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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年,搭載尹娜回堰城的順風車司機名叫紀綱,是一名男性。
嚴珂認為,尹娜失蹤的時間正值暑假,肯定穿著較薄,傲人的身材肯定會凸顯出來,天下烏鴉一般黑,地上男人都好色,你小王和老屠披了一身綠皮都會時常忍不住暴露自己的“男人本色”,紀綱這個順風車司機不可能對上車的這麼一個大美女毫不留意,所以他的口供有問題。
“所以呢,你懷疑這個紀綱和尹娜的失蹤有關?”小王一邊問,一邊將自己的目光從嚴珂身上移開,他怕自己一不留神又看了不該看的地方。
嚴珂搖了搖頭:“當年對這個紀綱也有過調查,他就是一名網約車司機,不管是網約車平臺的訂單記錄,還是他手機的通話記錄和行車記錄儀的內容,都足以證明他一天到晚都在跑出租,應該和尹娜的失蹤無關。”
“我的意思是,這個人既然和案件無關,那就不會向警方提供虛假資訊,你們家嫂子這麼身材火辣,並且形象氣質佳,只要一上車,這個紀綱不可能壓根兒不留意,更不可能僅在幾天後就對這樣的美女乘客毫無印象。你們這群男人是個什麼德性,哼……”
小王和老屠眼觀鼻,鼻觀心,看起來一本正經,目光卻遊移不定,不知道該往哪兒看。
嚴珂冷嘲熱諷了一句後,倒也即刻迴歸正題:
“除非,當時上車的這名女性,無論在長相上還是身材上都沒有什麼非常‘突出’的特點,所以才沒有引起紀綱的注意。”
“換句話說,我懷疑當時搭載紀綱的順風車回到堰城的不是尹娜,而是製造尹娜失蹤的嫌疑人,她用尹娜的手機預約了順風車。也就是說,尹娜真正失蹤的地點很可能不是堰城,而是永城。”
“嫌疑人的這一手看起來很冒險,稍有不慎就會暴露她自己的長相或身份,但卻非常管用,至少從結果來看,她就成功誤導了警方的調查,讓警方在一個錯誤的地方,圍著堰城一通瞎忙、掘地三尺,最終的結果肯定就是一無所獲。”
嚴珂由於成天守著檔案室無聊到爆,所以會一頭扎進成堆的懸案、要案的故紙堆裡胡思亂想,甚至對裡面的線索產生一些似是而非的聯想,懷疑這懷疑那,搞得一天到晚神叨叨的。這在全域性幾乎是公開的秘密。
小王和老屠原本只當嚴珂“找刺激”的毛病又犯了,所以並未期待她能對尹娜失蹤案提出什麼真正有價值的看法,但現在看來,還是他們狗眼看人低了。他們的意外和驚訝寫滿了整張臉,顯然也認為嚴珂的看法極為在理。
小王卻很快就陷入苦惱:“‘白土文案’暫未告破,‘王元鵝案’也寸步未進,嫂子失蹤的案子,恐怕不宜現在拿出來……也不宜現在就告訴李隊,不然,他很可能沒心思偵辦眼前的案子。”
彭傑眼珠一轉,建議直接向處座彙報。
二人主意一定,便向嚴珂告辭離去。嚴珂氣得在背後跺腳開罵,說他們吃幹抹淨就不認人了。
馬宏文倒也並沒有繼續臭罵他們在“王元鵝案”當中的毫無寸進,聽完之後,一雙小眼睛頓時又眯成一條線:
“永城?真是巧了……李竹道和小吳在清河,調查到李海東曾被人從永城的養豬場劫持到清河,最終李海東卻又逃了出去,還殺了人;老劉和歐陽在沙市調查到李海東應該是個‘戀屍癖’,所以李海東在永城搞養豬場,看起來是在‘安居樂業’就十分可疑。”
“‘尹娜失蹤案’雖然和‘白土文案’毫不相干,和李海東也八竿子打不著,但突然冒出來的線索卻也指向永城。”
“既然所有的線索都指向永城,那你們也從永城去一趟,看‘王元鵝案’能不能在那裡找到答案。這個李海東似乎把所有的秘密都藏在了永城的養豬場。”
接著,馬宏文又將兩摞資料扔在二人眼前的桌面上:“段明根據‘趙長康’的身份資訊,找到了他的原籍地址。趙長康才是王康、李海東的本名,趙長安則是王安、李海軍,李梅、王芳的本名叫謝影。”
“這是這一家三口的基本情況,你們帶去永城給李竹道,他會在那裡和你們匯合,老劉和歐陽也會從永城去。”
說完以後,馬宏文沒有繼續再做指示。
小王和彭傑卻各自捏著一摞資料,仍舊看著馬宏文,並沒有離開的意思。
馬宏文瞄了他們一眼:“還杵著幹啥?打算留在這兒過年?”
