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等天黑提示您:看後求收藏(第三二四章 十把名劍(下),卒舞,我等天黑,試讀吧),接著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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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說……廣寒宮的建立與前朝皇帝有關係?”在聽過小鬱漫長的講述之後,賀難提了一個問題。
鬱如意輕輕點頭:“廣寒宮的第一代宮主李仙娥和豐朝文皇帝育有一女,也就是我們廣寒宮的第二任宮主。”
“那其它柴氏後裔呢?按理來說在王朝覆滅之後他們也應當會投奔廣寒宮吧?”不知怎的,賀難好像對這個故事中出現的柴姓皇族們的下落比那悽婉的劍還要感興趣。
“據我所知沒有,廣寒宮紀律嚴明,而且在明面上……和柴氏並不存在任何關聯。”小鬱繼續講道,她朝著賀難歪了歪頭:“不過私下之中有無聯絡,那就不是我能知道的了。”
賀難若有所思,他之所以這麼問,就是這個故事讓他聯想到了一個人——那個在天下群雄會之上以“田木”這個名字出席的柴思疇。
據史孝文所說,這個神秘的老兄經營著一個龐大的組織,難不成他就是柴氏的後裔?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他的目的簡直昭然若揭。
想到這兒,賀難就停止了思考,因為到最後他還是需要證據。而眼下他還是覺得把這些故事都聽完的好。
大師兄自然是不知道賀難的想法,在小鬱說完婀胡劍的故事之後他又補充了一些關於劍本身的細節,就繼續說到下一位了。
“我想你還記得,我之前和你說過的曹暨。”陳龍雀言道,“他便是敗在了這把劍的主人手中。”
名劍譜第三,巨劍滅了(liao)。
劍長七尺,重逾百斤,從外觀上來看這甚至根本就不能稱之為一件兵器——和魏潰從山神像手中“借”來的雙戟一樣,壓根兒就是擺來看的東西。
但偏偏就是有人可以將它當作武器來使用。
那個男人在生前有許多個褒貶不一的名號,“莽劍”、“愚夫”、“貪劍”等等,但這所有的都被“劍魔”二字所蓋過,也被這二字所概括。
曹暨之劍在巧、在捷、在出奇、在弄險,將人心玩弄於股掌之中,而姜鏨則主要突出一個勢大力沉,兇狠無匹。
而最適合用於形容姜鏨劍法的詞,是“貪婪”。
既然為劍魔,那其劍法自然不可以以常理論之。姜鏨的劍法絕不肯讓人,每一劍勢必要佔得便宜,否則決不罷休,用貪字來形容倒也再合適不過。而之所以稱之為貪而非狂,那當然是因為這劍魔錶面粗放,實則內心之中精打細算,是以逐步建立優勢、再將優勢轉化為勝勢的劍法。只不過其懷拙藏精之能太過高明,常人眼中根本無法看透其真意,所以才有“魔”字之稱。
姜鏨錙銖必較,曹暨變化無常,此二人對各自劍道的理解都已達到了巔峰,而為決出天下第一,這兩位絕世的劍客相約在下馬川河谷一戰。
此戰的結果,最終是以曹暨之死告終,而姜鏨在日後與人談及其中細節時,也不失對曹暨的尊重,所以才會將其屍首收斂安葬,只不過他堅稱曹暨距離自己差的還是比想象中還要多——這當然引起了曹暨門人的不滿,這其中就包括後來的“神劍祝機”,只不過祝機當時也只是諸多門生中普通的一員而已,就算他上門挑戰也不會得到姜鏨的回應。
如果說擊敗了曹暨只能讓姜鏨加冕當時的第一劍客,讓“滅了”有資格位列“撲流螢”之上,那麼真正使得這把劍穩居前三甲的一戰,正是滅了的終結。
中原諸多門派圍剿西域妖僧摩羅伽於群山之中的衍圓洲,幾大掌門非死即傷,而在聯盟一觸即潰的關鍵時刻,因為迷路而遲遲沒有趕到的姜鏨終於前來救場。
那一戰,證明了姜鏨所言非虛。
整場戰鬥當中,“劍魔”只出了三劍,第一劍斬斷了摩羅伽的鎏金寶杖,第二劍破開了幾大掌門合力都未能攻破哪怕一個口子的“梵天護體神功”,最後一劍乾淨利落地將妖僧的頭顱從軀幹上分離。
而“滅了”也在姜鏨催發到極致的劍意當中如其劍名一般滅了,在姜鏨揮出最後一劍破滅佛陀金身時這柄巨劍也隨之化作齏粉,劍滅人滅。
“如果滅了不被摧毀的話……那它的排名會再高一些麼?”雖然陳龍雀的描述十分簡短,但賀難還是覺得蕩氣迴腸。
在躊躇了半天之後,三人已經走到了驚鴻派的大門前,直到此刻大師兄才站定給出了一個答覆:“不會了。”
“剩下的兩把劍,或許已經是兩種極限了。”
“名劍譜排名第二的劍並不屬於江湖,甚至沒有幾個人親眼見過它的真面目。”陳龍雀深吸了一口氣,“但卻很難不把它排在這個位置。”
“單論劍本身的材質或許算不得什麼,而持劍之人的武功也未必很高,但那已經是‘意象’層面的極限了。”
“盛國太祖皇帝,持此劍斬前朝龍脈,成就一番帝業,統一天下,故稱之為——摘龍。”
“那居然還只排第二?”賀難挑了挑眉,這把劍的象徵意義顯然已經遠遠超出了它的實際效用。
“因為第一劍,是物質的極限。”陳龍雀的眼中似乎有火燃燒,神情狂熱:“它是唯一的例外……甚至有種說法是此劍不以主人而聞名,持有此劍的人便是天下第一!”
