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37章 至尊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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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沒有時間，沒有空間，一切似乎都不存在。

他已經碎掉了，從傳統意義上來講，他已經死亡，即便是從先天神魔這個角度來講，他的聖地破碎，他的大道瓦解，肉身化作齏粉，哪怕是意識尚存，他也算是徹底死亡了。

而從更宏觀的角度上來看，他的體內宇宙崩塌，被道界壓成齏粉，化作混沌，這也是徹底死亡。

然而他卻未死。

處在輪迴大道中，死亡只是暫時停止前進，停下來歇一歇腳而已。

大輪迴之中沒有真正意義上的死亡。

而且，鍾嶽已經為自己留下後手，他的肉身達到被壓成混沌，修為便藏在混沌中，被道界死死鎮壓。

他的修為沒有因為自解而崩潰，鍾嶽重演體內宇宙乾坤的本錢，就藏在那裡。

鍾嶽的意識轉動，很是晦澀，意識轉動便引起輪迴的轉動，非常奇妙，輪迴變化萬千，他彷彿是在經歷無盡的輪迴，每一轉都有著不同的領悟。

他的意識與輪迴大道融合，也在變化萬千。

他時而感覺到自己變成了起源，時而又變成了黑帝，時而又化作白帝，時而又成了雷澤，轉而又化作華胥。

這並非是真正的變化，他也不曾變成起源或者黑帝白帝，而是輪迴大道帶來的妙悟，讓他去體驗這些大道的本質。

即便是輪迴聖王也不曾經歷這種妙悟，輪迴聖王出世之前被他奪了機緣斬斷肉身，大道並不完整。

而現在他浸淫的輪迴大道卻是完整的大道，輪迴大道的一切奧妙都囊括在意識轉動時帶來的輪迴之中，各種變化由心，得其精髓。

六界的天地大道種類繁多，但輪迴大道卻是第一條大一統的大道，甚至連道界的大道都囊括在其中。

倘若可以輪迴一遍，體悟出這些大道的精髓，對他來說將會是一次飛躍般的提升！

黑白二帝的功法雖然沒有流傳出去，但是鍾嶽卻擒拿過過去黑帝，風孝忠研究了許多年，也得到過白帝的肉身和道血，也交給風孝忠研究了一段時間。

風孝忠所得，都會傳授給他，雖然研究出的黑暗和光明大道都僅僅是後天的水準，但是從後天煉先天，對鍾嶽和風孝忠來說都不算太困難。

在開闢腦中混沌時，鍾嶽可以藉後天演化先天，更何況現在還有輪迴大道。

“或許，我可以藉此參悟出完整的輪迴大道。”

鍾嶽突然一怔，心道：“不知道我再造乾坤重演天地，是否能夠將輪迴大道也重演出來，再造輪迴？倘若這樣的話，我重新開天，開的便不是古老宇宙，而是……”

他生出一種古怪的念頭：“道界？”

一統大道輪迴，可不正是道界？

道界，相當於煉氣士的元神秘境中的道一秘境，至高無上，蘊藏的大道更為高等，他在體內重開混沌再演洪荒，與其按照古老宇宙來開闢，不如按照道界來開闢，這樣的話，要比按照古老宇宙來開闢強橫許多。

從前，他沒有輪迴大道，開闢腦中混沌是無法開闢出道界，而現在有了輪迴大道，一切都是水到渠成！

“倘若，不將道界、古老宇宙、虛空界看成一個個世界，而是看成一個個秘境，那麼道界便是道一秘境。”

鍾嶽的意識在激盪，越轉越快：“三千六道界便是永珍秘境，虛空界便是神才秘境，古老宇宙是陰陽秘境，紫薇便是五行秘境，而輪迴第七區就是血脈秘境，將靈魂肉身串聯的秘境！”

他的思維轉得更快了，開闢道界，便是開闢道一。

不過宇宙的演變與煉氣士的修煉不同，宇宙是從古老宇宙開始演變，從陰陽到五行，再到神才，再到永珍，再到血脈，而後道一。期間，大司命強行開闢道界，便是想開闢道一，但是卻失敗了，最終還是鍾嶽起源等人開闢的道界，又是鍾嶽和大司命將這個殘破道界毀滅。

倘若在腦中混沌中開闢，是否能夠按照道界（道一），古老宇宙（陰陽），虛空界（神才），六道界（永珍），紫薇（五行），第七區（血脈），以宇為浩瀚空間，以宙為深邃時光，建立起一個體內宇宙輪迴體系？

或許，這才是正統！

鍾嶽怔然，倘若真的可以做到這一步，對而今的圖騰修煉體系來說，只怕會是一場莫大的顛覆！

要知道，逆轉先天的修煉方法只是對大燧修煉體系的補充，達到大燧夢寐以求的成就，而這種修煉體系卻是對大燧修煉體系完完全全的顛覆！

因為這種修行，是以成就先天神魔為第一目的，以道神為最終目的！

成就先天神魔反而只是個小目標！

將道一秘境演化為道界，整個道界成為自己的先天聖地，自己從道界中衍生，生而道神，這才是最終的目的！

“第一目的倒還好說，但是想要做到最終目標，恐怕只有修煉到我這個境界和水準，才能辦到。”

