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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桑離抬頭看了眼頂上的樹,跳了上去。
入目之處一跑一追,一黑一白,一人一獸,只不過獵物卻不是那獸。
那是個白衣俊朗的少年,要是忽略身後那隻一直攆著他跑的獸,更吸引人眼球的,應該是他渾身散發出的肆意灑脫。
面如冠玉,劍眉星目,溫文儒雅中,隱隱似乎藏了種上位者的氣勢,一雙含笑眼,跑動間衣袂飄然,就跟溜自家寵物似的。
“見笑了,自家養的,無故發了狂,從小的交情,下不去手,小兄弟幫個忙可好?”
還真是自家寵物……
夜桑離看這人不笑時,渾身散發著一種很貴的氣質。
一旦笑的見牙不見眼,立馬就不值錢了幾分。
關鍵這長得妖孽的傢伙,沒半點自知之明,這麼對著人笑,實在令人無助。
夜桑離尷了個大尬,恨不得自己能有隱身術,索性雙臂環胸,抿唇不語。
她有點想不通:繼續貴著不好麼!
奈何天不遂人願也就罷了,這位仁兄好像也並不想如她所願。
見她不說話,一人一獸直接圍著樹跑起圈來。
一圈又一圈。
他也不惱,彷彿料定了夜桑離會出手般,邊跑還不時抬頭,一副笑嘻嘻,又委屈的模樣。
眼巴巴的……
他是不惱,夜桑離可就有種,被猜心思的不爽了。
他憑什麼以為自己會出手?
夜桑離自認什麼大風大浪,牛鬼蛇神沒見過,可唯獨沒見過這樣的……
她忍不住抽了抽嘴角,索性躺在枝椏上,調息起來。
下面又扯起嗓子喊:“小兄弟,搭把手唄,真跑不動了。”
“……”
累?瞧這中氣十足,話不帶喘的,信你個鬼!
夜桑離再次無語,忍不住做了個她大概從未做過的動作,輕嗤了一聲。
“呃……”
大概是因為分神,慢上一步,男子被身後的獸給頂飛了出去,整個人便如斷了線的風箏一般掠了過去。
頂飛也就頂飛吧,還飛到她睜眼就看到的高度。
夜桑離懷疑他是故意的,卻依然在那獸撲上去之前,心生不忍。
還沒來得及想太多,便早已摸出懷裡的竹片子飛射了出去。
她給自己這個行為找了個理由:大概是不想看到美好的東西被破壞。
這一身白,恍若神明,不該落了灰。
“嘭!”
一個重物落地的聲音響起,白衣少年唯恐避之不及般,忙往旁邊一閃。
不知從哪摸出一把扇子,揮擋去了一片飛塵後快速收起。
“在下鳳澈,多謝……”
鳳塵絕話說一半,夜桑離的身影已經擦身而過,快速離去。
鳳塵絕摸了摸高挺的鼻骨,壓不住嘴角的笑意,趕緊跟了上去。
“你那狗子不要了?”
夜桑離言下之意,去看你那狗子,別跟著我。
鳳塵絕忍俊不禁:“狗?還真是!呵呵,橫豎我也拿它沒轍,又累贅,不要了不要了。”
他話鋒一轉:“兄臺去哪?不介意的話……”
“介意。”
夜桑離預判了他的打算,迅速打斷他施法。
“……”
鳳塵絕一愣,差點接不住話。
“你既救了我,定不忍心看我自生自滅吧,好人做到底嘛,好不好?”
夜桑離抿唇,有點後悔自己的手速,沒有自己出手又能怎樣?
冷目瞧著露出八顆大白牙,卻怎麼也不像小綿羊的陌生男子,夜桑離突然反應過來。
這人,看穿著裝飾起碼是世家出來歷練的,指不定周圍都是隨從,就等著最後一刻出手護主。
夜桑離回想自己剛剛的反常,發現心底其實並不那麼排斥,大概是……長相佔了便宜。
她不是以貌取人之輩……可架不住她骨子裡是顏狗。
“我喜歡安靜。”
“巧了,在下也是。”
“長得就招蜂引蝶!”
說完,夜桑離擰眉,再次懊惱自己突然的話多?
“可是誇在下長得好?”
盯著夜桑離不放的鳳塵絕,像是從對方眼底捕捉到一絲什麼。
不由揚唇,笑達眼底。
這一刻,他彷彿全身都是光,夜桑離垂眸不去瞧他。
要說剛才還有些收著,現在可就有點赤裸裸的了。
屬孔雀呢吧?
夜桑離直接一個瞬移,拉開幾米遠的距離。
“哎,你等等我!”
鳳塵絕輕笑,追上一言不合突然加快腳步的少年。
“怎麼還越來越快了呢,兄臺不累嗎?那邊……那邊有塊大石頭,咱們休息休息如何?”
“……”
夜桑離有點想不明白,他怎麼就能做到自說自話,毫不在意人家的冷臉?
她有點懷疑地摸了把臉:是自己這張臉不夠冷嗎?
“兄臺名諱可否……”
原本還想著極盡所能纏人的鳳塵絕,被突然停下腳步,瞥過冷眼的夜桑離嚇了一跳。
不知有意或是無意,喃喃了一句:“可真是個小狼崽崽!”
夜桑離眉眼一跳,這句莫名親暱的小狼崽崽,令她心裡閃過一絲狼狽。
她遇過太多人,從來都只有逞兇鬥狠。
這突如其來的寵溺語氣,令她極其不適。
大概是怕他說出更莫名其妙的話來,來不及想多,便吐出兩個字來:“獨狼”
“還真是小狼崽崽啊!”
