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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難?你們是怎麼……”在調虎離山反過來把守住山口之後,李飛也差人上山探視,但結果卻是音訊全無。此刻見賀難等人安然無恙,心中自然對他們的經歷非常感興趣,但還是喜悅勝過好奇,沒有第一時間去細問。
賀難等人下山路上遠遠看到這隘口燈火不熄,便發覺此地有異,在確認過是李飛等人駐紮此地之後心中便已大致清楚發生了何事,此時也不再說些廢話,直接言道:“現在這是什麼情況?”
這廂李飛剛把幾日近況給賀難說清楚,那廂賀難心中便已定措,便讓他將能話事的人召集到一處來。
聯合軍主要是由轉輪王、秦廣王之舊部所組成的,也摻雜有其它山頭的人馬,陽洪與哥舒昊二人的手下自然也包含其中——當然也有不少人臨陣脫逃或者倒戈。雙方在此會聚,自然有不少情報要交換,那兩位大閻羅的副官尤其心焦,平日裡這兩部就自視甚高,此刻也顧不得許多禮儀和臉面,直言相問怎麼只下來了他們這些人,各自首領此時又身在何處。
賀難連看都沒看其它人一眼,便把這事宜給攬到了自己頭上,這應當也是眾人的共識——雖然陽洪和哥舒昊並沒有直接參與殺死秦廣王這件事兒,但這種袖手旁觀也足以成為一條被口誅筆伐的理由了,所以他們也就安如泰山的和自己的手下們低聲交流著,大局上面的事情就交給賀難去把控好了。
“諸位,在下名為賀難,乃是兩龍塘代寨主馮麓的至交好友,與小鄭寨主也有頗多交情,馮大哥便邀我以扈從的身份一同赴此次閻羅聚首之會,想必在座的有些兄臺也在前幾日見過小弟。因有書信傳來稱已然查明小鄭寨主死因,所以在下於幾日之前登山欲將此事告知給馮大哥,但卻不想當時所有人都被捲入了十殿閻羅的內亂當中。閻羅王在山上的莊園內建築了一座龐大的地宮,所有人均被困於其中,直至今日才得以脫身。”賀難沉吟片刻,還是決定先說清楚自己的立場,然後再宣佈令人不好接受的結果:“但正如各位所見,從那地宮當中活下來的人……就只有我們這些而已了。”
在賀難處置了閻羅王之後,幾人還是在地宮之內搜尋了一遍,除了好生安葬了馮麓與轉輪王二人遺體之外,也在走投無路的秦廣王身上行使了一番手段,這老人的野心也隨著他那早就不堪重負的身體一併散去了。賀難並沒有向秦廣王的手下公佈他在地宮之內反覆橫跳甚至與自己為敵的事,更不會說出秦廣王的命是自己親手收走的這件事,而編造地宮混戰的細節對於賀難來說也是信手拈來,把這口黑鍋全部推到閻羅王頭上就可以了。
雖然眾人也對這個結果難以接受,甚至還有人提出質疑為什麼是他們這幾個人活了下來,但大家也都心知肚明如今最為緊要的事情是如何應對閻羅王的手下,索性也就暫時放下疑問,決定一致對外。
這座小據點當中綠林地位最為崇高的人自然是芮無勳,雖然他自
己沒有什麼直屬的弟兄,但轉輪王的手下也大多與他有舊,此時唯他是瞻,其餘人等對於楚江王這一名號也有敬畏之心存在,所以他接過這指揮權也是順理成章——經歷過地宮事件的人也知道,芮無勳的號令就相當於是賀難和意思,便也沒有揭破,而是靜靜地等待他的結果。
…………
是夜,淬石莊下山莊,大風驟起,烈火爆燃。
山風颯颯強勁,頃刻之間火龍於陸地上平捲開來,所過之處灰燼飄零,焦土翻飛,哭號之聲四起。
酆山副寨主於睡夢當中驚醒,聽得手下報告又四顧檢視,心中已瞭然那散兵遊勇、烏合之眾們也是發起了殊死一搏,不多時心中便冷靜下來,使喚道:“你們幾個兵分兩路,一路去叫自家兄弟們拔土救火,另一路叫依附於咱們的人先頂在前面迎擊,記住絕不要讓人混入營地當中再趁亂作案。”
副寨主的發號施令還是頗有經驗之談在其中,酆山眾對山莊事物更加熟悉,庫房內器械貯存歸置也都心中有數,讓他們來負責滅火事宜再合適不過,讓外人為自己出頭、與敵人互相消耗也減少了大量損失,來日事成之後論功行賞還能少了一批分贓的傢伙。至於為何要在最後特意囑咐莫要讓人渾水摸魚,自當是前幾夜內李飛率眾多輕功上佳之人夜襲,攪得雞犬不寧。不過既然已經火起,那麼總歸還是有奸細混了進來,他也是在提醒眾人務必要查得仔細一些,別等到好不容易滅了火卻又讓人再次得手。
在交代好一切之後,副寨主也是趕往隘口處督戰,但等他趕到之時心中早已涼了半截——戰線距離白天時足足向後退了一條山道,而最前方戰陣當中只能用慘烈和潰敗來形容。
此刻簇擁在副寨主身邊的酆山精銳也到了不得不出手的時候,眾人各持戈矛一擁而上,才堪堪維持住了即將崩潰的戰線,但副寨主心中也知道照這樣下去也是岌岌可危,在接連傳喚數人去後方搬取援兵之後也終於要出手。
正當副寨主撥開眾人躋身入陣之際,只聽得前方傳來一聲震耳欲聾的巨吼,再定睛細看,一個九尺來高的猛惡漢子從人群當中“冉冉升起”,緊接著便是一個虎跳破開包圍。那漢子手中兩條男子手臂粗的大戟橫掃而過,便生出一陣骨肉血雨,端得是於無聲處起驚雷。
“魏潰?”那個身姿和標誌性的雙戟絕無可能認錯,在目睹了魏潰傲人風采的同時副寨主心頭一震。他是最為清楚閻羅王計劃的人之一,當然也知道那地宮是個十死無生的囚籠,按理來說這號人物絕對不可能出現在此時此地——可既然魏潰像頭大熊一樣在這掰玉米掰得如此開心,那麼自己大哥此刻又身在何處?
