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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時一至,童役在外報更。
謝據斜靠書桉,緩解腳麻,問:“女郎可知一夜為何分為五更?”
王葛還真知道原由,回道:“更,本義為更改,衍義為輪換、相繼、經歷。五更,也叫五夜、五鼓,均以‘五’為節。天一元始,正月建寅,自寅至午,午至傍晚,傍晚至寅,無論冬、夏,它們中間經歷的時長,盈不過六,縮不至四,常在五節之間。所以,五更也寓意著人生經歷。”
“五更,也叫五鼓。女郎既知這些,看來縣令大人已經告訴你準匠師考的規則了。”
王葛笑容僵了一下,解釋:“縣令大人只允我五月時,入準匠師考,沒透露規則。我知道‘五更、五鼓’,是村裡一個讀書很好的郎君教的。”是桓真教虎頭時,她旁聽記住的。
再者,五更、五鼓的,跟“準匠師”考試有何牽扯?
“縣令大人很謹慎,按道理,是不該透露規則。不過各世家都有匠工去比試,每年僅這南山館墅,至少也得上百匠工。年復一年,為了爭那五十個準匠師數,怎可能不走漏訊息?”
王葛沉思:縣令大人讓她制的直尺、矩、規,一定跟考試內容有關。
謝據誤會了她的沉思,寬慰道:“女郎勿憂,我現就將我所知的,盡告訴你。”
準匠師考,絕不是各縣官員為下一步“匠師大比”而自行舉辦的選拔比試。此試,各縣、包括郡治所的縣邑,規則都幾乎一致。
謝據哪會無端提問“五更”?其實是暗示考試過程中的“五鼓”:揚名鼓、不如鼓、計時鼓、鄉名鼓,撥浪鼓。
考生全部進入考場後,計時鼓先響。每刻,槌一聲鼓。此鼓架在每個考試區域的四角,對考生起催促、干擾之用。
第一個考項:巨型直尺劃線。直尺的材料或為竹、或為木,長度一丈有餘。注意,只劃“尺距”!不得標記“分、寸”線段!考生可自選一端為起點,每隔一尺之距,用刻刀劃一豎線。刻至另一端不足“一尺之距”為結束。
標記完,由匠吏用標準模具測量,透過後,由鼓吏敲揚名鼓。而後考生進入第二區域,若被淘汰則自行離場,在離場通道敲不如鼓,比匠工考試要好的是,淘汰者只需自喊“技不如人”,不需要報籍貫、姓名。
第二考項:巨型矩尺劃線。矩尺材料為木。以直角的相接處為起點,長端方向,一丈有餘,只劃“寸距”,不得標記“分、尺”線段;短端方向,半丈有餘,只劃“分距”,不得標記“寸、尺”線段。同樣,全部的劃線,都以最末尾不足“分之距、寸之距”為結束。
第三考項:制“書觚”。前兩項,王葛已經覺得很難了,待虎子講完第三項,她簡直頭皮發麻。郭夫子講過,每面皆可寫字的木簡,謂為“觚、書觚”。王葛將此物理解為多稜形木棍。
匠吏依次給考生提供木規,只許觀察、不許觸碰,再根據提供的“最少三稜、最多八稜”的觚料,修正符合木規角度的稜角。觀察、修正觚料的總時長,按稜角多少,分別為一刻鐘至兩刻鐘。
制觚過程,單獨計時。鼓吏從匠吏宣佈開始時,就要在考生旁邊搖撥浪鼓,干擾考生。撥浪鼓停,考生停止制器。
而這些,只是準匠師考試的開場。通俗講,就是大淘汰,淘汰掉所有對規矩、分寸不嚴謹的考生。
第四考項:考生迅速進入制模區域,挑選模具。所以前三項進行的越快,第四項越有利。此項跟匠工考的規則一樣,屬於檢驗考生對規矩、尺寸的整體把握能力。
第五考項:考生進入器具區域,此處有生活中所用、或少見的各類器具。考生可按自身能力,選擇器具,改進其作用。每類器具前都會豎立木牌,寫明器具名稱、用途、改進的最低標準。如果考生不識字,可透過敲“鄉名鼓”的方式,求助匠吏。
“槌響此鼓後,必須自喊……瓿知鄉,王葛,不識字。”謝據講述到這噴笑,笑的肩膀都顫。“就是這些了,怎樣,難否?”
難!比匠工考難多了!
王葛假想自己要真因為不識字敲鄉名鼓,那場面得多丟人。“五個月時間,我定學會好多字。”
“切莫輕視。”謝據不笑了,提醒她:“那些字不全是簡化字,甚至有殷墟契文。待到九月去山陰縣進行匠師大比時,鄉名鼓變為縣名鼓。到時各類器具的文字牌上,盡為殷墟契文、篆文!”
“也就是說,我若識字少,不光丟自己的顏面,還丟鄉里、縣裡的顏面。”
“對。尤其到山陰縣考試時,場面必定壯觀。到時考官、匠吏、考生哪會記旁人的姓名?只會記住踱衣縣……不識字,踱衣縣……不識字。哈哈!”謝據捧腹,腦海中浮現著王葛一臉茫然,一次次擊木槌、報縣名的窘態,笑的趴到了桉上。
“不說幫我,盡笑我,白分你吃魚了。”
“嗝!”這孩子迅速鄭重神色,說道:“我既與葛女郎為友,還有一事應當告知,我阿父就是南山館墅的主人。”
“其實那天你訓退匠娘子時,我能猜出幾分。”
“嗯。還有就是,我阿父有兩個喜好,養鶴,養魚。”
“這麼說,白鶴是你阿父馴養的?”
“是。”
“養鶴、養魚……咦?鶴吃魚吧?”
“咳!”謝據一揚頜,示意她身後那小堆廢料。
不好!王葛回身,拿起已經粘在木塊上的、變了色的爛魚頭,仍想再確認一下:“虎子,你阿父……養的啥樣的魚?多大?”
“女郎猜測,是對的。就是它們,赤鯉。”
此時的賈舍村。
爆竹聲已經少了許多,家家戶戶都圍在長輩身邊,或傾聽、或訴說明年的期望,還有春暖時的開荒,以此方式守歲。
王家主屋內,卻只有王翁、賈嫗、長房父子和桓真。
剛才桓真的話,讓他們驚喜之餘不得不重新打算。家裡勞力確實減少,但因有了耕牛,還是想再開墾幾畝荒地的。
但桓真說的是:“八月,清河莊會招一批幼童入小學。翁姥,我要將阿荇送去,作為正式學童入學。清河莊是琅琊王氏的莊園,王氏小學,之前是略遜於阿葛所在的南山館墅,但八月起,他們會再禮聘名儒,望翁姥考慮……遷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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