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一章 記憶之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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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一座殺伐戰場，甚合我道！”

古戰場上，冉客提劍而行，自朱厭墓出世後，他下山求道，百來年以殺止殺，為殺而殺，殺得亂星海星盜絕跡，殺心已成。

如今接觸古戰場的殺伐之氣，所求殺戮道，更是大進一步，不用多久便可破殺戮障入四破。

宗門給的遠古斷劍，將是他破殺戮障的關鍵一環。

冉客在古戰場上行走，無盡殺戮之氣，便不斷湧入他體內，壓根不用專門感悟，殺心已成下，他與殺戮道算是無比契合。

“待殺戮障一破，我的洞虛根基算成。”

冉客在星空下行殺戮，訊息並不閉塞，最近聽聞一個驚人訊息，說是陰陽道場那邊，出了一叫汪如海的修士，用一根黑棒，以平平無奇的神通，敗盡諸修，打出一個清鬼戰力。

天酒、傾仙子、夢婉等人，皆未捱過一棒。

“汪如海此人不俗，不知是否也為至法洞虛，若不是，待我四破後將此人擊敗，就可成就這個千年的第一人，無需再與天酒、傾仙子相爭。”

不多時，冉客便來生生谷，遠古戰碑處。

他端詳遠古戰碑，手中嶽藍劍一起，一道劍光狠狠斬向戰碑。

探究遠古仙門覆滅之謎，冉客沒那個心，這等事，等他陰神後再說，他隨意一劍斬出，倒也未想斬出何等名堂，路上，他已斬過幾次戰碑，連劍痕都未留下。

只沒想到，這一劍光下去，遠古戰碑竟然裂開了，分成兩半。

“嗯？”冉客頓了頓，不知嶽藍劍為何能破開遠古戰碑。

有無窮殺戮之理，從裂縫溢位。

“好厚重的殺戮之道！”

冉客欣喜，沒去細究戰碑之裂，迅速地打坐領悟，這股殺戮之理，不僅可助他破殺戮障，還可讓他在殺戮道上，邁出一大步。

一年後，冉客輕易破殺戮障，入四破。

五年後，戰碑溢位的殺戮之理，終於被冉客吸收盡，對殺戮道理解，達到一個極深層次，只當冉客站起身時，發覺眼前站著一個氣質似仙的青衣女子。

“你是何人？”冉客眼皮一跳，他殺戮道理解太漲，實力大增，但完全沒感知青衣女子的靠近。

這青衣女子，似從斷開的遠古戰碑走出。

“這時代，認不認得一個叫杜澤書的修士……不對，他應該不叫杜澤書。”青衣女子蹙眉道：“他是一個至法洞虛，六破本源至理障，破因果、生死、形相、虛實、殺戮、善惡，天資無雙，該是這個時代的洞虛第一人。”

“什麼杜澤書，星空無此人之名，”冉客皺眉道，“之前還不好說，如今我洞虛四破，且為至法洞虛，就是此時代的洞虛第一人。”

六破本源至理障，怎麼可能，就算他，計劃中也只打算破三個本源至理障關。

沒有麼？青衣女子搖頭，不過想來也是，他向來低調，深厚底蘊藏於身，怎麼可能大露身份，定是躲在一個小地方偷偷修煉，名聲不顯。

……

“你是何人？”冉客狐疑問道，“若是洞虛第一人為你，還有可能，你出身哪門派。”

冉客感覺眼前女子也為洞虛境，但對方修為深不可測，比他強太多。

“我不是人，”青衣女子搖頭，“曾有一女子，來到這座古戰場，發覺這座戰碑極為玄奇，記錄一些不為人知的歷史。”

“女子在戰碑歷史中，看到了丟失的記憶，但那記憶失了真，也不是由女子主動想起，而是由外引匯入腦海，是有缺記憶，無法融合如一，限制成長。”

“也沒有變數，解不開劫。”

“女子將過去的記憶找回，在記憶裡融合了自身的法，再化為虛，又將該記憶斬下，凝聚一身，這便是我。”

冉客聽了毛骨悚然，冷汗直冒，斬下記憶，凝聚一身，這是什麼手段，原本以為遠古斷劍和傀儡符，不懼對方。

現在只覺性命頃刻間不保。

至於融法化虛、有缺的記憶、沒有變數、解不開劫，更是完全聽不懂。

“前輩！”冉客躬著身，雙手顫抖，眼前女子的本體，怕是一位陰神之上的存在。

青衣女子繼續道：“那女子將融法化虛的記憶，送入戰碑中的歷史，與歷史中的她融合，幾百年前，有人解了那段歷史死劫，他叫杜澤書。”

“前輩……是遠古星辰界時代的生靈……”冉客顫聲道，心中害怕不已，容不得他不害怕，實在太讓人震撼了，情不自禁就問出：“遠古時代的仙門，因何而滅。”

