臊眉耷目提示您:看後求收藏(第二百三十六章 重要的牌,我給玄德當主公,臊眉耷目,試讀吧),接著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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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若是能夠沉得住氣的將領,斷然不會在這個節骨眼上尋釁滋事,跟冀州軍對著幹。

畢竟,劉儉是奉了朝廷的召令,專程回來與董卓共同收拾幷州軍的,而且就目前的情況來看,劉儉也確實應該是“收拾”了李既那數千的幷州敗兵。

從大局著想,牛輔不應該與劉儉交惡,畢竟他現在沒有董卓的軍令,一旦隨意和冀州軍動手,引起了別的什麼突發事件,他回頭在董卓的面前可是無法交待的。

但牛輔在董卓的手底下待的時間長了,又是董卓的女婿,平日裡比較囂張跋扈,今日被張飛當著兩軍之面呵斥,若是不給張飛一些顏色看看,牛輔日後如何在涼州統帥三軍?

丟不起那人。

他心中打定主意,一會待張飛駕馬來到他的身邊時,他就一把將張飛從馬上拖拽下來,摔他一臉土,然後狠狠的呵斥張飛一頓,教育教育他什麼叫做禮貌,隨後再揚長而去,定能讓三軍將士服氣於他的威勢。

如此,既算是教訓了對方,長了自己的面子,同時也不算是得罪了冀州軍,劉儉不可能因為他這點小事與董卓鬧翻。

我又沒殺人,我只是純粹的羞辱。

……

眼看著張飛狀若隨意的打馬向著自己走來,牛輔心中愈發來氣。

這環眼賊是真不將自己放在眼裡啊……你看看他這個囂張的狀態!一點看不出緊張害怕。

一會讓你知曉厲害。

牛輔深吸口氣,兩腿一夾,便向著張飛的方向打馬行進了過去。

呂布見牛輔神氣活現的打馬出去會張飛,張了張嘴有心想要提醒他一下。

別衝動呀……

但他後來一想牛輔適才那副囂張的樣子,估計自己就算提醒他也是白白提醒。

當著兩軍將士的面勸他,反倒是顯得牛輔矮了對方一頭,惹的牛輔回頭怨恨自己卻是完全沒必要的。

他自己願意去找揍,那就讓他自己去吧。

真是個賤骨頭的。

很快,張飛和牛輔的戰馬就在戰場之中相交。

張飛衝著牛輔拱了拱手,懶洋洋地道:“這回離的近了,汝可細聽俺言……”

話還沒等說完,就見牛輔一伸手,一把拽住了張飛的手臂,大聲喝道:“你給我下來吧你……”

但是,對面的坐在戰馬上的張飛,卻猶如鐵塔一樣的紋絲未動,他只是似笑非笑,輕蔑的看著牛輔。

“你幹什麼呢?”

牛輔愣住了,隨後他又一用力:“你給我下去!”

對方還是不動。

這,這怎麼回事?

下去,下去,下去!

張飛冷笑一聲,反手用力一扯,將牛輔從戰馬上直接揪了過來,按在了自己的馬背之上,然後一勒馬韁繩,就向著己方的陣營退去。

這一下子變故,直惹得在場所有的軍士都有些傻了眼,特別是西涼軍軍士,眼下皆不知道該如何處置此事了!

呂布大喝一聲:“張飛!汝要作甚!”

但呂布也只是喊了一嗓子,沒敢往上衝。

張飛單人獨馬返回軍陣,笑呵呵的衝著劉備道:“兄長,你看我捉了誰回來……”

“放肆!”

劉備一聲怒喝,將張飛嚇了一跳。

接著,便見劉備急忙翻身下馬,將被張飛“生擒活捉”回來的牛輔從馬上攙扶了下來。

隨後,便見劉備當著兩軍將士的面,向著牛輔長長作揖,道:“舍弟頑劣,冒犯將軍虎威,還請將軍恕罪!”

牛輔狼狽不堪下地,他急忙用手扶了扶自己的兜鍪,又整理了一下身後的披風,看著面前執禮甚恭的劉備,剛要發怒。

但話到嘴邊,卻又說不出來了。

因為他猛然發現,劉備身後的趙雲,張郃,高覽等人,都在冷冷地瞪視著他。

微風輕輕的吹過額頭,場間的氣氛瞬時間讓牛輔感覺到了一股清冷之意。

他現在可是身處在冀州軍的軍陣之中,周邊全是對方的人……

“呵、呵呵、哈哈哈!”

