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鬼還是妖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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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事情總有意外發生。

酒席上，幾個頭腦簡單，四肢發達的村民被鍾離飛忽悠得一愣一愣的，幾杯酒下肚後膽也壯了，竟主動要求帶師徒倆去土匪的老巢。

楚凡急忙擺手，道：“這種高風險的活，有我和師父去做行了，你們犯不著以身涉險。”

鍾離飛卻說：“這是好事啊，等下勞煩你們帶路，免得我倆在山裡迷路。”

楚凡無語，暗道師父酒喝多了，腦子也不清醒，等下有外人陪著，我們怎麼跑路啊？

散席之後，村民敲鑼打鼓，提前祝賀師徒倆凱旋而歸。

那幾名自告奮勇的村民在前面帶路，鍾離飛樂呵呵地跟在後面。

看著師父醉醺醺的樣子，讓楚凡急死了。

半路上，藉著給鍾離飛喝水的機會，楚凡把他拉到一旁說道：“師父，快醒醒酒！再不跑路來不及了。”

鍾離飛滿不在乎地道：“不解決完那夥強盜，我們幹嘛要跑！”

楚凡心道壞了，師父醉得不輕，真當自己是個實力超凡的大英雄了。

鍾離飛又道：“姓何的都不是我的對手，為師豈能怕那些毛賊。”

楚凡苦笑無語。

那是你的本事嗎？

純粹是靠偷襲得手！

光明正大的比試，何成宇能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要不然，先前在村子面對幾十名強盜時，你早把他們全都打翻了。

偏偏這時候他聽到鍾離飛一臉得瑟地說：“村長都說了，黑風寨那幫土匪這些年來打家劫舍，攢了不少金銀財寶。滅了他們，這些錢不全歸我們所有了嗎？”

靠，我說師父突然間變得正義凜然，原來是打這主意，你不怕有錢賺沒命花嗎？

楚凡翻了個白眼，尋思著開打的時候，自己如何找機會溜之大吉。

萬一師父被強盜幹掉了，那是他自尋死路。

大不了再回玄武門得了，連那瓶五毒散也省下了。

上了黑風山，走了半個時辰路後，一名年輕的村民手指著上方說道：“兩位大俠，上面就是黑風寨了，你們可要小心了。”

楚凡眯眼看去，半山腰上坐落著一排參差不齊的木質建築，其下還有一道白色石頭堆砌而成的關隘拱衛著。

他不禁嘆道：“唉，我要是有何成宇那樣御劍飛行的本事就好了，再怎麼堅固的堡壘都能直接殺進去！”

這時，鍾離飛對村民說道：“你們別上去了，在這裡等我的好訊息得了。”

那幾名村民酒早醒了，心裡正後悔著隨同鍾離飛進山剿匪。

如今聽他這麼一說，趕緊四散躲了起來。

天色暗了下來，一陣急風颳來，吹的周圍林子裡的樹葉嘩嘩直響。

楚凡抬頭看見天空中烏雲密佈，不由說道：“要下雨了，氣候對我們不利，要不改日再來剿滅這夥強盜？”

“天有不測之風雲，用不著大驚小怪。”

鍾離飛拔劍出鞘，沒有一點商量的餘地，強拉著徒弟朝上走去。

“師父，憑我們兩個能打贏那些強盜嗎？”楚凡急的聲音都變了。

“來都來了，豈有空手而回的道理！”鍾離飛一臉堅毅。

山風越刮越急，還帶著淡淡腥味。

楚凡立即斷定這是人血的腥味。

而這時他們走到了關隘下，還沒來得及找地方藏身，就雙雙怔住了。

關隘的門口前，竟橫七豎八地躺著幾具血肉模糊的屍體！

“怎麼回事？”

鍾離飛與楚凡大眼瞪小眼，一臉不解。

好半天，鍾離飛定下神來，對徒弟說道：“走，我們過去看看動靜。”

