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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起拂面。冷得凜冽,傷人心魂。

這寒冷並非是溫度的降低,而是死亡在對面,要和你把手閒敘。

濃烈殺氣,化作冷風。

這風穿過高低錯落的殿宇山巒,穿過形同槁木、紛落在地的乾屍遺骸,吹過和凝真人碎成一地的腐土。最終似乎匯聚成一道盤旋恣肆的龍捲,停駐在歸無咎與和凝殘軀的中間。

冷風鮮活起來,盤旋遊離,凝結得愈發精緻,成一道風姿英偉的人形。

嶽玄英。

這震驚百里的偉力,超出奚輕衡、艾無悲、秦夢霄的認知邊界,三人之震動固然無以復加;而歸無咎、風止息雖稍知上境玄奧,眸中卻依舊泛出光彩。

風止息環望一眼,感嘆道:“本以為嶽前輩一身沖天鋒芒,殺氣凌然。多半是一位劍修。萬沒想到這‘殺氣’並非來源於劍,而是他修的本命神通就是‘殺氣’本身!”

歸無咎低頭不語,風止息所言,同樣是他心中所想。但除此之外,嶽玄英的道行之高,大大超出預料,才是更讓他震驚的地方。

星君之境,以自己為中心,足可攪動八十一里風雲。

而嶽玄英捲起的殺氣狂潮,卻超過了百里!

當初在雙龍池道場、九轉靈光殿秘境,歸無咎先後見過數位星君。依照他當時直覺,似乎凌逸雙等四人,並不在嶽玄英之下。

今日方知,嶽玄英,極有可能是越衡宗內最強星君之一。

星君之位有兩種成就渠道。五百年法會上惜敗之人,有一次“附法”之機;以及近道大能成就之後,點化弟子門人。

這兩種方法歸無咎都有耳聞。但他卻不知道,實則依照前法成就之人,根基、戰力,要比點化而成者更強一些。

和凝既亡,暗度陳倉之策已成,大局定矣。

按照歸無咎最初的計劃。這一行,由獨孤信陵出馬為五位金丹修士壓陣,分量已經足夠。因為坐鎮秦雲十二峰的器道真人和凝,眾所周知是元嬰二重境修為。

不過揣度餘玄宗荒海不留一人的底氣,以及奚輕衡抓住的蛛絲馬跡,歸無咎半猜半詐,最終在墨天青處得到訊息。原來餘玄宗韓安世、和凝二人,經年以來血祭生靈,與落泉宗合作的報酬,正是兼修魔道,增長壽元!

經歷數百年苦修魔功,和凝的真實修為,其實已經是元嬰三重境巔峰,幾乎一隻腳邁入元嬰四重境中。

根據新的情況,歸無咎將計就計,請嶽玄英顯化一道分身隨白龍商會、星月門同行,而真身卻尾隨歸無咎潛入荒海。

至於圍剿餘玄宗山門的主戰場,即便無人是半入魔道的韓安世之敵,歸無咎仍有後續,不虞有失。

因為墨天青處還傳來另一條重要訊息,餘玄宗敢在荒海不留一兵一卒,除卻對於竊法之陣加持的山門大陣極度自信,還因為曲寰島中,暗藏了一道底牌。

數十年前,餘玄宗在落泉宗的幫助下,竟克服荒海地力干擾,在曲寰島內成功地設立了一道傳送陣,直通餘玄宗山門!

儘管這座傳送陣僅能供一人使用,但以韓安世、和凝今日的修為,有一人在此,足以鼎定大局。

而今陰差陽錯之下,這一道傳送陣卻正可為我所用。待嶽玄英擊殺和凝之後,直搗餘玄宗老巢,正可和舒永延等人來一個內外夾攻。

奚輕衡注視著和凝碎成灰土的身軀,神態頗有些複雜。稍一出神,幽幽道:“還是不要在此耽擱的好。歸道友,咱們這便往小華島去吧。”

奚輕衡捫心自問,投靠歸無咎是明辨是非後的選擇,只是兼顧了自身利益而已。她所做的一切,當得上問心無愧;一顆道心之中,絕無滯澀。

但此刻見到和凝和許多餘玄宗弟子喪命於此,到底心有漣漪,不願久留。

歸無咎知她心意,道:“好。我等這便......”