牛輔的嘴角先是尷尬的勾起,隨後其笑容幅度逐漸擴大,最終變成了哈哈大笑。

問題是,這種時刻,笑的越歡樂越顯尷尬。

可他也實在是沒有辦法呀。

牛輔衝著劉備拱手道:“玩笑,玩笑,適才劉君與我之所行,皆為玩笑之語,你家劉使君與相國乃是故交,今番又奉朝廷之令回兵相助剿賊,牛某敬佩還來不及,如何會怪罪,小意思,都是小意思而已……回頭我自會返回雒陽,向相國稟明此事。”

劉備依舊是態度謙恭地道:“牛將軍心胸開闊,著實是令人折服!劉備佩服萬分!來人啊,快送將軍歸陣。”

牛輔在兩軍士卒的注視下,被劉備派人送回到了自己的陣中。

他翻身上馬,看向一旁的呂布。

卻見呂布低著頭,也不知在想些什麼,彷彿沒有看見眼前的事情一樣。

牛輔輕輕敵咳了一聲,紅著臉道:“冀州兵馬,已經盡除叛逆,咱們在這裡也沒什麼意思了,回雒陽,向相國稟報!”

……

……

與此同時,雒陽城內。

沮授開始將劉儉的家中財貨向著雒陽城外運送,同時他又前往了袁基的府邸,受命搬運一些財貨物品,只言乃是昔日劉儉寄存在袁基府上的,需要一併運送出城。

對於沮授所要運出城中的貨物,以及隨行人員,每日都要經過西涼軍的三道嚴防關卡盤查,特別是所有的隨行人員,都要按照戶籍逐一差點核實。

就是運送出城的每一樣東西,要都核查清點。

同時,只允許沮授帶入城中的搬運貨物的人隨行,其餘閒雜人等一概不許。

而每日盤查之後,西涼軍的人都會去向董卓稟明今日所盤查的結果。

董卓坐在主位上,聽著下方的西涼軍隊率向他稟明瞭今日盤查沮授一行人的情況。

他又看了看沮授今日運送出城的物品記冊,見沒有什麼異常後,便將那表冊隨手扔在了桌案上。

“你們說,他這是想玩什麼套路?”

董卓似笑非笑地看著坐下下首的李儒和賈詡:

“其實老夫早就琢磨過味來了,劉德然饒了一個這麼大的圈,無非就是想將袁基的獨子接出去麼!嗨,他和姓袁的乃是刎頸之交,想幫他保全一個後人,此事老夫也能理解,想接走就接走吧,無礙之事!一個小屁孩,又能如何?要不就跟老夫直說,老夫難道還會攔他?非得弄的這麼神神叨叨!整的這麼隱秘!”

李儒捋著鬚子,似笑非笑地道:“相國錯了,彼此次不是怕做得不夠隱秘,他這是怕天下人看不出來他在做什麼!特意弄的個滿城風雨,表面上隱秘,實則如同昭告天下一般,包括這次來雒陽幫忙運作的沮授也是一樣。”

董卓聞言一愣:“什麼意思?”

李儒冷笑道:“相國,雖然只是接一個孩子,但這裡面的水可深了!相國雖然雄才大略,但對於關東士族的行事之風,恐怕並不瞭解。”

“哦?”董卓聞言來了興趣:“願聞其詳。”

李儒慢悠悠地道:“那沮授乃是廣平郡的望族魁首,一州茂才,在冀州那個士族高門龐雜之地,廣平沮氏依舊可列為當中翹楚,不論是土地還是人丁私奴,皆是不缺,如今對身為一族之長的沮授來說,最缺的是什麼?”

董卓哈哈笑道:“聲望麼!你們士人,最喜歡這個!”

李儒點了點頭,道:“這就是了,末吏不知道驅兵回來與相國夾擊張懿是沮授的諫言,還是劉儉的主意,”

“然對於沮授而言,這就是一個大揚聲望之機,因為不論是天下士人還是朝中公卿,明眼人都能看出來,張懿這事就是一個幌子,他們必然是有其他的事要做。”

“本來雒陽城中所有的高門貴胄對沮授來雒陽並不重視,但偏偏劉儉突然回兵打了張懿,那所有人的眼睛必然都會關注於此戰,”

“可雒陽城中沒一個人是傻子,表面上或許是會被戰事吸引,但實則,誰都能猜到,或許這關鍵還是在身為使者沮授的身上!”

“說是聲東擊西之策,但實則這是聲東引西,生怕天下人不往沮授這邊瞧呀!”

