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黃泉地府奈何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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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泉岸邊，鬼血飛濺。

一名鬼族準聖禁之王被蘇乞年強勢擊斃，不遠處四名年輕鬼族驚駭欲絕。

“快走！”

四人簡直快被嚇破了膽，這太離譜和令人心驚了，立身在闢地境大圓滿，本來已入開天境，快要觸碰到聖境門檻的族兄，居然被一個本來只有闢地境，更被黃泉之力壓制，只有初入闢地境修為的人族青年一拳鎮殺，就算是半步祖禁，在闢地境能否擁有這樣的戰力？

如此一來，四人哪裡還有半點戰意，沿著黃泉岸邊，就朝著黃泉深處逃去。

“一個也走不了！”

蘇乞年長喝一聲，光陰路在腳下，沒有半點菸火氣，他一步邁出，就趕上一人，拳頭髮光，如一輪小太陽，至大剛陽的氣焰如白金琉璃，焚燒鬼氣，砰地一聲，將其打爆，碎成漫天鬼血與殘骨。

不好！

太快了，眨眼間，剩下的四名鬼族年輕高手再隕落一名。

殺！

三人轉身，眼中透出驚惶、憤怒、不甘等等諸多複雜的情緒，最後都化成了狠厲的殺意。

三口鬼道天兵被祭出，一口長劍，一杆戰戈，一口彎刀，或繚繞道火，或吞吐鋒銳金氣，或流溢氤氳水氣，但不論是哪一種氣象，皆鬼氣森森，鬼道為根，乃諸天九十種至強大道之一。

差距太大了，這樣的對手，蘇乞年根本沒有放在眼裡，他拳頭髮光，伴著天龍吼，硬撼三口開天境道兵。

咔嚓！

在三名鬼族年輕高手駭然的目光下，三口天兵悲鳴，被生生擊斷，那道拳光餘勢不減，瞬間擠滿了三人眼前的整個世界。

砰！砰！砰！

霎那間，根本看不出蘇乞年出了幾拳，三人連一聲慘叫都來不及發出就齊齊炸碎，血與骨飛濺，生機潰滅。

穿過飛濺的鬼血與殘骨，蘇乞年點塵不沾，他沿著眼前這條黃泉支流前行，眼下，他已經可以肯定，此番這座大墓裡，已經生出了大亂子，或許有大量人族年輕高手，乃至聖境中的佼佼者，被困鎖在了這大墓深處，至於眼下還有多少人倖存於世，就難以估量。

行不過數里，黃泉岸邊，蘇乞年看一地數十上百具屍骨，七成以上屬於人族，不到三成中，有鬼族，還有冥族，相比於鬼族，冥族大多灰色肌體，肩頭纏繞有冥蛇，這是獨屬於冥族的一種伴生冥獸，近似於分身，每跨越一次生命界限，實現進化，都會多出一條冥蛇，其蘊藏的冥蛇大毒令浩瀚星空諸族色變。

鬼族！冥族！

蘇乞年目光很冷，鬼族和冥族怕是謀劃很久，這大墓中命運軌跡扭曲，連斷命師一脈都難以洞悉，若是真的將此番進入其中的諸人族高手全部埋葬，於整個人族而言，必將形成可怕的斷層，或許現世不顯，但在不久的將來，後繼乏力，青黃不接，就是人族大難臨頭之時。

這到底是誰的墓？

蘇乞年蹙眉，人族歷史足可以追溯到上古蠻荒年間，期間多少大帝和人皇，最後杳無蹤跡，埋骨地不顯的為數不少，這座大墓怎麼會有一條黃泉支流貫穿而過，眼下所走的，難道真的是黃泉路？黃泉盡頭又到底有什麼，鬼族和冥族，又是如何避過五位當世人皇的感知，進入人界星空的？這一切種種，似乎交織成了一張隱秘的殺網，要將所有人淪陷在內。

半炷香後。

蘇乞年雙拳齊動，將一名立身闢地境巔峰的冥族青年高手打得橫飛出去，半空中炸碎，染血當場，這是一名聖禁之王，乃至已經初步凝聚了法則神鏈，若非是黃泉之力加身，已經半隻腳邁入了輪迴聖境。可惜，身在闢地境，蘇乞年有無敵勢，經歷了神日熬煉，他一身戰法通神如意，再無斧鑿的痕跡，舉手投足之間，都有十二成恐怖大力。

嘩啦啦！

隨著不斷深入，本來靜謐的黃泉水也漸漸生出了奔湧之勢，河面愈發寬闊，河水濺起，宛如千百塊絢爛的藍珀，生出氤氳水霧，瑰麗而夢幻，但在蘇乞年看來，這就是一條死亡之河，在燦爛中將靈魂埋葬。

那是……

半個時辰後，蘇乞年止步，他看到了一座古老的牌坊，在黃泉岸邊，像是泥塑的，呈土黃色而滿是斑駁的裂紋，約莫只有數十丈高，相比於已逾百丈寬的黃泉支流，極盡絢爛，就顯得過於平凡，缺少存在感。

