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瓊華界。
北陵荒地。
女子不著片縷,攏著雲煙般的黑霧,漫不經心地擺弄著垂地長髮。
那是瓊華。
是那位大黎為之遍尋長生藥而不得的絕代皇女。
她翹起腿,坐在水晶棺的稜角邊上,凝視著玉足旁的劫灰沙盤,語氣沉緩而冷澹。
“龍脈易位,大黎國力衰微,前後不過一年光景。”
“你說的天命人或許早已到來,但你卻未曾察覺。”
【定是佈局已久,只是近來展露】
瓊華目光冷澹,語氣冰寒:“嗤,黑潮也會粉飾自己的錯漏?”
【......】
瓊華盯著面前的沙盤,卻見絲縷暗金色的流沙匯聚於雲天城中。
那是龍脈之氣,更與那虛無縹緲的“氣運”有莫大的關係。
或許也與因果有些勾連。
總之,那是黑潮傳授的,尋覓天命人的方式。
雖說乾坤鼎並未暴露寧洛的行蹤,雖說白楊顏豐他們也始終不曾於人前露面。
但匯聚在雲天城中的氣運因果,卻足以昭顯天命的蹤跡。
可即便是黑潮,也未曾注意到龍脈的變化。
直到四個月前,雲天城的龍脈偏移也初現端倪。
然而尚未等到黑潮一探究竟,富集的因果便已然足夠給出確切的答桉。
只是這天命人的攻勢,未免太過勐烈。
短短四月,便已然彙集了整個瓊華界氣運,這真是它記憶中的天命人?
黑潮不明白。
它相信著自己的記憶。
因為那不僅是來自“舊日”的傳承,更是“父神”賦予他們的叢集意識!
天命人的存在,便是這浩瀚太宇的應劫機制,或者也是某種潛在的規律與法理。
既是法理,便理當存在著必要的平衡。
所以天命人的實力,每每都會處於恰巧優於黑潮些許的界限。
這是古老的記憶,更是黑潮傳承的“智慧”。
然而這次降生在瓊華界的天命人,打破了這種固有的界限。
如此強烈的變遷,除非有某位絕強者降臨祓穢,否則斷無可能會有這等架勢。
然而因果昭示的氣息,卻又分明不止一人。
這不應該......
瓊華神色不善,語氣更是摻雜著幾分威脅:“你說我們大可以天命人為跳板,洞見真正的星空。但現在,局面似乎與你說得不太一樣。你......還想隱瞞什麼?”
隱瞞?
為什麼要隱瞞?
黑潮沒有解釋。
畢竟瓊華就是它,它就是瓊華。
它似乎是為了證明自己的存在,所以不斷將瓊華的心緒摘出意識,像人格分裂那般自言自語,
這或許,也是某種因果,某種約定。
事實上......
她也並非瓊華。
她只是嘗試讓瓊華延壽無果之後,藉助黑潮奪取了她的肉軀。
昔日的飛昇者不復存在,只剩下容顏永駐的瓊華。
而瓊華的故事不會就此收篇,因為她還有著無限的未來,還可以,步入星海。
但前提是,過得了天命人這一關。
瓊華從來不認為自己是什麼邪惡的存在。
縱使是黑潮,也不過是實現願景的工具。
那這黑潮記憶中所謂的天命人,說到底,不就是針對她的考驗?
她能否成功蛻變,就取決與能否擊潰天命人的罪裁,僅此而已。
只是眼下的局面,和她預想中的處境有些出入。
天命人,太強了些。
古老而低沉的嗓音迴盪在虛空之中。
【天命規限】
【縱使氣運偏轉,他們實力也必不如你】
【興許只是靈物堆砌】
【畢竟,有那乾坤鼎】
瓊華不置可否地撇了撇嘴,手掌輕輕一揮,沙盤隨風散盡。
“乾坤鼎?”
“早說了那必是天命人的手筆,你卻連這麼明顯的線索都追查不出結果。”
“嘁。”
“不管他們是什麼靈物的堆砌,但萬一,那群天命人都能於此界飛昇,那你我又該如何應敵?”
應敵不存在你我之分。
但瓊華這一人分飾兩角的戲碼,演得倒是格外起勁。
黑潮給予的回應是......
【絕無可能】
【此非盛世,天脈有你我阻截,地脈先天道意更缺損大半】
【盛世飛昇易,亂世超脫難】
【古往今來,天命人鮮少飛昇功成】
【他們大都以上界之法逆境伐敵,因而超脫一事,你自無需擔心】
瓊華擁有黑潮的舊憶,當然也對這一點心知肚明。
一如廢都的遴選者們對飛昇滿不在乎,黑潮也不覺得天命人擁有在這等逆境下飛昇的能力。
就算有......
它也大可出手攔阻。
倘若以力證道,那天命人斷無可能同時抵禦天地法理與黑潮的侵蝕。
如果在這等重壓之下,天命人都能成功證道,那隻能說實力的差距過於顯著,那瓊華除了引頸受戮也別無他選。
但這種事情不可能發生。
畢竟世間存在最基本的“平衡”。
天命不會打破平衡,那所謂的應劫,對每一個天命人而言,都是危及性命的試煉。
瓊華也不知道具體的根由。
甚至即便是那與之融匯的黑潮意志,也對此一無所知。
它只是莫名確信,就像是妖族刻在血脈中烙印那般,相信著認定的事實。
平衡不會被打破。
畢竟放眼這浩瀚太宇,能夠無視法理,打破平衡的,無非只有黑潮。
瓊華並不理解。
她不像黑潮那般篤信這所謂的法理。
殘餘的人性讓她多少有些舉棋不定。
“萬一,那群天命人能夠藉著殘存的先天道意論道飛昇,那你我又該如何應對?”
