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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將整個大營扔下的劉儉與關羽和張飛,正率領著五千士兵,向著陽夏縣快速奔去。
劉儉離開的時候,將整個鴻溝的大營完完全全都拋棄了,甚至還包括裡面的帳篷物資,這可謂損失不小,讓張飛很是心疼。
張翼德覺得他兄長實在太過敗家了。
不過劉儉沒有過多的時間對張飛進行解釋,只是催促三軍,馬不停滴的向著陽夏縣回返。
而在他的兵馬啟程之前,劉儉就已經派出精銳的哨騎,前往陽夏向沮授和張郃下令了。
此時的陽夏縣內,戰亂已經被平定,劉寵身死,駱俊被擒,張郃與高覽有針對性的接手了縣城的防務。
而也就是在這個時候,劉儉派回陽夏的哨騎也趕回來了,向沮授等人下達了劉儉的軍令。
聽完那哨騎的軍令之後,沮授有些著急。
在這種城池剛剛被平定的時候,城內的形勢還都不算穩定,陳***士也尚未被完全收服,一旦華雄尾隨劉儉而至,情況只怕是會超出沮授等人的控制。
「主公讓我等在城中安排埋伏,等待華雄來攻,但這個時節陳國的萬餘兵將剛剛投降歸順,尚未可用,且我軍至少要分出一半的兵力來看管他們,同時還要安撫城內百姓,若是倉促佈置埋伏,不但抓不住華雄,還會被對方識破用意反制……」
說到這的時候,沮授轉頭看向一旁的趙雲,張郃等人,意在詢問他們的意見。
但這些讓沮授憂慮的問題,這些將領們也不知該如何是好。
沮授略略思索,隨吩咐趙雲和張郃道:「你們好生看住陳國兵將,安撫黎庶,我去見個人,稍後便來。」
沮授吩咐完後,就往城下走。
他剛來到了城下,正碰見一個人在兩名侍衛的陪同下,欲要上城。
沮授露出了笑容,他要去見的就是這個人,想不到他居然自己來了。
「馬先生,某正要去找你!」
正是化名為馬截的賈詡。
事關賈詡的事,劉儉並沒有告知沮授那麼細,不過他也曾對沮授說明了,馬截此人善於精詭狡毒狠之策,如有這方面的難題,跟他商量商量或許會有奇效。
沮授或許可以不相信賈詡看事的眼光,但他不能不相信劉儉看人的眼光。
「沮公,馬某聽聞,先生以及諸校已是佔了城池,奪了陽夏兵權?」
「正是如此,只是適才使君派人來信,說是華雄可能轉瞬即至,然此時正值城池剛剛平定,恐無過多軍力設伏,萬一伏擊不中,反遭反噬,就大事不妙也,沮某故想尋先生商議。」
賈詡捋著鬚子,對沮授道:「沮公,可否往城頭說話?」
「走!」
隨後,兩人便一起上了城頭。
來到城頭之後,卻見城頭之上,人聲鼎沸,冀州軍計程車卒正往來巡查城頭,佔據險要,接手城池防務。
賈詡在城頭上環顧一週,最後伸手指向東面的甕城道:「此縣雖小,卻經過劉寵精心的修築,特別是他在城東修築了一座甕城,雖然低矮,卻可以用作圍困華雄之用!」
賈詡的話,倒是並沒有讓沮授感到非常意外,他也覺得這座陽夏城設伏的最佳地點無異於東面的甕城。
那甕城雖然不高,但也勉強足夠用了。
不過,關鍵的問題,就是用什麼方法,將華雄引到城東頭去。
沮授詢問似地看向賈詡。
賈詡對於他眼神中的意思自然是心領神會。
他輕輕咳了一聲,隨即靠近了沮授,小聲在他的耳邊說了一段話。
聰明人和聰明人說話,一般都不會太累。
沮授瞬時間就領悟到了賈詡話中之計的關鍵。
雖然都是智者,但沮授和賈詡所擅長的領域不同,沮授主攻「勢」,賈詡主攻「略」。
相比於賈詡這種腦海中,都是陰謀詭計的人,沮授平日裡在大局形勢和整體戰略上下的功夫更多一些。
沒有誰比誰優,只是所擅長的領域不一樣罷了。
「好,馬先生果然高才,不枉主公對先生這般看重,先生且回去休息,接下來這排程之事,都由我來執掌便是了。」
賈詡向著沮授拱手施禮後下了城。
隨後,沮授就派人快馬將自己在城中的佈局轉告給了劉儉!
