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背斜陽提示您:看後求收藏(第一百零九章:蜃氣樓,少俠請斬妖,雁背斜陽,試讀吧),接著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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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千面驚駭片刻,他實實在在的感受到了那股不屬於築基期的力量。
但似乎,也只是徒有其表。
而身體並無不妥,接著凜然一笑:“小小修士,可笑可笑!還有什麼遺言要交代麼?”
“完了!”
牧南的身體沒有一絲靈力,從空中跌落後無法移動一分一毫,只能聲若蚊蠅的說道:
“能不能把我做成傀儡的時候,放在第三條腿中間那裡,人少,不擠!”
說罷,笑了一笑。
先把位置選好,怎麼看都有點自嘲的味道。
只是,他還是覺得人少的時候,最為安逸。
省的人多了,被吵得做成傀儡都不得安生。
儘管他知道,幻千面的傀儡,連靈魂都不復存在。
可他還是覺得那個位置,能屈能伸的,挺好。
“如你所願!”
幻千面說罷,抬起長足,就要向牧南胸膛插過來。
忽然,一道巨大的紅色光芒從他的頭顱突兀地射出。
好似一道噴湧的電弧,也像透過門縫的霓虹閃爍。
並越變越大,直蔓延了他整個軀體。
就像從天而降的劍光齊刷刷地將他一分為二。
“這是……”
幻千面有些不可思議。
是救援到了麼?
“不可能!”
紅芒沒有給他做最後遺言的時間。
被劈成兩半的軀體向左右兩邊轟然癱倒。
雖然他本體只會幻術,但他卻將其練至大成。
他自信能在化神期大能的眼皮下堂而皇之地溜走,而不被發現任何端倪。
他乃元嬰大妖。
此間,竟被他眼中的爬蟲、傀儡,一擊喪命。
只留下“半”臉的疑惑不解,和“半臉”的心有不甘。
長足象徵性的支稜了兩下,便軟綿綿地垂了下去。
就像沒了水壓的軟管。
幻千面龐大的身體,連同著傀儡,在落地後瞬間化成灰飛。
牧南不敢相信,他做到了。
“結束了麼?”
“是真的結束了!”
自問自答。
掙扎著爬到玉蒲團邊,趴在上面,恢復靈力。
回想最後一擊,他欣慰地笑了。
天何壽能夠建功,多少有些運氣的成分。
他從九一道門出發前,還沒參悟出第一問。
等一行人到了九真城,他才堪堪有所感受。
至於最後能否發出“天何壽”,他也不知道。
但他知道的是,幻千面的長足不受南明離火的侵蝕。
就意味著,它的本體也能抗下南明離火的灼燒。
而雙蓮蒼火如果不能將其一舉必殺,十息內,他使用不出第二式術法。
也沒有第二式術法可用。
他只能賭!
像長樂坊那些瘋狂的賭徒!
張四六賭輸了,他賭贏了!
九問蒼生不負所望。
威力之大,讓他這個使用者都肝膽俱裂。
耗費靈力之多,幾乎抽乾了他所有的保留。
如果沒有靈氣煉體,便是和幻千面再聊半柱香時間,他知道,他也使用不出九問蒼生第一問。
幻千面說話的那一刻,他以為術法失敗了。
他內心是有遺憾的,沒有見識到天何壽的真正威力。
它絕不是發個劍光便可以的。
“該死的,零零七!”
牧南覺得,幻千面就是萬惡之源。
……
趴在玉蒲團上,歷經半個時辰。
太玄道終於能點生運轉了。
空氣中的靈氣迅速地轉化為靈力,充盈著他空虛的身體。
又積攢了一絲氣力,他踉蹌著走向圖澄。
“裝死還是脫力?”
“噗!”
圖澄吐了一口鮮血,氣若游絲般:“脫……”
牧南一笑,扶著他坐了起來,揶揄道:
“這次裝死沒用,都會成傀儡。”
“裝死看得淡些。”
“佛說的?”
