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章 悟陰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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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論是洞虛四破，還是天酒、傾仙子這等至法洞虛，都敵不過李青一棒。

雙方差距實在太大，李青真實修為六破，還是至上法，而此時代的五破修士都未成長起來。

李青抓住時代差，此時取一些機緣，極度簡單。

朱厭墓千年一啟，大宗弟子多會借時光塔修煉，壽元剩餘有限，等不到第二次開啟。

“諸位道友，”李青拱手，揚聲道，“入了陰陽棋盤，被黑白棋子附身，那便是死鬥，在下想手下留情也不行，不如就維持當下局面，如何？”

“汪道友實力四破無敵，我童百戰服氣，不爭了。”一修士高聲回應。

“對，不爭了，此來，還要多謝汪道友不殺之恩。”場中修士皆服氣。

雖說李青敗人手段，未給女修一個體面，但與性命相比，又不算什麼。

“我們去尋道場其他緣法。”樊江帶頭遁離，其他修士，也大量離開。

不過，卻有一道女聲，傳入李青之耳，道：“汪真君，借一步說話。”

李青一看，是傾仙子，她被李青打傷，但已從山體中走出。

“怎麼？”李青隨手結了個膈音法陣，道：“道友若是讓我拱手讓機緣，怕是不行。”

傾仙子努力不去回想剛才那一棒的尷尬，端正道：“悟陰陽道有一男一女兩個名額，道友與我共入，並不衝突。”

“我百合宗源自陰陽宗，對陰陽道有特殊的理解，且有特殊法門配合陰陽道場的機緣，十成十可破陰陽障。”

“我願傳此法，作入棋盤代價。”

陰陽道場有陰陽道機緣，但不是每個修士得此機緣都可破障，需要契合陰陽之道。

有些修士進來，並不是為破障，只是為陰陽道的無上仙經，此仙經男女以合歡之態，就可修習，無需破障。

入洞虛時，立陰陽道心，並不容易。

因此，一般是男女合作，以道侶形式入內。

話說百合宗源自陰陽宗的姬林夫婦，那姬林夫婦，李青還見過，當初被望古擊敗。

“可以。”李青想了想，點頭，“不過你的底牌，先交出。”

他目前對陰陽道瞭解不深，得傾仙子幫助，破障將更加順利。

李青、傾仙子交談間，修士加速離開。

夢婉看了眼傾仙子，搖頭道：“你我情道，不走了。”

天酒則道：“汪道友今日勝之不武，待我修為跟上汪道友，定要找道友公平較量一番。”

天酒雖敗，但畢竟境界低一等，這時之語，也為自己保留最後一點臉面。

李青未理會他人，直接和傾仙子走入陰陽棋盤。

傾仙子的底牌，是一張陰神法旨，被李青暫時收在手。

兩人一入棋盤，過得片刻，棋盤便封閉，立有黑白兩批棋子，分批匯入兩人體內，一種內心深處的生理衝動，無聲息瀰漫開。

“心有陰陽，便是法，便是道，靈之陰陽，不可加諸吾身。”傾仙子念著宗門經文，壓抑心中慾望。

陰陽之道，不只是男女之合，但男女之合，確是最典型中的一種陰陽。

當一男一女透過陰陽棋盤考驗時，受棋子影響，就會產生陰陽之合的衝動。

平復心境，傾仙子看向李青，訝然道：“道友怎無半點影響？”

傾仙子剛才還擔心李青冒犯她，這種內心的陰陽衝動，修為再高也難以壓制，唯百合宗的陰陽秘法可，她還準備傳此法給李青靜神。

“能有何事，此不過小道。”李青隨口道。

其實，李青剛才也升氣一股衝動，但眼前人不過短命種，一想到其之前被一棒敲的不雅之狀和未來的紅粉骷髏之狀，衝動便煙消雲散。

這股衝動過後，黑白兩顆棋子，脫離兩人身體，化為一副陰陽圖。

李青和傾仙子，隨之走入陰陽圖內。

……

陰陽圖內，一片空曠，僅天空中飄著兩顆星辰，一為陽星，一為陰星。

陰陽圖為陰陽宗煉製的陰陽道寶物，專為破障而用。

李青入圖後，直接舉頭看天，目光被陰陽二星吸引，傾仙子道：“陰陽，作為本源至理，它代表著生機，修此道，可創靈。”

“何為創靈？”李青問。

“給天地生命。”傾仙子回，“陰陽道包羅永珍，雖代表著生機，但和生道不同，陰陽道是最本質的生，以生創世；生道的‘生’，是外相之生。”

陰陽道上，傾仙子早已入門，若是單走陰陽道，而非以至法路立陰陽障，如今她已是洞虛四破的水準。

李青不太理解，傾仙子又言，陰陽道之生，為無中生有，生道之生，是有中復有。

李青略明一二。

“陰陽道，可分六類陰陽。”