“……”
鳳塵絕眸底含笑,走到夜桑離身側,腦袋微垂,雙目灼灼瞧向對方。
“在下鳳塵絕,字澈,出門在外,你喚我阿澈吧,可你這個聽著卻並不像名字,可是……不願告訴我?”
夜桑離瞧著突然放大出現在眼前的笑臉,笑得有些欠扁的模樣。
那近在咫尺的琥珀色眼珠子在陽光下閃耀著溫柔的淺色,似乎有種能將人席捲而入的魔力。
最可惡的是這人身上沁著一種香,似雪夜青松般清淺,卻又好像綿延不絕的,將她環繞在了中間,隱隱有些熟悉。
鳳塵絕的突然靠近時,兩人間產生出一種莫名繾綣親暱的氛圍。
夜桑離幾乎是下意識的,瞬間握緊拳頭,橫在兩人中間。
“通常突然離我這麼近的人,大概是對這人間沒有了眷戀的。”
夜桑離原本想說,突然靠近是找死的行為,不知怎麼的,話到嘴邊卻改了。
鳳塵絕後退一步,舉起雙手,一副投降狀,嘴角依然上揚。
“呵呵!巧了,上一個離我這麼近的,也是被剛才那發了狂的傢伙給吞了,不然,咱們熟悉熟悉,以後身邊只讓你我靠近可好?”
夜桑離看白痴一樣的眼神瞧著他,嘴裡忍不住冒出一句:“大可不必。”
說完自己也是一愣,她什麼時候開始願意跟一個陌生人有來有往的交流?
這人真是……
她剛皺眉,來不及多想,見他又掏出來扇子,呼呼往她身上扇風,直將她扇得將拳緊了松,鬆了又緊。
“熱了吧?給你扇扇!”說完不吝嗇笑容,又露出八顆大白牙。
夜桑離腳步一動,躲避開:“不必。”
從前沒有過這種被人呵護的時刻,至於那人……
不過說說罷了,想來還真的是,從未有過。
夜桑離臉上是一副嫌棄的模樣,可連她自己都不知道,她那本已練就成不可撼動的冷心,方才分明有了那麼一絲龜裂的痕跡。
瞧著笑呵呵的鳳塵絕,一腦門汗就跟珠子似的滾落,明明自己那麼怕熱,卻硬是追著她,為她扇風。
夜桑離神色間,顯出一絲不知所措的狼狽,回過神來又有些氣惱,惱自己竟然悄無聲息衍生出一絲脆弱。
她一個天煞孤星,脆弱個什麼勁?
像是急於挽回些什麼,夜桑離下意識便出口一句:“賤命一條,沒那麼矜貴。”
說完便不看鳳塵絕一眼,徑自往內圍走去。
鳳塵絕聞言愣了片刻,那琉璃色的眸子暗了暗,神色變幻未明。
變回了夜桑離認為的很貴的樣子,只不過她並沒看到。
半晌後,夜桑離發現不遠不近跟著自己的人,好像是被自己給甩掉了。
莫非遇到危險了?
夜桑離被自己腦子裡想法嚇了一跳,覺得自己肯定是瘋了。
她甩了甩頭,繼續往中心走去。
她有很好的契約意識,即便是口頭的。
既然答應了那個遇錢,反正也是順手的事,還是儘快搞定比較好。
一方面也是怕被纏。
至於為什麼會怕,她沒想那麼多。
錢遇安大概也想不到,自己的名字已經被記得面目全非。
夜桑離記得錢遇安說起赤狐皮時那兩眼冒光的樣子,只著重收集赤狐。
動物命也是命,夜桑離並沒有亂來,不需要的只嚇走,不獵傷。
錢遇安要是知道夜桑離放走了更受人追捧的墨貂與雪貂,怕是要捶胸頓足。
在找赤狐的時候,夜桑離將腦子裡的手記翻出來,裡面記錄了一種情況,和那狗子症狀類似。
就是不小心吃到一種毒蘑菇的時候,會令吃到的人或是動物發狂。
解藥也好找,就在那種毒蘑菇的附近。
一種褐色葉子帶斑點的藥草,不過斑點單數的才是解藥,雙數是火上澆油的。
剛才那一人一狗就是從內圍跑出去,八九不離十就是毒蘑菇的緣故。
她想了下,那種毒蘑菇好像也就內圍東南方向有出現過。
夜桑離等了半天,也就等到三隻赤狐,同樣是在其張嘴撲來時,射入口中,保留了皮毛完整度。
至於赤狐王,找一圈都沒發現一隻。
見日已西落,便拎起三隻赤狐,往東南面蘑菇地走去。
她想著要是那狗子還在,順便塞棵草給它,不過舉手之勞罷了。
想那狗子的體型,一棵估計不夠,起碼三棵。
夜桑離順手挖了三棵,就往外圍走去。
歷史總是驚人的相似,她出來時看到鳳塵絕又跟那狗子打起來了。
她一愣,鳳塵絕已經眼尖地看到她。
“兄臺,來搭把手唄!”
這熟悉的話語……
夜桑離遠遠地一支竹片子飛去,插中了之前那個口子。
狗子嗷嗚一聲,再次轟然倒地。
她扛著赤狐,並沒打算逗留,直接將藥草丟了過去,精準丟在狗子嘴邊。
“自己喂。”
說完像是怕被人纏上般,三步一個瞬移趕緊溜。
只留鳳塵絕留著原地,笑得一臉忍俊不禁。
他二話不說,將藥材團在一起,塞進某狗子嘴裡,臉上一副嫌棄又糾結的樣子。
洗洗還能要……
隨即將竹片子拔起,在某狗子皮毛上擦了擦,仔細收了起來。
某隻發狂的狗子:你清高,你愛乾淨,我不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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