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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為了追尋永生?”

“或許。”

寧洛託著腮,語氣平靜:“瓊華城中找不到其他任何有關飛昇者的記載,只剩下坊間傳聞。除了口口相傳的隱秘以外,所有典籍理當都在漫長的歲月中,被那飛昇者銷燬。”

“飛昇者的壽元......”

“我沒測試過,畢竟功法與靈藥也會影響壽元,我也不知道飛昇者有沒有什麼難以逾越的‘大限’。”

“但至少有一點我可以確定。”

“他想長生,怕是已經不可能如願。”

寧洛搖了搖頭,忽而抬眼望向天穹:“我不知道他從黑潮那裡得到了什麼,又究竟有何打算。可一旦天地盡歸黑潮所有,他也就失去了壓制黑潮的能力。”

這一點......

很古怪。

寧洛始終沒有想明白,那位陵墓中的飛昇者,究竟在打著什麼樣的算盤。

難道他真的愚蠢到連這種事都想不明白?

既然他尋不到飛昇之後的道途,也看不透太宇的真容,更未曾掌握太宇的秘力。

那一旦天脈地脈落入黑潮手中,那飛昇者又究竟憑什麼壓制黑潮?

屆時,他無論如何也不會具備壓制黑潮的能力。

這他這麼做,又究竟是圖什麼......

以寧洛的見識,他首先想到的,便是從歷史中解明緣由。

瓊華界為什麼被冠以此名?瓊華城又是否有何隱秘?還有那位飛昇者的過往,又會否有蛛絲馬跡可尋?

到頭來......

寧洛只知道,瓊華,是人名。

也大抵能推斷出,她就算不是那飛昇者的道侶,也多半是他中意的物件。

但除此之外,便再難尋出任何情報。

那位飛昇者的動機,如今只剩下二者。

一是為自己,二是為瓊華。

瓊華早在萬餘年前就已然亡故,據傳當時大黎窮盡天下丹師之力,只為求得長生之藥。

然卻無果。

如果瓊華那時未曾壽終,而是被大黎刻意瞞下,從而與那飛昇者團聚......

絕無可能!

若是如此,大黎便不該這般興師動眾,更不該將瓊華暴露在世人眼中。

那樣便有違悄然飛昇的初衷。

所以,瓊華的確是死了,這一點並無造假。

因而那飛昇者是想生死人肉白骨,救回瓊華?

也不像。

寧洛實在想不出他的動機,也沒法理解,他最終的目的究竟是什麼。

或者說,他如今的意識,到底是哪一半意識在主導。

但現在,這種細節無關緊要。

寧洛深吸了一口氣,語氣忽而緩和了不少:“總之,情報,我是給你們都探全了。可以說,放眼這整個瓊華界,除非那些需要仰賴干涉深層法理,甚至沾染因果才能得知的線索,其他情報無一遺漏,悉數探明。”

“至於修行資源,也必然管夠。”

“要是乾坤鼎的獲益供不起你們......”

“那我乾脆就把整個大黎國庫搬空,怎麼說也能給你們喂到半步飛昇。”

“但......”

寧洛說著,話語一滯,視線緩緩投向眾人。

庭院中氣氛沉寂。

“咕。”

顏豐白楊對視一眼,皆是乾嚥了一聲。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他們難道還不理解寧洛究竟有何意指?

顏豐抿了抿嘴唇,眉頭微皺,沉默良久,才終於低聲問詢:“寧兄,你該不會......是要讓我們來出手解決禍端吧?”

“不然呢?”

寧洛兩手一攤,漫不經心道:“不過是e序列試煉罷了,既然你們該學的都已經學會了,總不至於連個區區e序列的試煉都解決不了吧?”

白楊面露苦色:“話雖如此,可,可那是飛昇......”

然,話音未落。

“怎麼?飛昇者就怕了?”寧洛輕笑道打斷道,“平日裡你們不也是跨境敗敵?意境道境都毫無畏懼,怎麼到了超脫飛昇,反而戰戰兢兢?”

那能一樣嗎?

飛昇者與他們的差別,可不是道境與意境的區分那般簡單。

這分明就是凡夫和道尊之間的差距,又豈能與先前的越境敗敵相提並論?

