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等天黑提示您:看後求收藏(焚萁 第一七七章 街頭接頭,卒舞,我等天黑,試讀吧),接著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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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住。”昕哥兒見陳炎弼也說不上來什麼有用的訊息,便把他晾在原地自己離開了,等他從湧金閣的後巷離開的時候,身後卻突然傳來了一聲刺耳的低喝。

“嗯?”昕哥兒回頭看去,但卻連個人影都沒看見。

“你殺了賈壬癸派來跟蹤他的人,還想嫁禍給他。”那詭異的聲音再一次響起,卻被沙沙的雜音給蓋住了一些:“真猥瑣,真猥瑣啊!”

一粗一細兩個聲音一唱一和,但卻像是同一個喉嚨裡發出來似的。

昕哥兒突然沒來由的感到一陣恐懼——他不信怪力亂神之說,也從不妄語,所以他相信一定是有人在搗鬼,而非碰上了什麼不乾淨的東西。

但高手的直覺告訴他,危險,危險,危險!

“連臉都不敢露的傢伙,還要指責別人猥瑣麼?”昕哥兒不敢託大,體內真炁暗運,凝而不發,只待覓得對方行跡一招制敵。

“那好啊!我就露給你看看!”雄渾之聲驟然響起,千鈞之力不蓄而發。

一條堪稱巍峨的臂膀自影下攫來,彷彿要攔腰握碎昕哥兒一般,但昕哥兒的動作卻更快一步,後發先至,用手背下了那隻大手,又在對方的手腕處側拍一下,配合著腳下詭譎的身法,堪堪讓那隻手撲了個空。

說是一隻大手,當然不可能只有一隻大手,手的後面連著一條胳膊,胳膊後面連著一個人,是個極其雄壯的人。

“你很強嘛……”壯漢咧了咧嘴,當然,在夜色的掩蓋下昕哥兒也看不清對方的表情。

“那真是太好了!”話音未落,這雄壯莽漢暴動,聲未至,拳已來!

昕哥兒早有提防,左臂橫攔,右手在腰側劃了個圓圈,隨即從左臂之下穿出,一掌打出,正和壯漢的拳頭短兵相接。

“臥槽!”

“臥槽!”

兩個聲音同時響起,震驚之色溢於言表。

這是魏潰第一次在正面攻堅中被人擊退,此“擊退”並非是退了幾步那麼簡單,而是“整個攻勢都被人以決堤之勢摧毀”。

魏潰吐了一口血沫在地上,揉了揉自己的拳頭:“強的不講道理啊……”

昕哥兒也不答話,他分明聽得還有一個人暗中埋伏,此刻要麼選擇退遁而走,要麼就乾淨利落的解決掉面前這個壯漢再把另外一個抓出來,就在他還在思索之際,魏潰已然又貼身而上。

和剛才那重拳一試不同,魏潰這回卯足了一口氣快拳連打,果然取得了成效。

他那怪物一般的實戰天賦,讓他幾乎在受擊的瞬間就看破了對方招式的缺陷,在發出如此大威力的招式之前,必須要先行炁,儘管對方運氣的速度已然傲視群雄,但仍舊需要哪怕一息的時間。

魏潰就是掐準了這一息,用狂風暴雨一般的拳勢瓦解了對方的招式!

昕哥兒很強,能憑藉技巧而非真炁和魏潰貼身短打堅持到現在的,目前也只有他一個,但落入下風也是遲早的事情,畢竟他最為擅長的招式

根本無暇施展,只能以己之短硬撐敵人之長。

來吧……就讓我看看,你還有沒有更強的手段!

昕哥兒被魏潰逼得不得不露出一個巨大的破綻。

就是現在!

魏潰雙臂貫力,左右分擎,握指為拳,兩翼齊飛,此招名為“丷錘”,勢要將昕哥兒的頭顱直接碾爛!

昕哥兒貓行虎步,屈身委勢,左拂右撣,化炁為龍,是為“出淵”!

竭力的拳勢,捨命的炁功,倏然的一瞬,必死的結局。

步斗踏罡!

一個高挑的女子踩著極其詭異的步伐切入了戰局,昕哥兒見狀唯恐誤傷了她,便散了那搏命的氣勁,而這女子也仗著身法靈動,直接將昕哥兒從死亡線上拉了回來。

酣戰之中的魏潰那管的了那麼多,來一個他打一個,來兩個他打一雙就是,眼見自己雙拳拍空,便又挺身一躍欺了上來。

蘇眉秀和昕哥兒各出了一模一樣的招式,一剛一柔兩道氣浪堆疊,竟然將魏潰又給壓了回去。

“我勸你停手。”蘇眉秀威懾道,“現在是二對一,你絕無勝過我們的可能。”

聽得蘇眉秀說“二對一”,昕哥兒正欲提醒還有一人存在,卻只見一把精緻的小弩已經架在了蘇眉秀那纖細的脖頸上,弩箭正指著她的咽喉。

“二對二。”賀難終於硬氣了一回,儘管他對上的是個女人,但這也是丐幫的掌缽長老蘇眉秀不是?

