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背斜陽提示您:看後求收藏(第一百零三章:角抵戲樂園,少俠請斬妖,雁背斜陽,試讀吧),接著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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裡面的演員正忙著搭架臺、撐帳篷,準備表演器具。
也有睡眼惺忪的,彷彿剛醒來一般,打著哈欠從幾人眼前閃過。
似乎對於早來的觀眾漠不關心。
“幾位客官來的稍早了一些!”
從演員中走出一人,迎向幾人自我介紹道:
“我是戲團的話事人,你們可以稱我為幻千面。”
幻千面頂著草帽,睫毛微卷,眸子幽暗深邃,一身衣裝破破爛爛,狂野不拘中帶著些許邪魅。
“我們是外地來做生意的,聽聞有百戲可看,就來湊個熱鬧。”
季博達說謊的本領純屬“一絕”。
誰家做生意穿道袍?
和鬼談買賣?
或是戲團見得形形色色之人多了,幻千面沒有當眾揭穿幾人的身份。
反倒一笑:“那客官可是要等下了,下面人還需收裝打扮,戲團也要等太陽落山才開始表演。”
溫元正不解的問道:“為什麼一定要等到太陽落山呢?”
其實,除了牧南,大家都不理解。
百戲中尋橦、吞刀、吐火、幻術,在白天耍起來,觀賞行不足的同時,也容易暴露其中奧妙。
是以,多以晚間時候進行表演。
可一行人對人間之事瞭解甚少,就顯得無知了許多。
問的問題也顯得有些幼稚。
“幾位客官倒是面生的很,是第一次看角抵戲樂園的百戲?”
幻千面含糊道:“夜間表演,不過是遵祖訓而已。”
季博達望了下日頭所在,說道:
“距日落尚有段時間,幻掌櫃可介意我等隨便轉下麼?”
“有何不可?幾位客官只要不亂碰園內弟兄們吃飯的物什便可。”
幻千面大方的擺了個請的姿勢,繼續說道:“儘可隨意走動。”
季博達謝過幻千面,轉身對隊友說道:
“大家在園內隨便逛下,只不要耽誤晚上觀賞百戲便好。”
一行人會意。
開始四散開來,在園內瞟來瞟去。
季博達甚至放開神識,將在場的所有人都掃了一遍。
正如圖澄所講,都是凡人。
且看起來,沒有什麼凶神惡煞、作奸犯科之輩。
日落西山。
熙熙攘攘的觀眾開始陸續的進入戲園。
只一小會便開始人擠人。
“還要繼續下去麼?”
一行人時聚時散,等再次聚到一起時,個個愁容滿面。
“有繼續的必要麼?”
看似一問一答,實際上所有人的心中都有了答案。
無論是陸陸續續的觀眾,還是個別挑著擔子的小販,乃至於角抵戲樂園的演員,無一不是凡人。
要是凡人能在無聲無息中將人帶走,連牧南都要誇一句,比拍花子還要專業。
退一萬步講,戲團確實做了這等見不得光的買賣,人又藏在哪裡?
戲園確實不小,表演器具花樣百出。
但均是木、鐵、布等凡物所製造,沒有任何靈性。
在神識之下,更被看得通透。
哪會透出一絲的不同尋常?
搖了搖頭,幾人悻悻的向外走去。
“幾位客官,表演馬上開始了,不看幾個節目再走嗎?錯過這村可就沒這店了!”
凡間的百戲,無論多麼精彩絕倫,在修士的眼中,都是漏洞百出。
有什麼戲法比得上術法玄妙?
面對著幻千面的盛情邀請,季博達委婉的推卸道:
“多謝幻掌櫃盛情,我幾人瑣事纏身,不便久留,對於不能觀賞百戲神奇,實屬遺憾至極。”
“那可真讓人遺憾呢。”
幻千面咂著嘴唇,似有所指,神態十分惋惜。
幾個人才轉身走了幾步,牧南忽然開口道:“等等!”