劉儉此刻距離陽夏不過三十餘里,聽了沮授信使的話後,當場就說道:
「這定是馬截之策,非沮公之安排排程也。」
張飛奇道:「兄長如何知曉?」
「沮公與行事頗正,此法與他性格不和,定是馬截所設……不過誰設計的方法沒關係,只要好用,就足夠了!」
說到這的時候,劉儉轉頭看向關羽和張飛:「四弟,五弟,這一次,就看你們的了!」
「兄長放心!定不讓華雄跑了!」
太陽快要落山之時,華雄的兵馬已經趕到了陽夏縣南方二十里處。
為了能夠儘快摸清陽夏的情況,華雄派出了斥候先行去打探,他自己的本部兵馬則是放慢了腳步。
很快,斥候就將陽夏城的訊息帶了回來。
雖然暫時無法靠近,但是從城外觀察,陽夏此刻火光沖天,且喊殺聲震天徹地,看來劉寵和劉儉的火拼仍然在繼續著。
打的著實不是一般激烈。
華雄聽了那斥候的彙報之後,又道:「繼續查探,看看陽夏城還有何特殊情況!隨時回報!」
「唯!」
斥候再次回返去探聽情況了,華雄繼續催動兵馬向前。
很快,他也能夠依稀看到了陽夏城的火光了!同時陽夏城中的喊殺之聲也傳到了華雄的耳中。
不多時,華雄手下的那名斥候再次縱馬奔回,向華雄稟報道:
「都督!陽夏的東面,火光大盛,又有兵卒從城中將糧秣從東門運送而出,直往北去了!」
華雄聽了這個訊息,精神為之一振。
他轉頭看向東面的陽夏縣,卻見陽夏東面的火光熊熊,在逐漸黑暗的天色下顯得特別耀眼,而且在這熊熊火光的照耀下,東方升起了滾滾黑煙。
華雄也是臨陣經驗豐富之人,他只是透過那火勢燃燒起的黑煙,還有順著風飄過來的煙味,就能夠判斷出,這確實是對方的糧食被點燃了。
糧食何等重要,若非兩軍內訌炸營,只是用作計謀吸引旁人來攻,怎麼可能會燒糧?
在華雄的概念裡,根本就不存在自己燒自己糧食這麼一件事。
「哈哈,看來劉寵和劉儉拼殺內訌,是真的急眼了!如今連城東的倉廩也被焚燒,也不知是他們中的哪一個人,還在召集士兵運糧出城,以求保全……嗯,估計八成是陳王那老賊了!」
華雄身後,西涼軍司馬段契問道:「將軍!倉廩縱然燃燒,但若是被彼救之,依舊會有所保留,不如咱們直接從東面殺進去,給陽夏城的倉府助把火勢,若使彼糧秣燒盡,不論劉寵還是劉儉誰最終能夠掌控陽夏,那都是待死之人!任憑我軍宰割了!」
華雄笑道:「我亦正有此意!」
夜空之中,火光映紅。
已經開始微微露頭的皎潔月光,透過燃燒的濃煙,散在西涼軍士卒們的身上。
西涼軍士們身上的甲冑,在火光和月光的照耀
下流動生輝,濃烈的殺機正從他們的身上向外蓬勃激發。
他們行至陽夏的東門,此刻東門外,正有士兵們推著一輛輛的糧草,向著城外快速運調。
可是當他們看到了驟然間臨近的西涼軍之後,運調糧食計程車兵們都驚慌了,他們驚恐的嚎叫著,用盡全身力氣向著陽夏城內跑去。
而陽夏的城頭上,負責守備的城門吏則是急忙大聲呼喝,令士兵們拉上吊橋。
但一切都來不及了。
西涼軍的戰馬在第一時間就向著吊橋上踏了上去,用他們的重量死死的壓住了吊橋,為後方計程車兵們鋪平道路。
此時的陽夏東門,因為運糧兵的迴轉奔逃,而使城門大開,城內計程車兵們倉促之間,根本沒有時間將城門推上。
有些視力極好計程車卒,可以看到城門之後的甕城之中一片漆黑。
但西涼兵卒們並不在乎。
在他們的記憶裡,只要是有城門對著他們開啟,憑藉西涼軍的勇武善戰,就一定不會再讓那扇門有關上的機會。
不想這一次進攻陽夏,居然可以碰到如此好的機會,可以碰到敵軍雙方內訌奪權。
這座城池之內所有的一切,即將都是屬於他們的了。
隨後,便聽華雄突然扯著嗓子高聲喝道:「兒郎們!拿下城池之後,爾等可在城中快活三日,這三日時間,無需遵從任何軍法!」
這是古代將領們離開用來獎勵士兵們的一種極端手段。
什麼是快活三日?
說白了,就是這三天的時間,所有的西涼兵可以化身成為猛獸,成為畜生,成為賊寇。
城中的糧食他們可以隨便搶,財貨也可以隨便搶,人可以隨便殺,女人可以隨便睡。
這是華雄在西北統兵滅羌胡之時,一貫採用的手段。
也是董卓在邊郡歷來喜歡採取的手段。
用這種方法,可以收攬軍心,可以沒有成本的犒賞士兵,可以最大程度的振奮士兵們計程車氣。
但是所有的災禍,卻都要普通的百姓們去承擔。
他們會被奪取糧食,會被奪取辛苦積攢的錢財。
他們甚至要眼睜睜的看著那些高大凶猛的邊郡壯漢,當著他們的面,凌辱他們的妻子和女兒。
甚至還會因為對方毫無理由的洩憤,而被一刀殺掉……
白骨露於野,千里無雞鳴。生民百遺一,念之斷人腸!
在亂世中,沒有人會跟你講道理。
隨著華雄的軍令一下,西涼軍士卒們,發出了山呼海嘯般的呼喝聲。
緊接著,便見他們如同一群野獸一樣,瘋狂的向著城內衝殺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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