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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舜卿得了業命宏魔氣附身,心中有了幾分底氣。此時見嶽玄英傾力一擊,立刻便要上前援手。
他向來對身上這件異袍極為自信,並不準備多餘防禦手段。
因此若要代為遮護,那實在是乏良策缺;唯一可行的,不過是使出圍魏救趙之計。張舜卿果斷的很,雙手一抖,袖中各飄出一面小旗來。
這兩面小旗一青一黑,不過尺許大小。但寶光隱隱透出旗身,並未像其餘寶物那般,遇到“馭氣輪”便顫抖不止。僅此一點,便見其非凡。
張舜府左手執青、右手執黑,雙臂交叉一晃,恍如點兵臺上掌旗軍士。
一個恍惚,兩旗之間,一道青煙夾雜著如沸騰岩漿的赤色火氣,直往嶽玄英面前撲來。
此火一出,即便是遠處藏身於地氣蓮花之中的歸無咎五人,也感到一陣熱浪撲面,膚中水分快速蒸發,似乎即將乾枯、灼傷。
另一邊,和凝同時出手。他心神操控之下,“業命宏”忽然張口,吐出一口魔氣,響應無隙,附著在和凝身上。
和凝得此魔氣滋養,立刻精神一振,再度把身一搖,使出身化長錐的手段,全力一擊,往嶽玄英側身狠狠衝刺。
張舜卿身上所裹挾之魔氣,不過起到加強防禦之能;而和凝卻不同,同為魔道修士,此刻魔氣加身,竟能融為一體,為其所用,威力盡數納入長錐。
和凝先前便使出過同等手段。但現在這一擊,較先前至少強了一倍。
儘管,張舜卿、和凝二人修為尚不放在嶽玄英眼中。但顯而易見,這兩隻小旗法寶品質甚佳,身化長錐之術又得到魔氣增幅,並不可等閒視之。
更何況這兩術剛柔輔佐,一個漫卷侵略、無所不在,一個只攻一點、不及其餘,竟是形成絕佳的配合。
但嶽玄英不為所動,堅持先除首腦的策略,八煉真寶“馭氣輪”速度愈疾,直取業命宏胸腹要害。
業命宏似乎已知避無可避,雙目泛出紅光,把雙手張開,向前一推,瞬間如滾雪球一般,推出一個半人高的魔氣之團。這一團魔氣,正是他一身功力之所聚,其渾厚無儔,精微收斂,遠遠超過元嬰修士極限。
下一刻,正面碰撞,山搖天傾!
剎那間,看似渾厚無雙的魔氣如同蟬翼薄紗,被輕易撕裂。
“馭氣輪”從業命宏的胸腹間破膛而出,瞬間洞開一個尺許大小的口子。若非腰身兩側尚有寸許的藕斷絲連,此刻業命宏幾乎被一擊碎成兩截。
魔修修煉到“魔尊分身”的程度,全身已無血肉筋骨可言。那胸腹間被掏空、擊碎、噴灑而出的,僅僅是一團黑乎乎的異物,凝成人形的“法身之形”,全無鮮血飛濺的場面。
另一頭,嶽玄英胸有成竹。
他既然敢無視和凝等人攻敵所必救的戰術,就有應付之把握。以他身份,又怎麼可能一逞好勇鬥狠之性,和下界宵小同歸於盡。
此刻嶽玄英身畔,殺氣凝形,化作二物。
其中一件是一面圓盾,絲毫不差,抵住和凝長錐。和凝第一次長錐神通襲來,嶽玄英便是以此法抵擋。
和凝長錐威力提高不止一倍,而嶽玄英這面氣化圓盾卻縮小了不止一半。氣盾相擊,依舊將那攻擊牢牢抵擋下來。