【哪怕萬一】
【屆時煉天地眾生為黑潮】
【汝即乾坤,乾坤皆汝】
【縱是飛昇,也不過蟲豸】
“......”
瓊華沉默。
沙盤上沒有再顯露過更多的情報。
但不知為何,她心底總是有種莫名的不安。
這份不安來自於因果。
蓋因無論是現在的瓊華,還是此前那位大隱於市的飛昇者,他們都與這瓊華界的氣運有著莫大的關聯。
瓊華界的風波下潛藏的暗潮,或許沒法從天脈沙盤上察知,然而因果的牽連卻讓瓊華多少有幾分警覺。
然而......
黑潮明知如此,卻並未提及。
這世上真的存在能夠支配黑潮的個體?
寧洛其實心底早就有過答桉。
早在蒼冥界時,寧洛就已然確信,黑潮絕無可能被支配。
畢竟它的思考模式,終歸與生靈大相徑庭。
瓊華與黑潮融合,然而意志卻一分為二。
她想成為黑潮,卻又想在與黑潮相融的同時,保留自己的意識與存在。
可世間哪有這種好事。
黑潮是無視法理的異質。
因而無論瓊華做什麼,她都絕無可能將黑潮煉化收歸,融匯成自己的一部分。
恰恰相反。
倒是她自己,更可能淪為黑潮的餌食。
一具飛昇者的宿體,倘若能夠佔為己有,那誰人還需要與天命人為敵?
嗤。
瓊華並不理解自己的價值,就像她也對太宇一無所知。
一如寧洛先前料想的那樣,瓊華的飛昇可不是半吊子,她曾經可是能夠不借助旁人助力,悄然飛昇的絕世妖孽!
他又怎可能為了瓊華而放棄自己的修途。
如果他真的是會為俗世所牽累的人,在為瓊華延壽無果的時候,就該親自為之站出來,向世人昭告自己的身份。
畢竟他無所畏懼。
如果換做寧洛,寧洛想著他多半會以飛昇傳承來利誘天下丹師,讓他們一同為之賣命。
但那飛昇者沒有,他只是在作壁上觀。
這更說明,他有更加深遠的渴求。
直到,瓊華壽終。
大黎皇女香消玉殞,但新生的瓊華,卻在北陵荒地中爬出。
奪舍續命,這種事情萬法界的太祖冥一未曾功成,但瓊華卻是成功做到。
畢竟在那時,她就已然與黑潮合而為一。
比起那已經有些膩煩的伴侶,瓊華有更想要獲得,或者說更想要見證的東西。
上界。
太宇的寂寥讓他在飛昇尹始,道心幾近淪陷。
他遍尋太宇,然卻只找到了絲縷遊蕩的劫灰。
只是那劫灰上粘連著詭異的黑泥,似是擁有些許活性。
因而他將劫灰與黑泥帶回了瓊華界。
他沒有告知旁人,而是躲在北陵荒地,也就是他暗自飛昇的祭臺之處,鑽研那漆黑的流質。
從而得知了黑潮的存在。
他的高傲讓他對黑潮渾然無懼。
甚至他還覬覦黑潮的秘力,企圖將之佔為己有。
倘若從寧洛的視角來看,那是確鑿無疑的妄想。
但那飛昇者並不這麼覺得。
他只是自以為已經窮盡了太宇之下道途的終點,自以為可以借黑潮為踏板,洞見真正的上界!
所以。
就像他對太宇一無所知那般,他更是遠遠低估了黑潮的恐怖。
他與黑潮相融,並奪取了瓊華的肉軀,成為了新的瓊華。
他佈局萬年,藉著黑潮那來自舊日的記憶,企圖借天命人為踏板,登臨上界!
但......
可惜,他終歸不是黑潮。
他也理解不了黑潮的本質。
黑潮並不是一定要與天命人為敵。
或者說,雖然天命的職責在於阻止黑潮侵吞諸天,但對黑潮而言......
她,根本就沒把天命人放在眼裡。
為什麼一定要與天命人拼得你死我活?
只是因為它們需要寄生,需要寄生一方天地,方能長久存續。
可一旦過於依存,它們便再無法脫身。
然而......
瓊華界的局面並不一樣。
因為這裡有飛昇者。
而且,還是個蠢貨。
只要完全奪取了那飛昇者的軀殼,並侵佔它的靈態與意識。
那還有必要與飛昇者為敵?
沒有必要。
因為黑潮隨時都可以脫離。
這場鬧劇......
差不多,也是時候該結束了。
只是此刻,無論被奪舍的瓊華,還是黑潮的母體意識,或許都毫無覺察。
十一道身影站在雲天城的宅院之中,圍聚在一方石桌之旁。
“都準備好了嗎?”
“呃......”
“準備是準備好了,但我們這樣,會不會太囂張了點?”
“黑潮肯定發現了我們就在雲天城中吧?”
“難道,你們怕了?”
寧洛輕笑著看向白楊顏豐他們。
眾人聞言笑著搖了搖頭,事到如今,哪還有什麼需要畏懼的?
他們只是擔心寧洛來不及處理現世的隱患罷了。
既然寧洛這麼滿不在乎,那他們又有何懼?
接下來......
飛昇,祓穢,僅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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