他開始進入戲園,並沒有發覺有什麼不正常,甚至到現在也沒覺察出有任何缺陷。
可就是因為沒有缺陷,才顯得愈發詭異。
比如練習吞火的老頭和他的結髮妻子,相敬如賓、舉案齊眉,羨煞了眾人。
都嘖嘖的稱讚著,這就是愛情。
無論貧窮富貴。
又如,那個用清水錶演吐口蓮花之人,只一個動作,足足吐了半個時辰,還未停息。
旁邊負責給他端水的孩童,不必刻意,每半碗水的分量都一模一樣。
不多一分,不少一分。
再如,表演變鳥的藝人,將杯子擲於空中,化成一白鳩,繞著戲車轉了一圈。
再飛回到他手中時,又化成了杯子。
看著極為神妙。
幾個人端詳半天,都沒有看出其中玄機。
直覺,讓他在幻千面的話裡聽出別樣味道。
遺憾?
這一走是真的遺憾了!
“師叔,是有所發現?”
謝懷薇率先停下了腳步。
不是她有多門信任牧南,而是沒了這條線索,幾個人不知道下一步該從何查起。
即便她足智多謀,此時也有“江郎才盡”之感。
以人牙子販賣人口草草結案?
連道府司都知道此事絕非簡單的人口失蹤可描述,他們怎能自欺欺人?
傳出去不就成了另一個北流十八城?
“你們有沒有一種感覺!”
牧南迴首園區,目光落在幻千面身上:“一切太過完美了,完美的沒有一點瑕疵!”
謝懷谷以後他真發現了別人發現不了的事。
見他這麼說,嗤笑著拽了一把謝懷薇。
“走吧,妹妹,無……牧師叔的目光與我等不同,甚至高過結丹境大修!”
因為背後叫得歡快,他險些將“無臉男”三個字脫口而出。
話到嘴邊,趕緊圓了回去。
“牧師叔,世間完美之事不知凡幾,怎這裡就顯得奇怪?”
季博達也覺得他有些大驚小怪,一副沒見過世面的樣子。
看著就讓人心生厭倦。
是有心理缺陷之人,都見不得世間完美?
牧南知道,費盡口水巴拉巴拉的去解釋,他們也會不屑一顧。
何不如直搗黃龍?
於是他對著幻千面喝道:“妖孽,還不現出原形!”
其餘五人下意識跳開,離他遠一些。
對一個凡人喊妖孽,牧師叔肯定是瘋了!
怎知,幻千面卻咧著嘴笑了。
“桀桀,被這位少俠發現了呢!”
“哐!”
隨著他的話音,一行人不約而同的祭出法器,警惕的盯著幻千面。
本以為牧南有毛病,怎料,他竟自己承認了!
“何方妖孽!”
幻千面不緊不慢的在脖子上撕扯一番,摘下一個假面具。
“少俠,這才是我的真實面目!”
話說,幻千面此時的面容有些老態,額頭上生了些許橫紋。
像開玩笑似的甩著手裡的面具。
得意的看著眼前的刀槍劍戟。
“我用這一招,嚇哭的孩子,不計其數!”
一眾人訕訕的收回法器。
無辜的仰望星空,彷彿準備用手中的靈器、道器與蚊蠅一較長短。
反觀牧南,卻拎起量天尺,指向幻千面:“可識得我手中道器?”
幻千面一怔。
已是帶著哭腔:“少俠,你要是需要錢財就直說,我這就去給你取來,沒必要動刀動槍的!”
“夠了!牧師叔!”
季博達被剛才的一幕攪的汗顏,起因便是牧南胡亂猜忌。
此時像是找到了發洩的根源,抽身擋在幻千面身前:“是要對凡人動武麼?”
牧南沒有理會他的義正言辭,量天尺偏了偏方向,始終對著幻千面。
“看來是要讓我出手,才肯現原形麼?”
“當!”
季博達的怒氣上來。
即有對他的愛答不理的怨氣,也有顏面折損的挽回。
見他仍舊威脅著幻千面,將法劍抵在量天尺上。
一聲清脆。
“牧師叔莫要自誤!”
“我覺得你的腦子,比核桃還小!”
牧南一挑季博達法劍,順勢下砸。
且不說幻千面是個老者,便是火氣方剛的小夥,在這一尺下也要瞬間奔赴黃泉。
季博達怎能容忍在他帶隊的情況下,有修者襲擊凡人?
還是他的隊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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