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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嫿,船伕同在下說,這般天氣最好捕魚了,你要不要也同在下一起去看看?在那邊,不太遠,船伕就是那個昨日給我們饢的人。聽說他家原本在商陽那邊,在下倒是未去過商陽。阿嫿,要去嗎?”
少年眸彎著,藏著害羞和期待。
姜嫿望著於陳,陡然輕笑了一聲,嚥下心中的情緒,點頭:“去,這般天氣還能捕魚嗎,魚,活的我只見過養在池塘中的紅鯉魚。喂點點心,就都圍上來了。”
於陳眸綻開一瞬笑:“在下府中恰有一方很大的池塘,孃親愛好逗魚,那池塘裡面不僅有紅鯉魚,還有一些在下叫不上名字的其他魚,阿嫿如若同我孃親相見了,當是一見如故。”
說完,少年似乎害羞了,忙轉了頭,只用餘光小心看著身旁的少女,看見姜嫿一直笑眼盈盈看著自己,本就紅的耳尖更像是充血了一般。
甚至說起話,都有些結巴。
於陳:“船伕,在,在那邊,我們過去吧。”
姜嫿應了一聲,漫天的光亮中,她未再向身後恍若渾然一體的昏暗望上一眼。
*
遇上風雨,船晃晃悠悠,但也終於在隔日到了江南。
碼頭吵鬧的聲音傳入姜嫿耳中的那一刻,她發現自己指尖在輕顫,抬眸那一瞬間,一滴淚直直垂下。
對面,於陳呼吸輕了一瞬。
許多年後,於陳依舊記得,只此一眼。
而此時,姜嫿輕聲笑了一聲,不遠處,謝欲晚的眸開始變得比從前還要淡,恍若日光之下依舊映不出光亮的琉璃。
於陳看了姜嫿一眼,隨後走向了一旁的謝欲晚。
“謝兄,此番多謝了。此番已經到了江南,不知謝兄可有住處。如若謝兄尋人不急迫,在下可否邀請謝兄去家中小住?”
姜嫿在聽見於陳邀請的一瞬間,身子僵硬了一瞬。
謝欲晚從前方收回眼,眸中沒有什麼情緒。
“不用了。”
於陳有些惋惜:“那便待公子尋完人,小弟再來邀請公子,此次若不是公子,小弟同未婚妻如何也不能如此快地到江南。”
謝欲晚站在船頭,淡淡看著兩人的身影就此離去。
恍若他同姜嫿之間,也就此告別。
*
而從始至終,姜嫿沒有看過謝欲晚一眼。
只是在於陳下船時,輕聲問道:“都同那位公子說好了嗎?”
於陳惋惜搖搖頭:“我同謝公子一見如故,但是謝公子在江南還有人要尋,我便不好再邀請謝公子去府中了。看謝公子打扮,日後怕是也難遇見。”
姜嫿是不能明白於陳這種真心的惋惜的。
她倒是從未見過,有人能同謝欲晚一見如故。
那人向來就是包著個溫潤的皮,就差把冷漠疏離寫在臉上了。
不過以後,也同她無關了。
到了一處酒樓,姜嫿開啟自己帶的包裹,將那方令牌和玉佩都遞還過去。
於陳眸顫了一瞬,耳朵都垂了下來,問:“阿嫿是已經想好拒絕在下了嗎?”
姜嫿輕聲一笑:“自然不是,只是如今我們尚未成婚,這些東西拿在我手中不合適。待到日後,再給我也不遲。”
於陳怔了一瞬,隨後耳朵全紅了。
......成婚。
阿嫿說同他成婚。
姜嫿又從包裹中拿出了一張銀票,遞了過去,輕聲說道:“這是我第一次離開長安,對什麼都不太熟悉,手中的銀錢應該暫時只夠租一方小小的院子。但是我人生地不熟,不知如何去做,能否勞煩你為我租一方院子。”
於陳忙將手備到了身後,紅著臉道:“那些東西阿嫿暫時不收便算了,給在下銀錢這種事情,在下萬萬不能接受。院子,我在江南有許多,如何需要阿嫿的銀錢。”
他像是被逼急的兔子,一口一個‘在下’。
姜嫿眨了眨眼,收回來了,輕聲道:“好。”
走在江南的大街上,姜嫿對什麼都好奇,於陳看著她的神色,一路上買了許多東西。
什麼上面畫上小鴨子的木簪子,什麼用野果子裹了糖漿的小吃,什麼......
於陳望著身前的身影,只覺得可愛極了。
就連喜歡的東西......都這麼可愛。
*
另一邊。
橘糖擔憂地看著一直緊閉著門的公子。
那日最後他們也沒有離開江南,而是隨意買了一處院子,住了下來。
公子開始變得沉默不語,和從前那種沉默,似乎又有了些許差別。橘糖形容不出,她能有的,只有滿心的擔憂。
屋內,謝欲晚其實也沒有做什麼,只是同往常一般翻閱著書。
只是偶爾,書止在某一頁,他許久都未曾翻閱。
*
夜間,又是開始下雨。
姜嫿推開窗,望向雨幕下的一切,露出一個淺淺的笑。
只要避開心中某一處,她的餘生,應當可以平安喜樂。於陳很好,如若他家中人不介意她的身份,待到將姨娘接到了江南,得了姨娘的應允後,她當是會同他成婚。
這般熱烈真摯的少年,姨娘怎麼會不應允呢?
