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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圓滾滾的餃子皮被遞到了寒蟬面前,寒蟬安靜地包著餃子。若是細看,一桌的餃子,只有寒蟬是包得最好的。甚至每一個餃子,肉眼看上去都一模一樣。
晨蓮沒有包過餃子,胡亂地包著,一排餃子包得亂七八糟,自己看著都不由笑了起來。莫懷照例中規中矩,便是餃子也讓人看不出錯處。
橘糖環視一週,壓著唇輕輕笑了笑。
半個時辰過去,一桌餃子就包好了。姜嫿看著自己要吃的那一堆,還是沒忍住輕聲笑了起來。她好奇地伸出手,想捏一捏其中最奇怪的一個,因為別的餃子都只有兩個角,這個餃子不知為何有六個角。
她的手還沒有伸過去,已經被謝欲晚攔住了。他望著她沾著麵粉的手,輕聲道:“去洗手。”
姜嫿抬起眸,同謝欲晚對視一瞬後,起身起洗手了。此時橘糖和寒蟬已經進去燒水,晨蓮拿過來乾淨的帕子,莫懷靜靜地站在一旁。
謝欲晚牽著姜嫿的手,到了水盆旁,用手勺著水向她的手上淋,麵粉一點一點被淋下去,姜嫿安靜乖巧地坐在木凳上,任由青年為她洗著手。
等到手被幹淨的帕子擦乾,她才望向身前的青年,輕輕地抱住了他。其實什麼都沒有發生,只是包了個餃子,但是她就是這麼做了。
廚房內是橘糖同寒蟬說話的聲音,姜嫿輕輕眨著眼:“謝欲晚,明日我們去遠山寺吧。”她還是想去看一看那片竹林。
“好。”青年低聲應了,摸了摸她的頭。
少女輕聲笑了一聲:“然後明日的明日我應該要回青山了,我只同孃親說了下山三日,若是不回去她會擔心。”
謝欲晚輕聲應了:“好。”
姜嫿垂上眸,到了正午,光已經有些炎熱了。但是因為謝欲晚體溫比尋常人要低一些,她沒有什麼太大的感覺。甚至此時青年牽住她的手,像是山間冷冽的清泉,觸碰著冰冰涼涼的,很舒服。
只是到了冬日便不舒服了,姜嫿一抬眸,發現自己已經在想許久之後的事情。她正要說什麼,就聽見青年溫聲說道:“那我明日的明日的明日可以去見小嫿嗎?”
姜嫿一怔,同他對視。
謝欲晚去青山見她,便不是去見她的,而是去見孃親的。雖然的確早就到了見孃親的情況,但是被他這般說出來,她不知為何還是臉紅了。
他溫柔地望著她,最後被她躲入懷中:“那我回去之後問問孃親。”
按照禮數,是應該問一問孃親的。只是她也沒有走過這些禮數,如今怎麼都有些害羞。她縮在他懷中,雙手環抱住他,低聲說道:“不出意外孃親會同意的。”
青年摸了摸她的頭:“好。”
*
餃子很快出鍋了,姜嫿望向端在自己面前的這一碗,發現除了一個六個角的餃子外,其他的餃子形狀都很端正。端正到一看就不是謝欲晚包的。她向著謝欲晚的碗中的餃子看去,一眼奇形怪狀,那應該才是謝欲晚包的餃子。
她輕聲笑了一聲,也沒說什麼,吃起了碗中的餃子。她留著那個六個角的餃子,細嚼慢嚥著其他的餃子。
一旁的莫懷停頓了一下,隨後躬著身,用帕子包住了一個東西。
姜嫿好奇地望過去,以為是他吃到了謝欲晚包的銅錢。還未等她問出聲,橘糖看著莫懷碗中一個破了餡的餃子,疑惑道:“怎麼還有內餡是黑色的餃子?”
莫懷沉默道:“黑芝麻的。”
聽見這一句‘黑芝麻’,橘糖頓時笑了起來,隨後姜嫿也未忍住,如何想黑字母餡料的餃子都很......可怕。是誰包的,她應該也知道了。這般想著,她彎著眸又吃了一個餃子。
晨蓮無辜地眨了眨眼:“不好吃嗎?”
橘糖搖搖頭:“不知道,我碗中沒有。”她的意思昭然若揭,甚至偷偷看了一眼莫懷。雖然她覺得莫懷應該不知道,但還是很好奇為什麼莫懷可以這麼遲鈍。
只是不等莫懷出聲,晨蓮就笑著將自己的碗遞了過去,望著橘糖笑:“要嘗一個嗎?”
