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的熊提示您:看後求收藏(第14章 限期破案,深度迷案,春天的熊,試讀吧),接著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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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弘文正琢磨該怎麼說,劉局轉過身,說:“老馬,你不要有什麼顧慮,也不要胡思亂想。我知道現在有很多亂七八糟的小道訊息,說這個案子對我劉某人的仕途升遷有一定影響。有沒有影響,我自己難道心裡會沒點數?老實說,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要是還能更進一步,我劉某人肯定歡喜。但是為了進步,要我劉某人瞎指揮,枉顧法律和事實,只求結案不求真相,甚至製造冤假錯案,我劉某人幹不出來。老張的這一問,其實也不是我在問……”
說到這裡,劉局伸出食指指了指頭頂:“前幾天常委會議決定申報全國文明城市建立。這項工作,之前市裡就做了大量的前期準備,申報的請示和各項資料都準備好了,說是上常委會議研究決定,實際也只是走個程式,你懂的。結果會議結束才一個晚上,就出了這檔子事。這案子已經在網上傳得沸沸揚揚,一日不結案,申報建立工作就得一日往後推。你現在知道,這個問題是誰在問了麼?”
申報全國文明城市建立,肯定得全城動員。這事,馬弘文肯定也知道。但他作為刑警支隊長,辦的是刑事案件,多多少少總認為這個虛頭巴腦的申報建立工作和刑警支隊實實在在的業務工作關係不是很大,所以也就關心關注得較少。平時這一塊的日常工作也是由分管的副職領導打理,他很少過問。
劉局這麼一說,馬弘文才回過神來:申報建立前12個月內,未發生有全國影響的重大刑事案件,是建立全國文明城市的前置條件之一。
目前來看,“白土文案”在網路上還算可控,但算不算“有全國影響的重大刑事案件”,他馬弘文不確定,估計上頭那幾位也不確定。但馬弘文能確定的是,也正如劉局長所說的那樣,這個案子“一日不結案,申報建立工作就得一日往後推”。
但劉局這麼說,到底是一片公心,還是“假公濟私”?馬弘文的小眼珠轉了又轉,還好他眼睛小,別人不注意根本就看不出來。
馬弘文仍在“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張孝和說:“我原本和劉局說,這案子換作別人,起碼得一年才能破案,但是有老馬坐鎮,頂多半年。劉局認為半年還是太趕了些,擔心拔苗助長,出現什麼冤假錯案,所以要來當面問問你。”
馬弘文眨了兩下眼睛,卻說:“目前來看,這個案子的複雜程度超過了我們所有人的想象。之前認為,‘白土文案’最大的疑點和難點是死者的身份,現在來看,嫌犯的作案動機才是最大的疑點和難點。另外,白土文小區1304號房的裝修設計,都讓我們懷疑這個案子之下極有可能還有隱案。而目前我們對這個案子掌握的線索資訊實在太少,別說作案動機,就連李海東到底是王安還是王康都不知道。這種情況下,怎麼結案,怎麼作結案陳詞,怎麼釋出通報‘以正視聽’?”
“沒人說要你現在就結案。”張孝和說。
“之所以要對王氏兄弟就讀的學校進行走訪,一方面是因為沒有其他可繼續追蹤的線索,另一方面也是想透過這種方式看能不能掌握些蛛絲馬跡,從而確定李海東到底是王氏兄弟中的哪一位,再抽絲剝繭去尋找作案動機,這是李竹道那小子目前的偵破思路。”馬弘文顧左而言右,明顯是在打太極。
“那就一年。”劉局笑著說,“申報建立工作雖然是重要的政治任務,凝聚了全市上下數百萬幹部群眾的心血,但也沒有活生生的人命重要。老馬,你安心查案,上頭那幾位,由我去應付。”
“老馬用不了一年,頂多半年。”張孝和一邊說,一邊看著窗外。
話鋒一轉,又說:“不過一年更為穩妥。這個案子一看就不簡單,只要盡心盡責,萬一出了什麼偏差,也不是人為原因……”
劉局點點頭,說:“半年和一年沒什麼區別,還是穩妥些好,那就一年吧。我這就去向他們回覆。老馬,我不耽誤你辦案,這就走。”
“三個月,我頂多只要三個月。”馬弘文一咬牙,說。
“好!一言為定!”劉局哈哈一笑,然後真走了。
上當了!