傾仙子又道：“單靠道友去解，怕要費盡大量時間去歸納，現告之道友，道友依類去破，會輕鬆很多，六類為，天地之陰陽，法之陰陽，氣之陰陽，物之陰陽，體之陰陽，靈之陰陽。”

“靈之陰陽最簡單，男女之合，直指本質。”

傾仙子看著李青道：“道友寡心如水，視女色於無物，定是元陽未失，如此，當不好悟靈之陰陽。”

說著，傾仙子點出一法，名陰陽身，可化肉身為陰陽二身，她肉身一變，走出一個男版傾仙子。

李青：“……”

“此法，吾不取。”李青回絕，看到都未看一眼，他現在明白了，傾仙子和夢婉可共入陰陽棋盤，大抵是傾仙子可化為男身，讓黑棋附身。

傾仙子在陰陽圖內為李青釋惑陰陽道，轉眼便過了五年，李青大抵明晰陰陽道內理，正式入門。

陰陽道，確實不是男歡女愛。

“道友如今入門陰陽道，可修我百合宗一門專門破陰陽障的神通，名為陰陽眼，此神通，源自陰陽宗，可借陰陽圖看破陰陽玄機，並破障。”傾仙子道，並取一對陰陽眼法寶，交於李青。

傾仙子傳了陰陽眼，和李青交易，便算完成，開始各悟陰陽道。

……

陰陽眼不難修，三年後，李青將此神通習會，練就一對法寶陰陽眼，

再看陰陽圖時，眼中不再含著迷霧，而是清澈無比，自己每想到一個陰陽念頭，陰陽眼都會為之演化，並論證。

陰陽圖，並不會直接闡述陰陽內理，讓人一步登天，要靠修士自己去悟。

但單單的演化、論證，已給李青提供大量幫助。

李青左眼化陰，右眼化陽，直接觀星辰入定。

閉關不知年，三十年飄然而逝。

陰陽圖內，傾仙子已不在，只剩李青。

憑藉渾厚的底蘊，傾仙子給李青講了五年陰陽道，又花十五年觀悟，便已破開陰陽障，成就四破。

破障後，傾仙子未在陰陽道場內停留，直接離開。

陰陽道的無上仙經，百合宗就有，她無需單獨參悟。

這日，李青雙眸從陰陽眼狀態，恢復清明。

他輕笑：“原來，陰陽道，也需從修士的自身經歷中去悟，此地機緣不可憑空生出陰陽道的內理。”

“靈之陰陽，為最基礎的陰陽理，為最本質的生，陰陽合，方有萬靈出。”

李青有陰陽合的經驗，陰陽眼一變，過往的一些經歷，在他腦中浮現，靈弱時代最初一世一次的狎妓，到遠古戰碑中與年輕喬安的那段虛假道侶生活。

不過，李青發現，他一世一次的狎妓經歷，反而更真實些，與喬安的那段經歷，幫助有，但作用不大。

“仙道果然奇妙，從陰陽道上看，遠古戰碑的經歷，與外界也大有不同。”

如今再回味一次，靈之陰陽，也就解了。

“體之陰陽，乃男女之別，生靈天生為陰陽，男為陽，女為陰。”

陰陽眼再變，李青當初在冷宮作太監的經歷，又重新展現，那股陰柔之味，侵入雙眼，化作陰陽道的理解。

李青本身為陽，加之太監經歷，陰陽圓滿。

體之陰陽，也解了。

“天地之陰陽，本是最難解悟，修士多卡在此處關卡，但於我，卻不成問題。”

“我曾以身為渡，溝通天地，並以天地之子的方式重生，此道甚易。”

李青雙眸異光閃爍，夢迴陰界求證洞虛之時。

他當時尚有困惑，為何天地合造就的天地交感之態，可成至法洞虛，輔之以人，便為天地人交感，可謂至上法洞虛。

此源自陰陽道。

陰陽合，萬靈生。

孤陽不長，孤陰不存。

天地是活的，沒有陰陽，也便沒有天地。

陰界與星空，本該共通，因罡風層的阻隔，導致天地孤立，他以身為渡，打通天地之橋，天地陰陽相合，陰陽圓滿。

所謂的天地交感，其實就為陰陽交感。

這段經歷再過一遍，天地之陰陽，也便解了。

氣之陰陽，更簡單，李青至上法洞虛，一念天地動，清濁來相投，清濁二氣中，清為陽，濁為陰。

李青在棋盤內，引動清濁二氣，以陰陽眼觀之，氣之陰陽玄妙，在腦中盡顯。

……

在李青大悟陰陽道的同時，一位修士，持遠古斷劍來到了古戰場。

他是三位至法洞虛中的剩下一人，嶽清宮冉客。

“聽說古戰場有一方遠古戰碑，可探究遠古仙門的覆滅之秘，不過如今不是開啟時機，但我可先去一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