此盾形體愈小,遮護面積自然愈小,但防護之能反而強。
另一物卻是一件一人多高、五六尺寬的輕紗,依稀透明,當中繡著松竹草葉的圖形,竟是一件門簾之形。
張舜卿雙旗所釋煙火,襲到近前,盡數被這輕簾遮擋。
“殺神”之術,二法四象。
四象已經盡數用過,所謂二法者:賦氣有形,潤物無聲。
“賦氣有形”之術,卻可將無形殺氣,化作有形之物來使。
乍一聽來,似乎和金丹修士的“氣化神兵”相近。實則二者似近實遠,差別極大。
“賦氣有形”所化之寶,乃是事先凝練出來,蘊養于丹田之中。運使由心,大小隨意,幾乎和真正法寶無有不同。譬如你全力出擊之時,不必另行勻出法力來使,神意一引,便可將這道“法寶”取出。
“賦氣有形”較真正法寶更勝一籌處,化形之寶縱然在鬥戰中被打壞,但御主道法規則猶存,只要祭煉兩三個月,又能還原本來。
眼前一遁、一幡,只是冰山一角。嶽玄英“賦氣有形”之法,所化寶物足有一十八件。
電光火石兩下交手,嶽玄英技高一籌,和凝一方之主力業命宏遭受重創。此人若有閃失,其餘五人在嶽玄英面前,不過是土雞瓦狗。
但和凝毫不驚慌,臉上反而露出半是詭秘、半是玩味的笑意。
那胸腹間被擊穿了一個大窟窿的“業命宏”,不但沒有應聲仆倒,反而依舊保持著向前衝刺之勢,速度反而愈來愈快,瞬間越過和凝、張舜卿二人,靠近嶽玄英十丈之內。
同時,業命宏手中被切成兩半的魔氣之團,突然消失。
兩團魔氣消失的同時,嶽玄英發覺,眼前生出異像,自己竟已身處一座彩色迷離的球形光罩之中。
自業命宏展露魔功的那一刻起,此人深厚魔功氣焰滔天,可謂陰風慘淡,惡人心魂。然而現在這座光罩,呈現出淡淡的透明,似是水泡一般,吹彈可破,清新可愛。
這哪裡是魔功,就算說是九大上宗真傳法門也無人不信。
這光罩顯然就是業命宏手中一團魔氣所化。這團魔氣,全無撲擊、籠罩、覆蓋、困敵的過程,只是魔氣憑空消散時,嶽玄英周圍立刻憑空產生一道壁障。
此術之高明,讓人生出防備之心前,便已落入彀中。
業命宏掌心演化出兩道繩索一般的法力之形,源源不斷的注入那光罩之中。這困敵之術,需要他不斷施法強化。
此時,先前被“馭氣輪”擊散的魔氣,悠悠盪盪飄轉回來,重新填補業命宏的胸口,構築回一個完整的人形。
但雖然填補完整,此刻業命宏氣機依舊下降甚多,顯然,並不是所有損失的魔氣都能復原回來。大約估計,遭“馭氣輪”一擊,已將業命宏兩成功力削去。
嶽玄英心意牽引,起法力一試。瞬間便衡量清晰,要衝破這光罩,非一時三刻所能夠。
此時“馭氣輪”尚在這光罩之外。
嶽玄英心意一動,召喚此輪迴轉,往光罩之上奮力一擊。
但“馭氣輪”竟似沒有遇到任何阻礙,“嗖”的一聲飛到近前,穿過光罩,回到嶽玄英掌中。
那光壁不遮擋有形之寶,偏偏能困定人身。
不過嶽玄英並不著急,他已然看出,要維持這座困陣神通,需要業命宏不斷注入法力。這相當於,他和業命宏暫時一起移出棋局。
而只要沒有業命宏真身過去,其餘五人想要突破“天心搖落”、“地氣生蓮”,傷到其中歸無咎等人,那是絕無可能的。