一陣陰雲沒來由地籠罩在副寨主心頭,想來他也清楚如果魏潰在這兒玩命似的攻陷己方營壘,那估計大哥也是凶多吉少了,他有空在這兒祈禱閻羅王命不該絕,還不如先上去抵住魏潰的攻殺,避免對士氣造成更大的恐慌
。
“哈,我認得你,你是那個看大門的!”就在副寨主已經衝到自己面前交手了兩個回合之後,魏潰忽然認出了他的相貌——他當然知道對方在酆山當中地位超然,此刻搭話無非是他本身性格作祟,偏要嘲諷對方罷了。
副寨主的本領自然並不是普通賊眾所能比,一時間倒也能抵敵得住,趁著喘息的空當便開口問道:“我大哥去哪兒了?你們把他怎麼了?”
魏潰沒有立刻回應,但他雙拳一遮一撞已然破開副寨主的架勢,再輕而易舉地伸手一提便揪住對方的後脖頸,直接將對方扯進自己懷裡用胳膊一夾,然後便樂呵呵地彷彿一個旁觀者一樣從這死亡蔓延之地走了出去。
雖說聯合軍這邊少了魏潰這個萬夫莫敵的先鋒大將,但他率眾發動的第一次攻勢已經建立起了相當高昂計程車氣,酆山眾一觸即潰,所以魏潰也就不再浪費時間,直接擒了這人回去覆命。
“你……”被魏潰用手臂和肋骨夾住的感覺實在不好受,感覺像是兩堵牆卡在自己的腹背兩側,簡直難以呼吸,所以他被扔到地地上的時候還在咳嗽不止,憋了好半天才說出來一個你字。
賀難蹲下來,用菸斗敲了敲副寨主眼前的土地,瞪著猩紅色眸子的黑蛇陰毒詭異,讓這滿手鮮血的匪頭子都感到有些不喜,而這年輕人則藉著菸斗當中磕出來的一撮飛灰道:“你看啊……人死了,也就什麼都不剩下了。”
“你想說什麼?”儘管魏潰並沒有綁縛住他的雙手,但副寨主還是沒有輕舉妄動,他知道如果自己對面前這個年輕人出手,那麼先死掉的一定會是自己。
賀難伸直了胳膊,從哥舒昊的手中要來了一個已經被血浸黑的布包袱,重重地擺在副寨主面前,而隨著賀難將包袱砸在地上,那一小撮菸灰也隨著氣流一同散開到泥土之中,再也難覓蹤跡:“你不是想知道閻羅王究竟在何處麼?開啟看看就知道了。”
副寨主的手就直愣愣地懸停到了包袱之上,不敢相信地看著賀難深邃如平湖般的眼睛,但在衝擊過後他也清楚——對方實在是沒有什麼理由欺騙自己,索性便伸手解開了這團迷霧。
“閻羅王的屍身,我已經將其埋在了他心心念唸的地宮當中了,而他的腦袋,我覺得還能起到一點兒作用,所以就帶了出來。”賀難道:“如果他的死真有那麼一絲可能去造福後人的話,那我想就用它來平息這場早就該結束的爭端吧!”
“當然了,讓你去捧著他的首級來宣佈結束戰爭對你本人來說的確有些殘忍,只不過我覺得只有這樣才能讓你們酆山一脈徹底斷絕掉向我復仇的念頭——當然,如果你不願意的話,我們換個人就是了,至於是誰我想都不會比這顆頭顱更加震撼人心。”
“總之,我想既然綠林的舊日已經過去,想必也不會有太多的人會願意永遠留在夜裡,更多的人還是需要一個新的明天,難道你不這麼認為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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