悟空嚼糖提示您:看後求收藏(第253章 以柔制剛,大晉女匠師,悟空嚼糖,試讀吧),接著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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桓真拿長箸夾著烙餅翻面,兩個釜烹食,不用鐵雷添柴,還拌好了鹽水蘿蔔,獨站灶臺邊忙活得樂在其中。
王恬目瞪口呆:“桓阿兄,這些都是你做的?你何時會烹食的?”
“葦亭無庖夫,不自己做,就得遣亭民做,耽誤開荒。”
鐵風套好了牛車,吃過飯後得送王小郎去清河莊,他剛要進屋,聽見這話又羞愧出去了。哪有主家烹飯,部曲等著吃的道理?可他們兄弟二人笨,燒火還行,烹食只會糟蹋糧,兩次後,桓郎就不用他們了。
飯好了,鐵雷端著食盤出來,這是鐵風的,他再回屋端出自己的。院裡有草蓆,兄弟倆面對著坐下,鐵雷一口灌進半碗索餅。鐵風心疼得問:“休息過來了麼?”
“嗯。”餅噎在嘴裡,鐵雷點兩下頭。
“早知會稽山亂成這樣,應該你留在葦亭。”
鐵雷嚥下餅,感慨:“原先覺得葦亭艱難,經歷這遭,才知此地的安穩。”為遏制匪徒,僅在匠師考場就死那麼多遊徼。
是啊,昨晚聽兄弟一番講述,鐵風也覺得會稽郡肯定起戰爭了。百姓的生活依舊尋常,尋常的遠方,是諸多無名勇士捨身、捨命,撐起了屏障。
戰爭!和想像中的怒血拼殺一樣麼?憂慮的同時,兒郎骨子裡好鬥的血液開始澎湃。
轉念,鐵風實在難接受桓郎沒考上準護軍。啥事嘛,那什麼“狼鉤刺”真無法抗擊?整個郡數百勇夫全被淘汰掉,估計此訊息已經四處傳揚,過不多久就傳到司州了吧,然後是洛陽。待廷尉知道這訊息,後不後悔讓桓郎在會稽郡考州護軍?若在司州考,一定能成功。
辰初。
求學路,註定了王荇跟家人聚少離多。小小孩童站在道邊揖禮告別,頭頂還不如車板的欄沿高。
王葛走出幾步後再回頭,大父母、阿父、還有二叔,果然還在原地沒挪步。她高聲喊:“明天我就回來了。”
王荇學阿姐:“下月底我就回來了。”
賈嫗覺得心裡空了一塊,孫兒還沒離開視線,她已經想得難受,抹掉淚,她叨唸:“真不知有本事好,還是沒本事好。”
回去路上,王翁避開晚輩教妻:“以後莫當著孩子說啥有本事、沒本事的話。只要心正,有無本事都好。再說了,啥叫有本事?虎寶制良器,叫有本事,虎頭會誦書叫有本事,難道阿禾遛馬捕魚、阿菽編方頭履不叫本事?阿蓬以前多懶,現在天天去拔草根,小手上全是裂口,能不疼麼?哪天回來他都樂呵呵的,這不叫本事嗎?”
賈嫗見二郎趕上來了,心虛道:“別說了。”
王二郎停在二老跟前,憋了三個呼吸,臉憋的發紅、抓頭。“阿父,阿母,我、我相中、已經相中,咳,相中……”
急死個人喲!“哪家女娘?”賈嫗直接問。
“鄉里,買過幾次豬肉的鼓刀娘子。”
王葛姐弟不知又快有二叔母了,今天風大,吹得三人灰頭土臉,不過就算喝一肚子風,小阿荇也歡喜的很,阿姐送他修學哩。
午後,官道轉小道,牛車顛簸太厲害,鐵風背上王荇行走,王葛牽牛,沒多會兒,王荇睡著了。
鐵風問王葛:“荊棘坡比試,如果你是勇夫,擇戰還是避戰?”
“戰。”
“用何種辦法過狼鉤刺?”
“第二架狼鉤刺比第一架闊,所以根本不用管第一架。勇夫可把外衣解下,連線、緊擰,成粗繩狀,擰三根就差不多了。一個站在另個人肩上,把繩套到第二架狼鉤刺最前端的刺滾木上。滾木皆刺,既是利處,也是短處。套上三條繩後,勇夫使勁往下拽,三個匠人是拼不過十勇夫的。”
“可這個過程中,匠人豈會坐以待斃?”
“沒辦法啊,那組坡道,除了絆繩就只有狼鉤刺兵械。第一架被第二架完全覆蓋,勇夫又不靠近,任匠人撬動,既碰不到勇夫、也夠不著它上方的第二架,等同廢掉。頂端的狼鉤刺被繩索套住後,匠人就算拉拽吊杆,也只能令刺滾木那端下沉,反而助勇夫快速拉低此架兵械。拉下來後,勇夫把長棍五、五併攏,插進前端兩根滾木之隙。”
鐵風驚愕,這就呈對峙之勢了。這種形勢下,哪怕耗匠人考生的力氣,也能耗贏。一隊勇夫耗不贏,下一隊繼續。“就這麼簡單?”
“規則不許勇夫私帶利器,沒說不許用外衣作戰。”
重點不是這個!要是外衣都算利器,一個個攻坡時就被要求褪掉了。令鐵風啞然的是,這麼簡單就剋制了鋪天蓋地的狼鉤刺!跟不跟桓郎說啊?
不用鐵風說了,此時此刻,桓真想到壓制狼鉤刺之法了。他剛才在練鏈枷錘,差點抽中自己的臉,臉閃過去,纏住了一縷散落的頭髮。王恬幫他解,邊說:“纏這麼緊。”
桓真:“慢點解,別把刺錘扯壞了。”瞬間,刺錘在他眼中變成狼鉤刺的刺軸。以柔制剛!
以柔制剛!
他怎麼才想到!
酉時,王葛三人到達清河莊。晚霞染透半邊天,牛羊歸圈,這裡真美啊。
通往莊園路上的少年不少。十月前後,又會有成童入大學,這些少年也是王氏宗族子弟,同宗內有富有貧,貧戶到了十月不再忙農事了,子弟才能得閒修學。在清河莊,這時候入學者都非正式學童。
童僕築箏早早等候在莊外,王葛有南山小學的正式學童身份,可隨虎頭一起去精舍。
鐵風照舊在外院留宿。
王葛與小同門們欣然相見,種種客套禮節不必細說。晚食時,謝據、卞恣、司馬南弟和姐弟倆圍桉而聚。王葛開心的吃著南瓜,去年考匠童時,就見清河莊的食攤在出售南瓜,一小塊賣兩個錢!隔了一年多,終於吃到了。
這個時代,百姓的訊息來源都很遲緩,謝據幾人方知,王葛又一次出類拔萃,成為郡地唯一的特等初級匠師。在聽到準護軍考核提前結束在荊棘坡時,小同門們皆訝異出聲。
王葛說完自己的情況,問道:“你們怎麼樣?要在清河莊呆很久麼?”她越琢磨越覺得不正常。南山的正式學童全過來,真交流學術的話,九月底的考核就可,考完就能回南山了,為何延到十月底?
謝據搖頭:“不知。我阿父只給我捎來一次信,讓我安心在此。”
司馬南弟抄起胖乎乎的小胳膊,撅嘴:“哼!”她一封家書都有。
王葛知道她阿父是司馬紹,但不能多嘴跟這些孩子議論機密事。
卞恣嘆的是另樁事:“王同門,我季叔被你淘汰了。”她季叔是卞眈,好丟人啊,避戰被淘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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