“‘尹娜失蹤案’的最新發現,要不要告訴李隊?”小王問。
馬宏文並沒有正面回答:“他要敢因私廢公,我就扒了他的皮。”
二人眼珠一轉,立即明白了馬宏文的意思,隨即就告辭離去。
如果考慮迴避原則,自然不應讓李竹道調查自己老婆的失蹤案,但親手找出尹娜失蹤案的真相無疑又是他此生最大的願望。
於是,老謀深算的馬宏文便給了一個看起來和正面回覆毫不相干的答覆,其言下之意無非就是:在不違反原則的前提下,我沒有指定李竹道主辦他老婆失蹤的案子,也沒有指定由你們主辦,至於該不該讓他知道最新的線索,你們自己看著辦,但如果這小子出現“因私廢公”的情況,我就拿他是問。
歸根結底,馬宏文還是認為李竹道不是一個意氣用事的人。
段明蒐集出來的資料顯示:謝影是一名被拐賣的婦女,同時也是一名在逃通緝犯。
上個世紀80年代,是人口拐賣的高發期,主要是從西部拐往東部,拐賣案的數量也極為龐大,有的縣號稱一年被拐走的女性相當於一個村的人口。
販賣婦女的犯罪活動,最開始是分散的、隱蔽的,後來逐步發展到成批的、公開的。在這樣的犯罪活動中,往往都是外地的犯罪分子同本地的犯罪分子相互勾結,一些旅館、飯店、車站成了他們販賣婦女、兒童的黑市場。
有的甚至明目張膽地在一些城鎮的街上公開叫賣,按照婦女、兒童的年齡、相貌、文化程度等條件,討價還價。
拐賣人口的方式,有“一悶棍式”把人打暈,然後將人往車上一丟,就運走了;還有讓看起來面善的中年婦女在汽車站、火車站蹲守,以替工廠招工的名義誘騙出門打工的女性上路。
除此之外,還有直接跑到窮鄉僻壤,和當地的年輕女性描繪外面的花花世界,宣稱東部地區工作好找錢好賺,然後這些單純又沒見過什麼世面的農村女孩就跟著出來了。在那個資訊閉塞的年代,偏遠農村地區的人民群眾以為外面的人都和他們一樣淳樸,所以這種在現在看來不可思議的事情,在當時卻極為真實地發生了。
甚至有很多被拐賣出去的女孩子,如果嫁的人合適,村子富裕,她們自己也覺得滿意,就會願意留下來,以至於讓當時很多地方的打拐行動對這種情況很難區分到底算拐賣還是婚姻介紹。
有些還會回到自己村裡,以介紹物件或工作為由,帶著其他女性出去,然後轉手將這些女性給當初拐賣自己的人販子,從中收取“介紹費”。至於這些被“受害人”誘騙出來的受害人,最終會有怎樣的結局,會不會像自己那樣“幸運”,則完全不在她們的考慮範圍內。
還有一些,到了當地發現嫁的人年紀太大,或者有身體、智力殘疾等,或者發現當地居然比自己的村子還窮,就會不願意,但因為人生地不熟,無法脫身,只能屈從,這就屬於明顯的需要被解救的物件。對於買老婆的光棍漢來說,要想留下這些不願意的婦女,辦法很簡單:打,打到她願意為止。
15歲的謝影,就是被同村外嫁的一名女性以介紹工作為由騙出了自己的村子,後被轉手給了3名男性人販子,被幾番凌辱。這3名人販子為首的一人也姓謝,叫謝敏。
幾天後,人販子以600元的價格,將她賣給了堰城雲水縣趙家村的趙傳宗。趙傳宗當時42歲,比謝影的父親還大。
三十多年前的趙家村比謝影的老家還窮。
於是,和所有被拐賣後卻不願意留在當地的女性一樣,謝影最初的反應就是逃跑,但她沒有絲毫機會能脫離趙傳宗一家人的視線。她被吩咐做飯、做家務、在院子附近放羊,生活裡沒有任何自由。
有一次,在放羊的時候,謝影看到了一條荊棘叢生的小路,這讓她萌生了一絲希望。
當厚重的夜幕籠罩著小院時,謝影偷偷地將趙傳宗和自己的衣服一件一件地打好結,連成一長串,一頭系在室內,一頭從窗戶外甩了出去,然後趁著趙傳宗熟睡,她沿著這串連結起來的衣服,從二樓臥室爬到了一樓地面,接著又用兩件衣服把自己的腿都包起來,最後沿著那條小路一路狂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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