臊眉耷目提示您:看後求收藏(第二百九十五章 坦誠相待,我給玄德當主公,臊眉耷目,試讀吧),接著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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賈詡聽了劉儉的話,精神頓時一振。

說實話,對劉儉能夠幫他救出自家兒子的這件事,賈詡心中著實是沒有底的。

畢竟,劉儉本事再大,那雒陽也不是他的地盤,那是董卓隻手遮天的地方,袁隗和袁基叔侄都被弄死在那了,賈詡的兒子賈穆在雒陽更是如同螻蟻般的存在,根本就沒有任何的自主權。

沒有董卓同意,賈穆想出城難如登天。

賈詡向著劉儉拱了拱手,道:“敢問將軍,不知能用何法救吾子出雒陽城?”

劉儉來到了帳內,尋了一個乾淨的蒲團坐下,隨後衝著賈詡伸了伸手。

賈詡也在劉儉的對面坐下。

“文和,在說正事之前,我還是想開誠佈公的與你談談。”

賈詡的表情溫和,道:“將軍前番不是已經與我談過了嗎?如何又要談?”

劉儉哈哈一笑:“上一次談話,皆是我向你直抒胸意,卻未曾聽你向我有過絲毫表態,文和你雖是擅藏之人,但此時此刻多少也該跟我透漏三分心裡話,讓我知曉你大致是如何想的,是不是?”

賈詡聽到這,露出了幾分苦笑。

“將軍這話,著實是有些難為我了,賈某這輩子,最不擅長的,就是這個……”

劉儉伸手指了指帳篷之外,道:“現在這個帳篷外面,所有計程車兵都在五丈開外,你我接下來的談話,出君之言,入吾之耳,再無第三人知曉,你我只是這麼開誠佈公的談這一次,這一次過後,不論今後你是否歸於我的帳下,我都不會再探聽你的想法,也不會再這麼給你一次開誠佈公的機會,如何?”

劉儉說完之後,帳篷之後便陷入了一陣漫長的沉默之中。

賈詡捋著自己的鬚子,似乎在考慮著,猶豫著。

最終,就見他站起身,向著劉儉作揖施禮。

“將軍年紀輕輕,就有這般的胸襟膽略,單衝將軍連續兩次與詡相見之所言,賈詡心中已然知曉,在這個天下間,能夠作為賈詡安身立命之處的,只有將軍麾下!”

劉儉笑道:“公此言當真?”

賈詡道:“自是當真,既然將軍給了賈詡這個機會,那賈詡今日就坦誠布公的跟將軍談一次,詡若投往將軍麾下,那我與將軍,就是各取所需。”

劉儉讚道:“好一個各取所需,事到如今,你終於敢在我面前講幾句真話了!”

賈詡輕嘆口氣:“將軍與相國不同,相國對於手下,只追其忠,不問其心,雖身邊有萬千良將,卻無一人是相國知己,但將軍不同,賈詡雖然在將軍營中只是待了幾日,卻也能夠感覺的出,將軍乃是有大格局之人,將軍用人不僅重其才,更重其心,且還擅因人而異,因人而用。”

劉儉擺了擺手,謙虛道:“文和謬讚了,哪有什麼分人而用,太高看我了!”

賈詡卻道:“將軍不是讓詡坦誠而言嗎?那詡今日便坦誠對將軍而言,將軍這一次想要招降賈詡,未必只是看重詡之才,更多的或許是看重賈詡的出身,”

“身為士人,賈某卻祖籍武威,不與關東士族門閥有過多姻親利益交集,將軍身為漢室宗親,乃是一心維護劉氏權柄之人,與這天下的衣冠巨室,在某些時候,有著不可調和的矛盾,將軍既心懷大志,則必不肯退讓,如此,將軍以我為臂膀的原因,便可呼之欲出。”

劉儉上下打量著賈詡:“在文和心中,劉某人就這麼不堪?”

賈詡言道:“沒什麼不堪的,若將軍覺得如此行徑是為不堪,那賈詡之心則更為不堪,賈詡此生,不求富貴,不求權柄,只求安穩度日,詡為將軍生擒,不為相國守節,卻想保全這條性命,為了今後能夠全家安泰欲轉投於將軍麾下,而將軍,也確實能夠提供給賈詡這樣的庇護……說實話,若論不堪,當以賈詡為最。”

“此即為彼此利用,將軍在用賈詡的同時,賈詡又何嘗不是在用著將軍?而將軍胸襟博大,願與我坦誠此事,僅是此舉就勝天下諸雄多矣。”

“賈詡不知將軍是否是這天下第一雄主,但賈詡已然明瞭,也只有在將軍麾下,賈詡的後半生才能保證安生,既不用擔心外寇,更不用擔心為主上所忌。”

劉儉站起身,鄭重地向著賈詡拱手道:“天下智謀之士多矣,劉某原先當真小覷了天下英傑,先生如此高智,我先前還曾妄想將先生掌控在我的手中,如今想想,實在可笑。”

賈詡搖頭道:“將軍還是過謙了。”

“其實,從打牛輔為將軍所擒之後,賈詡就沒有機會離開將軍的軍營了,如今我所念之人,也不過是落在雒陽的長子而已。”

劉儉聞言,哈哈大笑了起來。

賈詡今日當著他的面,所說的確實都是實話,至少他敢於點破劉儉的用心。

雖然只是這麼一次,但對於他們兩個人來說,已經是夠了。

有些事情,說破無毒!