但寧洛的語氣,是認真的。

顏豐嘴角抽了抽,雖然苦修的過程中也有想過。

他們跟著寧洛一路修習,或許不久的未來,他們便能擁有獨自透過下位試煉的實力。

但至少,絕不是現在!

只不過,大敵當前,試煉也自非兒戲,所以寧洛倒也不至於就這麼撒手旁觀,任憑顏豐他們自由發揮。

寧洛緩緩抬手,掌心虛按。

一粒粒沙塵自虛空中層壘而起,繼而顯化出瓊華界的粗略地圖。

寧洛斂去笑意,不復玩鬧,冷聲開口:“如若敵不過禍源,那我自會出手。但你們能不能贏,關乎這次苦修是否達到了預期的結果。”

“八個月......不短了。”

寧洛儼然像是個冷麵的教官,這副神態頓時讓白楊顏豐不再犯難,當即平靜心緒,耐心傾聽。

寧洛,顯然是認真地在規劃著些什麼,而非臨時起意,隨堂校驗。

“首先,你們要知道,我們的時間很少。”

“假使我們速通了a序列試煉,假使我們成功讓a序列改換了試煉的目的地,而我們又成功速通了自身的試煉......”

“那你們覺得,我們最多能爭取到多少時間?”

問題格外殘酷。

以十柱神的實力,在統轄整個a序列的前提下,縱使他們沒能事先掌握情報,縱使他們的確花費了更多的時間通關試煉。

那,會是幾天?

簡單的假設。

寧洛透過當前序列試煉,僅用數小時就成功迴歸。

但若是十柱神察覺到了試煉更替的異樣,從而心生警覺,全力以赴,並在數日內就通關試煉。

那寧洛能爭取到的時間,其實也就只有那麼幾天。

再往後,十柱神依舊會繼續地毯式搜查,繼而尋到寧洛他們的身影。

暴露幾乎必然。

蓋因試煉不可能輕易更替。

更何況,這樣的事情,在不久前已經發生過一次。

有了萬法界的前車之鑑,十柱神又怎可能反應不及?

在顏豐白楊他們苦修的時候,寧洛想過很多。

他要怎麼最大限度利用這份時間差,從而拖延被十柱神尋獲的時間?

兩條路。

首先,他得“卡cd”。

週迴試煉的機制已然被寧洛解構。

試煉存在固定的週期,從試煉讀秒歸零的那一刻起,計數便已然開始。

但必須待得所有試煉者盡數就緒,天命人才會各自就位,入主試煉。

除此之外,下一週回的試煉也必須等到所有序列的遴選者就位,才會開始入場。

所以寧洛才會有卡cd的構想。

具體而言......

下一次週迴試煉,還有整整三天。

假使寧洛在試煉即將開始之際,借紀念幣遁入大書庫,並在大書庫內借閱超憶。

那麼,縱使讀秒歸零,縱使所有試煉者意識沉寂,他們也得等著寧洛迴歸,方能再復睜眼甦醒。

雖說週迴試煉間隔時間不短。

但如若寧洛手上囤積著海量的紀念幣,借閱了足足一個月,乃至更長時間的超憶......

那當試煉正式開始,距離下一次試煉的時間,其實本就所剩無幾。

而又因為,神之試煉必須等所有序列齊備方可開啟。

所以......

簡單的假設。

假設下下回試煉還有10天開始。

寧洛所在序列用時不到1天就完成了試煉。

而十柱神所在序列卻用了足足5天的現世時間。

那麼這四五天時間中,寧洛便是絕對的安全,母庸置疑。

甚至因由他在大書庫“卡cd”的影響,當a序列試煉者回歸,他們會錯愕地發現,再過五天又是一輪新的試煉?

這樣,寧洛便又能多出一輪的“發育時間”,從而追及十柱神。

但......

寧洛先前的計劃,存在一個致命的隱患。

他沒法干預其他序列的通關速度。

是,理論上來說,這樣做的確可以壓榨十柱神的活動空間,讓他們沒有多餘的時間完成地毯式搜查。

可萬一......

其他序列的試煉花費了過多的時間。

比如,11天?

