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銀槍厲鐸,那是魏潰交手記錄中的第一位高手,也是迄今為止無論是交手次數還是勝率都穩坐頭名的一個。
換句話來說,或許沒有厲鐸的刺激,魏潰也不會在武道之路上走的如此執著,仍舊只是個仗著自己身大力不虧的莽夫也說不定。
但魏潰並不感激他就是了……因為那仇也有他一份。
不過在此時此刻,魏潰能見破曹白虹這猛烈霸道的一槍,的確少不了厲鐸的功勞——魏潰和厲鐸交手數回,曾經不止一次地見識過這一招。
直到曹白虹這一槍被魏潰本能般地閃過,魏潰方才瞭然那縈繞於心的熟悉感是什麼了。
曹白虹的槍法,與厲鐸的槍法幾乎一模一樣。
…………
“厲鐸?”聽到這個名字,曹白虹立刻回撤數步,將長槍收至背後,露出微微訝異的神情:“你是說……號稱‘銀槍’的厲鐸?那個將軍的兒子?”
厲鐸這個名字並不多見,而且這麼多因素都對上了那肯定就是一個人了,魏潰也默契地停手:“嗯……我曾經是他手下的先鋒。”
曹白虹抿了抿嘴,她終究是為了李遂才簡略地調查過魏潰,但掌握的並沒有那麼深:“這倒是未有耳聞……不過你的問題我倒是能回答你。”
“厲鐸……是我的師弟,我們二人的槍法皆來自殘猿大師所授。”說到這兒,曹白虹似乎是想起了些什麼,發出一陣鈴鐺般的笑聲:“說來也有意思,殘猿一脈槍棒無雙,但師父說如今的年輕人戾氣太重,學不了棍棒,所以我們這一代最強的兩個人用的都是槍。”
“原來是這樣。”魏潰頷首:“那敢問您和厲鐸誰更強呢?”
曹白虹又笑了,但這笑容裡藏著寒意森然:“只有最強的弟子,才能接過殘猿的名號。”
雪亮的長槍在曹白虹的手中如水車般舞動,真炁被槍弧拉扯成利刃,而女人繼續說著:“看來你能破掉我那一招絕非偶然,你應該見識過我那個師弟同樣的槍法。”
“但我會的東西……他可不一定全都會!”
“小子,來破老孃這一招試試!”炁浪化作海潮,而海潮之中魚龍洶湧,曹白虹騰身一躍,左腳輕踏庭柱借力而起,槍鋒怒轉。
曹白虹絕非自吹自擂,她的天資實在厲鐸之上,無論是當年還是現在,厲鐸的武功還是比不上師姐。
正如她所說,她身負絕學之中有一門是厲鐸不會的,那並非老猿猴藏私,而是門下弟子之中唯有曹白虹有這個資質能完全掌握而已。
這很公平,只有將絕學繼承到的人,才能將之再傳承下去。
“這他孃的……威力強到不講道理啊!”對攻,讓魏潰感到了莫名的壓力。說實話,此前他還真不認為曹白虹有多強——曹白虹敗給了田木,田木又敗給了皇甫讓,最後皇甫讓連命都搏了、藥都吃了還是死在了關凌霄手上,這其中差了得有多少個檔次?
但他倒是獨獨忽略了一點——既然李遂都不在場上了,那曹白虹還留在那兒幹什麼?事實上,無論是老病貓還是老殘猿,在有一個觀點上面都出奇地一致——那就是這個被撿來的小姑娘,才能甚至要高過李遂。
順帶一提,曹白虹比魏潰大了整十年,而當年的曹白虹也同樣是群雄會的四強選手。
但無論是才能也好,天賦也罷,曹白虹的修為終究是沒有達到父輩們期望的那種程度——因為她總是缺乏變強的動機,也沒有什麼戰鬥的慾望。
她的心本就如飄萍般,命運讓她走上了武道,她便也就順著路走了下來,一路上走走停停,也無意去想自己究竟能走得多遠。若是她當年不是被李遂救下來,沒準兒也不會走上這樣一條習武之路。
而她身上所缺乏的東西,正是魏潰最為看重的東西,而且他也有必須贏下那杆銀槍的理由!
槍出似雨攢,神哭同鬼喊。戟落如洪來,天愁並地慘!
如此震撼,這般威能,武館之內驚天動地的一戰讓圍觀的眾人都不禁紛紛退入到屋內,以免被殃及池魚,內院正堂上面的牌匾甚至都因真炁餘波給震了下來。
“老魏是不是又變強了?”小鬱站在窗邊向外看。
賀難抱著胳膊,兩眼瞪得銅鈴般大:“他有沒有更厲害我是不知道,但上回關凌霄誆他和高手對決到現在也沒個音訊,這傢伙可是憋著一股火兒呢!”