“我說的。”
兩人背靠著背,相互倚靠,盤膝坐在那裡。
一個恢復佛力,一個恢復靈力。
即便牧南經歷過靈氣煉體,恢復的自然要快上許多。
仍舊是歷經一個時辰,才從靜坐中起身。
伸展著胳膊,彈動著雙腿。
低頭望向圖澄,仿若已經入定。
周身泛著點點佛光,寶相莊嚴。
牧南輕手輕腳地走了幾步。
既然僥倖活命,自然要去祭壇內領取獎勵。
環顧周身。
左邊溫元正結丹,右面圖澄入定。
雖然未感受到妖氣。
卻不好走遠。
於是,他隨便找了棵大樹,一躍而上。
盤膝坐在一個廢棄的鳥窩上,神識一沉。
祭壇上,百妖轉經筒緩緩停下。
中間的格子亮起一個大牡蠣圖案。
“蜃氣樓!”
熟悉的磁性聲音:“原是東之海孤島的牡蠣,偶得一縷月之精華開啟靈智,善用海市蜃樓迷惑過往漁船,愚弄一番。有東海遊歷修士,見其殼圓而瑩潤,生生剝離。蜃氣樓僥倖逃得一命,記恨人類,怒吞章魚妖而生百足。後孤島陷落,其自東之海遊弋至灘塗,幻化抵角戲樂園迷惑凡人。殺生害命三千一百一十二,其罪當誅!”
牧南一面躲開祭壇中央,一面嘆息著。
三千一百多一十二條人命,只因北流禪院不作為,十八城便佔了接近兩千之數。
而這麼多人命,竟連往生輪迴都沒有。
該有唏噓。
“轟!”
一個玉質寶箱掉落。
牧南一喜,誅殺元嬰巨妖獎勵不再是木質寶箱。
想必其內的獎勵相應的也會提升一大截。
玄武盾、南明離火都那麼得心應手,此間呢?
耐不住心中激動,他搓了搓手。
探入玉箱之中。
【都天神火】
半縷。原為火之一族所守護的神火,自上古流傳,為先天神火,色澤紫,以迅捷、剛烈為特性,可焚燒萬物。
使用時,有都天神雷依附。
雷火齊鳴下,對妖物傷害附加雷電之力的同時,更以神火灼燒。
另外半縷為巡天監呂葦所得。
蓋因其以花言巧語誆騙火之一族族長,得之一觀,後藉機潛入聖門偷走半縷。
牧南意識裡出現的這道感應,讓他極為震撼。
雖說哪一個道首都有些不為人知的往事。
但以不光彩的手段贏取信任,再偷人家火焰的糗事被自己知曉。
不知道總旗長會不會找個耗子洞鑽進去。
然後和幻千面似的,不敢以真面目見人?
惡意地想了良久,牧南退出神識。
剎那間,熟悉的狗爪伸了過來。
“吼!”
一股燒焦的氣味加上小竹子的怒吼,驚起飛鳥無數。
牧南大笑著擺弄手中的半縷都天神火,彈了下它的前爪。
“要不要再摸一下?”
小竹子嚶嚀一聲,氣鼓鼓的鑽回靈獸袋,順勢還拉了一下袋口。
“湊齊了!”
牧南將都天神火按入眉心。
只覺得其順著經脈流動,匯聚至丹田氣海。
總旗長贈與的半縷都天神火見到另半縷,不再死氣沉沉的。
反倒雀躍起來。
跳動著。
似在歡呼,似在跳躍。
接著兩縷火焰相互交織、纏繞,最終合為一體。
膨脹。
“呼!”
一瞬間。
牧南的整個身體似乎都在都天神火的充盈下,燥熱無比。
原本和靈力融為一體的南明離火也跟著躁動起來。
在經脈裡滾滾燃燒。
都天神火就像點燃了無邊荒原的野火。
一發兒不收拾!
大火熊熊的燃燒了一個時辰,才緩緩的歸於平靜。
牧南再次內視下,南明離火已與靈力剝離。
沉回丹田氣海。
與都天神火一左一右,傍在蓮子兩側。
看起來像兩顆蠟燭的燭光。
相互吸引,相互融合。
光線盤旋著向著丹田蓮子匯聚。
“都天神火是我結丹的契機?可我怎麼感受不到什麼時候結丹呢?”
說罷,他的目光疑惑的轉向溫元正。
溫元正說,他的突破便在這次戰鬥中。
果然如他所料。
只是不知道他結丹過程要持續多久。
牧南跳下大樹,先看了眼溫元正,再來到圖澄身邊,見他周身佛光已散,問道:
“醒了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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