“花有重開日,人無再少年。這把劍的名字,就叫做再少年——這其中甚至還有典故。”
“總不至於用這把劍的人都會返老還童吧,那它就算排在第零位我想大家也沒什麼意見。”賀難說著吐槽的爛話。
“在殺不在生,劍中再少年。”陳龍雀又給出了一句評價:“你再好好想想,以你的聰明當然……”
是的,以賀難的聰明當然能夠想到其中意思,而他的聰明也令自己毛骨悚然。被此劍所傷之人必死無疑,投胎轉世之後可不就是“再少年”?
“沒錯,所有記載中被這把劍傷害過的人,哪怕並非致命的傷痕,哪怕只是被輕輕劃破了一個小口,都會在不久之後死亡,而死狀則是全身潰爛、悽慘至極,無一例外。”陳龍雀壓低了嗓音,他也想將這個恐怖的故事渲染的再詭異一些:“有人說這把劍有靈性,像妖魔一般吸食所有受傷的人的生命。”
“聽起來和咱們要追尋的那把‘加雷斯的詛咒’性質很相似啊?”賀難趴在小鬱耳邊竊竊私語。
“但一把是害死別人,一把是害死自己。”小鬱也輕聲嘟囔著,“都不是什麼好東西。”
“那這把劍現在的下落呢?”賀難急著和陳龍雀確認。
“這把劍最初是由神劍祝機所佩戴,起初並沒有人發覺這把劍有如此恐怖的特性,而在誤用此劍造成了幾位同道的死亡之後,祝機總結出了這樣的可能性,便將此劍封存,這也是為什麼他在面對初出茅廬的龍飛羽時會採用一柄木劍,就是擔心此劍噬人性命。”
“而在祝機去世之後,他的得意門生嶽浩然將這柄劍重新開封,甚至還專門為這把劍開發出了一套完美適配其特性的劍法——只不過嶽浩然也記得師父生前的叮囑,所以也宣告了只在面對臭名昭著之人和生死決鬥當中才會採取此劍。”陳龍雀笑著說道:“但有這樣的傳說,誰還會去找他決一死戰呢?就算殺了對方自己也會死。”
“那看來嶽浩然故意用木劍,也未必是要羞辱龍飛羽。”小鬱善良,所以提出了一種其它可能性。
但沒想到邪惡的賀難言之鑿鑿:“不,就是羞辱——就算不想用這把劍殺了龍飛羽,也完全可以隨便用一把別的佩劍——換成是我也會這麼做的。”
“儘管再離奇,再少年的傳說也有很多人都願意相信,這把‘必殺之劍’的吸引力實在勝過師徒之間的傳承,甚至有人認為兩代神劍其實都因為這把劍才沾了光,嶽浩然的行為或許也是在向天下人證明不依靠所謂的神劍,自己的劍法也是天下第一。”
“而至於這把劍現在在哪兒,倒是也沒有人說得清——在前些年嶽浩然失去音訊之後這把劍也隨之一同消失,劍門山的人也不知道這一人一劍究竟去向如何。”陳龍雀搖了搖頭,算是回答了賀難的問題。
“那有沒有一種可能,嶽浩然是被人殺人越貨了呢?”賀難覺得兩把性質如此相近的劍絕非巧合,沒準兒他們苦苦尋覓的丟失的鏢物正是嶽浩然的那一把。“江湖上不擇手段奪劍之人也不少吧?”
而陳龍雀聽完之後,卻用了一個不可思議的眼神看著賀難:“你知道嶽浩然在消失之前的修為達到什麼程度了麼?”
“三教掌事就算是一起上,也不是他的對手,所以究竟什麼人敢越他的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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