魏潰從李遂身上學到的技巧終究是派上了用場,以往來說魏潰最為頭疼的就是擅於四兩撥千斤的敏捷型。而一次次和病貓那快到肉眼難尋的刀法的對練之中,魏潰終於不再拘泥於依賴“狂化”的手段強行拔高自己的速度去跟上對方,而是將自己過往的理念拋開,化作大巧如拙。
動作漸漸慢了下來,和曹白虹相比簡直就是龜兔賽跑,但卻沒有破綻。
一個人的架勢,怎麼能沒有破綻?天底下根本不存在這樣的武功!
話是這樣說沒錯,並不是魏潰本身沒有缺陷,是因為在曹白虹面前,魏潰這樣的姿態卻完美地彌補了弱點的存在——說起來很簡單,但卻是難以逾越的天塹鴻溝。
因為他更高,更強壯。
儘管曹白虹在女子中已經算是挺拔的了,那經過多年鍛鍊的力量也要超過尋常男子,但和魏潰比起來還是有些不夠看。
這是魏潰有生以來第一次在面對高手時一絲不苟地在全力防守,放在過去那簡直像一個天方夜譚,但在歷經與海格力斯殊死一戰之後,魏潰對於武道的理解又升高了一個層次。
曾經的他追求極致的進攻,不勝便死,但在“真的死過一次”之後才領略到生的可貴,自己這條命可是要做很多驚天動地的大事的,又怎能在此之前就了斷?
攻不進,破不開,停不下來,曹白虹完全陷入了自己給自己設下的怪圈之中,她心中非常清楚表面上自己在不斷地進攻,但實際上這場戰鬥的節奏卻被這個年輕人牢牢地掌握在手裡。
劇烈的心跳如鼓聲震天,節奏有序的“咚咚”聲逐漸提速,變得狂野而無序,就在曹白虹因為這戰鼓隆冬而猶豫的剎那,魏潰突然發難。
雙戟自由落體式地下墜,魏潰拋棄了自己的兵器和枷鎖,向前猛進一步,他穿越了氣旋,將拳鋒送到了曹白虹的面前。
他的確需要在自己的武術之中將防禦融入進去,避免讓這個重要的組成部分被狂性和兇猛給孤立,但如果要贏的話一味的防守是不夠的。
就像他在暴力破解了寶音和尚的金剛絕學之後,對於“金鐵衣”這門功夫的評價一樣,沙包一樣捱打遲早會有被攻破的一刻。
對於逐漸適應了慢而細膩防守節奏的曹白虹來說,這快而粗暴的攻勢令人措手不及,所以曹白虹也不得不讓切磋就此結束——以一個強行平局的方式。
在魏潰的拳頭距離自己胸口還有一寸左右便中止的剎那,亮銀槍終於也姍姍來遲地停在了熊虎的眉心。
“這算什麼,平局?”小鬱也不知道是在問比武的兩人還是在問身邊的人。
“這肯定是我們館主贏了啊,拳頭再重也打不死人,長槍不比拳頭厲害多了?”武館內的學徒可不認為這是平局,對比二人處境得出結論。
“但是魏潰是先出拳然後停了下來,那拳如果打出去勢必會影響到曹前輩回防的線路,所以說還是魏潰贏了。”泊兒立刻反駁道,他們所處的位置能把戰場一覽無餘,自然不會任由對方去胡說。
也不等對面回話,賀難立刻銜接補上攻勢:“你說拳頭打不死人,你上去讓他打一拳看看唄!”
“嘿,不服咱倆也單練一下?”可能是一時間沒有想好說什麼,那學徒試圖將文斗轉化成武鬥,他算是身板比較硬朗的,而賀難看起來就是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弱雞一個。
“呵呵……你以為那傢伙是病貓的高徒,我就不是了?”賀難狐假虎威,還亮了亮腰間的佩刀,藉此來嚇唬一下對方——雖然李遂說他心思不在練武上所以就沒提過收他為徒這一茬,但也多多少少指點了兩招,才給了賀難借題發揮的勇氣。而且賀難用的是刀,從表面上看還真比魏潰看上去更像是得了“真傳”的。
“行了,都別吵了。”就在屋內兩撥人起鬨要再來一場,賀難連對面輸了就讓他脫光了衣服去街上裸奔、自己輸了就想辦法賴賬的主意都打好了的時候,曹白虹和魏潰已經一前一後的進來了。
“誰贏了?”觀眾們異口同聲。
“啊,這一場算是平局,我們各取所需。”曹白虹從武館正廳的桌子上那堆成一摞的書本中拿起最上邊兒的一卷隨手扔到魏潰手裡:“你自己能看會就看,看不會我也不會教你的。”
賀難倒是不幹了,隨便扔一本不是糊弄人呢麼:“您這好歹也是四大高手,這麼隨便就給我們打發了啊!”
“雖說是殘猿一脈的絕學……但這可不是什麼不傳之秘,只要拜進本門都能學,和丐幫那本降龍掌差不多……能不能學會看你自己。”曹白虹已經得到了李遂的去向,才懶得搭理賀難——她欣賞的風格是李遂那種帶點兒憨氣的正道俠客,不喜歡賀難這種油嘴滑舌的詭辯之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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