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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玄宗所掌控的荒海四大島,以名聲最著而論,當以中曲島為第一。畢竟此處作為百萬仙市和品珍會的落戶之所,儼然是荒海、甚至整個容州的門面之一。
相應地,在散修和它派的修士眼中,最神秘的所在,自然是四大島中面積最大、位處其餘三島中心的曲寰島了。除卻同一等勢力的破滅盟、玉京門、白龍商會偶有一二賓客造訪,此處儼然餘玄宗根本禁地。
曲寰島,對於餘玄宗的價值遠遠超過其餘三島。
一等大派的山門大陣,和自家的根本傳承一般,無不是巧用天時、地利、人和,依託五行精玉礦脈,並耗費無量物力成就,堪稱獨一無二的存在。
一家一等宗門若闔派退守山門大陣之內,即便是數家同級勢力圍攻數百載,也休想攻破。至多不過是自家外圍勢力損壞殆盡而已。
所以門派規模到了這種程度,縱有各種大小摩擦。“滅派”之說,也難之又難了。
偏偏餘玄宗與眾不同,立派之初得了大緣法,竟不知從何處獲得一樁至寶“玄樞映鑑法象圖”。此圖之能不在他處,卻可以復刻一道陣法藏於其中,待到合用之時,不費吹灰之力便佈下了大陣。這樁寶物,即便在九大上宗也是有一定分量的。
餘玄宗錄入玄樞映鑑法象圖的陣法,正是他家山門大陣---真微隱玄四劫五方陣。當年餘玄宗先手之利開拓荒海,那一代餘玄宗掌門毫不猶豫的便將此陣布在位居荒海中心的曲寰島上。
因此曲寰島防禦之堅牢,堪稱餘玄宗第二座山門,也是餘玄宗的最後底牌。
即便有朝一日,“一斷天南”之障徹底消散,星月門憑藉地利掌控了荒海的主導權。集中力量攻破中曲島、白沙島不在話下,但要拔除曲寰島這顆釘子,依舊難如登天。
此時,曲寰島西南。距離島岸不過二三里處有一方圓三四十里的小島,卻遁光往復,一副極為熱鬧的景象。
此時雲陰潰散,青天一色。整座小島上的風光可謂一覽無餘。
整個小島,密佈百丈高低的銳峰,總數不下於二三百。這些銳峰極窄,極陡,卻又一般高低,相差不過二三丈。每一座山峰的峰頂,又用索道兩兩相連。二峰一索,宛如一道門戶。
這奇怪景象,一望而知同樣是一道陣法。號稱“百柱千門”的列屏陣,在容州之地也算大大有名。
島嶼中心列屏陣的陣眼處。一座約橫豎三四里的青石地面,號稱“林臺”的所在,滿是密密麻麻的人影,細數之幾乎不下數萬人。時不時有三四個、五六人人影自東方飛遁而至,隨後降落在空地中,尋一落腳處站定了。
三十年一度的玉嵐秘境“探玄會”,正在今日。
過了大約半個時辰,又是一道遁光至了。
這是一件兩三丈大小的青鷂法器,青鷂上坐定一人,青袍寬頻,背後負一柄長劍。看他面容甚是年輕,一張圓臉不顯稜角,似乎很是和善。
這人卻不落定“林臺”之上,而是保持著五六十丈的高度,在眾人頭頂慢悠悠的轉圈。
他這舉動可謂極為無禮。當下十之六七的人物都抬起頭來,對他側目而視。有不少人使用家門秘術,打量著青鷂上這人的修為。
此時此刻,來到這“小夜島”的修士,自然都是金丹修為。不過這圓臉青年並未掩飾自家功行。他氣息窒澀,丹氣暗淡,在此處只能處於最低等的層次。不知他有何倚仗,就敢大剌剌的以高凌下,俯視場上諸修。
不過“林臺”之中金丹修士也多是經驗老辣、心機深沉之輩。若這人修為只是中庸,說不定早已有人出口呵斥,甚至動上了手。但他修為實在低的太不像話,所謂事有反常必有妖。許多原本躍躍欲試之人,猶豫之下都選擇按兵不動。
在場上諸人打量著自己時,歸無咎也在觀察場地內形形色色的人物。環繞場地大約一盞茶的功夫,和場上每一個人都保持過百丈以內的接觸。歸無咎對此行的對手強弱已經大致有了一個判斷。
傳言敢於進入死亡率達到五成的“玉嵐秘境”之人,多半對自己的修為有幾分信心。此時一見,果然名不虛傳。
十餘年前在破浪錐、百子圖上。歸無咎亦曾經經歷過這千萬金丹修士聚集一處的盛況。不過當時近乎百裡挑一的拔尖者,在這裡也只是中庸。
細細數來,這裡氣機不下於當初星月門李道人、林道人的,就不下於四五十人。這說明這些人當初差了半步便可上窺元嬰境界,這已算是極為傑出的人物。
