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蓋棺定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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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滿臉堅定，確信杜超文不是鼠尾餘孽的葉清，李複眼底閃過一絲古怪之色，振振有詞地道：“葉清，你告訴本王，如果杜超文不是鼠尾餘孽，那剛才本王為何能提前知道，他現場所作出來的詩詞？而且一連五首全對！如果他心中無鬼，在被本王戳破後，又為何會是那種反應？！”

“我…”葉清一時語塞，不知道該如何解釋。

李復也沒指望他能回答，在質問完後便轉過身去，大聲地對眾人道：“這杜超文從小到大，都只是一個資質普通天賦平庸之輩。但一年多以前，卻忽然性情大變，為人處世與過往截然不同，一躍成為了文曲星轉世，在世詩仙！你們覺得，這樣突兀離奇的變化，是僅僅用開竅兩個字就能解釋的嗎？杜超文以前很多的同鄉同窗，現就在炎帝城中，你們日後大可去問，看看本王說的是不是事實！”

其實，李復也不知道，以前的杜超文是個怎樣的人。

但像這種文抄公的模板和劇情幾乎千篇一律，他相信杜超文也不會有什麼不同。

“沒錯！我確實聽人說過，這杜超文以前只是中人之姿，為人平平無奇，書讀得也一般，連府試都未必能考過，更別說案首了。是忽然之間，才變得才華橫溢起來，連中小三元不說，還名詩絕句頻出，被冠上了小詩仙的名頭！”

“我就是仞山州人士，雖然不是杜超文的同窗，但對他也算了解頗深，我可以證明，小王爺說得都是真的！以前大家都說杜超文是開了竅，文曲星下凡什麼的，現在想想，確實是有些過於離奇怪談了。”

“對對對！我也是從仞山州來的，一路上還跟杜超文他們結伴而行。就前一陣那首《雁丘詞》，說是杜超文在路上遇到了一個打雁人，見一雁被射死另一雁跟著殉情，才有感而發，做出來的詞。不知道是從哪傳出來的，其實根本就沒有！現在想想，很有可能就是鼠尾餘孽們在故意為杜超文造勢！”

“沒想到，這群搬山教的鼠尾餘孽，竟能想出如此歹毒的計策！人造出一名才子，來讓天下文人追捧。日後若讓杜超文成了咱們士林領袖，簡直不敢想，咱們大炎文壇會變成什麼樣子！”

“……”

果然，現場言論幾乎一邊倒地支援李復。

或許是為了討好附和李復，也或許是牆倒眾人推，剛剛還被奉若神明的小詩仙杜超文，轉眼間便成了死有餘辜的過街老鼠！

相比於為佛像貼金箔鍍金身，人們顯然更喜歡將高高在上者拉下神壇，並狠狠地吐上一口吐沫，這在哪個世界都一樣。

李復很瞭解這種心理，所以才會毫不猶豫地擊殺掉杜超文，一點都不擔心有人為他申冤鳴不平。

見已經控制住了輿論，李復又轉過頭將目光投到葉清身上，語氣莫名地質問道：“本王說杜超文是鼠尾餘孽，有理有據有事實。而葉公子堅稱杜超文是清白的，不知又有何依據？還是說，你們太師府，跟杜超文以及他背後的搬山教，有什麼不可告人的關係？所以你才會如此力挺他！”

隨著李復的話音落下，現場所有人都將目光投向了葉清。

“我…”

面對李複利劍般直刺過來的目光，葉清心中不禁一個咯噔。

八十年前，大炎帝國爭鋒天下，馬踏江湖，覆滅了不知多少宗門、世家和國度。

雖然李開心狠手辣，信奉斬草要除根的原則，將大部分勢力的成員都趕盡殺絕了，但難免也會有一些勢力的嫡系或親傳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成為漏網之魚，逃過李開的屠刀。

這群人自發地組成一股謀逆勢力，自稱搬山教，被大炎官方人士稱之為鼠尾餘孽。他們因為仇恨、使命、希望、責任等等各種各樣的原因聚集在一起，無時無刻不想推翻大炎的統治，恢復自己的國家或道統。

鼠尾餘孽們雖然每一支與大炎相比都很弱小，但架不住他們人多啊。幾十上百支的殘留勢力聚集在一起，那就是很大一股力量了，即便大炎也不敢輕視。

這些年來，鼠尾餘孽們東躲XZ又上躥下跳，高舉著反炎大旗，搞出過不少事情。在大炎境內，可以說是朝廷明面上最想剿滅的謀逆勢力了。

但他們雖然勢力龐大，內部卻結構鬆散，派系林立且彼此獨立，互不統屬。

這樣的好處是生命力頑強，即便被大炎一次次抓到蹤跡，打掉窩點，也只能斷其一尾罷了，無法將他們徹底抹殺。

壞處就是無法擰成一股繩，張三做的事李四不知道，李四的謀劃趙五也不清楚，別說合力對付大炎了，甚至連他們自己都會經常因為各種巧合起衝突。

所以，靠山王府以往有什麼髒水，都是潑給他們！因為就連搬山教自己人，都不能確定靠山王府說得是真是假！

“我…李復你休要胡說八道！我認識杜超文的時間也不久，他跟我們太師府更是沒有任何關係！”葉清額頭上有冷汗滑落，先是極力否認了杜超文和太師府的關係，接著又大聲自辯道：“我只是覺得伱沒必要殺掉他，如果他真是搬山教的鼠尾餘孽，那留著他審問情報豈不是更好！他剛剛明顯要說什麼，你為什麼不讓他說完再動手？那麼急著殺掉他，你是在怕他說什麼？”

“你覺得以本王的身份，會怕他說什麼？”面對葉清的質問，李復只是冷笑一聲，反問道：“本王之所以殺他，只是不想聽他用胡言亂語，來混淆事實罷了。讓他說完？在場這麼多人，還有沒有鼠尾餘孽？你怎麼知道他是不是想給自己的同夥傳遞資訊？審問情報？他底褲都被本王看穿了，還有什麼情報需要問的？”

葉清啞口無言。

李復卻沒有放過他，繼續破口大罵道：“還你覺得，你算是個什麼東西！教本王該怎麼對付搬山教，你也配？要不是有個太師爺爺，就你這腦子，早就被人給玩死了！智力有缺陷就少說話，別一張嘴就丟人現眼，貽笑大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