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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局面色凝重,說道:“我贊同支隊長的觀點。但是,關於這一點,在未掌握確鑿的證據之前,我個人建議先不作第三種假設。當然,我們在這裡也只是分析討論案情,小李同志的這個假設可能存在,也可能不存在,大家無需多言。”
“我還有一個疑問,大家是依據什麼認為,17號樓的製假窩點,原本應該為王芳所有?僅僅憑藉建設路口幾名摩的師傅的口供,而且是假設王芳就是摩的師傅口中的那名女性乘客,然後依此判斷,我認為這個依據有些單薄。”劉局說。
“資訊組,段明同志,你來說。”劉局這個疑問的答案和資訊分析有關,所以馬支點名了資訊組負責人來闡釋。
“根據外勤組提供的線索,我們對王芳名下賬戶進行追蹤,並連夜調取其銀行流水,發現王芳的流水賬單裡只有現金存取記錄,無任何網路消費、轉出、轉入記錄。並且和李海東的賬戶一樣,也有存款記錄中斷,不過中斷時間比李海東名下賬戶要長,是從2017年8月8日到今年的9月20日。從今年9月21日到10月20日,又恢復存款,但這一時間段都是無卡、無存摺存款記錄,並且金額都是一兩千、兩三千居多,每日的存款次數少則一兩次,多則三五次,存款時間和地點也沒有明顯規律。根據外勤組提供的線索分析,李海東要求‘買家’以現金存款的方式將錢存入王芳的賬戶,然後再從該賬戶提取現金,轉存入自己名下賬戶。所以,王芳名下賬戶在這個時間段的存款記錄,應當就是‘買家’付給李海東的‘貨款’。李海東這樣做的目的,應當是想利用王芳的賬戶作為資金中轉,防止‘買家’舉報,避開警方沿著賬戶資訊追蹤到他本人。”
段明高高瘦瘦,戴著眼睛,說起話來溫文爾雅。之前由於資訊組需要調取大量的監控影片,分不出人手,所以只能由李竹道和小吳去跑了一趟銀行。
“他這樣做,看起來並不高明,因為王芳和他之間存在著密切關係,如果換成陌生人的名下賬戶作為中轉,那就能成功掐斷賬戶資訊這一線索。但這是基於我們發現了李海東和王芳之間的母子關係,我們才會有這種想法。事實上,大家不要忘了,李海東有兩個身份證,不管他是王氏兄弟中的哪一個,他都能高枕無憂。假設我們現在是在查辦‘製假案’,根據‘買家’提供的賬戶資訊,追蹤到王芳,再假設王芳仍然健在,我們頂多再沿著王芳這條線查到王氏兄弟,誰會想到李海東就是王氏兄弟之一?況且,不管是王氏兄弟,還是李海東,和王芳都是分了戶的,王芳只要裝作什麼都不知道,我們就極有可能認為有人盜用了她的身份資訊辦理並使用了銀行賬戶。這也是我們之前明明有了李海東的身份資訊,卻查不到他有任何親屬的原因。”
段明扶了扶眼鏡,然後言歸正傳:“王芳名下賬戶在2017年8月8日以前,出現的現金存取款記錄和李海東名下賬戶自開戶以來的存取款記錄基本一致,幾乎每日都有存款,每筆現金存款金額不大,時間都在每天的下午或傍晚。此外,根據外勤組提供的線索,在和諧小區17號樓的製假窩點,大半年之前都是王芳在這裡出入,直到一個月以前,李海東才在這裡出現。正是基於此,再加上摩的師傅的口供和製假窩點所在的17號樓為王芳所有,所為我們能夠基本確定,該製假窩點原本應當為王芳所有。要補充的是,李海東名下賬戶開戶時間也是2017年8月8日。至於王芳在2017年8月8日之後,為什麼要將存款賬戶由自己名下改成李海東名下,我們暫時還不知道。另外,王芳的賬戶有過一筆大額現金取款,取款時間和李海東購置白土文小區1304號房的時間大致吻合。這應該就是李海東購房的資金來源。根據案發當天的排查,也就是白土文小區開發商的反饋,當時去買房,辦理房產登記手續的應該就是李海東本人,他提著一麻袋的現金去了售樓部,所以銷售人員對此印象比較深刻。”
劉局聚精會神的聽完,仔細理清了思路,說:“也就是說,是先根據一部分線索進行假設,再求證之後得出了更多的線索證據,從而認定了這一點。另外,李海東和王芳之間的母子關係,也是先假設,後求證屬實,再依據李海東的身份證件照和王氏兄弟的一模一樣,從而推斷李海東應當就是王氏兄弟之一,最後再認定死者應當就是王芳。”
到了這裡,劉局總算弄明白了李竹道先前說的“沒有直接證據證明死者就是王芳”的另一層意思。
劉局又問:“根據王芳和王氏兄弟的身份資訊,目前能夠追蹤到哪些有用的線索?”