靜悄悄的關隘前沒一個活人，只有倒在地上，慘不忍睹的屍體。

死者的血流在白石路上，紅白相映，觸目驚心。

鍾離飛臉色鐵青，森冷的目光落在這些被人一劍封喉的屍體上，似乎在尋找兇手留下的線索。

楚凡詫聲問道：“強盜們是怎麼死的，誰殺了他們？”

鍾離飛沒有回答，他步伐堅定地跨過屍體，楚凡提心吊膽地跟在後面。

面對突發情況，師徒倆也不躲了，直接進了關隘，向著強盜的大本營走去。

一路行去，到處是黑風寨強盜的屍體，透過傷口流出的血尚未乾涸這個現象來判斷，這起慘案剛剛發生不久。

楚凡不由得心生出寒意，脫口說道：“師父，黑風寨的強盜不會死光了吧？”

“看來是有這個可能。”

鍾離飛略微點頭，沉吟著說：“奇怪，誰搶在我們前面殺了這些強盜了？”

在這個時候，山風沒徵兆停了，天色越加昏暗，雨一直沒能落下。

撲朔迷離的霧氣自四面八方而來，宛如破碎的白綾散成了千絲萬縷，遮掩了剛才發生過的罪惡勾當。

可殘留在空氣裡的血腥味非但沒有消失，反而是越來越濃。

楚凡感覺到危險無處不在，忙對鍾離飛說道：“師父，我們別上去了，好不好？”

“你害怕了？”

“我總覺得黑風寨來了個妖怪，是它殺了這裡的所有人。”

“妖怪？你見過妖怪嗎？”

“沒有。”楚凡搖頭。

“這世上很久沒出現過妖怪了。如果真有，那還是件稀奇事了。”

“不會又是暗月門的人乾的吧？”

“你覺得他們很無聊，吃飽了沒事做，特意過來殺幾個強盜玩玩？”

隨即，鍾離飛踏步向前，楚凡忙追上，生怕落後一步就被藏在暗處的妖怪捉走。

此時此刻，鍾離飛步伐穩重，聽不見一絲雜音，嘴角還露出邪魅一笑。

終於來到那排木質建築前，突然間，所有迷霧像被一隻大手撥開了一樣，剎那間散去。

天空也重新放晴，似乎剛才的惡劣天氣只是他們眼中看到的幻象。

抬頭看去，正中那幢高大的房屋上掛著一面黑色的牌匾。

楚凡不由自主地念出了牌匾上的字：“聚義廳！”

“這裡就是強盜們聚集的老巢了。”

鍾離飛雙眉緊蹙，目光落在門口的兩隻石獅子上。

白色的石獅雕刻得栩栩如生，張開的大嘴上沾滿了血，彷彿不久前從石墩上撲了下來，吞噬了不少黑風寨裡的強盜。

石階上同樣是血漬斑斑，兩旁柱子亦是一樣。

從敞開的大門向內看去，裡面像下過了一場血雨，目光所及之處都是血。

到處都是死屍，被汙血糊得面目全非，認不出誰是曾經無惡不作的黑風寨主了。

“全死了？”

鍾離飛愣了，隨後扯著喉嚨大喊：“有人嗎，有人嗎？”

沒有得到任何的回應，飄落於山谷的迴響宛若來自幽冥的聲音。

“真死光了啊。”

面對如此恐怖的場景，鍾離飛竟財迷心竅地說：“我們兵分兩路，去搜強盜們的財寶。”

“師父，你不怕兇手沒走，轉頭就把我們殺了？”楚凡哭喪著臉。

“快去！有師父在，絕不會有事！完事後我們還在聚義廳會合。”

鍾離飛不由分說地推掇著楚凡，兩人一左一右，尋覓傳聞中的金銀珠寶。

結果，兩人搜遍了寨中的每間屋子，都沒能發現值錢的東西，甚至連一個銅板也沒有找到。

“怪事了，錢都被兇手席捲一空了？為了謀財害命，兇手不惜殺死所有強盜？”重新會合後的鐘離飛歪著頭嘆道。

楚凡也是納悶不已，不知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