那麼,試煉週期順延。

十柱神本以為還有5天就要開始試煉,結果5天過後,試煉再復順延了7天。

那他們的可活動時間不僅沒有減少,甚至還能立刻鎖定寧洛所在的序列,從而尋獲寧洛!

因此,寧洛的計劃還有另一個至關重要的步驟。

速通除了a序列以外,所有序列的試煉。

聽起來天方夜譚,但實際上卻並非不可能做到。

abcdef攏共六個序列的試煉,除a序列以外,盡數速通!

寧洛獨自就能速通一個,而ef序列有十柱神的獵犬在,只要寧洛他們不過多幹預,透過試煉的時間本就不長。

那麼,也就只剩下bcd三個序列亟待解決。

所以寧洛才想著磨礪下白楊顏豐他們,不求他們合力能多快速通,至少要在現世三日內通關d序列試煉,這便是寧洛給顏豐他們設立的指標。

剩下的bc序列試煉。

一個是寧洛,而另一個......

還有蘇瑤!

性命攸關,你蘇瑤怎可能置身事外?

不過,那是之後再需要考慮的事情。

至於該怎麼聯絡......

那再簡單不過。

寧洛只要查閱自己的序列之爭戰績,就能輕易尋到蘇瑤。

不過他並不打算這麼做。

考慮到出力的差距,以及情況的危急,現在的局面不該是他找蘇瑤,而理當是蘇瑤主動聯絡。

總之,這個不急。

當務之急,是確保顏豐白楊他們擁有獨立速通試煉的實力。

情報端自無需多慮。

驚雲界的配合雖說有不少疏漏,可顏豐白楊他們的悟性,寧洛當然相信。

如今最大的問題在於,倘若沒有寧洛的出手,他們能否僅憑自身的實力,一舉擊潰禍源?

這一點......

其實換個角度想,也無需過多在意。

在沒有獵犬干預的情況下,尋常週迴試煉無非也是一群同序列的試煉者攜手並進,祓穢平亂。

那顏豐白楊他們如今的實力,真的比d序列的試煉者要弱?

顯然不會。

修習了寰宇真解以及寧洛傳授的一系列道法,顏豐白楊他們早已超越了尋常的d序列試煉者。

所以通關並非難事。

只是問題在於,寧洛的要求是速通!

而且,屆時寧洛不會同行,寰宇真解也沒法發揮出百分百的效力。

所以,戰力這塊兒,仍需精進。

但也並非必需。

畢竟,嚴以律己。

寧洛沒法強求顏豐白楊他們跟上自己腳步,如果實在不行,那他便只能獨自肩負起一切。

大不了,就少一個輪次的時間。

再大不了就賣了蘇瑤!

讓蘇瑤牽制十柱神,吸引火力。

反正寧洛不會因此有什麼負擔。

畢竟蘇瑤才是招致禍端的元兇。

雖說十柱神本性惡劣,都是理當淨除的禍害,但量力而行的道理,寧洛自然明白。

然而歸根結底,大敵當前。

但凡顏豐白楊他們擁有進一步完善計劃的希望,寧洛都不可能錯放過去。

所以,這次讓他們獨自祓穢,既非演習,更不會是玩鬧。

而是對他們來說,貨真價實的試煉!

寧洛說著,轉眼聚沙成塔,壘起長桌座椅。

“行了,坐吧。”

“有什麼要問的儘管問,就把我當成驚雲試煉中的你們。”

“而你們......”

“便是此前試煉中的我。”

壓力給到顏豐白楊。

白楊鎮定心神,不假思索:“既然飛昇者惡墮,那也就是說,瓊華界的道海必定已是黑潮所有,那......地脈呢?”

“都一樣。”寧洛沉聲道:“道海的情況可能沒你想象中那般嚴峻,蓋因黑潮如今還不敢暴露,所以只是隱沒在道海一角,與飛昇者的道果一同掩藏在黑霧之中。”

“入道沒有禁限,地脈也是同樣。”

“地脈中雖遍佈著黑潮的菌絲,但太初道果仍未被黑潮汙染,黑潮也只是在緩緩汲取先天道意的能量。”

白楊聞言沉默不語,垂首深思。

“條件太寬裕了......”顏豐稍加思索,當即追問,“那現世的局面,肯定很慘澹吧?”

