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芮無勳的手臂很長,在來者沒有意識到這一點的時候就被那一拳擂在了面部,當場向後仰倒過去,而賀難也乘此機會連滾帶爬地給芮無勳留出上前的空間,自己則當起了觀眾。
儘管賀難現在也有一定的戰鬥力,但他性格如此,能不動手的事兒就儘量動嘴:“來者何人?可通姓名?”
“住手!住手!是我!”被壓在地上滿地打滾的人高舉雙手驚叫,目標卻不是賀難而是正在毆打他的芮無勳:“楚江王!是我啊!”
能叫芮無勳這個稱呼的人,肯定不會是魏潰,魏潰也不可能被人打得滿地找牙,但芮無勳還是及時停了手,他定睛一看這個被自己暴起發難的倒黴蛋居然是哥舒昊。
“你怎麼在這兒?”芮無勳把哥舒昊從地上拉起來,但右手還是有些防備意味地鉗在對方的手腕上,不過看哥舒昊的樣子也沒太在意這些事兒。
“我還想問你們呢……閻羅王早上找我說要商量點事兒,就帶我去了大廳然後讓我進了一條密道,我還沒反應過來呢他就給我關進來了——話說這已經是一兩天前的事情了吧?”哥舒昊無奈地攤了攤手嘮叨著,他的運氣還是挺差的,這些日子裡面一個人都沒有遇到過,反倒是和怪物打了一架落荒而逃,看樣子這種憋屈的日子也讓他的心緒變得不那麼穩定——其表現之一就是變得渴望與人交流。
賀難清了清嗓子:“準確地說,現在應該已經到‘第四天’了,從你們陸續下到地宮的那一天開始算起的話。”
“喂喂……你又是哪路神仙啊?”哥舒昊聽賀難的聲音十分陌生,便伸著脖子往前看,就連這張面孔也從來都沒見過:“難道你也是閻羅王的部下?”
在哥舒昊的認知裡,這巧石城裡除了像自己一樣的賓客,就是閻羅王的手下,所以他有此一問也十分合理,但緊接著賀難就否定了他的猜想:“如果我是閻羅王的部下,那還有必要跟你似的在這條臭水溝裡像是沒頭蒼蠅一樣亂跑、還得躲開那些怪物嗎?”
“原來你們也遇上了,我還以為只有我自己……”哥舒昊說起怪物的時候心中還一陣後怕,他的武功並不算是拔尖兒的那一批,同時應付兩三隻就已經是極限了,還受了不輕的傷,所以在芮無勳面前連還手的力氣都沒有了。
“你聽,我們屁股後面現在還跟著一批呢……”說話間,那些怪異聲音的主人們又迫近了一段距離:“怎麼樣?如果我們把你丟在這兒那你是死定了,要不要先合作把這些玩意兒處理掉?”
賀難的話對於哥舒昊來說就是無異於救命稻草一樣的存在,他目前也到了油盡燈枯的狀態,如果再晚一天見到人的話估計不是餓得奄奄一息就是被怪物們撕碎了,此刻搭上賀難這趟順風車也讓這個內心中充滿恐懼和焦慮的傢伙恢復了一些精神:“你準備怎麼辦?我配合你就是了。”“我在來時的路上發現了一個大坑,準備把他們引到那裡面去,就在那個方向。”賀難伸手一指,身子已然行動起來,而哥舒昊也強撐著跟在後面,順便還朝芮無勳討了點兒幹餅填肚子。
…………
其實在閻羅王聽到那聲巨響之時,賀難與芮無勳二人距離他們早就走出了很遠——陰陽二室的大門非常隱蔽與山體連成一片,不知情者從外面看的話幾乎發覺不了什麼異常,更別提在幽暗的環境下人的視野本身就會受到極大的影響,所以賀難等人一路熄滅燈火時已經誤打誤撞地接近了這座地宮的中心、又鬼使神差地走了出去——但事實就是有那麼一會兒的時間,賀難二人與閻羅王等人也就是一牆之隔。
然而,另外一件具有些巧合的事兒,是儘管賀難與芮無勳在不斷利用距離和聲音來引誘怪物們做出追擊的行為,但閻羅王等人在暗室當中所聽到的劇烈響聲卻並非來自於此二人——他們既無法制造出這種規模的響動,也沒有理由去這麼做。
…………
周翰在這一片漆黑的環境裡顯得格外謹慎小心,說是連呼吸的聲音都完全壓到了極其微弱的地步也不為過,他慢慢走到眼前最近的火盆處用手背探了一下,又捻起一把土灰——這炭灰雖然被土所蓋滅,但還最後殘存著一些餘溫。
“看來也沒有很長的時間……”周翰心道,然後眼神一變,繼續蹭著巖壁朝記憶中巨響的源頭走去。