“二對一。”蘇眉秀看也不看賀難,信手一掌便將他拍開。

賀難連滾帶爬地跌坐到了地上,手中還握著那把不知道從哪裡淘來的小弩,悻悻地說道:“丐幫的蘇長老是吧,你手下這位……可不太聽你的話啊。”

“與你無關。”蘇眉秀抱著雙臂傲然道,但心中卻有了猶疑——此人是誰?又從何得知我身份的?

賀難譏諷道:“我們好心好意來幫你們丐幫傳遞情報,你們卻要嫁禍我的人,恩將仇報——也太過分了一點兒吧?”

“你們是……”蘇眉秀有些恍然大悟,但又不敢確定。

“對,我們就是……”賀難差點兒就把該人的真名給念出來了,幸好他反應的快:“總之,我們是來幫你們的。”

“為什麼要幫我們?”蘇眉秀皺了皺眉:“我怎麼知道你們說的是真是假?”

“信不信隨你。”賀難笑道,“但沙龍收錢的當日,我和我這位兄弟,可是親眼見證了事情的始末。”

“你是四海幫的人?”昕哥兒突然問道,掌中又運起了真炁。

“以前不是,現在也不是,往後更不會是。”賀難像是說繞口令一樣:“當日我二人只不過是看客而已,你也不必再追問我這麼做的原因,我直接說給你就是了——四海幫的人為此還追殺到了我家。”

“這麼說來你是和四海幫有仇了?”蘇眉秀輕輕點了點頭。

“算不上有仇,我這個人心善,記恩不記仇。”賀難拍了拍自己腿上沾染的

灰塵,站了起來:“但他們這麼迫害我,我要是不做點兒什麼,似乎也說不過去,對吧?”

說實話,蘇眉秀一點兒也沒看懂眼前這個青年的行事邏輯,但既然他主動要說,那無論是真是假聽一聽也不會吃虧,總不見得這個人說著說著就突然射箭過來吧?

賀難見蘇眉秀端著,就當她是預設自己說下去了:“蘇長老,不覺得沙龍那一百兩有鬼麼?”

見賀難直接準確地報出了數字,蘇眉秀也是心下一驚,這意味著賀難要麼是知情人,要麼就如同他自己所說的那樣,是當日的見證者之一:“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你覺得沙龍有問題?”

“沙龍當然沒問題,他只是個被人利用的棋子罷了。”為了防止誤會,賀難連忙解釋道:“但一百兩黃金這個價格,就很有問題,我想以蘇長老的聰明才智,也不會不知道‘一百兩黃金’意味著什麼吧?丐幫也好,四海幫也好,能這麼隨隨便便的就拿出來一百兩黃金給人賠禮道歉麼?”

“當然,所以沙龍才會被人懷疑和四海幫有勾結,謀害景副幫主。”這話一出口,蘇眉秀就有些後悔了,自己明明想的是聽聽也不會吃虧,但還是被人套出了一些情報去,她現在也只能故作淡定的繼續聽著,期待對方不會在意這些細節。

但這可是賀難,山河府首屈一指的拷問大師,從一開始他便想趁蘇眉秀不注意將丐幫的經濟情況套出來一部分。

“所以賈舵主是怎麼對你解釋這筆錢的?”賀難又問道,不過他馬上便自問自答道:“算了,我估計你也不會願意總是回答我的問題,那我就自己說吧——如果他對這一百兩多做任何解釋,比如說我沒給這麼多錢之類的,那他就是個蠢貨,因為這麼多雙眼睛看到的事情他沒法更改;如果他直截了當的承認了徐清的命就值這個價錢,那他就是清白的;如果他沒對這個數額做任何解釋,而是輕描淡寫地帶過——無論是提出要求還是順著你的話說,那他心裡鐵定有鬼。至於是哪一種情形,你不必說,我也不問。”

“為什麼你會這麼篤定……他的心理?”躊躇了半天的措辭,蘇眉秀才問出來這一句。

“因為沙龍不是禍根,賈壬癸才是。”賀難一副很奇怪地問道:“事實上我也覺得很好奇,既然你們丐幫會認定沙龍勾結四海幫,為什麼不直接鎖定跟他有金錢往來的賈壬癸呢?”

對於這個問題,蘇眉秀選擇了緘默,她再說一些,估計丐幫的內事都要漏穿了。

“我會盡量幫你們搞定眼下這件事,因為搞定了對我們也有好處。”賀難特意選擇了“我們”這個詞,目的就是要混淆蘇眉秀對於他立場的認知:“蘇長老要是想合作,那不妨就先幫我們也解釋一下——為什麼賈壬癸派出來跟蹤陳炎弼的人會死,可以麼?”

“你這麼能耐,你怎麼不自己解決呢?”蘇眉秀撒氣道。

“嗯……現在我還在幕後,不方便出面,你懂的。”賀難邪笑道:“幕後的人一旦走上了臺前,就意味著這出戏已經結束了不是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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