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自以為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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萱萱從小在拾花水樓中長大，是被精緻培養的“珍貴物品”。

如萱萱這樣的花魁，拾花水樓為了不讓她們身上沾染尋常青樓女子的庸俗氣，所以從不刻意教導她們該如何逢迎討好男人，而是真把她們當成了大小姐一般養育。每天聽的盡是些才子佳人和英雄美人的愛情故事，為她們日後能心甘情願的“自售”出去做鋪墊。

也正是因為這些故事看多了，滿腦子不切實際的浪漫幻想，萱萱才會寧可選擇出家，也不願跟隨李復。

即便靠山王府橫壓當世，李復的身份尊貴無比，可萱萱住在拾花水樓裡，每天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對於靠山王府的勢力究竟有多麼強大，也只是道聽途說，從未真正的瞭解過。

畢竟前來尋歡作樂的，多是自吹自擂，誰會一個勁兒地吹捧別的勢力有多厲害？

所以萱萱還以為，李復跟其他人一樣，只要她不想要，就可以拒絕掉。

當賓客散去，剛剛從美人臺下來的萱萱，便迎面碰上了正在樓梯口等待她的瞿二孃。

“媽媽，女兒讓您失望了。”

萱萱低下了頭，有些慚愧地抱歉道。

瞿二孃沒有接她的話，而是顧左右而言他地道：“萱萱，平日裡媽媽待你不錯吧？你從小到大，樓裡也從未虧欠過你什麼吧？”

萱萱聽瞿二孃提這些，還以為是在責怪她剛才任性的行為，心中的歉意不禁更深了，低聲道：“媽媽，對不起。”

“不必說對不起。”瞿二孃搖了搖頭，囑咐道：“等到了靠山王府，別忘了為媽媽和樓裡多說兩句好話就行。千萬別使性子，耍小脾氣，否則小王爺非得一把火燒了咱們的樓船不可。還有，無論小王爺怎麼對你，都不要想不開，受些委屈，就當是為了報答媽媽和樓裡的養育之恩了。你若自盡了，媽媽和樓裡的姐妹，都得為你陪葬…”

萱萱越聽話越不對，忍不住打斷了瞿二孃的話問道：“媽媽，剛才小王爺不是都答應了，為我修建寺廟，供我修行了嗎？他還說…”

“唉！”

最後，萱萱只聽到瞿二孃重重地一聲嘆息，接著便眼前一黑，昏了過去。

當萱萱再次醒來時，已經躺在一張柔軟舒適的大床上了。

在迷茫了片刻後，萱萱驚坐而起，發現自己正處於一間寬敞明亮的屋子裡，李復則坐在旁邊的椅子上，一邊優哉遊哉地喝著茶，一邊打量著她。

“啊！”萱萱尖叫一聲，手腳並用地退到床的另一邊，質問道：“我怎麼會在這裡？伱要做什麼！”

李復放下手中的茶杯，沒有多作解釋，只是聳了聳肩道：“顯而易見。”

確實，萱萱也不是什麼蠢人，聯想到昏迷前瞿二孃對她說的話，再加上自己此刻的處境，不必李復多說，她便能將事情的前因後果猜出個八九不離十了。

“卑鄙！無恥！”萱萱銀牙緊咬，用憤怒中夾雜著不可置信的語氣問道：“你堂堂小王爺之尊，在大庭廣眾之下說的話，都不算數的嗎？”

“自然算數。”李復淡淡地道。

“算數？”萱萱的聲調驟然上揚了幾度，挑眉問道：“那你不是說允許我皈依佛門，還說要專門修一座寺廟供我修行嗎？將我擄到這裡來是做什麼！”

李復笑了，施施然地解釋道：“寺廟不是一日修建成的，也需要時間嘛，這段時間，你就先在王府上住下吧。”

“你！”

萱萱被氣得渾身發抖，抬手指著李復好半天，才又憋出兩個字來：“無恥！”

以萱萱的詞彙量，能說出的最難聽的話，可能也就是這兩個字了。

而李復對此不但並不惱怒，反而還有些洋洋得意。

見此，萱萱也只能放棄與李復講道理，讓他放過自己的想法了。

剛烈的萱萱想要找機會一死了之，但緊接著又想起陷入昏迷前瞿二孃對她說過的話…這就是拾花水樓的高明之處了，將每一位花魁都當女兒養，而不是簡單的賺錢機器。

花魁的夫婿也是自己選的，所以不但不會對拾花水樓有任何怨恨，反而會感念恩情，永遠跟枕邊人說拾花水樓的好話。

可以說，每一位花魁，都是拾花水樓的人脈。

即便是像萱萱這樣，被硬送出來的，想起瞿二孃說，她若死了，整個拾花水樓和樓船上的姐妹都要為她陪葬時，也會於心不忍。

但現在人為刀俎我為魚肉，萱萱又反抗不得，於是她只能勉強自己接受事實，語氣強硬地對李複道：“如果你想要得到我的真心，那便要與我約法三章！”

“啥？”李復聞言一愣，沒明白萱萱這唱的是哪一齣。

只見萱萱伸出了三根手指，鄭重其事地道：“第一，沒有我的同意，你不能碰我！就算是在一個房間睡也不行！第二…”

“不是，你腦子被狗吃了？還是說你沒睡醒，在這說夢話呢？”沒等萱萱把話說完，李復便直接出言打斷了她，嗤笑道：“還約法三章？還分開睡？你算是個什麼東西！一個青樓裡出來的婊子，是什麼讓你覺得自己有資格跟本王談條件的？還他媽得到你的真心，本王就是想進去逛逛，要那玩意有啥用？”

“你！”

萱萱被李復侮辱的氣急，從小到大她還沒聽過這麼難聽的話。抬頭瞪向李復，回以她的卻是一個更為凜冽地眼神。

伸手抓住萱萱修長細白的脖頸，將其提到自己面前，李復冷漠地道：“你不會真以為，本王將你帶回府中，是喜歡你吧？呵，你連做本王的侍女都不配！本王知道你不怕死，但奉勸你一句，最好不要死在本王手裡。不然你就會發現，在這個世界上，死亡並不是最可怕的事情！”

窒息感越來越強，就在幽幽喘不上氣，已經開始翻白眼的時候，李復才猛地一甩手，將她丟倒在床上。

重獲空氣的萱萱雙手放在自己的脖頸上，大口大口地喘息著，眼中閃過一抹恐懼之色。

在生死邊緣走上一圈後，萱萱才發現，自己並沒有那麼的視死如歸。

死亡也並不像言情小說中寫的一樣，那麼的輕而易舉。

就在萱萱正後怕的時候，冷不防李復撲了上來，三下五除二便撕碎了她身上的衣服。

這一夜，萱萱叫得比殺豬都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