把事情說開了,擺在檯面上,反倒是讓人不用藏著掖著的算計,這心中反倒是更鬆快了。

隨後,劉儉又重新坐了下來,他對賈詡道:“今日能聽先生坦誠之言,足見先生之誠,不錯,依照先生所言,你我確實是彼此互相利用,但這天下不被人利用的人又有多少呢?能夠被利用多少也代表了那人的能耐,沒能耐的人才不會被人利用。”

“話已經談到了這個地步,你我之間便算是心照不宣了……我這便把如何救你兒子出雒陽的辦法告知你。”

對於賈詡而言,這件事現在是他的一塊心病,只要解決了他兒子的問題,那他就可以名正言順的毫無顧忌的投靠到劉儉麾下了。

能在劉儉麾下效力,說實話,真也算是因禍得福了。

只見劉儉從懷中掏出了一份絹帛,遞給了賈詡。

雖然不知道這信中內容如何,但顯然是比較私密的。

賈詡接過了這封書信,展開一看……那書信不是別人,乃是南益州牧劉焉寫給劉儉的。

要說劉檢與劉焉的關係,那還真不是一句兩句就能說的清楚的。

這兩個人都是昔日孝靈皇帝劉宏在世時最信任的宗親。

而這兩個人同時又都是大漢朝最先被任命為州牧的人物。

劉儉就任於冀州,劉焉就任於益州,可以說,廢史立牧之政就是在他們兩個的推動下成立的。

劉宏其實都不是很瞭解他這兩位心腹宗室,但是劉焉和劉儉卻彼此知道對方是個什麼玩意。

劉焉在進入益州之後,藉口五斗米教攔路,立刻封鎖了成都、綿竹等大縣與雒陽中樞的一切聯絡。

他就是為了能夠偏安一隅獨立稱王。

但是萬萬沒想到,劉焉還未在蜀中完全立穩腳跟,汝南袁氏中的袁遺就也奉命進入蜀中了。

一個是知名於天下的宗親名士,一個四世三公的名門俊秀,這兩個人在一州一南一北,遙相對立,彼此視對方如心腹大患,恨不能立刻吞併之。

不過相比於袁遺來說,劉焉目前在益州還是處於弱勢呢。

畢竟在漢中郡的東方,袁遺還有袁紹這名袁氏家族子弟,可以隨時支援於他,後備力量可謂源源不絕。

而劉焉雖然佔據了成都平原,在蜀中有最為廣袤的土地,但是他目前等同於被袁氏圍死在了益州南部。

而他的大後方乃是南中,那裡到處都是南蠻異族,很難形成對他的有效支援。

劉焉也是一名有遠見的人物,他自然知道自己這種情況隨時都有覆滅的危險。

朝廷方面,劉焉自然是指不上的,就現在這種情況,他也沒有辦法厚著臉皮請朝廷對他支援,而且朝廷在董卓的掌控下已然自顧不暇。

他目前能夠寄希望的只有劉氏宗親。

而劉氏宗親之中,有能力牽制袁紹精力的人或許也就只有劉儉了。

只要劉儉能夠與袁紹在關東地區形成南北對立之勢,不讓袁紹有多餘的精力支援益州,那劉焉就算是大獲全勝了。

沒有袁紹,而只有一個袁遺的話,劉焉相信自己不會失敗。益州早晚都是他的。

所以這些年來劉焉竟然是出奇的沒有跟劉儉斷了聯絡,而且還時時刻刻的與他溝通天下大事,並互通各自所獲得的情報。

而最近,劉焉寫信給劉儉所闡述的另外一件重要的事情,就是他的三個兒子目前還在洛陽城中為人質,而劉儉的家眷早就已經被劉儉接回了冀州。

劉焉的話裡話外,是希望劉儉能夠幫他讓三個孩子返回蜀中。

賈詡看完信之後,緩緩的將手放下。

他大概明白劉儉是什麼意思了。

“將軍是想借由送劉焉三子返回蜀之際,讓吾子在雒陽藉機脫身?”

劉儉點頭道:“不錯,暫時也只有這個方法,能夠讓他名正言順的離開雒陽,不過前提是,你必須要先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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