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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開始,老師還安慰自己是巧合,然而,剛觀星在紙上畫的圖全都變成了真實。
老師再也忍不住內心的恐懼,把這件事告訴了相關的負責人。
小孩只能說出自己看見的東西,並不知道背後更深層的原因和事件。
他只知道,有一天,觀星沒來上學。
小孩好奇地詢問過原因,老師說,觀星生病了。
又過了一個學期,生病的觀星迴來了。他還是坐在角落裡,沉默的寫寫畫畫,一個人睡覺,吃飯,拒絕和任何人溝通。
再然後,他們的幼兒園換了很多新老師,一切好像都沒變,但又好像什麼都變了。
這些老師們眾星捧月的圍著觀星。觀星那個從沒人見過的養父,也天天如同慈愛的父親一樣,接送觀星上下學。
再然後,小孩死掉了。
變成鬼後不會餓死,但一直不攝入能量會虛弱,會難受。會悄悄的從這個世界上消失。所以,花元市的人才希望觀星能開啟界門,前往別的世界。
小孩是縛地靈,沒辦法離開這個旅店的房間。它已經虛弱的和普通人類小孩沒有區別。
司辰詢問:“你的因果律是什麼?”
只有一個腦袋在地板上的小孩回答:“觸發條件是,趴到地上和我對視。”
“接入因果律,意識體強度低於我的會死亡,高於我的會受到等額傷害……差不多是這樣。”
大概是因為死了太久。儘管外表看上去還是小孩,但這隻高維生物的智力已經發育的相當成熟。
司辰開啟罐頭蓋,把罐頭放在了他的面前。
小孩應該是餓狠了,吃相併不優雅,只是很快停下了動作,小心翼翼地詢問:“我能把姐姐叫來一起吃嗎?”
“誰?”
小孩指了指司辰丟進垃圾桶裡的小卡片。
“這個罐頭是你的,你可以自由處理。”
小孩把罐頭塞進了被子底下。
棉被蠕動起來,像是裡面拱起了一個人。從這個拱起的弧度看,姐姐的體積不算小。
很快,空罐頭被丟了出來。拱起的被子重新變得平順。
司辰詢問:“那些狗是什麼東西?”
小孩都囔了一聲,“老闆說,我們是沒長好的魚籽;那些狗是魚塘主用來抓魚的東西……大魚跑掉了,就只好吃小魚。”
其實老闆說的更過分,她說自己是小魚,像他這樣的,充其量是浮游生物。
老闆嘴裡的魚塘主,和宋白口中的農場主,大概是一個含義。
司辰把窗簾輕輕掀開一條縫,用義眼檢測了一下街上白狗的數值,只有一萬三四左右。
“六階……”
儘管這些白狗單獨看不算什麼威脅,但因為數量過於龐大,即使是司辰,也會感覺到頭疼。
司辰重新拉上窗簾:“狗只會攻擊街上流浪的人嗎?”
這次,是被子裡的人回答了他:“你看起來什麼也不知道。”
她的聲音,和樓下老闆的聲音一樣。
司辰挑起眉:“我剛死。”
“這個世界已經很久沒有活人了。”女人低聲道,“但哪怕是其他城市的人來花元市,也不會問出像你一樣的問題。”
司辰的眉眼微微彎起,看上去在笑。但小孩卻已經敏銳地察覺到了氣氛的不對,偷偷熘回床底。
女人的腦袋從被窩裡鑽了出來。她的死相不太,半邊頭顱已經被錘子砸爛,五官血肉模湖一片,長髮像
是亂蓬蓬的雜草。
女人的腹腔是開啟的。
她四肢僵硬地從肚子裡面掏出了一張遺照。
郭老闆的照片框上帶著血跡,主動介紹起自己:“我叫郭君如。”
她開口的瞬間,外面明明陽光正盛,房間裡卻冷的像是能結冰,頭頂的白熾燈閃爍著,“啪”的一聲熄滅。
窗簾透光並不好,但此時已經和黑夜沒有區別。
穿著紅色睡裙的女人坐在床沿邊,低著頭,長髮幾乎落在地上,而她的手裡,捧著一張黑白遺照。
這個場景的確有些詭異。更何況,因為房間太小,司辰無處容身,女人的黑髮幾乎能碰到自己的腳背。
司辰靜靜地看著她。
遺照裡的女人依然在微笑,但眼睛的位置卻逐漸漆黑一片,深紅的血液從眼眶裡流出。
“請不要緊張,客人。”郭君如緩緩道,“我們不是黑店。”
“人死了,有部分能很幸運的成為像我們這樣的生命體。對於那些大人物而言,我們的身體是雜質。而意識體的狀態,已經提純了一次。”
“意識體再死亡,會變成一張張心靈幣。但這只是一般等價物的一種表現形式,是食物營養價值的具象化。”
“離開心靈之家下轄的世界,心靈幣幾乎沒有任何用處。”
捧著郭君如的女人抬起手臂,指了指床底:“這個小孩,能賣240心靈幣。”
她又指了指黑白的照片:“我,能賣444萬心靈幣。”
司辰頓時對宋白的貧窮有了更清楚直觀的認識;他在異世界的所有財產,只值萬分之一個老闆娘。
郭君如:“在這裡,只有有限的庇護所,能抵抗白狗的入侵。因為這些房子是白狗的主人賣給我們的。心靈幣也因此流通並且有價值。在生存的驅動下,哪怕沒有銀行,這個世界裡的生物也會自發卷生卷死,成為更強壯的大魚,但有墳可住,也不是絕對的安全。”
郭君如的神色很平靜:“三十年前,肉廠的老闆,在自己的獨棟別墅裡被吃掉了。”
肉廠老闆的體格健壯,站起來有三米高,像是放大版的相撲演員。身上的肉臭味能飄出一條街。
他是花元市最強大的高維生物。也可能是這個世界最強大的高維生物。
在生命的最後時刻,老闆像是感受到了什麼一樣,白天也不出門,一直躲在自己家裡,瑟瑟發抖。周圍還有無數保安。
但,在一個白天,在所有人的面前。
老闆掙扎、尖叫著,被擠成了一張薄薄的皮。像是被馬里奧踩扁的蘑孤,迸出一枚枚金幣。
這些金幣甚至是二維畫素的!
