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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是挺好……可……”牧南羨慕地看著男子,囁嚅道。
坦白講,他有那麼一刻心動了。
無論是白虎還是金烏,已足夠罕見,世間也許久沒了它們的蹤影。
都是傳說的存在。
但九層都有這等功法,誰知道下一層會有什麼?
男子一笑,繼續擺弄他的耙犁。
“你可要好好考慮一番。有了這等功法,任何人和你交手時都意味著在和一人一獸同時對戰,勝負自然不用多提。而且,這等功法隨著你境界的提升,降臨的妖獸也越來越強大!絕對是不可多得的絕世功法。”
牧南撓了撓頭髮。
萬靈神降的功法,和淑雲仙子的本體化形頗為不同。
師父化形後只顯現本體九尾天狐,用的也是九尾天狐的力量。
而萬靈神降可召喚各種大妖、巨妖,像男子這般,到了渡劫期,都是絕版妖物。
簡直可以稱之為神技。
但……下一層會不會有十萬靈神降?
天兵天將?
誰敢保證沒有?
男子見他仍有疑慮,填了一把火:“下幾層如果沒透過,就錯過這等功法咯!”
牧南咬了下嘴唇。
說不定自己透過了呢?
都是幻象,距離險境關閉時間尚早。
自己已經到了第九層,不往下走,便是得了萬靈神降,貌似心裡也過不去那道坎。
找到了九一險境的秘密,半途而廢,以後還不得隨時都有執念?
“前輩,晚輩還是想去看目睹一下十層的風景。”
男子顯得極為惋惜,道:“不要後悔就好。”
說罷,一揮手,院中的水井化作了去往十層的傳送圈。
“多謝前輩!”
牧南對著男子拱手行禮,又轉向狸花貓繼續行禮。
狸花貓能在幻境巨妖身邊,肯定不是一隻普通的家貓。
禮多人不怪。
轉身踏入圈內。
十層無妖。
只有幾乎望不到邊際的群山,山頂有數不清的臺階,以青石鋪就。
臺階的盡頭隱隱發光,極為耀眼,想必是通往十一層的門戶。
如果單以光源來算,看似不遠。
可只看著綿延起伏的大山,就知道,定了應了那句望山累死馬的俗語。
如果只是距離遠,倒也沒什麼稀奇。
或飛、或跑、或使用地遁術,都能輕鬆達到。
只是,他才踏入十層,便感覺滿身靈力瞬間被束縛住,一絲也無法調動。
換句話講,他要麼百無聊賴地坐在臺階這,等著險境關閉。
要麼,以凡人之軀,步量數不清的臺階。
心有沮喪。
但錯過了萬靈神降這等功法,他又怎能就此止住腳步?
“盤他!”
牧南抬腿……
開始的路程走得倒是輕鬆。
有著多年爬巡天監天梯的經驗,加之修士的體質已異於常人。
倒也不覺得勞累。
“盤他!”
每翻一座山峰,他都會留下豪言壯志。
路在腳下,何懼艱難險阻?
這不必降妖輕鬆?
可隨著體力的耗盡,他漸漸地步履艱難,氣喘吁吁起來。
“他……他!”
再前行幾座山峰,他開始兩腿打戰,哆哆嗦嗦。
嗓子沙啞,似乎說出一個字,都會耗費巨大的體力。
只能在心底感嘆一句:“被盤了”。
回首走過的路,已到了半途。
絕不能就此認輸。
堅定著信心繼續下去。
漸漸地,他開始面如土色,抖似篩糠,只恨爹孃少生了兩條腿。
走了一多半路程,他便“返璞歸真”了,充分使用泰山“手腳並用式”的爬山姿勢。
接著“屁股著地平沙落雁式”下坡。
最後的路程更顯艱難。
他已經沒了時間的觀念。
更不知道過了一天還是十天。
畢竟險境裡沒有日夜交替。
甚至,他已經沒有了意識。
只如一個瀕死的“行屍走肉”,驀然向前,踉踉蹌蹌。
一切源於本能。
累到極致,趴地便睡。醒了繼續爬,爬了再繼續睡。
幾乎每走上一步,都如重錘在敲打著他的小腿。
跌跌撞撞,滾落、起身,翻過一座山,滾下去。
每一寸肌膚都帶著血跡,浸染著臺階。
週而復始。
最後,他已經沒了知覺。
他也不知道還在爬什麼。
爬過去的目的又是什麼。
等他下意識地滾到臺階的盡頭。
在光影前強提意識,哆嗦著嘴唇,艱難地爬動。
三尺距離,他又睡了兩次。
才終於滾進了傳送圈。
眼前場景一換。
十一層!