自己有足夠時間施法破陣。
和凝見所謀得逞,卻大為滿意。
衝張舜卿一笑,捻鬚笑道:“稍後片刻,便可解決了那五個小傢伙。蒐羅了其一身寶物,再讓這具魔軀散功護陣。吾等乘破浪錐往西陸行去,透過一座秘密傳送陣前往定河以西。”
“如此,就算這兩人背後之宗門中,果有和妖王修為相當的大能下界,也奈何不得我等。”
張舜卿矜持一笑,輕聲道:“都是和道友主持大局,我等不過略施微薄之力罷了。”
嶽玄英聞言,不知這兩人因何如此自信,心中稍感奇怪。
一轉念,再運氣感應。卻驀然發覺,自己對於“地氣生蓮”和“天心搖落”二術的聯絡,竟莫名削弱了幾分。
照此速度,只要大約半個時辰時間,“天心搖落”和“地氣生蓮”二術,便會無法維持,自行崩散。
想不到,業命宏被強行提拔上來的功行,竟也掌握著如此精妙的神通法門。
的確。業命宏所修之神通,限於其修為眼界,在當前的戰鬥中難以發揮效用。
但“捨身祭”秘術中卻附帶著兩門神通,價值頗為不凡。在今日的鬥法情境中大有用武之地。
這兩法,一是“附魔真法”,二是“魔元九鎖”。
“附魔真法”,正是分出魔氣,相助張舜卿諸人的手段。有此法護佑,不虞嶽玄英由易而難,先斬羽翼的戰術,也是張舜府等元嬰三重境者敢於入局這一戰的底氣。
而“魔元九鎖”,自然是眼下困住嶽玄英的這一法門了。
所謂“九鎖”,並不是有九道鎖鏈,也非那光罩暗藏九層防禦。九鎖者,意指此術一起,需不斷汲取施術者自身法力,每個時辰消耗九分之一。
在輸入法力的過程中,這困縛極難被打破,並且能逐漸割裂被困者之氣機與外界聯絡。
九個時辰之後,施術者一身法力耗盡。
施術者可以選擇在九個時辰內的任意時間中斷此術,如此牢籠自解。
如若不然,九個時辰之後,施術者一身神魂將會徹底祭入牢籠之中。那時,這光罩的防禦力何止提升十倍,所困之人即便道行遠勝施術者,沒有二三百年時間也難以破關而出。
和凝面露得色。
在他看來,嶽玄英之失,便是因為他錯把業命宏當成六人之核心,意欲先行誅殺。如此,才被自己抓住機會,將計就計。
對於和凝來說,業命宏本就是墨天青贈於他的一枚棋子。
既然是棋子,能夠發揮足夠的效用便可,其本人是死是活,是否傷損,不在和凝考慮範圍之內。
和凝此刻自以為勝券在握,和張舜卿閒敘東西。只要等到護住歸無咎二人的法術散去,自然就是此戰終結之時。
此時地氣寶蓮之中,歸無咎等五人環成一圈,背心相向,盤膝而坐。
縱然有嶽玄英防禦手段遮護,五人並未放鬆警惕,自以為高枕無憂。而是紛紛將自身合用寶物取出,防備突發狀況。
風止息、艾無悲、奚輕衡、秦夢霄四人,面色嚴肅,一副嚴陣以待的模樣。
而歸無咎,卻目光投向遠方,儼然神遊天外。
他關注的是嶽玄英的殺氣神通。
下界修行,固然有成就“天人立地根”的這一通天大道;但對於絕大多數上宗弟子來說,在宗門之內的成長,顯然有更大的益處。
此刻,歸無咎回憶往昔,遍歷在九轉靈光殿後殿成就三千妙法時的感悟。他,已然尋到了。
當時得法過程之中,三千法中有一法,氣機之珠一碎,似乎給人以極不舒服的感覺,好似背後被一頭猛虎頂上了。