“說了，你也記不住，這件事我尚且不明內理，”青衣女子搖頭，“不過，這次你因緣際會將我驚醒並提前放出，倒也省得本尊來尋我了。”

說著，青衣女子一指點出，一道法力打入冉客眉心，人便消失不見。

冉客眼神迷茫一會，又恢復清明，奇怪自語：“我剛不是在盤坐悟道，怎站起來了，還流了這麼多汗。”

冉客又坐下，打算繼續參悟殺戮之理，只發現遠古戰碑的殺戮之理已被他悟盡。

“這地方有些邪乎，不可久留，我殺戮障已破，倒不必強留古戰場。”冉客啟動遠古斷劍，直接出了古戰場。

冉客離開後，青衣女子復出現在戰碑處。

她自語：“喬安，這段記憶，要與不要，看你自身選擇了。”

“不過奇怪，有人在遠古戰碑中的那段歷史中活下來，算是解開了劫咒，記憶也化實，你在此做下佈置，當有感應，為何遲遲未來收回我這段記憶。”

“難道受傷了，昏迷不醒？”

“如此，我便主動去尋你。”

六年後，值無法秘境關閉之期，當諸修蜂擁出秘境時，一個青衣女子逆勢走入秘境。

讓人詫異，有修士道：“此女為何，這個時間入無法秘境，再出來，就得三百年後了，如今無法秘境內，也無出奇機緣，值得修士費三百年探索。”

……

星空不知年，二十年時間，又轉瞬即逝。

陰陽道場內，李青在解悟陰陽，且進展飛速。

天地之陰陽、靈之陰陽、體之陰陽、氣之陰陽，皆已解，且解得極為透徹。

只差法之陰陽、物之陰陽。

不過這兩道，李青已解得差不多。

法之陰陽，諸法皆有陰陽之分，如冥輪生死經屬陰，朱厭功屬陽，李青博學諸多神通道法，以陰陽給法定性，辨其內理，在功法流轉中感悟，順利將法之陰陽解透。

至於物之陰陽，在前五類陰陽已解的情況下，解悟再無難度，李青將身上的法寶器物，一一取出，透過陰陽眼看其陰陽本質，自有陰陽二星進行演繹、論證。

不知不覺中，李青的陰陽障水到渠成破了，且對陰陽道的理解，到了一個極深程度，比肩生死道。

這日，李青道心一震，就此邁入洞虛七破。

三個月後，李青完成法身洗滌，才結束閉關。

此時，李青已能看透障關了。

“至上法的上限，是九破，我還有兩障，雖然洞虛七破，已是旁人遙不可及的高度，但還得走向極巔。”

在洞虛境中，即便將時間追朔到遠古星辰界之時，李青也沒有對手，他無法評估自身戰力極限，但他還是得一步步向前。

“我之實力，不知比陰神如何。”李青思忖，又搖頭，就算比肩陰神，他也不會去和陰神鬥，等將來境界上去，豈不更好。

同境爭鋒，李青向來不弱於人。

破最後兩障，對於李青，已沒有難度。

十大秘境，皆只能洞虛進入，他洞虛七破，已是絕對無敵的實力，就算詛咒手段，也難以傷他。

最後兩障如何破，全看李青自身選擇。

洞虛無敵，想要破障，也要看時代背景。

他崛起在一個好時代，若是在星辰界的極盛之時，想以九個本源至理破障，難度極大，那時的本源至理破障機緣，多在各大仙門手中，且互不流通。

李青想破障，怕要費大幾世謀劃，且得用時間慢熬。

現在各種本源至理機緣，散落於各大秘境，李青只要入秘境，機緣想取便取。

“我只剩下兩個障關，卻有多種選擇，接觸過的有有無、古今……”

“還有如禁界等不少尚未接觸過的本源至理。”

“古今一障特殊，可以給其預留一個名額，但古今障機緣在朱厭墓，我不能單以洞虛八破的狀態入朱厭墓，那樣風險太大。”

“萬一朱厭墓中有變故，沒了古今障機緣，會有變數。”

“入墓之前，我應該達到八破，且還需在一本源至理上，處於隨時可破障入九破的狀態，這樣入墓後，即便不能悟古今，也隨時可求陰神。”

本源至理並沒有高低之分，就算不能求古今、有無，其實問題也不大，不會影響底蘊，只會影響神通手段。

“該去觀悟陰陽道的無上仙經了。”

李青重新回到陰陽棋盤內，陰陽圖再度變幻，化為一副陰陽奧義書寫的陰陽道無上仙經。

此經名為陰陽經，包含六類神通，不破陰陽障，男女修士以合歡之態可學。

李青不僅破了陰陽障，且在陰陽道上走得極遠。

不得不說，李青是契合陰陽道的，他的諸多修行經歷，皆契合陰陽道，甚至還曾以天地陰陽之子的狀態復生。

將來若能再回一趟仙遺舊地，悟一下生死天地橋，陰陽道，更會有大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