,還沒來得及問怎麼了,下一瞬,便覺大風呼嘯而來,忍不住要轉頭去看,被他一把遮住眼。

“別看,是風沙。”他很快說完,閉住嘴。

馬疾馳而出,身後跟著弓衛的快馬,蹄聲被驟然捲來的大風吹得斷斷續續。

舜音只覺渾身都被吹得晃動起來,緊跟著劈頭蓋臉一陣沙塵襲來,她立時緊閉雙眼,感覺頸後側臉都被沙子狠狠颳了一道。

腦後一沉,是穆長洲的一條手臂環了過來,她渾身不覺一緊,閉著眼,感覺更深,呼吸都悶入他胸口,隨即右耳邊呼呼風聲頓止,都被他手臂一環給擋住了。

馬似熟練躲避般奔出,很快,這猛烈的一陣風沙席捲了過去,只剩大風仍烈。

穆長洲才又開口,聲音響在她頭頂:“趁現在,好好記住一路地形,這也是防務之要。”

馬速稍緩,舜音感覺他手臂鬆了,才睜眼去掃視兩側,一邊暗自換了口氣,忽而反應過來:“穆二哥如何就知我能記住?”

穆長洲笑了聲,胸腔震動,就在她耳邊:“若非你心記強於他人,上次在那山中是如何帶我出來的?”

舜音蹙眉,這人也太精了,掃視著四下,故意說:“也許只是運氣好。”

馬踏上斜坡,猛然一顛。

手臂忽被他抓著一拽,她頓時往前一傾,又撞入他胸膛,一把抱住他腰,抱到一片緊實,怔住。

穆長洲一手摁著她手臂,眼看著前路,低頭在她耳邊說:“你若掉下去,就沒這麼好的運氣了。”

第三十三章

大風徹底平息時,已近傍晚,穹窿依舊陰沉,天邊半黃半暗。

幾匹快馬先後停下,又是一片茫茫野外,四面都是禿山荒丘,只近處頹然聳立著一座廢舊坍塌的石佛塔。

舜音終於在馬上坐正,鬆開抱著穆長洲腰的那條手臂,抱了太久,臂上都已有些發麻,側臉一直貼著他的胸膛,似也在他衣襟間蹭得發熱。

穆長洲先一步下了馬,朝她伸手。

舜音穩了穩神,自己躍下,奈何這一路顛簸太久,片刻未停,她腿也麻了,身一晃,險些軟倒,還是在他手臂上扶了一下。

穆長洲撐著她站穩,收回手,嘴邊一笑。

還有兩名弓衛在,舜音瞥見他的笑,臉上平靜,眼神卻飄了一下。

穆長洲持弓在手,轉頭看著遠處,聽了聽動靜,忽而說:“等片刻,此處也是定好的會合處,或有斥候回報訊息。”

舜音想說哪有那麼快,轉念想到清早那麼大的風沙過境,恰好是最好的傳訊時機,即便動靜大一些也不一定會引來注意,也許真能送來訊息。

彷彿應和她的猜想,不出片刻,真有馬蹄聲由遠及近而來。

舜音開始沒聽見,看見穆長洲和兩名弓衛都同時看向了遠處,跟著看去,才發現來了兩人。

兩人兩馬飛快奔至,到了跟前停住,還沒下馬就已抱拳。

穆長洲說:“報。”

為首的斥候道:“按夫人吩咐,快馬抄近路至河道處,隔河傳訊河州二人往秦州方向去探,他們回報迅速,風沙剛過就揚了令旗傳回訊息,疑有兵馬調動痕跡,河州往廓州方向,詳細不知。”

既已動兵,就不是小事了,難怪封無疾會來信那般急切。

舜音看向穆長洲,他眼光已冷,只臉上如常,看不出在想什麼。

她想了一下,看向兩名斥候:“他們有心防範,你們雖趁天氣及時傳回了訊息,但動靜不小,還是要謹慎,最好先回撤。”

穆長洲點頭,下令:“讓他們都返回,暫時不必再探。人困馬乏,及時休整。”

兩名斥候抱拳領命,匆匆離去。

穆長洲緩步走動,慢條斯理地複述:“兵馬調動痕跡能被探到,說明調兵沒多久。十日前廓州將領去了河州,應在之前,而後河州才往廓州調兵。”

舜音接話:“所以廓州將領入河州的目的,應當就是為了讓河州調兵。”

穆長洲停步,看著她。

舜音在心裡理著頭緒,接著說:“如果調兵來了廓州,又不想被探到,必要貼兩州峽谷而行,那就離我們反而近了。”

穆長洲手指點了點弓:“豈不是更好,省得我們趕遠路了。”

舜音擰眉,看向他:“我們的斥候已盡數收斂,要再得到更多訊息,或許要麻煩些。”

穆長洲迎著她目光看了一瞬,忽而一笑:“那便讓他們自己來送吧。”說完朝兩名弓衛一招手,下令即刻繼續上路……

天剛矇矇亮,一片孤山峭壁如同幕障一般在遠處延展,幾乎毫無綠意覆蓋,只有遍佈的碎石沙土,風一過,揚起一陣塵煙。

幾匹馬緩行而至,幾乎悄無聲息。

穆長洲先從馬上下來,朝後方頷首。

舜音跟著下了馬,環視四周,天沒完全亮透,看什麼都還如蒙了層青紗一般。

兩名弓衛已打馬上前,牽引他們的馬去附近隱藏。

穆長洲看了一圈四下,又聽了一遍動靜,往前走,始終領路於右前側。

舜音跟著他往前,這附近並不開闊,地勢忽高忽低,都是起伏山坡,遠處那片幕障一般的山背後,還有道深深的峽谷。

連夜未停,就是為了趕來此處,說不定已離河州調動而來的兵馬很近了。

約幾十步,穆長洲一停,轉頭低聲說:“我們時間不多,你觀望地形,我替你防衛。”

舜音立即要往側面走出。

穆長洲忽又說一句:“不要離我太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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