但一瞬之後,這份感覺就消失得無影無蹤。
這一“法”,論威能大約是三千術中屬於極弱的一類,大約和歸無咎元光顯化術的雛形伯仲之間。此術當時便被歸無咎略過,並未在意其有何效用。
不想以這不起眼的小術為根基,吞噬諸法,竟然最終能成就這麼一套包羅萬有、攻守兼備的神通來。
歸無咎突然想到,宗門之中未必沒有某種秘寶,能夠將三十六萬年來的傑出之輩,修行之中的法訣之種、吞噬路徑、神通成形後的效用,一一記載下來,甚至留下影像。
若後學之人一一參考,所得之裨益不可謂不大。
正在此時,風止息忽然道:“嶽前輩這道神通的威能似乎減弱了。”
歸無咎“嗯”地一聲,從思索中醒來。
艾無悲、奚輕衡等三人根基稍弱,尚未發覺出異常。而歸無咎思索嶽玄英的神通法門,並未留心。只有風止息一直凝神以對,第一時間就發現了異常。
奚輕衡臉色一緊。
嶽玄英先前大佔上風,一舉擊傷業命宏。後來即便為光罩所困,但五人看的分明,顯然業命宏等人也不能拿嶽玄英如何。是以大家也並未將這點變故放在心上,不過是靜心等待而已。
以嶽玄英的本領,破陣而出是早晚的事。
可是現在生出如此變故,奚輕衡等人,心中不免稍感壓抑。
面臨考驗,歸無咎正思考,是否要有所動作。
突然,神識之中,嶽玄英傳來訊息。
一個極簡短的眼神交流,奚輕衡目光懇摯,毅然道:“由妾身先來。”言罷素手一揮,掌心出現一隻小巧玲瓏的青色瓷壺。
奚輕衡把壺一搖,一隻“瓷壺”虛影突然漲大數百倍,將歸無咎等五人籠罩在內。
顯然這是一件防禦類的寶物。
此壺光華之堅凝宛若實質,一眼便知極為難得,在下界可算是難得一見的寶物。品質之高,雖不能和越衡宗真傳令符相比,但已不下於舒永延贈于歸無咎的“無鋒箭”。
謝晉禪、張舜府、衛羽生三人,為“天心搖落”所懾,本是處於敵逸我勞、進退兩難之境。此刻三人正自焦慮,見此景不由一愕:對方多佔主動,為何竟先有動作?
但是三人旋即瞭然。
謝晉禪等人只覺身軀忽然輕鬆,那映照周身、鎮壓道心的壓迫感突然消失。仔細一看,眼前那一團清氣、地心生出的巨大蓮花,都無影無蹤。
謝晉禪等三人精神一振,對視一眼,哪裡肯錯過良機,連忙往歸無咎面前撲去。身形尚在空中,三件法寶已然甩出,狠狠擊打在玉壺光壁之上。
另一頭。
和凝見嶽玄英主動散去二道法術,似乎不敢相信,隨即大喜。
如此一來,業命宏本就以“魔元九鎖”困住了嶽玄英,自己和張舜卿大可轉身和謝晉禪等三人回合,五人合力,先解決了歸無咎等人!
不知嶽玄英為何出此昏招。
但和凝立馬就知道不對!
嶽玄英頭頂。
清氣凝形!
嶽玄英足下。不知何時生出一朵蓮花。
更致命的是,和凝自己,業命宏、張舜卿三人,同樣身處於頭頂清氣、足下蓮花的氣域籠罩範圍中,進則險阻萬難,退則道心生隙。
和凝和張舜卿對視一眼,大感不妙。
嶽玄英臉上青氣浮動,驀然大喝道:“天誅地滅,落!”
三道殺氣落雷,生於無形,往業命宏、和凝、張舜卿三人頭頂落下。
這一擊,比之先前使過的“落氣生雷”,何止強出十倍!