橘糖猶豫了下,還真的嚐了一個,一股甜膩的滋味在口腔中蔓延開,她勺了兩口餃子湯,才將這股甜膩化開。她看著對面一口一個黑芝麻餃子的晨蓮,一時間什麼都想不到了,只覺得佩服。
姜嫿垂著眸,眨了眨眼,然後突然咬到了什麼。她側過身輕輕吐出來,發現是一塊......糖。
是那個謝欲晚做的六個角的餃子。
糖是銅錢的形狀,上面的花紋都和銅錢一模一樣,姜嫿一怔,輕輕咬了一口,黃色的糖碎掉了,就是普通的糖的味道。她又咬了一口,輕聲道:“謝欲晚,好甜。”
謝欲晚輕聲應了一聲:“嗯,吃到‘銅錢’的人可以許一個願望,我只包了一枚,看來是小嫿吃到了。”
這明目張膽的‘作弊’讓姜嫿不知道說什麼,只能輕聲道:“什麼願望都可以許嗎?”片刻後,她聽見身旁的青年道了一聲:“嗯。”
對面的晨蓮假裝自己聽不見,吃完了自己碗中最後一個黑芝麻餡料的餃子,轉身離開了。橘糖側身看了一眼,望向了一旁的莫懷,莫懷最後也沒動那個黑芝麻餡料的餃子。
橘糖咬了一口碗中的餃子,想著上一世的事情。
*
到了晚上,隔壁又傳來孩童讀書的聲音。姜嫿躺在藤椅上,輕輕地望著頭頂的星空。有月亮,有星星,有云。
適才謝欲晚有事出門了,她沒有問他去哪,只是問了一聲‘什麼時候回來’。謝欲晚說兩個時辰後,她算了算時間,覺得自己可以等一等。
望著望著天空,她就有些想睡覺了。院門上面掛著燈,輕輕地晃著,姜嫿看著看著,就更想睡覺了。
她輕輕側了臉,就這樣睡著了。
*
茶樓中。
徐宴時瘸著一雙腿,恭敬地將手中的東西奉上去:“老師。”
謝欲晚眼眸在他的腿上停了一瞬,平靜道:“無需如此,坐下吧。”一時間,包間中只有書頁翻動的聲音。
過了半晌,徐宴時開始說起最近的事情,包括天子和太子同三皇子的一些舉措。一月未見,徐宴時變了不少,若是姜嫿在,便會覺得此時的徐宴時越來越像上一世她在囚|車之中看見的安王了。
那個曾經跟在她身後一聲一聲喚著‘神女’的少年,如今已經有了一雙冷漠孤傲的眼。只是在面對謝欲晚時,那些冷漠孤傲會稍稍褪去,化作恭敬。
謝欲晚批改完了手中的冊子,望向對面的徐宴時:“他如何言?”
徐宴時垂下眸,輕聲道:“父皇問我,淮南,引安,楚易,選一處封地,要哪一處。我按照老師吩咐的,說自己哪一處都不想要,只想留在父皇身旁。事後三哥尋到了我,說淮南和引安有大亂子,如若要選讓我選楚易。”
“嗯,下次如若他再問,你便說你要谷椿那一處。若是他問緣由,你只說你沒有緣由。”
徐宴時抬起眸,猶豫了一瞬,輕聲道:“那老師能夠告訴我緣由嗎?”
這一句話,讓謝欲晚望向了他。一身雪衣的青年聲音很淡,同他的眸一般:“天子同皇后年少之時曾暗中去到谷椿遊玩,這件事情世間鮮少有人知曉,天子不會將我同你聯絡在一起,剩下的事情你當知曉該如何做。”
徐宴時垂下眸:“父皇若多次追問,我便說是託夢。”
謝欲晚淡淡應了一聲,也沒有讚賞,只是將手中的冊子遞了過去:“第一頁,第三頁,第十七頁,我批註了,回去再看。”
徐宴時看向批註,手一緊,批註用的是他的字跡。若不是他知曉自己沒有寫過這些,一眼看去,也只會覺得是自己寫的。
他低聲應了一聲:“多謝老師。”
謝欲晚平淡地應了一聲,在徐宴時轉身要走之際,他平靜道:“宴時,沉心。”
徐宴時垂著頭應了一聲,那一雙狐狸眼淡淡垂下,有了三分謝欲晚的模樣。他垂著頭,對著身後的青年道:“老師......”他躊躇許久,卻又說不出來。從他踏上這條路,他早就沒了詢問一些事物的權利。
他不想用母后的事情,卻又知道,如若要引起父皇同皇兄之間的矛盾,母后便是最好的筏子。
謝欲晚冷著一雙眼,他自然知曉徐宴時的想法。擺在他們面前的也從來不止有谷椿一條路,但是他不容許一位帝王如此優柔寡斷。
徐宴時拒絕,他會應。徐宴時提出別的合適的法子,他也會應。但等了許久,徐宴時也只是說了一句:“老師,學生走了。”
謝欲晚看著徐宴時一瘸一拐的影子,沉默半晌之後垂下了眸。他推開窗,望著外面的天。天昏昏暗暗的,卻還是有月亮和星星。
他關上窗,將自己的衣袖掀起來,雪衣裡面乾乾淨淨的,一絲血跡也沒有。他轉著手中的茶杯,明白了一些什麼。
對於這天道而言,人命是小,皇脈是大。故而他救下季夫人、救下於陳,殺了司禮,這般只同人命有關的東西,對於天道而言,只如螻蟻般渺小。但因為他在天道之中也是螻蟻,所以對於他撬動螻蟻的因果,施加在他這隻螻蟻身上的因果,便會讓他流血、高燒、昏倒,但是不致死。