一如顏豐所料。

寧洛並未添油加醋,只是坦然相告:“幾乎可謂絕境。”

“雲天閣丹師不僅將劫灰用作煉丹,甚至動用了活體的黑潮。”

“雖說雲天閣命令禁止這麼做,可但凡從第九十九層出去的丹師,無不觸犯了禁忌。”

“現在的局面......”

“簡言之就是,大黎國都,滿朝文武,盡數身藏黑潮且一無所知。”

顏豐童孔驟縮!

如果真是這樣,那也就是說,黑潮隨時隨地都可以讓現世淪陷。

甚至,不止如此。

大黎滿朝文武,至少也是道境起步。

當他們被黑潮汙染,那天脈留下的道痕也將淪為黑潮所有。

這樣的局面要比驚雲界更兇險百十倍不止。

瓊華界的黑潮走了一條極其少見的路子,它沒有優先侵蝕天脈或地脈,而是先對現世下手。

對現世下手效率最低,而且暴露的風險最高,但成功之後便能輕易輻射天脈地脈。

黑潮之所以能夠功成,無非還是得益於那飛昇者的助力。

所以,他到底是圖什麼?

寧洛其實心底有那麼一絲猜想,但只是基於動機,而並沒有能夠加以證明的邏輯。

目前已知的情報無非三者。

其一,瓊華想來是那飛昇者的愛人,大黎曾公開為她謀求長生,然卻無果。

其二,飛昇者從天外帶回了黑潮,但與望星界截天武神不同,他“支配”了黑潮,並與之達成協作。

其三,飛昇者佈局萬年,讓瓊華界所有強者都服下了黑潮丹藥,然而即便強者壽終,黑潮依舊未曾活化,疑似......疑似是想要將這萬年來一代代的強者,通通煉為藥材!

那飛昇者打算煉化天地。

寧洛本想著,他會否是為了復活自己的愛人。

但......

這樣想,是不是太膚淺了些?

畢竟,那飛昇者有黑潮伴身。

猜想的過程中存在一個矛盾的細節。

既然那飛昇者與黑潮達成了一致,那他大可向黑潮的意志徵求長生之法,又何必那般興師動眾,昭告天下?

也許瓊華的確曾是那飛昇者為之窮思竭慮的目標。

但現在,或許不是。

寧洛眼下有個毫無根據,但他心底卻格外篤信的猜想。

會不會......

天脈,地脈,現世三者的融匯,才是那真正的,抵達所謂“上界”的通途?

硬要說猜想有何根由,無非是寧洛此前嘗試過天脈與現世的相融,更親眼見過黑潮將地脈融入現世。

他先前從未想過,黑潮這麼做會不會有什麼更加深層的緣由?

寧洛當時只是覺著,融合地脈與現世是為了更好的入侵,更方便黑潮侵吞這整片天地。

但現在。

他覺得不然。

也許天脈地脈與現世的融合之中,潛藏著更加深晦的隱秘。

比如......

座標系。

天脈道海,地脈界核,兩個不同的參照組,對應著不同的太宇。

那麼假使天脈地脈都與現世相融,那對應的太宇座標系,又會否還是此前那般寂寥的虛空?

只是猜想,不一定對。

所以寧洛沒說,也不急著嘗試。

畢竟融合天地需要耗費的演算力格外龐大。

更何況......

驗證猜想的方法有很多,倒是並非必需實踐。

原因無他。

假使這一猜想真的確有其事,那黑潮意志無論如何也必定是知情者,寧洛自有辦法驗證。

但在此之前,至少得保證顏豐白楊他們擁有讓黑潮開口的實力才行。

顏豐白楊啞口無言,一眾學生更是面露苦色。

當世間所有強者都被黑潮所侵蝕,那他們豈不是孤立無援,甚至不得不與天下為敵?

且不說能否戰勝那位與黑潮同化的飛昇者,就說哪怕贏了下來,可這片天地又該如何復歸原貌?