令歸無咎驚異的是,過了“知止”一關的金丹二重境以上者,數量之多,大大超出預計。歸無咎若推斷無差,總數竟達到了二十七人。
據傳往屆“探玄會”,這等人物都是散修中的傑出之士。每次有個六七人,已經算為數不少。
“林臺”東北角有一個頭戴捲雲冠、身著避塵法袍的老道,正雙目垂簾,跌坐養氣,似乎正在靜靜等候“探玄會”開啟的時間。
而西南角卻有一穿著汙濁長衫的枯瘦青年,手執一柄銅骨折扇,前後左右胡亂晃悠。過了一刻,這青年席地坐下,摺扇交到左手。右手中清光一閃,突然多出一柄飽蘸墨汁羊毫細筆,在那扇面上細細塗抹。
“林臺”正中央處,一個方巾便服的中年修士坐在一方石臺上,手裡捧著一冊書卷。而距離他正南方向的二三十丈處,有一頭挽雙刀髻、身披大氅的女子默默站立,目光遙遙接向南方,似乎正在觀賞“百柱千門”列屏陣的種種奧妙。
這四人看似互不相識,隔如參商。同時他們並未遮掩行藏,而是大大方方將自家氣機放出。俱是金丹一重境修為,在“林臺”上數萬人中,大約只是中等。
若更進一步觀看他們氣機之流轉:或輕疏宕如弱柳扶風,或重濁凝滯如壘土千重,或爆裂騰湧如山岩迸發,或衝盈隨時如佳木扶搖。可謂截然不同,殊非一家。
除非有韓安世、舒永延、秦夢霖一流的眼力,方才能夠察覺些許詭異不凡之處。換作任意元嬰真人來此,數來數去也只會以為金丹二重以上者當是二十三人,而將這四人放過。
不過這四人在歸無咎眼中卻露出了破綻。因為這四人氣機雖以極高明的手段遮掩變化,但若抽絲剝繭,返璞歸真,便能輕易感應其所修功法和星月門桑道人同屬一路。
這當然不是歸無咎憑藉自家眼力做到。十年之前歸無咎徹底煉化桑道人金丹,化作金液虛丹以為己用。再加上他所修功法至微至玄,方才有了這份敏銳的感應。
不過星月門是否只有這六人前來,尚不能下定論。
因當初桑道人壞了道途之前,本是星月門上下寄望極重的後輩弟子。其所修功法必定是門中第一真傳,類似於《通靈顯化真形圖》在越衡宗的地位。
那四人和桑道人功法同源,只能說明四人在星月門地位極重,修為至少也是金丹三重,甚至是金丹四重。但星月門是否派遣了其餘修習二流功法的弟子以為輔佐,那就不得而知了。
以歸無咎揣摩星月門的立場行事。派遣人手過多過雜,似有不妥。但若只這四人前來,有將無兵,恐怕也非正著。
那些斷了道途的金丹一重境修士中多半是有星月門潛伏人手的,只不過數量不會太多,約莫在十餘人上下為宜。
除了星月門四人,其餘金丹二重鏡以上者均未掩飾自身修為。
同樣以金丹感應之法,歸無咎亦尋定了餘玄宗二人的方位。
其中一人是個高冠雲履、手持拂塵,丰神俊朗的中年修士。此人站定“林臺”正中的一處位置。因他神態中一股矯矯不群、曲高和寡的模樣。周圍十餘丈內並無一個人影前來湊趣。
另一人卻是歸無咎的舊相識。一個窈窕身姿的女修,頭挽十字髻、身著七彩霞衣。她的面目雖以輕紗遮住,但歸無咎辨認的清楚,正是兩度相識、曾任秦夢霖護衛首領之職的奚輕衡。
但這並不意味著餘玄宗自家派人反較星月門為少。因為餘玄宗功法與他派不同,三道真傳地位無有高低之分。唯有這一輩入道的年輕弟子,或許已經轉修秦夢霖所著功法。
歸無咎也是透過“山林王”武德之那一枚金丹鎖定了二人氣機。並非這一脈功法的人立在此地,歸無咎卻難以辨明。
若每一門真傳都是派遣二人至此,那餘玄宗所遣主力人手就不是二人,而是六人!同樣作為地主,隨侍進入的金丹一重境修士數量也必然更多。
事實上“林臺”內正有五六個歸無咎捉摸不透的人,極度疑似餘玄宗門下。
不過除卻最值得主意的餘玄宗、星月門兩方。歸無咎在人群中還發現了“一個半”人,隱隱有熟悉的味道,讓他大感興趣。
“一千。”
“一千三百。”
“一千五百。”
……
就在歸無咎仔細思考二人的身份時,連續不斷的聲音打斷了歸無咎的思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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