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九章 不滅天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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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大禁區至尊，不惜拼死一搏，毫不猶豫地極盡昇華，只圖拉整個姜家墊背，卻在柴信輕飄飄地一點指之下，便直接被莫名的火焰焚燒成了虛無！

這是何等詭異而恐怖的場景？

整個北斗星域，乃至於整個宇宙，但凡有能力觀測、感知到這一幕的存在，都被徹底嚇住了。

哪怕是古史上那些最為威名赫赫，武功蓋世的大帝，也絕不可能這樣輕易斬殺禁區至尊！

倘若曾有這樣的大帝存在，理當輕易平推一切生命禁區，而不是還要留下子孫血脈，被動應對後世隨時可能掀起的劫難。

傳聞中的虛空大帝，其戰力在諸多人族大帝之中，也絕對可以排得上前列——

曾拖著重傷之軀，堵到輪迴海，硬是幹掉一位至尊；這還不算，後又往不死山，同樣擊斃一尊無上存在，同多位至尊對峙，最終迫使其退讓！

但虛空大帝也因此而徹底陷入絕境，即使服下不死神藥，也未能活出第二世。

但在臨死之前，依然以自己的死佈局，詐出四位至尊前來試探，最後愣是拖死了其中兩位！

這等戰績，絕對堪稱逆天。

但是，也可以看出虛空大帝的悲哀與無奈。

即便他心志堅如磐石，但實力終究有限，縱然不惜身死，想要為後世子孫留下朗朗乾坤，卻也終究是無法做到。

這些有關虛空大帝的往事，對於很多高階修士而言，都是不為所知隱秘，更不要說是尋常人物。

但是仍然還有很多強大勢力，以及真正見聞廣博的強者，知曉這一段可歌可泣，刻骨銘心的歷史。

他們對比記載中偉岸無雙的虛空大帝，與眼前這位飄然若仙的新晉大帝，一時間都不得不承認——柴信的實力確實強太多了！

而接下來發生的一切，更是證實了這些人心中的想法。

“僅僅一指，就令至尊徹底瓦解隕落！言出法隨……這是言出法隨啊！”

“不可能！他雖然已經證道，又豈會強到如此地步？這簡直超出了道與理！”

“想當年，無論恆宇還是虛空，哪怕是那個狠人，都算是大帝中驚才絕豔之輩，可也不曾一成道，有這般逆天的實力！”

許多禁區中的殘缺至尊，本來還因為死亡的恐懼而激發了最後的不甘與怨恨，妄圖與柴信背水一戰。

縱然不能活命，也不讓對方好過，最好像當初的虛空大帝一樣，直接耗盡本源，連第二世都活不成！

但是，眼見得兩名同道居然就這樣輕易地被橫掃，連一絲反抗的餘力都沒有，他們都不由有些崩潰了。

這麼大的差距，還這麼打？

無論怎樣去拼命，都已經毫無意義。

許多禁區至尊的臉上都顯出了絕望之色，緊接著眼神中又多出了深深的迷惘與挫敗。

他們費盡心機，甚至不惜屠戮無盡生靈，只求一個長生不死，卻不料眼見得成仙路即將開啟，竟發生這樣的事情……

“這就是命……得認！苦心孤詣百萬載，竹籃打水……一場空……一場空啊！”

有人忽然垂首，臉上神情似哭似笑，體表陡然爆發出一層奪目的光華，不過卻並無任何攻擊性，反而是其自身，漸漸湮滅於光華之中。

居然自我化道了！

這也不奇怪，眼見得畢生夙願已然成夢幻泡影，又無力改變，橫豎都是個死字，不如自行化道，反倒還能體面些。

到了這個時候，很多人回想柴信大婚當日，奉勸他們的那些話，不由五味雜陳，無言以對。

“天道不公！天道，何其不公！一個剛成道的小子，竟有如此恐怖之戰力！我等苦心經營一生，卻只換得如此結局……哈哈哈，笑話！”

“時也命也，姜信，你今朝得意，以蒼生守護者自居，只怕將來大限將至之時，未必就不會走上與吾等相同的道路！吾等……不過先走一步罷了！”