“根據王芳、王安、王康這三個姓名及其身份證號碼,除了王芳名下農業銀行的賬戶外,未發現有其他銀行賬戶資訊和繫結使用的手機號碼,也就是說這母子三人盜用他人身份資訊註冊使用手機號碼和銀行賬戶的可能性極大。也正因如此,再加上王氏兄弟長期在外地學習工作生活,和諧小區的鄰居也沒有他們的聯絡方式,王氏兄弟當中的另一人,我們目前也找不到。”
段明苦笑了一下,繼續說:“目前,除了王氏兄弟的學籍資訊,暫時也沒有其他發現。王芳的其他親屬,包括前夫是誰,透過戶籍資訊查不出來,而王氏母子三人戶籍上的地址不但不一致,而且根本就不存在,包括李海東的戶籍地址也是這樣,這也是我們之前根據李海東的身份資訊,卻無法透過對其戶籍地址進行走訪,以進一步瞭解這個人的原因。另外,和諧小區的住戶大都為原肥田村的拆遷戶,當然,也有少數租戶。根據外勤組的反饋,和諧小區的住戶都說王芳不是肥田村的,她是大概二十多年以前就租在這裡,十五年前才在這裡購置了17號樓。經查詢17號樓的所有權證登記資訊,也驗證了這一點。所以,王芳到底是從哪裡來,和諧小區的住戶也說不清楚。”
“戶籍地址不存在的情況有很多種。比如,原住址發生拆遷、更名,行政區域調整合並,而考慮到王氏母子的‘職業’特殊性,他們利用假資料在二三十年前登記戶口或申辦身份證件的可能性也不能排除。”段明補充道。
這一家三口,真是奇奇怪怪。段明心裡的這個想法,也是在座大多數的內心想法。
線索到了這裡,看起來出現了中斷。
短暫的沉默後,劉局問馬弘文:“對於下一步的偵破工作,有什麼想法?”
馬弘文說:“還是由我來點人吧,他講得比我好,思路清晰,分析深入,有條有理。”
“外勤組,李竹道?”劉局笑著問。馬弘文在他眼前極力創造年青人展頭露臉的機會,他當然看得出來。而專案組幾個小組組長,各有所專也各有所長,他也看出來了。
馬弘文“嘿嘿”笑了幾聲,果然點了李竹道的名字。
李竹道侃侃而談:“根據現場勘察,和諧小區17號樓裡除了製假裝置和大量假證件,沒有其他有人居住的痕跡,裡面沒有床和其他生活設施用品。也就是說,這裡應當是王芳和李海東專門用來製假的場所,生活居住應當另有地方。這也是技術組在這個地方未能蒐集到王芳的毛髮線索的一個重要原因。當然,根據附近居民的反饋,王芳早年帶著兩個孩子在這裡生活過,後來應當是經濟條件有所改善,所以將生活場所和製假窩點區分開來,從這裡搬出去,另覓生活場所。”
“白土文小區的1304號房,根據物業監控和鄰居們的反饋,可以基本確定王芳和李海東是一個月前才搬進去。那麼在搬入1304號房之前,他二人肯定還有另外一個生活居住的場所。當然,在此之前李海東有沒有和王芳生活在一起,我們暫時還不知道。但找出王芳另一個生活居住的地方,是我們接下來的一個工作重點。此外,透過王氏兄弟的學籍資訊,我們可以對其就讀的學校進行走訪,希望能有所發現。”
由於可追蹤的線索有限,李竹道提供的偵破思路成了專案組唯一可選的方案。
為了不佔用大家的辦案時間,劉局簡單說了幾句大家都辛苦了,但要繼續發揚連續作戰的優良作風,咬緊牙關把這塊硬骨頭啃下來之類的話,最後宣佈散會。
劉局特意進了馬弘文的辦公室,和他一起的只有張孝和副局長。
“老馬,你交個底,這個案子到底什麼時候能結案?”關上門之後,張副局長開門見山,問。
馬弘文看了一眼背手站在窗前的劉局長,他明白了,這句話是張副局長替劉局長問的。
劉局並非公安系統內部出身,對於刑偵破案的許多情況不是很瞭解。當然,於他這種級別的領導而言,對於業務知識不需要精通,只需略懂即可。張孝和是刑警出身,在公安系統內部幹了將近30年,以他的出身和資歷不可能問出這樣的問題。如果是劉局所問,他也不可能答不上來。這隻老狐狸,原本在會議上替劉局長扮了黑臉,現在又要自己來替他扮黑臉。
劉局之所以有這樣的問題,估計也是各方壓力太大的原因。另外,最近還有市級領導人事變更的傳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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