話音未落,歸無咎、奚輕衡五人心中,同時神意一顫!似乎是方才所見嶽玄英之殺氣神通,在自己神魂中一刺。

剎那之間,五人心頭雪亮:這是嶽玄英來不及以言語示警,故而神意如刺,撥動五人心神。

五人都是身經百戰,完全沒有思考和猶豫,僅憑本能作出反應。

果然,十分之一個彈指後,五人眸中各自顯現出一團詭異黑霧。

這黑霧疏密有致,震顫變化,幾乎宛如極致密的馬蜂之群,聚成尺許大的一團,乍實乍虛,顯然是極高明的魔功顯化。

魔氣看外形似乎也只是尋常,但一映入眼簾,便傳遞過來強烈的、宛如撕扯喉嚨的嘔吐感,讓人神魂為之盪漾。

五團魔氣一一對應,往歸無咎、風止息等五人撲去。

休看這魔氣只是臃腫的一坨,但速度之快、聲勢之足,與劍氣無異,幾不下於元嬰三重境修士全力一擊。

歸無咎手心黃芒一閃,真傳令符已然取出、發動。

風止息雙眼眯成一條直線,揮手如練,一道赤芒閃耀,顯化成一座丈許高的屏風之形,擋在身前。

而艾無悲、奚輕衡、秦夢霄三人,本已作出防備動作,突然間卻眼神稍有迷離,反應莫名慢了一絲。他們明明心意已動,但防禦手段卻遲滯了半拍。

就這一線之差,已經躲閃不及,此刻唯有閉目待死。

按理說一入金丹,便臻“虛丹成韻”之境,丹氣應激如玄,心動則發。但是那魔氣實在太詭異,歸無咎、風止息功力精純,不為魔氣所惑,方能騰出這出手抵擋的半拍時間。

嶽玄英眼中精芒一閃,身軀筆直挺立,似乎如如不動。但他一身沸騰的殺意,卻突然稍稍一降,變得溫和了幾分。同時,空中毫無徵兆地凝成五朵淺淺旋渦,下一個剎那,就和五道魔氣之團撞在一起。

那魔氣速度雖然快極,但那旋渦憑空出現,阻攔在五道魔氣行走的半途中,恰好來了個守株待兔。

元嬰四重境真人稍涉空間神通,足以使出“步虛挪移術”,但挪遁距離不過尺許之內。

嶽玄英這一手,分明是五道“步虛挪移術”同施,挪轉自身殺氣神通阻絕攻勢,距離更是遠及數丈至數十丈不等。

五團宛如蜂群的魔氣和那氣流旋渦各自一撞,發出玄猿悲嘯般尖利之聲,又像是活人置於火中炙烤所發出的慘叫。

秦夢霄臉色一白。

魔氣在距離他面門不到三尺的位置,在死亡降臨之前,“嘭”地炸裂開來,化作硫磺狼煙,化作萬千泡沫,四散開來。

奚輕衡面前魔氣,亦如是;

艾無悲、風止息亦如是。

四人脫險。

歸無咎異常鎮靜,儘管已見嶽玄英出手相助,但他不敢大意,依舊將手中真傳令符發動。

在真傳令符鑄成的黃色井欄前數寸,魔氣與那漣漪一撞,和風止息四人處的情形無異,裂成狼煙泡沫。

不!

不一樣!

歸無咎面前的這團黃色煙氣散開,當中驀然浮現出一塊巴掌大的黑色的泥土!

歸無咎雙眼一眯。這塊泥土,似乎與和凝殘軀有幾分相似。

餘光一瞥。果然,和凝化作泥土的殘軀,少了一塊。

就在此時,這巴掌大的黑色泥土瞬間粉碎微塵,布成一個人形,栩栩如生,正是“和凝”死而復生!

成形一瞬,“和凝”雙眸之神采如同燈盞被點亮,露出一個邪魅狠厲的笑容,宛如老幹虯枝的枯瘦五指一伸,直抓向歸無咎胸膛。

這“和凝”身軀似乎不大凝實,氣息也較先前稍弱,但是依舊有初入元嬰境界的修為。近距離暴起發難,以歸無咎之金丹修為,斷然無法抵擋。

嶽玄英正要再度出手,以“步虛挪移”之法援助。

不想他自家面前,同時生出異變。

地上和凝殘軀所化的朽土,突然以一個不可思議的速度凝聚起來,化作堅實人形,又一個“和凝”出現!