董卓點了點頭,道:“不錯,老夫也是因為劉儉要攻張懿,所以才特意開始關注沮授的行動,呵呵,還運點財貨出城,真當老夫是莽漢嗎?”

李儒笑道:“說白了,袁家小兒能否出的了雒陽,對沮授而言並不重要,但讓天下士人皆知曉,他沮授是行了大義之舉,親手操持著幫四世三公的家主袁基,運袁家小兒出城,這事對沮授來說很重要!”

“說直白些,那沮授和袁基沒什麼交情,運不運他兒子出雒陽,對他、對整個冀州,都沒什麼好處,他或許巴不得在最後運孩子出城時,被相國派出的人攔下,將那小孩兒攆回袁府,事情沒辦成,但他沮授做的事,卻世人皆知了!而他家主公劉儉幫助袁基偷孩子的事,也世人皆知了。”

“說白了,對沮授而言,此事最好是不成,一則什麼也不耽誤,日後也不會惹一身騷,二則他沮授和他沮授的主公劉儉都會藉此事揚名天下,為士林中人稱讚,三則事雖沒辦成,他冀州人也不算得罪了相國,最多也就是被相國趕出雒陽,僅此而已。”

董卓用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

“關東名士,最是能作勢裝腔,最是心思詭詐深沉!”

李儒聞言呵呵一笑。

董卓急忙又問道:“那劉儉,難道就看不出其中的門道?”

李儒捋著鬍鬚,猶豫道:“或許,是劉儉救人心切,忽略了一些細節吧。”

下首邊,另外一側的賈詡聽了李儒這話,不屑一笑,但也只是一瞬間,並沒有讓任何人看到。

董卓又與他們兩個人聊了一會,道:“老夫乏了,你們且先下去。”

“喏。”

隨後,李儒和賈詡分別出了相府。

……

賈詡沒有坐車,而是自行散步而回,剛走到一處街角,卻聽身後有人呼喚他:“文和兄!”

賈詡緩緩地轉過身,就看見李儒奔著他跑來了。

賈詡向著李儒施了一禮:“文優找我?”

李儒亦是恭敬地回禮,然後問道:“對於適才相國所問之事,文和有何高見?”

賈詡搖了搖頭:“沒什麼見解,文優適才所言皆準,讓人佩服。”

“不對吧。”

李儒笑呵呵地道:“文和此言,恐非發自肺腑真心,我雖與你接觸時間不長,但能看出,文和之智,應不在李某人之下!”

“哎,不敢,不敢!”賈詡急忙擺手,表示謙虛。

李儒伸手將賈詡拉到一旁的小巷子之中,問道:“文和,其實有些時候,先生也不必過於沉默,該說的話,還是要對相國說的。”

賈詡輕嘆口氣,道:“唉,某才智淺薄,說出來的話,實在是不登大雅之堂。”

“哈哈,謙虛,謙虛了,登不得大雅之堂,那終歸還是能入得我耳吧?此處又無旁人。”

賈詡輕嘆口氣,無奈道:“其實,適才聞文優之言,詡深感敬佩,那沮授身為河北有名之智者,其心思能被文優看透,文優著實有高人之處,只是那劉儉……”

“劉儉如何?”

“劉儉若要救袁基之子,何不以合兵進攻張懿為條件,向相國直接索要,豈非省事?”

李儒聞言皺起了眉頭。

“那若相國不應呢?”

賈詡淡淡一笑:“那暗中派人與袁基接洽,仔細籌謀,喬裝改扮,以子易子,似都可以試試,為何非要回兵,如臨大敵?”

“嗯……”

李儒皺起了眉頭,想了半天,隨後又看向賈詡。

“文和之意如何?”

賈詡搖頭道:“我也不知道,只是此幾處我實在是想不清楚……好像弄的生怕天下人不知他手中之人乃是“受難而出”的袁家嫡子……”

李儒聽了賈詡的話,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文和風趣,還受難而出……”

但隨後,他似乎又想到了什麼。

他猛然一拍額頭,喃喃言道:“原來如此!這才是劉德然之真意。”

賈詡面帶疑惑的看向李儒:“文優這是為何?什麼是劉德然的真意?”

“啊?無事,無事!哈哈,我還有事,先走一步,文和,你我改日再聊。”

說罷,他便向賈詡拱了拱手,隨後匆匆轉身離去。

賈詡望著李儒匆匆離開的背影。

“呵呵……”

賈詡笑了一聲,搖了搖頭,轉身離去了。

……

李儒再次回返相國府等候召見。

不過董卓年紀大了,每天都得需要午睡一陣才行。

李儒不敢打擾,只是在外面靜候董卓睡醒。

少時,待董卓醒了之後,李儒方才敢進入其府,面見董卓。

“相國,末吏知曉劉德然所思為何事了。”

董卓沒曾想李儒跑到外面溜達了一圈,回來居然跟自己說起了這件事情。

他很是不解地看著李儒,問道:“劉德然之意為何?”