這二人一唱一和就是在下套,就是要他馬弘文主動限期破案。
馬弘文站在辦公室門口,看著劉局和張孝和一副走得迫不及待的樣子,重重地吸了口煙,終於回過味來。但是,覆水難收。
劉局辦公室。
劉局笑著說:“老馬這人,什麼都好,就是心眼太多。我坦白和他說,這是上頭的意思,是出於申報建立工作的需要,他就懷疑我在假公濟私,扭扭捏捏的就是不肯表態。要他自己主動承諾一個期限吧,到時過了三個月還沒破案,主動承諾的是他,不是我們,要追究起來,他也是主要責任,他這下肯定又是這樣想,懷疑我們在推卸責任,給他下套。”
張孝和苦笑著說:“老馬這人,我太瞭解了。心眼多也不能怪他,幹了幾十年刑偵的職業病。在他眼裡,看誰都像壞人。脾氣還倔,這種事,誰要不問青紅皂白給他下死命令,他十有八九會說這是外行指導內行在瞎指揮,刑偵破案又不是請客吃飯,哪能定什麼日子,還會說這是沒把他的人當人,在當牲口用。要是逼急了,他還會撂擔子不幹。也死要面子,是個槓精。話裡話外越說他不行,他越要證明自己能行;越給他創造寬鬆的條件,他越就會對自己高標準嚴要求;越說這個案子沒個一年半載辦不下來,他越會拍胸脯保證半年都不用。”
劉局莞爾一笑,說:“上頭問我一個月夠不夠,我當時沒應話,主要是對這個案子的瞭解程度還不夠。現在看來,得向他們交個底了,也以我劉某人的名義,向他們保證三個月內破案。”
頓了片刻,劉局又問:“外勤組李竹道,是不是前兩年丟了老婆的那位?”
張孝和點點頭,說:“那小子辦案是一把好手,可他老婆的案子,當時只差沒把整個堰城翻個底朝天……”
張孝和一時不知該怎樣形容,搖了搖頭,似乎在感慨命運無常,也似乎在疑惑當時的案子,或者辦案到底哪裡出了問題。
馬弘文將限期三個月破案的訊息傳達給幾個小組組長的時候,出乎意料,居然沒人提出反對意見。
這反而讓馬支隊長忐忑不安,摸不準這幫下屬到底是什麼心思。
“有情緒可以理解,有想法也可以提,有牢騷也可以發。”馬弘文的小眼睛掃了一遍辦公室裡的李竹道、向娟和段明三人,說道:“你們一個個一副如喪考妣的樣子,又不說話是什麼意思?”
“老馬,我只問你一句,限期三個月破案,是不是你主動作出的承諾?”向娟和馬弘文是警校同學,所以她稱其為“老馬”,口氣也隨意得多。
馬弘文一臉窘迫,卻不說話。
大家一看他這樣,就全明白了。
“向姐,你不要這樣說,處座也不容易。”李竹道似乎想替馬支隊長解圍。
“他有什麼不容易。老馬,不是我說你,平時的小案子,你動動嘴皮子,逞一時嘴快,大包大攬主動限期破案,我們幾個大不了一天掰成兩天用,連軸轉到最後總會出個結果。可這案子,我們現在連作案動機,嫌犯到底是王安還是王康都沒搞清楚,你就敢吹牛皮給自己來個限期破案,還三個月?你到底哪裡來的自信和勇氣?”向娟不依不撓。
“我……上了張孝和的當。”馬支說。
“你看,向姐,我說咱處座不容易。”李竹道說,“一個人上一次當不容易,上兩次當很難,經常上當就難上加難,還經常上同一個人的當,那簡直就是難於上青天。咱處座十年如一日的只上一個人的當,他容易嗎?”
馬弘文不想看他兩人,轉而看著段明,說:“小段啊,你這人,最大的優點就是隻服從命令,埋頭做事,從來不講什麼陰陽怪氣的話。這一點很好,要保持。”
段明扶了扶眼鏡,說:“我不是不想講,只是不會講……”
“滾,都滾出去。三個月,沒得改。滾!”老馬看段明也不順眼了,乾脆小眼睛一閉,下了逐客令。
向娟一邊開門,一邊說:“自己要我們講,講了又沒什麼用,還不是該幹啥幹啥,還不喜歡聽,何苦來哉。”
李竹道緊隨其後,一邊往外走,一邊嘀咕:“上當難,難於上青天。”
段明走在最後,掛著笑臉,將門帶上。
向娟在洗手間外的盥洗臺前碰到了小吳,後者正就著龍頭捧水敷臉。沒日沒夜的高強度工作,已經讓大家疲憊不堪。
向娟在小吳的後腰上摸了一把,嘖嘖稱讚:“這小蠻腰,以後也不知道會便宜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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