在摸黑探索的過程當中,周翰也思考過那種動靜究竟是什麼狀況之下才能發出來的,但想來想去也沒有個確切的答案——基於那種聲音和震動的幅度,最有可能的是發生了山體部分的瓦解導致某個房間倒塌……但從機率上來說這種可能性也太低了一點兒。再離奇一些的想法則是閻羅王在這裡還佈置、或者說儲存了一些爆炸物之類的玩意兒,周翰也是老江湖了,知道這世間上有被稱為“轟天雷”或者“霹靂火”之類的火器,以閻羅王的綜合實力來說搞到一些這種稀罕物件兒也並不值得奇怪,沒準兒就是這些東西貯存不慎導致的爆炸。
雖然周翰看起來是個冷麵帥哥殺手的形象,但其實這傢伙的內心戲還是挺豐富的,一路上他也一直靠自己的想象力來排遣著緊張和無聊,甚至已經腦補到官軍用火炮攻打巧石城、自己在萬眾當中先斬殺敵方首腦,再於亂軍之內救出被困的閻羅王,最後被彌留之際的閻羅王親口冊封為繼位太子云雲——當然,也不是在咒閻羅王早死,主要還是自己成為了他閻羅之首地位的唯一繼承人這事兒比較重要,不過反正自己還年輕,也不差這些時間。
但直到站到此處,周翰瞬間驚出一身冷汗——就算不用再思考,他也意識到了此地一定是那轟鳴震響的源頭,再沒有別的可能,而至於這裡究竟發生了什麼……
這個永遠陰著一張臉的男人表情也出現了瞬間的恍惚和錯愕,不只是因為一座石門被用如此暴力的方式給拆毀,更重要的是現場完全沒有所謂火器的硝石味道,只有像火炭餘溫一樣的澎湃真炁散不去的殘留。
由於這座門當初應該處於封閉狀態,所以門後的狹路里還有著星星點點的火光,正是藉著這些照明,周翰才看到了滿地狼藉的景象。
寸厚的石板,周翰自信也能輕鬆打穿,但這可是一道至少有成年人手掌寬的石門——在手掌寬這個描述當中,並非是從大拇指到小拇指的距離,而是從手掌根部到中指指尖的長度,但讓周翰真正覺得可怖的是另外一件事。
只有一響,那是不是意味著只有一擊?
“哦,原來是你來了啊……”背後驟然響起的人聲讓周翰如墜冰窟,但那個人依然繼續著自己的絮叨:“不過你應該不是那個困住我的人……”
周翰並不熟悉這個粗嗓門的主人,但這並不妨礙他聽出了對方是誰,以及話裡所包含的弦外之音。
魏潰就站在周翰背後不到一丈遠的距離,沒有人知道他這種體型是怎麼把自己藏起來的,沒準兒就只是蹲在黑暗裡一動不動而已,但所有聽過這傢伙名字的人都知道他的出現總沒有好事發生。
“你拆開了一座門?”周翰緩緩轉過身去,眼神中帶著些不可思議,雙手於腰際攥成拳頭。
魏潰無聲地笑了笑,承認了這個事實:“你放心吧,我拆門用的招式是沒辦法對人使用的,因為要準備的時間太長了,不會有人站在那裡一動不動當靶子的,所以你不用擔心會死成一塊一塊兒的。”
“看來你覺得我一定會死在你的手上。”事到如今,周翰反而放鬆了下來,這一戰在所難免,與其瞻前顧後倒不如想辦法應付:“我能問問你想殺我的理由麼?”
“殺死敵人要什麼理由呢……”魏潰笑得露出了牙齒,“從你身上的痕跡來看,你並沒有遭遇過那些怪物的襲擊,那就只有兩種解釋——要麼是你運氣好這麼長時間都沒有遇上那些玩意兒,要麼就是你有驅使怪物的方法。”
說到這兒,魏潰又左顧右盼:“考慮到這條路上就有怪物的居所,你不可能一路來都沒有碰上哪怕一頭,那就只能是第二種了唄!”
其實要是再去強求別的原因,倒也不是沒有,但魏潰是很厭煩無休止地重複一個枯燥的話題的,能在這座巧石城之內聚齊的有一個算一個哪有人不是滿手鮮血?你殺過別人,自然也有人來殺你,這叫做天理迴圈。惡棍就應當不得好死,如果連這點覺悟都沒有的話,那好好地去當個良民不好麼?
魏潰也不認為自己是什麼善男信女,他覺得自己的歸宿就是終有一天死於戰場,但肯定不會是現在。
眼見周翰沉默不語、已做好了迎敵之勢,老魏這邊也再沒有半句廢話,起手便是大殺四方的一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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