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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夫人那邊的確是拿出了證據。
高平下了衙回家的時候已經是傍晚了,他捶了捶腰出了衙門的門,疲累的鑽進轎子裡,好半響才從疲倦裡回過神來,等到轎子走了一段,他從轎子里拉響了鈴鐺,聽見心腹湊上前,他咳嗽了一聲:“去寶鼎樓。”
底下的人急忙應是,沒過一會兒便引著轎子轉了個方向去了正陽大街的寶鼎樓。
向來熱鬧的正陽大街不知為什麼今天格外冷落,好半響都沒聽見外頭小販的叫賣聲和嘈雜聲,高平不由覺得有些不對,等到轎子落地,他從轎子裡下來的時候還狐疑的朝著街道上看了一眼-----街道上空落落的,跟從前車水馬龍的景象截然不同。
這可有些不對。
東四大街和這條正陽大街一直都是京城最熱鬧的街道之一,越是到了傍晚時分,小販們就越是把這裡擠得擠擠挨挨,可是現在卻冷清的有些不同尋常。
彷彿是看出了他的困惑,邊上的護衛急忙替他解答了疑惑。
“什麼?”高平有些詫異,他最近忙著審這樁案子,吃住都在刑部衙門,加上忙的連吃飯的時間都沒有,因此他訊息有些滯後,如今聽說淳安郡主竟然因為一匹瘋馬而墜馬死了,不由便覺得有些離奇。
大周開國至今,因為驚馬墜馬而死的郡主,可唯有這麼一位,也算是死的別出心裁了。
他搖搖頭,上了早已經準備好了的二樓,推開門看見立面坐著的人,立即便肅然了臉上,整理了衣袍上前行禮:“元輔!”
“坐!”楊首輔揮了揮手,見他坐下,才不緊不慢的問:“怎麼樣,查的怎麼樣?”
“正要跟元輔您說。”高平說起這件事深吸了一口氣,彷彿是覺得體內有千斤重的石頭壓著死的,垂下頭咬牙說:“鬧的太不像了!她手裡有證據!陳沖臨死之前,讓心腹帶著他的印信逃走,並且留下手書,言明追殺他的人乃是官差所喬裝而成的山匪!”
朝廷命官,竟然真的是因為女兒被拐,自己想要幫女兒伸冤,結果卻得罪了更厲害的人而被滅口。
這件事說出去,簡直要驚掉人的眼珠子。
尤其是可見湖南和嶺南那邊整個官場有多不像樣子,實在是太離譜了!
楊博冷冷的哼了一聲,饒是他素來不動怒,此時也忍不住帶了幾分的漠然和冷淡:“真是荒誕!這些人.....真是越發的上竄下跳,不知所謂!”
高平聽的有些如墜雲裡,不由喊了一聲元輔。
他聽楊首輔的意思,好似是知道這些人是什麼人?
楊博卻已經不肯再說下去了,只是手指在桌面上敲了敲:“你說,陳夫人那裡留有陳沖的絕筆信,是指證蓮城知府徐鳳青縱容山匪,勾結奸商豪族,拐賣少女並且買兇殺人的?”
高平嗯了一聲,話題轉回來忍不住有些心有餘悸:“元輔,還有更.....您知道這些女孩子最終流向哪裡?”
楊首輔抬起頭來平平看他一眼。
這一眼卻讓高平下意識的覺得心中砰的一跳,他不敢再賣關子,壓低了聲音說:“是聚海莊.....”
聚海莊!
這些年聚海莊在京城可是十分風光的存在,誰不知道聚海莊都是權貴雲集的地方?便是京城各部,誰沒有得過聚海莊的好處?
會做人會辦事,可是這底下壓著的也是無數的糟烏事。
高平有些猶豫:“元輔,這案子.....”
“這案子,該怎麼審就怎麼審。”楊博轉過頭冷冷看著他:“這件案子,下到黎民百姓,上到太后聖上,都在看著,你要仔細。”
高平立即便抖了抖,想到這些天明裡暗裡的來問案情的人和送上門的成堆的禮物,他立即汗如雨下,忙悚然應是:“是,是屬下太得意忘形了,元輔教我!”
因為這件案子牽涉十分之大,因此刑部第二天開堂問案,周遭都被看熱鬧的百姓給擠滿了,晚來些的人根本就連站的地方也沒有。
陳夫人仍穿著一身粗麻孝服,捧著陳沖的靈位跪在堂前。
其實該審的這些天都已經審了一遍,但是這樁案子因為鬧的太大,所以為了杜絕外面的傳言,刑部經過內閣准許後,特意將公堂搬到了衙門外面,並不阻止百姓圍觀。
一時之間刑部衙門人山人海。
陳夫人跪在地上,哭著將事情的原委又說了一遍。
是如何在回福建孃家的時候丟失了女兒,是如何在當地官府報案,卻被重重阻撓,又是怎麼回了湘潭縣告訴了陳沖,陳沖如何審出了當時的一個人柺子,並且順著這人柺子查出一個專門流竄在兩湖兩廣和江西福建拐賣少女的團伙。
再說到陳沖想要溝通福建泉州官府,跟泉州知府商議抓人,卻被提前洩露訊息,導致人柺子銷聲匿跡。
陳夫人的眼淚一串串的落下。
旁邊圍觀的百姓們也跟著忍不住心焦落淚。
真是太慘了,太難了。
聽見陳沖這個當知縣的都是這樣的艱難,百姓們忍不住就覺得毛骨悚然和後怕----有權有勢的尚且如此,那麼若是換做是自己的女兒呢?
他們又怎麼跟那些當官的鬥啊?
陳夫人哭的倒在地上,暫時暈了過去。
一時百姓們群情激奮,都為陳夫人打抱不平。
高平饒是心中早有準備,也被這民憤給驚得有些後怕搖頭。
是啊,陳夫人也就是真的太大膽了,走對了這一步,當著那麼多百姓的面一路從京城最繁華的大街哭到了這裡,否則的話,這樣的案子,誰會接啊?
沒有任何一個衙門會接的。
他拍了拍驚堂木,使得周遭安靜下來,才讓人扶著陳夫人起來,並且讓人給陳夫人搬了一張凳子來,等到陳夫人甦醒,才讓陳夫人接著往下說。
陳夫人便咬牙切齒:“見那些人都跑的無影無蹤,泉州知府一口咬定我丈夫沒有證據是在誣陷,還說我們是發癔症了,我們女兒分明是病死了,我們家老爺氣的不行,寫了奏摺想要彈劾他們,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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