然而,寧洛看穿了眾人的苦惱。

“土著體內潛藏的隱患,這一點你們無需操心。”

“這是‘後事’的部分,也就是我的職務。”

“你們要想的,無非是要怎麼突破北陵荒地,擊潰那與黑潮母體同化的飛昇者。”

寧洛語氣不容置疑。

看來土著的問題,的確用不著顏豐他們操心。

但......

真能對此視若無睹?

顏豐不知道寧洛究竟有何妙策。

可既然黑潮已經深入骨髓,而這片天地又不似望星,不存在性質相斥的黑潮餘盡。

難道說,要用五方化玄經?

但那豈不是在黑潮面前暴露自己?

一旦寧洛嘗試借五方化玄經透析換血,黑潮必定會有所覺察,從而主動喚醒埋藏在土著強者體內的禍種,讓瓊華界頃刻崩潰淪陷!

顏豐,想不明白。

但顏豐不會過問,因為寧洛說了,那是他的職務。

當顏豐站在寧洛的視角換位思考,他才終於理解寧洛究竟揹負著何等沉重的負擔。

更是總算明白,寧洛光是相信他們......

僅僅只是這“相信”二字,又究竟承擔著何等龐大的分量。

寧洛都能相信他們,那此時的他們,又怎可能不相信寧洛。

“行......行!”

“呼......”

“那就這麼說定了。”

“我們負責拿下黑潮,剩下的,都交由寧兄。”

顏豐與白楊對視一眼,互相點頭示意,緊接著便步入正題。

飛昇者與黑潮同謀。

其不僅擁有黑潮超越法理的特質,甚至本就是此世之極。

既然他可以在不依靠外力的前提下自主飛昇,那無疑能夠證明,他原本的實力就比截天武神更強幾分。

更何況歷史中有關他的記載都在漫長的歲月中被盡數抹去,連姓名都不曾留下。

那想要勝過他......

顏豐白楊他們並無信心。

或者說,他們需求一些必要的證明,來賦予他們足夠的自信。

直到半個時辰後。

議論漸止。

寧洛微微一笑,神色間頗為滿意:“怎麼樣,想好戰略了?”

顏豐搖了搖頭。

白楊師生也面露無奈。

看來是沒想好。

但這恰巧是寧洛滿意的結果。

面對黑潮這種不講理的詭物,那些什麼所謂的戰略,歸根結底也不過是個助興的添頭。

除非實力碾壓,否則縱使機關算盡,最後終究會淪為飼餵黑潮的餌食。

那麼,得勝的路途便只剩下一條。

“嗯......”

顏豐沉默良久,隨後抬眼看向寧洛:“寧兄,我們......我們,我們想試試飛昇。”

白楊師生聞言,也緊接著微微頷首,看來是都認可了顏豐的決意。

是了。

既然那黑潮的宿體擁有獨立飛昇的實力。

那作為判斷實力的依據,只要顏豐他們盡數飛昇,縱使沒法解明太宇真諦,卻也站在了與那飛昇者同等,乃至更加高維的位置。

只是......

想法雖好。

可顏豐白楊他們對飛昇根本一無所知,更是從未有過哪怕一次嘗試。

甚至即便顏豐是忘川神裔的一員,卻也從未在神裔中聽聞過有關飛昇的描述。

不過,他倒是聽人談論過,族長忘川能以道境逆伐飛昇者。

所以飛昇在神選之地倒也不是什麼值得崇敬的成就。

但他們到底還是缺少了些經驗,飛昇究竟值不值得追求,還是親身經歷過才能得出結論。

眾人神色間隱約閃過幾分不安。

不過寧洛卻像是早有預料,輕笑道:“既然你們都想好了,那就大可放心。飛昇,還真不難。”

確實。

顏豐白楊他們不會沖虛絕劍,也不會混元,更沒有天脈封禁與地脈封禁這樣的特殊手段。

但他們有寰宇真解。

十個修習了寰宇真解的飛昇者,還怕敵不過一隻黑潮宿體?

那這寰宇真解的售後,可多少有些問題。

如此,議定。

寧洛負責解決詭丹的遺禍,而顏豐白楊他們則是直指飛昇,與黑潮交鋒。

轉眼又是四月。

穿越一年。

飛昇在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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