臊眉耷目提示您:看後求收藏(第三百三十九章 另立新君,我給玄德當主公,臊眉耷目,試讀吧),接著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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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堂之中的大多數人,都是聰明人,能夠參加朝議的百多名朝臣,有一半以上都能看明白董卓此刻的目地。
都是千年的狐狸,誰也不用跟誰講聊齋。
明白歸明白,但就眼前的情況而言,誰也不敢輕易站出來直接忤逆董卓了。
畢竟,血淋淋、慘兮兮的張溫,眼下就在那裡趴著呢。
而張溫身旁,矗立著高大的呂布,還有在大殿之內,如同虎狼一般不斷巡視著的華雄,更是給殿中諸人以莫大的壓力。
渾身傷痕的張溫從地上抬起頭來,他的臉上滿是絕望。
他憤恨地盯著上方矗立的董卓,用沙啞的聲音衝他吼道:“逆賊,國賊!吾便是死,做了厲鬼,也絕不放過你這禍國殃民的狗賊……”
“逆賊,焉敢口出狂言!”
董卓的臉上露出了震怒之情,他拍了拍手,喝道:“將證據拿上來!”
隨後,便見幾名西涼軍士將一個裝載著簡牘的托盤拿到了大殿之上。
看到董卓命人拿上來的那些簡牘,在場的一眾朝臣們大多都被氣的臉色發紅,藏在大袖中的雙手甚至還在發抖。
還是那些老物件……當初地方諸望族首長,與張角私密交往的信函。
這些信函如今已經被董卓想盡一切辦法用以佐證為真,隨時都可以拿出來昭告天下,名正言順的治任何人的罪。
每一次朝廷之中有人與董卓鬧的不可開交,針尖對麥芒之時,董卓就會祭出這件大殺器,在忠貞公義這個點上,將他的政敵們吃的死死的。
偏也是大部分的公卿當初還都或多或少參與了這件事。
就算是本人沒參與的,但是其家族的人也多數有所牽連。
總之,董卓每一次使出這些東西,都能將他的朝堂政敵打壓的永世不得翻身。
而這一次的張溫,本身就不是個老實人,讓董卓抓住把柄更甚。
董卓將那些簡牘都像往常一樣,一卷卷的開啟,一卷卷的拋擲在張溫的面前。
“張角的……”
“袁紹的……”
“袁術的……”
董卓一邊念一邊陰狠地笑著看著張溫。
“伯慎公,你這些年通訊的反賊還真是不少啊,大漢朝只要是出了一個反賊,就得跟你聯絡聯絡,就是不知當年征討北宮伯玉及李文侯等人之時,公在前線是否也如此?”
這一番話說出來,把張溫氣的氣血翻湧,一口老血憋在胸口,倆眼珠子幾乎都要瞪出來了。
“狗賊!伱陷害老夫——!”
董卓冷笑道:“老夫可沒有那個閒工夫,你的事情全都是廷尉署調查並嚴審的,你自己若無做了對不起大漢朝廷的事,今日也斷然不會在此……”
說到這的時候,卻見董卓突然站起身,對身後的高高在上的天子與何太后說道:“陛下,殿下,老臣以為,張溫此賊,前番勾結袁紹之流,又勸阻陛下回返關中,實乃居心叵測,雒陽距離南陽極近,袁紹逆賊早有攻打帝都,劫持陛下之心,只是因為有老臣在,故而袁賊不敢輕易興兵前來雒陽,但是以老臣度之,袁紹賊子,謀漢之心不死,必有所圖謀!”
劉辯倒是頗符合事宜的問了董卓一句:“依董愛卿看來,袁紹有何圖謀也?”
董卓義正嚴詞地道:“陛下,非老臣多疑,陛下和老臣執意遷都,在關中之地仿高祖而興帝王之業,同時也能夠使關東袁紹等逆賊而不能進而傷害陛下,但自從陛下與老臣商議遷都之後,以張溫為首的一些別有用心之人,就一直在不斷的阻攔陛下遷都。”
‘別有用心’四個字一說出來,以楊彪為首的一眾人的臉色都有些不善。
董卓卻視若不覺,繼續道:“哪裡能想到,堂堂司隸校尉,獨坐之臣,竟然早就與張角,袁紹等賊為伍,此等蟲豸之輩在朝中潛伏多年,竟無人可察覺,真是深可痛哉!”
“張溫一直反對遷都,擺明了是要使陛下陷於袁紹之手,此等險惡用心,真天地不容!陛下,臣請旨,誅張賊三族!”
張溫聽了這話,頓時大驚失色。
他慌張的衝著天子與何太后喊道:“陛下,殿下,臣冤枉啊!臣對大漢,對陛下一直都是忠心耿耿啊!”
董卓冷厲地打斷了張溫的話:“忠不忠心,陛下與殿下,自有公斷,如今你叛逆的證據皆在,豈容抵賴!”