鍾嶽思索，想要達到最終目標，還需要有強大如道界的壓力，鎮住修為，而且還需要輪迴大道統一輪迴，才有可能做到這一步，僅僅是可能而已。

這種修煉方法雖然是對大燧的修煉體系的顛覆，但是能夠有機會做到這一步，修成這種目標的，恐怕只有鍾嶽一人！

天時，地利，人和，缺一不可。

天時是大司命開道界，地利是道界不穩定，鎮壓下來，人和是輪迴聖王相助，沒有其他威脅。這三者都在此時發生，想要重演一遍已經沒有了可能。

而且，能否煉成，尚未可知。

鍾嶽意識湧動，突然意識分裂，一股意識藉著輪迴大道成了起源，一股意識成了黑帝，一股意識成了白帝，一股意識成了宇清神王，一股意識成了宙光神王，一股意識成了雷澤，一股意識成了大燧……

他的意識不斷分裂，不斷演化，不斷輪迴，形成了諸多神王和震爍古今的存在，形成統治六界的神祗，將六界的大道掌握！

猛然間，他所有的意識合併，轟擊混沌！

轟隆——

他的意識震盪，聽到有如宇宙開闢所爆發的巨響！

開天闢地，重演洪荒，就在此一舉！

而在此時，外面的大燧和輪迴聖王恰恰看到道界落下，將鍾嶽壓成混沌，浩大壯觀的鎮天府也在四分五裂，碎片也化作混沌之氣。

兩人都是心驚膽戰，道界墜落之勢極為猛烈，倘若砸下來，砸入紫薇，只怕紫薇星域都會被道界砸碎，變成混沌，即便是世界花靈根都將會被打成原型，甚至砸得四分五裂，直接碎掉！

那時，便會造成第二重破壞，破碎的紫薇連同道界一起砸向古老宇宙和六道界，現實世界不存，依附於現實的輪迴第七區也會瓦解！

那必將是滅世！

大燧皺眉，嘆了口氣，將扶桑樹祭起，他已經做好了準備，用扶桑樹來讓道界的下墜勢頭緩一緩，但是扶桑樹能否將道界擋住，他一點把握都沒有。

他可以預見，扶桑樹必將被壓斷，壓碎，不過即便如此，他也不得不這麼做。

輪迴聖王也是大皺眉頭，沒有了鎮天府和鍾嶽，道界墜落下來，第七區被毀滅的話，他的輪迴聖地也將不復存在！

兩人剛剛想到這裡，但是下一刻，突然磅礴的力量爆發，將道界托起！

道界，竟然停止墜下！

道界下方，那股威能越發強大，有一種神秘的道韻在轟鳴流轉，越來越強。

“這是……”兩人驚疑不定。

道界中，恐怖的震盪傳來，道界因為墜落而傾倒，大有天地傾覆的勢頭，正在道界中大戰廝殺的眾人都是臉色大變。

“為何沒有大道霞光？”

起源、四面神、天、黑白二帝等人圍繞大司命團團廝殺，雷澤神龍、華胥娘娘和后土娘娘上前相助，大司命有些失魂落魄，高聲道：“我開闢了道界，犧牲了這麼多神王大帝，甚至連我弟弟也被我血祭給你，為何不給我大道霞光？”

他像是在喝問道界，但是道界沒有回答。

他殺了起源神王，自己的弟弟，道心已經一敗塗地，原本以為自己進入道界之後，開闢道界所帶來的大道霞光必然會紛沓湧來，讓自己的心境意境道法修為都達到道神的水準，卻沒想到根本沒有任何大道霞光湧來。

大司命怒吼，生命古樹掃向混沌蓮，將混沌蓮壓制，厲聲道：“就是你這靈根搗亂，壞我好事，引來混沌讓道界沒能徹底開闢！”

后土娘娘皺眉，張了張口，想要告訴他道界還未真正開闢，還欠缺了輪迴大道統一道界大道輪迴。鍾嶽從兩百萬年前歸來，告訴了他們開闢道界的事情，她知道其中的原委和奧妙。

“妹妹，不能告訴他！”華胥娘娘悄然傳音。

后土娘娘只得按捺下來。

“你們給我拼命！”

大司命腳踩千翼古船，生命大道滋潤古船，古船的龍骨開始飛速的衍生血肉，船頭的龍頭扭曲，發出龍吟，始龍神王的意識開始復甦。大司命冷冷道：“雷澤，華胥，你們給我擋住他們，否則始龍便要死！”

雷澤勃然大怒，卻又無可奈何，只得擋住起源、四面神等人。

“一定是哪個地方出了差錯！一定是！”

大司命呼嘯向道界外飛去，喃喃道：“我從前實力不如現在，尚且開闢過道界一次，既然能開闢第一次，那麼我一定可以開闢第二次……”

他伸手一招，將生命古樹召來，即將衝出道界，而在此時，道界轟然震動一聲，停止墜落，接著一條大道帶著無盡的奧妙浩浩蕩蕩衝入道界之中，一統道界的輪迴。

大司命呆了呆，看到了無盡的大道霞光向自己湧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