這由絕大多數遺骸拼接成的“和凝”,氣息暴漲,可比歸無咎面前那一位強上太多;甚至比先前和凝本尊也要更勝不止一籌。

幾乎超越了元嬰四重境的界限。

顯然,這一個“和凝”才是本體,歸無咎面前的那一個僅僅是一道分身。

和凝死而復生,反而像是經歷一場涅槃,藉此完成了境界的突破。

“和凝”身軀一卷,有形之軀再度盡數化為黑霧。一陣詭譎變化,化作一柄陰慘慘的丈二尖錐,朝著嶽玄英刺去。

這一擊凝聚一身法力,端的非同小可。嶽玄英也不敢小覷,只得“殺意”退守,形成一面圓盾,密佈身前。

但這樣一來,歸無咎就處於無人照拂的轉態,必須獨自抵擋元嬰真人一擊。

歸無咎心頭一緊,生出警兆。當初如意門中與徐道人交手時,正是生出了完全相同的感應。似乎面對眼前魔功來襲,真傳令符的防禦不會奏效。

當此千鈞一髮之時,歸無咎現有之手段,唯有“著物劍”可堪應對。

換作旁人易地而處,面對一道元嬰一重境的分身,就要使出“著物劍”這等底牌,多半心中不捨。但歸無咎心中極為清晰,到了生死存亡之際,絕沒有僥倖藏拙的道理。

不渡過眼前這一關,未來一切都是鏡花水月。

手臂一伸,綠芒流淌,似乎抹成釉色。數百里內清輝熠熠,這天地時間的流轉似乎也慢了起來。眼前“和凝”分身,臉上一愕,狠厲之色突然化作驚駭。

但就在此時。

歸無咎生出心血來潮的啟示,彷彿回到了丹成的一瞬間。丹田之中微微發熱,似有一物躍躍欲試。

此境雖險,但歸無咎果斷做出決定:順乎本心指引。

止住“著物劍”發動之勢,雙手成印,一顆白色明珠從丹田處一躍而出,那濃烈光華不減臂中綠意半分,和眼前迎面撲來的和凝狠狠撞在一起!

和凝分身,分明是一團泥土所化,本來只是虛形;而歸無咎丹田中射出的那枚白珠,卻是再堅實不過的實體。

然而兩者一旦碰撞,卻發出“嘭”一聲清響,異常乾脆。

歸無咎如離弦之箭般猛烈倒退,直至二三里外,雙足落地,轟地一聲巨響。地動山搖,土地陷落,踏出一個十丈方圓、一人多深的巨坑。

那白珠卻應聲飛回,回到歸無咎軀殼之內。

歸無咎連忙運氣感應,丹氣流佈周天,才知毫髮無傷。

金丹修士,金丹離體,接下元嬰真人一擊。這樣荒誕離奇的事情,就這樣發生了。

和真寶金丹硬拼一記的和凝分身,雙目盡顯木然,在空中一陣亂顫之後,竟重新化作泥土,撲簌簌落在地上。

另一邊,儘管和凝死而復生之後似乎功行見漲,但和嶽玄英相比,仍舊有相當差距。身化巨錐的全力一擊被嶽玄英擋下後,後招便不足慮。

嶽玄英一掌推出,原本散在四面八方的無形殺氣陡然凝聚在一起,如天雷打落,擊中和凝軀體。

落氣如錘,連環三擊。

第一擊,丈許巨錐崩散,黑氣一滾,再度顯化成和凝本形;

第二擊,和凝剛剛出現的身軀立即遍佈裂紋;

第三擊,成形軀殼再度徹底崩散,重新化作一團黑色朽土,灑落一攤。

趁此間隙,嶽玄英五指一抓,憑空生出五道勁力,將歸無咎、風止息等五人拖拽到自己身後,徹底地保護起來。

歸無咎擋下元嬰真人一擊,風止息、艾無悲等四人卻並未驚訝。以歸無咎的地位身家,藏有能夠擋住元嬰真人一擊的底牌,簡直再正常不過。

更不用說,和凝那分身的氣息,只是元嬰一重境。

但嶽玄英卻轉過頭來,似有疑惑的看了歸無咎一眼。他分明感受得到,歸無咎那白色圓珠離體之後,一身“中”、“全”之丹韻同時破體而出。那小小白珠,竟給他以元嬰真人元嬰出竅的感覺。

歸無咎此刻心中卻有幾分歡喜,他剛才,真正感受到了元嬰真人法力之界限!