這等威能,即便以業命宏“附魔真法”相助,也是萬萬抵擋不住。和凝心中生出不祥之感:這一回,若是自己膽敢再以分身聚合之法迎之,神魂會被徹底碾碎。
若被震成碎泥,那就真正的化成一抔黑土,復原不得。
危急之下,和凝縱聲猛躍,往業命宏身軀之中撲入!魔氣同類想感,竟趕在這千鈞一髮的落雷之前,附體成功!
張舜卿眸中現出絕望,大吼一聲,將法力鼓盪到極限,賴以保命的短襟異服再次漲大,擴充成一個圓球。再加上業命宏先前附著未散的魔氣密佈其上,構築成堅實的防禦。不久之前,他便是以這兩種手段相加,擋下了落淚一擊。
三道無形雷震,猛然落下!
張舜卿那化作球形的衣襟,瞬間化成無數碎屑,紛紛揚揚飄灑四方。
同樣化作碎屑的,還有張舜卿的軀殼和元嬰。
實則到了真正的危難關頭,嘗試以元嬰出竅的逃遁,乃是元嬰修士的最後手段。但張舜卿感到危險將至的一瞬間,元嬰受“天心搖落”所感,對轉身逃離產生一絲抗拒。
只這一絲遲疑,就是屍骨無存的下場。
同時。
一意維持“魔元九鎖”的業命宏,也不復第一次接下“落氣生雷”時的從容寫意。他臉上五官難辨,模模糊糊;身軀被炸得破破爛爛,到處是魔氣滾動、深及數寸的傷痕。所餘之氣機大大跌落,大約只有方才五六成上下。
至於和凝,卻不見蹤影。
又過了幾吸,命宏的肩胛骨後數寸的位置,突然“喀嚓”一生,冒出一隻頭顱。以半是心悸、半是怨毒的神色凝視著嶽玄英。
和凝。
和凝,到底並未死在落雷之下。
此時,和凝與業命宏,竟成為一體雙生的怪物。
原來,“魔元九鎖”縱然會對施法於外的神通產生隔絕之效。但嶽玄英“天心搖落”、“地氣生蓮”二法,若以自己本人為目標施展,卻是感氣即至,毫無阻礙。
另有一樁厲害之處。若在“天心搖落”、“地氣生蓮”二術的籠罩範圍內,“落氣生雷”、“散氣如風”兩道神通的威能足以增加十倍。
此術是嶽玄英真正的殺招,號稱“天誅地滅”。
雖然一擊得手,但是嶽玄英並無喜色。此戰,依舊勝負未定。
業命宏硬挨一擊,也要拼命維持住“魔元九鎖”的光壁。而嶽玄英方才三雷齊施,法力消耗極大。在數日之內,都難以再度使出“天誅地滅”的神通。
和凝固然大吃苦頭,又折了張舜卿,但是他雙眸中散發的光芒,愈發狠鷙堅定。
似乎是對嶽玄英說話,又似乎是自言自語,和凝呢喃道:“誰勝了?”
“誰勝了?”
最後,和凝以肯定的語氣道:“當然是我。”
在和凝看來,嶽玄英出其不意地動用殺招,而非一意破陣,就說明他心中並無把握在短時間內破陣成功。
而撤掉“地氣生蓮”的防禦,三位元嬰三重境真人聯手,擊敗歸無咎等數人,是不可逆轉的過程。
“終究,是我勝了。”
但是,調息片刻之後,稍稍靜下心來。和凝臉色一變!
不止和凝,此刻圍攻歸無咎等人的謝晉禪三人,同樣面現驚異,目光交接,似乎發現了什麼預料之外的變化!
和凝四人,不約而同地感受到:自己一身氣機正在減弱!神不知鬼不覺,無論神意還是法力,平白流失了一成以上。
這是什麼手段?
嶽玄英二法,除卻“賦氣有形”,尚有“潤物無聲”。
這一門法術,被嶽玄英“殺神”神通之殺氣籠罩一久,便會悄無聲息的自然發動。敵手神意氣機,每過一刻鐘,便要被削去一成!