沒等他休息片刻,喘息著恢復靈力,便如靈魂出竅,不由自主地升空一般。
以神的視角,看著身下的場景。
那是條漫天黃土的殘破道路。
一個母親抱著尚在襁褓中的孩子,埋著頭。
跌跌撞撞地擠在人群裡,一路向北。
似在逃難。
孩子張著嘴,卻沒有哭聲。
想來,是早已沒了哭的力氣。
而母親卻已經擠不出一滴奶水,甚至,一口唾液。
乾裂的嘴唇,滿是血痕和死皮。
“好心人,行行好。能不能把孩子收了,我不要錢,給他一口吃的就行。”
母親走不動了。
蜷坐在一棵枯樹下,艱難地伸出雙手,求著路過和她一樣的難民。
難民們彷彿是沒有靈魂的木偶,神色木然。
不管不顧。
經過她的身邊,從不停留。
孩子或許是累了,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
母親用破布遮蓋了一下雙眼,擋住灰塵。
再次鼓起勇氣,跟著人流向北。
難民們說,那裡有免費的粥食。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他們終於到了一座喚作兗州的城池。
那些早已如行屍走肉的難民,再次給自己打上了雞血。
加快了步伐。
擠著母親到了城門。
兗州確實在放粥。
那清可見底的粥食,吝嗇的不見一顆米粒,便是這樣也只能領到半碗。
已經餓死了一批又一批的難民。
城外,掩埋屍體的兵痞肥頭大耳,卻喊著勞累。
母親很幸運,領到了湯水。
但她沒捨得嚥下去,將半碗粥食以口度給懷裡的孩子。
抱著他在一戶毛草房前睡了過去。
再沒有醒來。
直到晚間,孩子被一對補丁摞補丁的老年夫婦發現。
看了眼尚在襁褓中的孩子,他們心軟了。
給了他活下去的機會。
一如既往的貧窮,讓他僅限於活著。
他的童年沒有學習,但他沒有放棄希望。
稍有閒暇,便取了木棍在地上寫寫畫畫。
把經過學堂偷聽來的知識書寫一遍又一遍。
寒來暑往,老年夫婦體力漸漸不支。
他幾乎以瘦小的軀體支撐了一家生計。
永遠割不完的豬草送往地主家,換來半塊發黴的餅饃。
如同一個悲慘的世界,活到了十二歲。
那一年,他的養父母相繼去世。
沒有棺木,沒有葬禮,只有那殘破的草蓆一分為二。
和痛哭流涕。
沒了倚靠,他的生活愈發艱難。
好在幾個兒時同樣悽苦的玩伴,慫恿他,一起去那遙遠的出雲城,尋找修仙的機會。
他們說,成了仙后,想吃饃,就有好幾個饃擺在眼前。
以後,就再也不用捱餓了。
他孑身一人,了無牽掛。
帶著希望,與他們欣然前往。
兩年裡,沒了災害,幾個孩子儘管時常飢腸轆轆。
偷過餅、摸過魚,受過毒打,但信心堅定。
直到有一天,他們遇到了狼妖。
那是一隻才開靈智的白狼。
眼中只有嗜血。
瘋狂地撲咬著互相鼓舞的玩伴。
還有他。
撕咬著他們的軀體,吸走了他們的靈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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