李儒恭恭敬敬的道:“回稟相國,以我看來,袁基將其子託付給劉德然,定然是袁家外牧對其做了什麼令袁基心寒之事,試想那丁原驟然攻打劉儉,此事應非袁隗或是袁基之所指使。”

董卓道:“你的意思,是沮授給劉德然諫言,劉德然將計就計,讓沮授行此法,為的是讓天下之人明白,袁基的嫡子是在他劉德然的手上!”

“不錯,劉德然若是直接問相國要人,恐落天下士人口實,讓其有私通相國挾持袁家之子之嫌,但他若悄無聲息的將袁基之子暗中偷渡接走,不為人知,日後一旦袁氏與相國交惡,袁基身死,天下誰人可以證明,他手中的這個孩子就是袁基的?就算是他有證據,恐也會被那些‘有心之人’極力否認掩蓋,反正是死無對證!”

董卓哼了一聲,道:“唯有這種閉著眼睛裝瞎子的辦法,在雒陽朝中公卿和天下士族心中跟明鏡似的情況下,接走袁家孩兒,如此既脫離了與老夫合作之嫌,日後再拿這個孩子說事,天下人也不會有人懷疑這孩子的身份了?”

李儒道:“正是如此,袁基肯定是不想讓人知曉他兒子在劉儉手中,此事劉儉不好聲張,所以既然隱秘,又要張揚,讓天下人看個透徹!如此還能落得個救摯友之子的大好名聲!”

董卓有些好奇的道:“只是老夫不明白,就算是老夫有朝一日真和袁基翻臉,處置了袁基,他拿個袁家小崽子難道還能號令的動袁氏故吏嗎?”

李儒搖了搖頭:“號令不了,卻可以分裂!”

“當今天下,能對劉氏皇權造成威脅的,只有關東的衣冠巨室,望族高門!”

“然關東的望族大多又凝聚在袁家的羽翼之下,袁家身後是萬千士族門閥,助力綿延不絕,可謂之無敵,”

“別看劉儉這些年混的風生水起,當了州牧,將軍,假節鉞,但以他的打法,真要是跟袁家正面硬撼,十個劉儉也是死!百年的積累沉澱,不是他劉德然花六七年之功玩策略就能匹敵的!積累和沉澱的年頭相差太遠。”

“對他而言,只有分裂了袁氏才有勝算,分裂袁氏才是等於分裂了關東望族!”

“袁基身為關東士族領袖,他一旦有事,兄終弟及,什麼袁紹,袁術,袁東,袁遺都有可能會蹦出來,他們當中很有可能就有今日設計相害袁基之人,所以袁基才不敢將自家孩子交給同宗兄弟,但是他卻沒想到,這個孩子,日後很有可能就是使袁氏兄弟之間大舉攻伐的藉口。”

“所以,以末吏想來,劉德然此刻,是一定要帶走這個孩兒的,但絕不能稀裡糊塗的悄悄帶走,而是要在天下士人心中,在滿朝公卿的眼皮子底下,在所有人都心如明鏡的情況下帶走!”

“他此舉,是要給天下人一個感覺,袁基是不得已,偷偷摸摸的將孩子讓他帶走的,袁基此舉要防備的人,不只是相國,還有一些——別人!”

“對他而言,這是一顆必須要讓天下人都能夠看見的明棋!”

董卓略有些吃驚的張大了嘴巴,愣了許久之後,方才幽幽道:“經你一說老夫明白了,不過他就真不怕老夫會阻止他?”

李儒道:“劉儉應是透過相國近期在雒陽的表現猜測,覺得相國會有這份眼光!”

“就算是相國沒有,他只需要暗中再派一名使者,向相國陳述其意便是了。”

董卓哼了哼。

“姓劉的小子,躲在後方,把老夫當愚夫蠢蛋似的團團戲耍!”

說罷,便見董卓一腳踢倒了面前的桌案。

李儒忙道:“相國息怒!”

董卓深深的吸了兩口氣,又無奈笑道:“氣歸氣,但是老夫也得服!他設下的套,老夫還就得是悶著頭,任憑他的指揮往裡鑽,這個小孩,送到他手裡,比在老夫的手裡,要有用的多!”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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