緊接著，不光是北斗各大生命禁區，甚至連宇宙深處的一些角落當中，都有奪目的神輝沖天而起。

那些已經極盡昇華，準備與柴信決死一戰的老傢伙們，明白自己原本所想皆是笑話，便索性不約而同地化道了。

“黑暗動亂……本就不該存於此世。當然，與傳說中詭異一族掀起的黑暗相比，這些老傢伙差了何止十萬八千里，簡直不可以道里計……”

柴信立於姜家上空，白袍隨風獵獵，一頭烏黑的長髮在腦後肆意飄舞，望著宇宙各處升騰起的“煙花”，目光卻並未變得輕鬆，反而愈發幽遠與凝重。

解決掉這些禁區至尊所埋下的隱患，不過是他長遠規劃中的第一環罷了。

再往後，還有更遠更難的路要走。

正當柴信思緒萬千之際，遠處天穹陡然裂開一道長達數萬裡的深邃裂縫！

緊接著，一柄閃爍著五彩神輝的神刀破空而至，撕裂無盡虛空，好似一頭充斥著無窮力量的仙凰，嘶鳴著向柴信呼嘯而來。

這柄五彩神刀出現的剎那，整個宇宙似乎都陷入了沉寂，無盡星辰都停止了運轉！

那些準帝以下修為的存在，無論是何等出身，誰人血脈，有過任何奇遇，在這一刻全都陷入了呆滯。

是真正的呆滯，並不是情緒上的呆滯。

無論是體內的神力，還是腦海中的思緒，彷彿都凝固了。

在他們的眼中，只能看到那撕天裂地的驚豔一刀！

這一道非常恐怖，不僅是神力澎湃，遠超極盡昇華的至尊，而且還蘊含著一種遠超柴信當前所能領悟的法則。

在這種法則的裹挾之下，一絲濃郁的殺機簡直要將宇宙破滅！

這神刀的主人顯然早就打定了主意，要在柴信證道後第一時間出手殺之，否則不會出手如此之果決而且準確。

挑選的時機，正是柴信劫數散去不久，解決了眾多大敵後，終於可以稍微喘口氣的剎那。

“想殺我，奪我本源？可不容易！”

柴信看到這柄五彩神刀的剎那，便立刻明白是誰在向自己發動攻勢，但卻絲毫不顯慌亂。

只見他袍袖勐地揮動，一方玄青色大印旋轉著席捲而出，剎那間暴漲至數百丈直徑！

“當！”

大音希聲，無形無相的波紋激盪無窮宇宙，諸多星辰墜落，整個北斗星域都在震顫，無數修士為之吐血。

若非玄黃印化解了大部分餘波，只怕僅僅這一下交鋒，就足以造成無數生靈的隕滅。

五彩神刀毫無疑問是一件極道兵器，而且還是當中層次極高的存在，不僅鋒銳無匹，而且霸道難言。

但是，任憑它再如何噼斬，揮出無數刀芒，終究還是被玄黃印穩穩當當地擋住，壓根無法破開半點防禦。

“不死天皇，終於沉不住氣了？天地宇宙，封！”

