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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馬沅原本秣馬厲兵威脅周宋, 交出吳王翎。
這幾年東梁坐擁魚米之鄉, 發展勢頭勇勐,先破蜀中,又蕩西涼, 短短几年間,儼然南邊一霸。
周宋卻不一樣, 它的前身是西梁, 本身已經千穿百孔了。
加上他的皇帝周滿是強盜,是能竊國, 卻不能治國的一代梟雄。
一定程度上,以前霸佔江東的錢沃, 可能比周滿在治國上更行。
東梁再也不是一群倉皇南逃的遺民,而是在司馬沅麾下渾然大國的存在。雖如今的實力不能和周宋相比,卻勇勐無比,就算真的打起來,糧草充沛又有長江天塹為護的東梁也不見得會輸。
往大了面說,甚至還有幾分贏面。
周滿自是明白其中深淺, 就算他再狂傲, 也不會正面和氣勢洶洶的東梁硬扛。
他向東梁使節保證過會送來一名人質。
結果司馬沅萬萬沒想到,周滿沒有送來吳王翎,反而送來了一名嬌客。
……
此時司馬沅躺在顯陽宮的床上,旁邊坐著剛剛沐浴完,正在梳頭的明月輝。
“你說什麼?”明月輝驚詫道,“安寧公主, 你說的是雲帝的女兒,安寧公主?”
司馬沅閉了眼睛,仰躺著點了點頭。
“周滿已經霸佔了廢帝,將她關進金絲籠裡……”司馬沅斟酌了下一句,“日夜褻玩。”
當初人人都以為,周滿竊國是因為野心。
而後他囚禁了雲帝,並且日日夜夜沉淪溫柔鄉,讓人們終於明白,他竊國,只因一個叫做莫喚雲的女人。
“兩人連生了兩個兒子,長子即封為了太子,之前的那些孩子,周滿管都不管。聽說周滿連後宮也不進了,獨寵廢帝,探子來報,廢帝又有孕了。”
明月輝嘴角一抽,這也太能生了。
之前她和哀帝一直不生,和謝如卿也一直不生,和周滿就一個一個往外蹦,這還真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啊。
明月輝一下子遐想到很遠去了。
什麼金絲籠啊,後宮獨寵啊,虐戀相愛想殺啊,她想說這邊東梁演的是後宮文,那邊西梁就是p|o|p|o文了吧……
“嘖,安寧這個便宜女兒,周滿一定早就看不順眼了吧。”司馬沅在那裡嘮嘮叨叨講一些閒話。
在明月輝面前,他總是特別真實。
“嘖,這人口味真重,那種老女人,又有什麼好的。”
青年孩子氣地說道,邊說還邊往明月輝這邊瞟了一眼。
“你什麼意思?”明月輝放下梳子。
“哪有我家原配好。”司馬沅笑嘻嘻的,一隻手指去勾她的裙角,在手指上挽了一個圈。
明月輝誤會了,她還以為是他想逗她呢。
畢竟她的年齡也比司馬沅大那麼多。
其實有一點,司馬沅想錯了,安寧可不是周滿的便宜女兒,而是他和雲帝生的第一個孩子。
也是最寶貝,最喜愛的一個孩子。
原遊戲裡,周滿對這個女兒寵愛至極,甚至到了全國甄選駙馬,強搶民男來討女兒歡心。
想讓女兒也享受一下,坐擁後宮的快樂。
遊戲裡,司馬沅這個沒有血緣關係的妹妹,還是這個遊戲v10大禮包的隱藏攻略角色。
其他攻略角色,比如袁皇后、薛快雪、陳涼真,都是遊戲送的初始妃子。
像謝家的謝明路,王家的王雅,那是要衝五塊錢,才能收集的特典妃。
而安寧公主呢。
是整個遊戲的最巔峰,只有直充5萬塊的至尊vip,才能享受攻略這個妹妹的快感。
這是一種攻略殺母之仇女兒的異樣感覺,男主司馬沅從小是生活在冷宮裡的野孩子,而安寧公主是高高在上的掌心寵,兩個人可以說是火花十足。
反正這一段概括起來就是——難度超高、劇情超虐、妹子超美!
這是至尊vip才能開啟的極品待遇。
明月輝想著,心中一陣激昂。
她已經好久沒想起她銀行賬戶上四捨五入的兩個億了。
曾幾何時,她也是一擲千金的壕啊!
遊戲裡安寧公主出場得比較後期了,她袁皇后都掛了還沒出來,所以明月輝也沒機會集郵過這個美人。
這一次居然劇情提前了這麼多,她內心裡冒出了一種渣男般的期待。
她媚眼一轉,看司馬沅的眼光,也有些不一樣了,“阿沅阿沅,你過來,給你說一件事。”
司馬沅很少見她像個小孩子一般地興奮,她總是像個大姐姐一般,這樣的她,有些玩樂,又有些新奇,司馬沅不禁靠近。
明月輝湊近司馬沅的耳廓,悄悄說,“告訴你一件皇家密辛。”
司馬沅好笑地瞧了她一眼,她能告訴他什麼皇家秘辛?
“那安寧公主可是周滿的種,他不可能把安寧送過來的。”明月輝信誓旦旦地說。
司馬沅聽著,神色一變,撐起了身子。
“周滿當年是個奴隸,雲帝在成婚前夕,找來了周滿,並與之苟|合。”明月輝嘴裡說著司馬沅不曾知曉的故事與傳奇,“在發現自己已有身孕之後,毫不猶豫地命人【殺】了周滿,棄屍荒野。”
司馬沅漸漸瞪大了眼睛。
“所以,你是說周滿是愛雲帝呢,還是恨雲帝呢?”明月輝悠悠道。
“你如何知曉?”司馬沅撇頭。
“吾師乃平楚老人,這世上沒有平楚老人想到得知,又不能得到的情報。”明月輝老神在在地瞧了他一眼。
這個世界,就算有她明月輝不知道的事,也沒有系統不知道的事。
司馬沅也沒管明月輝到底是如何知曉的,此時此刻,他只覺得內心激盪不已。
雲帝雲帝,那個說自己是野種,在他面前賜死了他生身母親的女人。
分明她自己最寶貝的女兒,不也是與一個奴隸媾|和的野種麼?!
她又有什麼資格,去將他、他的母親玩弄於鼓掌之中,輕擲於萬丈流言之下。
心中種種的難過、不忿與快慰交雜成了一體,司馬沅的呼吸,一下子急促了起來。
明月輝見司馬沅神情非常不對,趕緊去捏他的手,“阿沅,不要被影響了,都過去了……”
“乖……都過去了。”
她心思何其剔透,當然知曉他的所思所想,她亦想到了那一年頭一次見司馬沅的場景,那間廢舊制衣局,那個破舊絲綢裡裝的怪物一樣的孩子,那一聲失去母親,幼狼一樣的呼號。
司馬沅痛苦地睜著眼睛。
明月輝輕輕地遮住他的眼皮,“都過去了,阿沅。”
“都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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