儘管擋下元嬰境一擊的,不是他自身丹力,而是倚仗全珠不壞之堅。但全珠金丹本為一體,全珠承受了多大的力量,歸無咎感應得清楚入微。

看來這全珠和金丹凝成一起的“真寶金丹”,果然是世間未有之奇,竟然將金丹境和元嬰境,“練氣駐形”與“問道長生”,兩道道途天塹之中,搭起了一座橋樑。

這“金丹”之中,不知還有多少潛力,等待自己發掘。

那被歸無咎金丹擊碎的一小灘泥土,忽地宛如生出雙足,“嗖”地一聲,便與正身破碎的殘骸歸附在一起。

黑土完整凝聚一道,“和凝”身軀第三次顯化出來,冷寂幽深的雙目環顧著歸無咎等六人。

此人分形合體之神通,儼然如不死之身。

魔道修士修煉到元嬰境界,便開始掌握種種分身裂軀的神通,這是天下魔道所共有,也是魔門、道門功法一大分野。但是粉碎全身而不亡,幾已不是元嬰境中的手段。

和凝目光忽然越過嶽玄英,緊緊盯住身後的歸無咎,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意,道:“百年之前,歸小友不過雙十年紀,孤身涉足荒海,就將餘玄宗一干活了數百歲、上千歲的老傢伙耍的團團轉,真是了不起的很。”

“那時候老夫心中便有預感,和你這位忘年之交,早晚要碰上一局。”

“對了,剛剛把老夫分身一擊震散的白珠,盡含抱圓之韻,不會是歸小友的金丹吧?”

歸無咎淡然道:“雙方地位不同,眼界不同,手段有差,行事自有許多縫隙,說穿了不足一提。和真人言重了。”

和凝老臉之上掛著淺淺笑意,不顯半分溫潤,反而分外滲人:“老夫等待這個了結的時刻,等候了許久。”

嶽玄英漠然道:“你不是我的對手。”

和凝未曾反駁,反而連連點頭,符合道:“尊駕說的極是。上宗修士果然非同小可。老朽猜測,尊駕之修為,比之數千年前定下制度的黃龍道人,也要勝過一籌吧?”

“話說回來,還要謝過尊駕,助我突破境界。”

和凝所煉的這門魔功,在落泉宗內也極為偏僻。即便勤修苦練,單憑自身之力也不能達成圓滿。

須得有一道較自身強橫得多的外力,將他身軀徹底瓦解,再重新凝形。經歷一番涅槃重生,方能取得突破。

嶽玄英不為所動,冷然道:“臨死之前,還要留下什麼遺言?”

和凝仰頭長笑,臉上皺紋愈發緻密,與乾屍無異。只聽他大聲道:“歸小友。算計你的人對老朽千叮嚀萬囑咐,不要洩露了他的身份。但是老朽和你神交已久,今日相見,倍感親近。實在不忍心讓你做個糊塗鬼。”

“不妨直言相告,算計你的不是別人,正是墨天青那小子。”

歸無咎眉毛一挑。

和凝深恐歸無咎不信,長笑道:“這小子和徐老道闖進你的閉關之所。然後趁人不備將徐老道害死,還和你做了一樁交易,是也不是?”

和凝又道:“歸小友雖然心機縝密,但是這一次可是百密一疏了。我猜歸小友以為,落泉宗決不願意在荒海和貴派直接對上。因此謊言相欺,毫無意義。”

“但是你卻忽略了他的借刀殺人之計。若是落泉宗作壁上觀,同時能夠讓歸小友殞命於此,那就是另一種說法了。對於落泉宗,對於墨天青,豈不是無本萬利的買賣。”

歸無咎心中一動,他確實忽略了這一種可能性。

不,不能說是忽略。

借刀殺人,這“刀”也要足夠鋒利才行。這種可能性成立的前提,乃是單純依靠下界勢力,竟能夠對越衡宗派遣之人構成威脅。

顯而易見,越衡宗若遣人下界,要保證無往不利,來人必定是元嬰四重之上的修為。

下界之人,勝過嶽玄英?

想到此處,歸無咎淡然道:“眼下這一局,說到底還是以實力為尊。在絕對的實力面前,一切陰謀詭計都沒有任何用處。”

和凝狂笑一聲,道:“歸道友說的極是。但是到底是哪一方,才擁有絕對的實力呢?”

“歸道友,你不妨猜猜看,這一局是你勝了,還是老夫勝了?”

和凝拍了拍手。

掌聲一落,遠處五座不起眼的殿宇,屋頂同時被震飛,掀翻!五個人影從中鑽出,身化弧電往近處奔來,轉瞬便落於和凝之後。

和凝曼然道:“幾個新朋友,幾個老朋友。今日和歸小友久別再見,不知歸小友感想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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