但蘇乞年卻不敢有半點小覷，因為這牌坊上，深深烙印著兩個古老的文字，雖然蘇乞年不識，甫一入眼，就可盡知其意。

地府！

不錯，這矮小而斑駁的黃泥牌坊上，銘刻著地府兩個古字。

傳說中，黃泉水通達鬼族地府，以及冥族九幽，但地府以及九幽，通常只是代指鬼界以及冥界星空，是否真的存在地府以及九幽，就是這兩族的強者也語焉不詳。

蘇乞年深吸一口氣，這座大墓中的一切太過匪夷所思，若是傳出去，勢必石破天驚。

“地府大門嗎？”

蘇乞年喃喃道，看到一些新血和殘骨，三族皆有，有些氣息之強盛，在蘇乞年看來，怕是臨近了絕頂聖者的層次，而在這黃泉岸邊遭到壓制，黯然喋血，屍骨都不全了。

這就是種族之爭，蘇乞年感嘆，沒有對錯，只有血脈之分。

即刻，蘇乞年邁步，沿著奔湧的黃泉，踏入這老舊滄桑的地府大門中，頓時一股陰森寒意撲面而來。

鬼界！？

蘇乞年凜然，這裡鬼氣森嚴，鬼道佔據了主流，其餘諸道或多或少都遭到了一些壓制和排斥，像極了一些骨書玉冊中關於鬼界的描述。

一道地府之門，就是兩重天地。蘇乞年勾動時間禁忌，極力追溯此前留下的痕跡。

片刻後，蘇乞年嘴角溢血，眼前微亮，於常人而言，過去不可逆，哪怕是他，涉及的強者太多了，心神也受到了不小的震盪。

就在剛剛一瞬間，他分明捕捉到了一些驚人的身影，光芒太熾盛了，那種氣息，令蘇乞年戰意大盛，有的屬於老輩人物，而有的朝氣蓬勃，生命氣機滂沱，獨屬於年輕一代。

眼中神光熾烈，蘇乞年前行，邁過地府大門，藍霧消弭，腳下踩著灰黑色陰冷的土地，有煙靄蒸騰，自蘇乞年足下升起，那是他血氣剛陽，至大神聖，每踏出一步，都留下一道宛如烈火焚燒的焦黑足印。

不過半盞茶後，蘇乞年猛地止步，盯住了前方。

黃泉蜿蜒，兩岸道路消失一截，可以看到無底深淵，陰風怒號，相隔一段距離，以蘇乞年的肉身血氣，也感到一種徹骨的寒意。

唯一可以橫渡的，是蜿蜒黃泉上，一座殘破的石橋。

石橋不過一丈來寬，卻滿是刀痕劍孔，如墨的古舊血跡，有欄杆破碎，有橋面缺漏，可以照見橋下湛藍的黃泉水。

而在橋身上，是與地府一般無二的字跡。

奈何！

黃泉地府奈何橋！

蘇乞年瞳孔收縮，這些不僅僅是在玄黃大地，哪怕是他曾經所在的那一處時空，也有著同樣的傳說，再看橋上，只有一具瘦小佝僂的骸骨，呈灰白色，連歲月滄桑的氣息都失去了，不知道已經過去了多少年。

“孟婆嗎？”

仔細打量這具骸骨，蘇乞年凝神，勾動時間禁忌。

噗！

只一瞬間，他張口吐出一道逆血，踉蹌後退兩步，接連深吸數口氣，方才勉強平復過來。

過去了！

雖然只是剎那間，但蘇乞年已經可以肯定，三族邁過了奈何橋，去到了對岸，只是似乎只要涉及到這座橋，就有著莫大的阻力，哪怕是窺探追溯也不行，蘇乞年觀想辟世之光，藉助遠古天龍的神形鎮壓神庭，穩固動盪的戰魂。

足足一盞茶過去，蘇乞年輕吐出一口氣，邁步登上奈何橋。

殘破的石橋，跨越黃泉兩岸，走在這座橋上，看橋下黃泉水奔湧，汩汩的流水聲如同閻羅在撥動琴絃。

然而，當路過那具佝僂瘦小的骸骨時，蘇乞年渾身寒毛驀地豎起，沒有半點徵兆，這一刻，他似乎感到身側有目光在注視著他，在這鬼氣陰冷的天地裡，天穹晦暗，這讓他有些毛骨悚然，這奈何橋上除了他之外，並無其他人存在，若說有，也只有身側那具疑似孟婆的骸骨。

驀地轉身，蘇乞年盯住了那灰白的骨骸，就那麼靜靜的倚坐在殘破的石欄杆前，但等他轉過身來，那注視的目光一下消失不見，彷彿從來沒有出現過。

蘇乞年蹙眉，這裡太詭異，都是一些傳說中的所在，彷彿經歷了一段塵封而未知的歲月，一切都改變了，再不如傳說中。

等蘇乞年重新轉過身，那目光又重新出現在了感知中，甚至蘇乞年可以隱約聽見耳邊的呼吸聲，有些溫熱，但怎麼都有一種陰冷刺骨感。

“光！”

蘇乞年驀地暴喝一聲，通體綻放無量光，無窮無盡的光輝，宛如一輪神日，光明道意在心間流淌，光明心熊熊燃燒，若白金琉璃般的光明火浮現在肌體之上，神聖氣息熾盛，要淨化驅逐一切邪祟。（正版訂閱是對十步最大的支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