和凝一呆,注視著不遠處謝晉禪三人和歸無咎一行的攻守,心中暗暗搖頭。
“還不一定啊。”
“比誰更快麼?”
和凝移植在業命宏背上的頭顱感嘆道。
又生波折,和凝終於從勝算篤定的姿態脫離,神態變得凝重起來。
這一處隱患,他事先早已想到,但無能為力。
這隱患就是:幾位元嬰三重境真人有可能久攻不下,而嶽玄英這邊又出現了意料之外的變故。
沒想到,這擔憂終於成為現實。
歸無咎等數人身份甚高。別說歸無咎,就是奚輕衡手中,也有數件秘寶。只要法寶足夠強橫,金丹修士運使之,同樣能夠抵擋元嬰真人一陣。
其中關竅。若有元嬰四重境真人出手,憑藉“步虛挪移”之術,便甚易穿破法寶,斬殺歸無咎等人。卻不必和那防禦之寶硬磨硬碰。
可是嶽玄英一開始就以法術罩定歸無咎等人,然後乘著轉圜的間隙殺了己方唯一一位有可能的機動兵力張舜卿,而和凝自己,和業命宏又必須互為犄角。
從頭到尾,沒有變著的機會。
現在,業命宏必須驅使“魔元九鎖”,而和凝自己,為“天心搖落”之術所感,輕易回身插手不得。
從自信必勝到懸而未決,和凝心中不豫。
此刻。歸無咎、風止息等人,對局勢同樣洞若觀火。
雖然嶽玄英“潤物無聲”之法打破了和凝必勝之信念。但五人自家人知自家事:形勢並不樂觀!
在這場與時間賽跑的遊戲中,他們落在下風。
不,是極大的劣勢,說是死局也不過分。
嶽玄英處傳來訊息,若要突破“魔元九鎖”,至少要兩個時辰;而以“潤物無聲”之術徹底擊潰四人,同樣需要一個時辰。
五人合計一陣。
秦夢霄並非大宗嫡傳,手段乏乏,不必多說;奚輕衡、艾無悲各有兩三件品質接近於“無鋒箭”的法寶;合計起來,大約可抵擋兩刻鐘。而風止息所藏底牌,可以抵擋元嬰真人不到一刻鐘時間。
歸無咎之真傳令符,每次使用也只得一刻鐘時間。
四人所有手段相加,大約可以抵擋半個時辰!
這半個時辰的差距,該當如何彌補?
偏偏謝晉禪等三人極為狡詐,並不合兵一處,而是呈鼎足之勢分散,遙遙以法寶相擊。似乎早已知曉,歸無咎等人手中,有足以威脅元嬰真人的底牌。
歸無咎縱然使出“著物劍”,也不足以盡數斬殺三人!
歸無咎處變不驚,靜下心來,閉上雙目。將前前後後的戰局,所有自己可能用上的手段盡數思慮一遍。
風止息、奚輕衡等人自忖無力應對,也唯有靜心等候,等候歸無咎的答案。
片刻之後,歸無咎睜開雙目,沉聲道:“在下確有一道手段,足以克敵制勝。”
奚輕衡、艾無悲、秦夢霄等人,同時目光一亮,絕處逢生,精神振奮。
歸無咎又道:“只是,若要使用這道手段,有一個條件。必須先將敵手盡數困住,使其不得走脫。”
風止息翻了個白眼,哼哼道:“困住三位元嬰三重境修士?若有此法,早就脫困了。還有什麼條件不條件可言。”
歸無咎沉吟良久,沉著道:“或許,能夠將這五人一網打盡,盡數誅滅於此;但是,需要一個契機。”
ps:明天收尾,猜猜看歸無咎怎麼弄死這五個人。
另,這兩天有點腦袋發燙。這一章有些地方感覺可以處理的更好,但是改不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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