沒有一次,他覺得自己在被攫取性命。但是皇脈不同,在他還只是佈置計劃之時,天道便降下了懲罰。
這一次,他對於皇脈而言,如螻蟻,故而施加在他身上的一切如酷刑,他每一刻都在死亡的邊緣徘徊。可是,青年抬起了眸,昏暗的燭火輕輕晃著,他望向外面昏暗的天。
即便如此,瀕臨生死,他沒有死。
是因為他的計劃沒有實施完還是天道根本無法讓他死——在今日之前,謝欲晚一直對這個問題有所疑惑,他試探了幾次,他改變旁人的軌跡依舊會受到懲罰,有時輕,有時重。但是今日,他用著徐宴時去改變軌跡時,天道什麼都沒有做。
是因為徐宴時也是皇脈,皇脈可以更迭。謝欲晚垂著眸,明白自己若是想確定結論,還是得再試一試。
‘世間萬物有其固有的軌跡。’
最開始,謝欲晚以為這是一句警告,後來,他以為這是一句提醒。現在,謝欲晚覺得這可能是一句‘欺騙’。
如果他當時在牢獄中已經將事情做到他不出手就無法挽回的地步,天道仍在處罰,而非處死。那是不是說明天道根本沒有斬-殺他的能力。
他知曉自己失去了一些記憶,那應該是同他和小嫿重生有關的記憶。只是他覺得,既然失去了,便有其道理。從他重生之後,這世間的一切都在講究因果,這應該也是其中的一份因果。
他也知曉那把回憶的鑰匙在橘糖身上,但是他並不準備去問橘糖。世間萬物尤其固有的軌跡,這可能是一句‘欺騙’,但世間萬物有其固有的代價,這一定是一句事實。
他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如若將前世那些東西說出來橘糖會付出什麼代價,自橘糖想起前世的記憶後,橘糖身體就變差了這件事情,他是知曉的。
他披著月色,走出了茶樓,走近了小院。
推開門,就看見姜嫿已經在躺椅上睡著了。原本神色冷淡的青年,在推開門看見躺椅上的少女的那一瞬,神情便溫柔了起來。
他走過去,將人輕輕喚醒:“小嫿,起床了。”
姜嫿本來也沒有睡很熟,聞言,直接摟住了躬身喚她的青年,她有些未睡醒,輕輕地撒了個嬌,聲音很軟:“謝欲晚,好晚了。”
青年溫柔地將人抱起來,低聲道:“以後不會了。”
“你從前也這麼說。”姜嫿低低笑了一聲,整個人趴在他的懷中:“好晚了,你看月亮星星都睡覺了,不過蟬還沒有睡覺嘿嘿,若是蟬都睡覺了,你還沒有回來的話......”
青年溫柔地將人放下:“小嫿該如何?”
姜嫿轉身輕咬了一口青年的手,抬眸望向他。眼神好像在說,就這樣。
第一百一十五章
她咬得鬆鬆軟軟的,實在沒有用什麼力道。青年一隻手任由她咬著,另一隻手將人摟入懷中,一下一下順著她散下的長髮。
姜嫿本來就有些睏倦,被他溫柔地安撫著,很快就又閉上了眼。閉上眼的那一刻,她的嘴也輕輕鬆開了。但她其實只是閉上了眼,並沒有睡過去。她的手還是拉著青年的衣袖,整個人像個兔子一般蜷縮在青年懷中。
“謝欲晚,明天我們會看見鬱鬱蔥蔥的竹林嗎,不要上次那種,要全部鬱鬱蔥蔥的......”說到這,姜嫿似乎也意識到自己在說胡話,將謝欲晚摟得更緊了些,她瓷白的臉貼著青年的脖頸。
少女說話時有輕微的呼吸聲,謝欲晚等著她將話說完,沒有直接應下。他揉了揉她的頭,聽見她繼續說道:“好像不能,人病了得喝藥,竹子病了也得喝藥。沒有喝藥,竹子也好不起來,明日竹子就能喝藥了。”
姜嫿也說不清自己為何那麼關心一片竹子,但她的確在此刻無比希望那片竹林一生都好好的。她的臉貼在青年的脖頸上,不由側身用唇貼了一下。
應該不能算吻,於是她又用唇貼了一下。
青年一怔,將懷中的人抱住,不讓她再亂動。他低聲哄著:“夜深了,該睡覺了。”
平日這一套應該很管用,但是今日姜嫿垂著頭蜷縮在他懷中,輕輕地搖了搖頭:“不睡。”
“不困嗎?”
“困。”
謝欲晚溫柔一笑,輕輕將人撐起來:“困也不睡嗎,若是我告訴你明日所看到的竹子一定都是鬱鬱蔥蔥的,可以睡了嗎?”
少女搖了搖頭,甚至沒有抬起眸:“不要,若是我應了,你當會直接派人上山連夜將枯黃的竹子都砍了,不要,不許,不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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