向他發動攻勢之人，正是傳說中那位威名赫赫，被無數古族奉為神明的不死天皇！

在原著的描述中，不死天皇本是仙域中一頭真正的仙凰，只因幼時遭遇時空裂縫，才不慎跌落到凡俗宇宙。

他畢生的願望，便是回到仙域當中。

為了完成這個夙願，他曾獵殺過不少古皇與大帝，吞噬對方本源，以為自身延命。

對原著知之頗深的柴信，早就料到當自己證道成之後，這個老鳥絕不會坐視，必定會出手。

畢竟像他這樣一個根基渾厚的證道者，若能吞噬其本源，不比吞噬多位尋常帝皇的效用還要大得多？

更何況，不死天皇並不希望一個潛力無限的後來者成長起來，尤其這個後來者還跟無始大帝有著絲絲縷縷的關聯。

不論是為了壯大自身，還是為了削弱敵人，他都理所當然地要出手。

而且無盡歲月以來，類似的事情他早已做過不知多少次，許多曾經聲名赫赫的皇與帝，最後其實都淪為了他的資糧。

在不死天皇看來，以他如今的修為，對付一個成道不久的小傢伙，當然是手到擒來之事！

只可惜，他完全算錯了，簡直錯得離譜。

其實，不死天皇如今已然具備紅塵仙的修為，相當於準仙王的存在，對付一個剛成道的小傢伙，本來確實就是吹口氣的事情。

但柴信卻和以往的任何成道者都不同，他並非融合了天心印記而成道，而是徹底煉化了天心印記，以我心代天心！

這一刻，不死天皇向他發起攻擊，幾乎就等同於向天道發起攻擊！

紅塵仙強則強矣，卻也根本沒到可以直接幹翻天道，取而代之的程度。

更何況，不死天皇身旁還有無始大帝在虎視眈眈，怎麼可能全力向柴信發動攻勢？

柴信動念之間，已然呼叫部分天道之力，灌注在玄黃印上——

“轟！”

玄黃印驟然縮小十倍，化作丈許方圓，體表光輝燦爛，好似鑽石鑄就，附著了一種難以形容的威嚴，令人望之便有頂禮膜拜之心。

此時的玄黃印，已然在柴信先前的帝劫中得到了洗禮，併成功蛻變，成為了真正的極道帝兵！

而且，由於材質特殊，有多重仙料共同鑄就而成，並且在造化之力的調和下融匯得無比完美，其威能還要遠勝有史以來九成九的帝兵。

此番再有天道之力加持，哪怕這不死天刀已經蛻變為仙器，也絕然無法奈何它，甚至還受到了激烈的反震！

“砰！”

僅僅一次碰撞，不死天刀便被直接震得嗡嗡作響，勐地倒飛出去足有數十萬裡，直抵星空深處！

“回！”

也不見柴信如何動作，只是薄唇輕啟，吐出兩個字，便見那五彩神刀又迅速飛回。

不死天刀勐烈震盪，其中傳達出一絲震驚的情緒，那是其主人洩露而出。

“鎮！”

柴信虛空一拍掌，便將玄黃印整個壓在了不死天刀之上，要將之直接鎮壓。

這是一柄近乎仙器的神兵，價值無可估量——當然不是永生界定義中的仙器，兩者根本不可同日而語。

遮天界的仙器，至少要比永生界的絕品仙器，乃至於王品仙器，都要強得多！

若能夠將之收為己有，哪怕是對如今的柴信而言，也是一件不可小視的寶貝。

不過，這件神兵的主人確實太強了，哪怕是以柴信的實力，也根本無法與之抗衡。

他之所以有能力從容應對不死天皇的襲殺，完全是有天道之力的加持。

只要仍處於這方宇宙，他就先天立於不敗之地，除非敵人的實力足以毀滅這方宇宙的天道。

但是，他以此自保基本無虞，但若想借此硬撼紅塵仙，甚至戰而勝之……就無疑是痴人說夢了。

他原本確實有留下不死天刀的念頭，但稍作努力之後，便立刻打消了——除非不死天皇死了，否則他眼下不可能做得到這種事情。

“罷了，既然留不下，那就送一份薄禮，也算替無始大帝分擔些許壓力了。”

柴信心念電轉之間，便已經有了新的決斷。

玄黃印表面的光華瞬間凝成一股，化作鋒銳無匹的長槍，狠狠地刺入了不死天刀之中。

“轟！”

饒是不死天刀品質非凡，威勢無雙，但在天道之力的衝擊之下，也不免勐烈震盪了起來，表面的五彩神輝都開始有些明滅不定的跡象。

哪怕柴信掌握的只是少部分天道，但這股力量的本質卻依舊強大，足以讓紅塵仙都感到有些棘手。

“不死天皇，這些天道之力即使傷不到你，也足以牽扯你一部分精力！”

做完這些之後，柴信一腳踢在不住震顫的不死天刀刀柄上，將其直接踹入了時空深處。

某個奇異世界之中，一道全身籠罩在迷濛霧氣中的身影，穩穩接住了激射而來的不死天刀。

“這小子，竟能這般運用天道之力？看來又多了變數……”

他感受著其中不斷衝擊著自己神魂的浩然之力，澹漠的語氣中不由多了一分凝重。

“此子不僅際遇奇特，連證道之後的能力都這般與眾不同，到底是何緣故……若是長此以往，讓他繼續成長下去，只怕又是一個不亞於無始的大敵！”

哪怕是這頭出自仙域的高傲仙凰，對於柴信所展現出的種種手段，同樣感到忌憚頗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