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中庸人提示您:看後求收藏(94.鹿場,我在八零投機倒把,山中庸人,試讀吧),接著再看更方便。
請關閉瀏覽器的閱讀/暢讀/小說模式並且關閉廣告遮蔽過濾功能,避免出現內容無法顯示或者段落錯亂。
之後在王鵬的帶領下,肖正平二人找到林場場部十多公里之外的鹿場。
因為常年沒人維護,去往鹿場的路雜草橫生,要不是有王鵬作為嚮導,肖正平都以為自己是在林子裡迷路了。
到了鹿場更是觸目驚心,一扇雙開的鐵大門繡了個遍,一邊大門的鉸鏈甚至鏽斷了,被人用鐵絲勉強綁在原位。
“鹿場的工人都是當地人,除了幾個看場子的,其他人很少來上班兒。”
“廠長是誰?”肖正平問道。
“廠長換了好幾任,現在的廠長是西坪鄉書記兼著的。”
“那廠子變成這個樣,書記就不管?”
王鵬雙手一攤,“咋管?現在不比往常,土地放開了,回家種個地比在這兒上班強多了,書記總不能不讓人種地吧!”
說著話,三人便走到大鐵門跟前。
鐵門開了條縫,看得出來,還是有人經常出入。
肖正平把上半身探進鐵門,發現裡面沒人,便率先走進去。
進去一看,映入眼簾的首先就是一排紅磚房子,大概有個七八間,房間門口都掛著一塊小牌子,寫著“XX辦公室”之類的字樣。
對著紅磚房子有一間比較高大的建築,大門上寫著“倉庫重地”四個大字。
倉庫前邊是一塊大坪地,應該是停車的地方,倉庫後面則是一長條沒有牆的棚子,棚子裡面擺著十多個大瓦缸。
王鵬指著那排棚子說道:“吶,那兒就是泡酒的地方,上次給你帶的酒,就是從那缸裡舀出來的。”
肖正平笑道:“還不少嘛,這麼多缸子,得有大幾千斤吧。”
王鵬苦笑一聲,“哼,都是空的!他們又不自個兒釀酒,都是從外邊進來的酒,廠子效益不好,也就沒錢去進酒咯。實話跟你說,這裡面最多有兩個缸子泡著酒,”
鄒樹生饒有興致地走過去揭了兩個蓋子,雖然裡面是空的,但還是能聞到那種夾雜著中藥味的酒香。
對著酒棚,和辦公室的夾角處,是一個很大的水池子,裡面長滿了蘆葦,王鵬指著水池子東邊的一大塊用石頭壘成的柵欄說道:“那邊就是鹿棚了,原來得有好幾百頭,現在好像只剩一百頭都不到。”
正說著,肖正平就看見有個人抱著一大捆草走進鹿棚。
看見有人,肖正平當即就想過去問問話,誰知道經過辦公室時,忽然其中一扇門被推開,一個披著外套的男人打著哈欠走出來,衝著三人問道:“你們幹啥呀?”
王鵬認識這人,立馬走過去笑道:“陳主任,我帶兩個朋友過來瞧瞧,他們沒見過鹿,就是來瞧個新鮮。”
“我當是誰呢,王鵬啊。去瞧吧,好好瞧瞧,瞧完了要是有興趣,可以提兩瓶酒回去。哎,我跟你倆說啊,咱們這酒是拿鹿茸泡的,滋陰補陽,拿回去自己喝也好送親戚朋友也好,都不差。”
肖正平心說這人看上去懶洋洋的,不過還不忘記推銷自家的就,也算盡職了,便點點頭,“行啊,老早就聽說你們這兒鹿茸酒好,待會兒肯定得買兩瓶走。”
那人一聽肖正平真有心想買,立馬熱情起來,“那好,你們先去看鹿吧,我這兒把酒給你們準備好,走的時候來我這兒拿就行。”
“好!好!那就麻煩了。”
打過招呼,三人便繼續往裡走。
正如王鵬所說,鹿棚大部門都是空著的,好幾處石頭柵欄都垮了,只有最東頭的幾排柵欄關著一些梅花鹿。
還沒能走近呢,肖正平就聞到一股惡臭,爬上柵欄一看,那鹿棚裡亂七八糟的,鹿糞雜草堆了厚厚的一層,也就是鹿欄裡面稍微打掃了一下,勉強可以落腳。
先前那抱草的人發現了肖正平仨人,手搭涼棚看了看,馬上笑出來,“王鵬,你咋又來了?這兩位是你朋友?”