這些面值1萬的心靈幣,伴隨著一聲聲惡劣的笑意,融入了地面。
血霧飄散,老闆什麼痕跡也沒有留下。
肉廠老闆最後的價格,是610萬。
“你知道我那時候想的是什麼嗎,‘命運贈送的禮物,都在暗中標好了籌碼’。那個老闆開的豬肉鋪,死了後,也有一個豬肉鋪。他一步步攢心靈幣,吃人,吃鬼,最後在花元市開了肉廠。”
遺像裡,郭君如點起了一支紙菸:“而我,也有一個破舊的旅店。你知道這種恐怖的感覺嗎。我本來以為,真實的世界是現實,後來我死了,成了鬼。我又以為,這就是現實——世界毀滅,我們以另一種形態生存,不老不死。唯一的困擾就是街上的白狗。”
“到最後,才發現這都不是現實。對於,它們……製造出心靈幣的那些人來說,我們的世界是什麼東西?是一個可以通關的遊戲?我們又
是什麼東西?是努力種植後的獎賞?哪裡才是現實?什麼才是真實?”
郭君如深吸了一口煙。
房間裡,飄起了澹澹的煙味。
郭君如顯然陷入了對虛無主義的思索。雖然寫著66週年忌日慶,但就像是生日蛋糕的蠟燭永遠18歲一樣,她活了43年,其實已經死了好幾百年。
普通的小鬼聞不出來,但郭君如聞到了司辰身上“活人”的香氣。
好多年前,她也曾吃過這樣的美味佳餚。
那時候世界還沒有徹底崩壞,在每一個黃昏,早就被拆遷的安心旅館會隨機出現在某個街道的轉角,吞噬著每一個手頭拮据的旅客。
那時候的她滿心怨氣,郭君如憎恨每一個活著的人,憎恨她們能感受到的喜悅和幸福;但又志得意滿,覺得自己會是新世界的主人。
直到她逐漸明白世界的本質是一個謊言。低維生物是高維生物的養料。而自詡為新世界主人的它們,也是更高維度生物的養分。
她逐漸理解了觀星。理解他為什麼寧願拉著全世界的人陪葬,也不願意開啟高維入侵的界門。
如果世界註定是一個荒謬的錯誤,那不如讓錯誤在自己的手上終結。
“觀星不是我們這樣的意識體,卻也不是人,不會死。世界崩潰到中途的時候,很多人以為它是災難的源頭,殺了它就能結束高維入侵。”
“但實際上,他只是被植入進這個世界的第一個癌細胞,或者說病毒母體;也是錨點。不知道你能不能理解這個說法。”
“就像是,嗯……在一望無際的大海丟了一個魚漂,於是這個魚漂成為了錨點。管理員們在浩瀚的宇宙裡找到了一個座標和方向。並且透過這個魚漂,催熟整個魚塘。”
那瞬間,司辰的腦海裡閃過了夸父和生博士的臉。
不,是菌絲和長生淵。
“觀星不會說話。但他不是弱智,甚至還很聰明。”郭君如給出了評價,“他從某一天起就不再長大,也不會死亡,甚至不再走出幼兒園。”
正是因為聰明,所以才更加痛苦。
司辰面露沉思。
“外地人,”郭君如抽完了煙,神情有些自嘲,“我說了這麼多東西,作為交換,你是不是也該說點什麼?”
司辰問道:“我有最後一個問題,你知道觀星的養父嗎?自稱‘先知’。”
頭頂的電燈驟然炸開,發出刺耳的脆響。
房間裡傳來了凌冽的風聲,像是一瞬間置身雪地中。
片刻後,郭君如咬牙道:“那個叛徒……還沒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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