如若於陳的家中人不喜她,不好相處,她便同姨娘一起在江南住下來。姜家一旦查起來,百般漏洞,待到時機到了,她便將前世所知曉的事情,散播出去。
這般事情,她不敢賭,需得小心謀劃。
就這樣,在沉悶的雨聲中,姜嫿睡了一個安穩的覺。
隔日。
於陳一早便敲了門。
姜嫿眨了眨眼,同從前一般,掀開被子,梳洗打扮然後開門。她剛欲開口,陡然看見了於陳身後滿身華貴的夫人。
她一怔,夫人直接越過於陳站在了他身前,仔細打量了她一番,隨後喜開顏笑。
“江南已是出美人,我卻未見過如姑娘般標誌的美人。是我家陳兒高攀了,姑娘年方几何,家住何方,雙親何在,何時願意同我家陳兒成婚?”
聽著孃親越說越過分,於陳臉紅了,輕道了一聲:“娘!”
於夫人嫌棄地看了兒子一眼,隨後上前,直接將手腕上的玉鐲子褪下來,塞到了姜嫿手中:“我同姑娘一見如故,姑娘能看上我這無用的兒子,是陳兒的福分。”
這句話於陳倒是沒有反駁,而是耳朵紅地低下了頭。
姜嫿兩世都未遇見如於夫人這般的人,有些不知所措。
於陳看見了,也顧不得害羞,上前將自己的孃親扶住,轉身羞赧地喚了一聲:“娘。”隨後轉身對姜嫿道:“阿嫿抱歉,這些年孃親被爹爹寵的,就是小孩心性,阿嫿別要介意。”
姜嫿看見,被他攔住的於夫人,聽見他一聲‘阿嫿’,眼睛都亮了起來。
手中的玉鐲彷彿有溫度,暖了姜嫿的手。她未細看玉鐲,但只是摸著便覺得很是貴重。她未遇見過如於夫人這般熱情的人,但是......好像並不討厭。
她望了於陳一眼,少年的耳垂,自從見了她就沒有不紅過。
姜嫿:“夫人不若先進來。”
於陳對著於夫人眨了眨眼,於夫人忙也回了個眨眨眼。
於陳無奈:“娘,先進去吧。”
到了屋裡面,於夫人四處看了看,隨後小聲同於陳說道:“你如何能讓姜姑娘住在如此地方,如此簡陋,為何不請去府中。府中房間如此多,你呀......”
姜嫿知曉,這話是說給她聽的,但依舊不妨她心中一暖。
自從遇見於陳之後,她其實一直都很好奇,世間如何會有於陳這般溫柔真誠又熱烈的人,今日見了於夫人,似乎能明白一些了。
有人從生來就在光亮之中,他在光亮之中生長,也就生長為了光亮的模樣。
後來,那抹光亮願意降落她的人間。
她輕聲一笑,斟茶送了上去,於夫人受寵若驚,於陳害羞垂頭。
她想她願意,自己走近一些。
*
到了夜間,又下起雨。
今日睡之前,姜嫿忘了關上窗,被寒風吹得縮緊了被子。可即便冷的都蜷縮成一團了,她依舊沒有醒。
從前同姨娘在小院時,冬日沒有炭火,窗戶又都是壞的,每年冬天都是這麼冷,她凍著凍著,其實就習慣了。
一道沉默身影,怔了一瞬,隨後關上了窗戶的門。
*
一月後。
姜嫿看著手中的請柬,上面一個大大的‘於’字,看著不由讓人有些拘謹。
雖然於夫人和於陳這一月已經來她院中看望了她許多次,但她還從未去過於府。之前於陳邀請了幾次,她都沒有直接應。於夫人倒是自第一次說過之後,就沒再說什麼了。再有,就是今日的這方請柬了。
這般正式的邀約寓意著什麼,她不可能不明白。
明白,她自然也不打算拒絕。院中有於陳為她尋到丫鬟,她閉著眼,感受著丫鬟在她臉上搗鼓著。
前世這般時候,她身旁的還是橘糖。
這丫鬟同橘糖一般,恨不得將所有東西往她頭上插。她忙笑著止住了丫鬟的手,輕聲道:“不用,不用如此。”
丫鬟同她可愛地眨了眨眼,然後從她頭上拔下來不太華貴的幾支。姜嫿的眼神落在這些簪子和首飾上,這些......都是於陳這一月,陸陸續續送來的。
有的是府中偶爾看見了,覺得適合她便送過來了;有的是同友人逛街偶然路過一家鋪子想著她會喜歡就送過來了。
她都能看見少年因為撒謊紅的臉,送來的東西個個這般貴重,哪裡是街上隨便逛逛能夠買來的。不過,這個謊言她不介意。
姜嫿低頭輕笑一聲,丫鬟也終於放下了手中的東西,滿意地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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