“友福叔,這群鹿得虧有您,要不然都餓死了。”
“嗨,養了十多年,我也捨不得。再說總得有人管著它們吧,別人不願意,那就只能我頂著咯。”
“哎,友福叔,前陣兒來還有不少人呢,今天怎麼就你跟陳主任啦?”
“哎呀,這不是到了發工資的日子麼,都去要工資去了。”
“你倆咋不去呢?”
“瞧你這話說的,都去了鹿誰管?這工資呀,都拖好幾月沒發了,他們以為去要就有呢!”
說著話,這人已經爬上柵欄。
王鵬馬上介紹:“友福叔,他倆是下堰鄉的人,這位叫肖正平,這位是鄒樹生。平子哥,這是陳友福,算是鹿場老員工,說句良心話,要沒友福叔,這鹿場早沒了。”
肖正平趕緊上前跟陳友福握手,把陳友福嚇了一跳。
陳友福爬出來後還沒閒著,又抱了幾捆草去其他幾個鹿棚,肖正平一邊看著一邊大聲問:“友福叔,這鹿就光吃草嗎?就不喂點兒飼料啥的?”
“呵呵,當然得喂,只不過現在場裡這情況,人都吃不飽,還哪兒來的錢去買飼料啊!”
“不會吧,好歹也是個公家單位,再不濟還有國家養著,怎麼會變成這樣呢?”
“哎呀,人的心思不在這兒,以前吧,大家一口鍋裡吃飯,銷路有人管、財政有人管,咱們只管幹活就行。現在呢,自負盈虧,幹活兒的人倒是還會幹活兒,可是管錢管銷售的就不會幹了,沒錢沒銷路就沒工資發,沒工資人還哪兒有心思呀,久而久之的,不就成這樣咯。”
“唉,友福叔,說個題外話,要是有人能把這個場子救起來,可這人是私人,你們願意嗎?”
陳友福原本還在柵欄上巡視著鹿棚,一聽這話立馬停下腳步,回過頭問道:“私人?你是說私人承包?”
肖正平點點頭,“是,現在外面都這麼幹,把經營權承包出去,所有權還在集體,你覺得能行嗎?”
陳友福愣了好大一會兒,隨後笑道:“外面啥樣我不清楚,可我們這兒沒聽說這麼幹的。不過嘛,場里老少爺們兒現在就想著把這碗公家飯繼續吃下去,如果你能保證按月發工資,我們這兒沒問題。只是這集體承包給私人,沒聽說這樣乾的,你還是去鄉里問問吧。”
多聊了兩句,大概瞭解了鹿場的情況後,肖正平三人就回到辦公室,打算買完酒就離開。
誰知道離著還有好幾米遠呢,就聽見裡面有兩個人在對話。
辦公室的門半掩著,裡面的說話聲又大,肖正平等人沒進門就聽見了。
“場長,老這麼宰下去,咱鹿場就沒法兒開了!”
“那你說咋辦,工資沒要到,總得安撫安撫一下人心吧。”
“您是場長,您說了算,不過有一點,我叔那兒您自己去說,我可惹不起他。”
“這是場裡的事兒,陳友福他不幹也得幹!對了,那酒多裝幾瓶,一人發一瓶。”
肖正平還沒怎麼聽明白呢,一同走過來的陳友福便兩大步衝過去,一把推開辦公室大門,吼道:“你們要想宰鹿就把我先給宰咯!”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