荀爽顫巍巍地站了出來:“陛下,殿下,張公出自名門,在士林之中一向為人所重,平日裡恪盡職守,又於朝廷有大功,豈可便誅?說他謀反,這其中實在是有存疑之處,還請陛下和殿下明鑑!”
荀爽雖然入朝的時間不久,但身為荀氏八龍之一,聲望卻是很高的。
自荀爽入朝之後,不但是雒陽朝堂之中,乃至於整個司隸高層,還有京師太學之中的諸多清流學子,紛紛圍繞在了荀爽的身邊,久而久之,竟使他成為了朝中清流一系的代言人。
荀爽說出的話,自然是極有分量的。
若是換成袁隗與何進在此,聽了荀爽的話,或許都要給他三分顏面。
但是董卓卻不!
什麼清流黨人,什麼士族公卿……他們已經將董卓的心傷的透透的了。
特別是荀爽也是董卓找來的人,如今卻也站在自己的對立面……
憑什麼給他面子?
董卓冷笑一聲,
“荀公此言,難道是說老夫故意汙衊張賊不成?”
荀爽搖了搖頭,說道:“老夫並沒有這樣說過,也沒有這個意思。”
“荀公既沒有這樣的意思,那便最好了,此些證據都清清楚楚的擺在荀公眼前,公若是不信,可去廷尉查證,若是不查,就莫要存疑。”
言罷,董卓又轉頭看向天子和太后。
“陛下,殿下,事關重大,關乎國家存亡,不可不有決斷也。”
這番話算是給劉辯與何太后下了決心。
董卓在辦這件事之前,不可能沒有跟他們打過招呼。
既然敢把張溫拿到大殿上來,那就是說雙方就在這件事上已經談妥了。
所以說,張溫今天是死定了。
但夷滅三族這種事,天子與何太后可是幹不出來的。
張溫的家族乃是南陽大族,與天下多少清流名士,還有高門望族,沾親帶故,彼此互相通婚。
真要把張溫的三族給滅了,那不知得將多少關東望族,又會將多少人推到袁氏的一面?
劉辯雖然年輕,但在這件事上多少還是有所考慮的。
皇帝說道:“張溫雖然罪不可赦,但其族人得罪何辜,朕乃仁義之君,豈可行此暴虐之事?依朕看來,當論罪處置張溫一人便可,旁人之事,就權且不追究了。”
還沒等在場其他人有所表示,便見董卓衝著天子施禮道:“陛下聖明仁慈,真乃天賜英主也!”
說罷,就見董卓一揮手道:“將張溫推出去,斬首!”
話音落時,就見華雄大步流星的走到了張溫面前,一把將他從地上揪起來,用力的向著殿外拖拽而去。
朝臣之中,有人似想上去直接阻攔,但終究還是不敢。
殿中有很多西涼的軍士,如同虎狼一般緊盯著朝堂的局勢,在這種情況下,誰敢輕易動一動呢?
不多時,張溫血淋淋的人頭,便被華雄拿了回來。
其實,張溫被殺了之後,完全可以將屍體直接帶走,沒必要將人頭還拿回大殿來示眾。
但是所有人都知道,這是董卓在殺雞給猴看呢。
……
張溫死了,堂堂的司隸校尉,三獨坐之一,就這麼被董卓給當著滿朝眾人的面處置了。
其他的朝中公卿,不論是任何一個,此時此刻,心中也充滿了涼意。
透過今日之事,他們已經看出,天子完全站在了董卓的一面。
大多數的人,心都涼了,也開始恐懼了。
他們開始為了自己的未來而擔憂。
三日後的晚上,楊彪做東,請了幾位同僚往其府邸飲酒。
楊彪和黃琬先前曾位列三公,但袁氏之亂時,朝廷將他們兩人的司空和司徒之位拿掉了。
這是一種很正常的操作,多少年來,只要大漢朝一有戰亂起,那勢必就要罷免一兩位三公,用來承天之過,這在東漢朝堂已是不成文的規矩了。
雖然是規矩,可楊彪和黃琬當時還是非常鬱悶的。
畢竟,官被人擼了,換成誰,誰心裡也不好受。
然,相比今日局勢的堵心程度,當初兩個人在被三公職位,實在就是毛毛雨了。
“諸位,董卓如此猖獗,擅殺朝廷重臣獨攬大權,真是天地不容!此等賊子若是不討之,天下豈不盡毀於其手?”
黃琬嘆道:“討什麼討,如今天子和太后都在他的一邊,對老賊之言是言聽計從,咱們要討伐老賊,連個像樣的詔書都沒有,回頭真較起真來,這造反的反倒是成了咱們了,唉,真是氣人。”
河南尹楊懿說道:“陛下和太后也真是糊塗了,居然相信這麼一個人,你們看看,現在這天子,乾的都是些什麼事啊!簡直就是在忤逆祖宗!”
眾人七嘴八舌,你一言我一語,不是罵董卓,就是在說天子的不是。
就在這個時候,突聽一個人緩緩開口道:“既然是陛下不賢,我等另立新君,如何?”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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