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宛歸終於明白自己為什麼會來到這仁興藥鋪了。她再次踏進寢室,從床頭找出一幅畫卷。
“你不先回客棧休息嗎?”向一敬走進來,瞧見她手中的畫卷便問道,“那是什麼?”
宛歸看著畫上的女子說道:“看這眉眼就知道此人極為溫柔。”
向一敬湊上前來,觀察了半天並沒有發現什麼特殊的地方,便將佩劍抱在胸前,勸說宛歸先回客棧。
“我得留下來幫忙。”宛歸將畫卷起,開啟牆上的暗格,看得向一敬目瞪口呆,她竟然去拿人家的牌位。
“這是畫上的女人?”向一敬瞧見了名字,“那她肚子裡的孩子呢?”
宛歸笑道:“這幅丹青是在八年前畫成的,當時各國征戰不休,這裡距離陵江城門這麼近,肯定也遭受了襲擊,店鋪必定是後來修建的。”
“所以呢?”
“藥鋪的地底下埋葬了許多屍骨,沒有人收殮就淪為孤魂野鬼,徘徊不去,陰地出現成精的蛤蟆倒也解釋得通,不過我看它的意識通了人性,可能是藥鋪掌櫃的魂魄控制了身體。”
宛歸一本正經的推理讓向一敬找不到可以揶揄的點,只能隨意應付了一句,“這些不過是你的推測罷了。”
“二師兄,大師兄叫你呢!”嚴棣跑了進來。
兩人跟著他走出大門,安濟司正盯著仁興藥鋪的牌子做研究。
“師兄,你叫我?”向一敬問道。
安濟司將視線移到宛歸身上,看回他的視線就有些責怪的意味了。紅廂派的三位師妹都已經被送回客棧,怎麼唯獨把宛歸留下來!
向一敬剛要開口解釋,安濟司卻轉身吩咐宗明讓剩下的師弟們把藥鋪的地板拆了。
宛歸拿著牌位和畫像暗自思付,感覺似乎還少了什麼東西。她跑回屋內,宗明就要請人出去。
“我不會干擾諸位辦正事的,我只是在找一件東西。”她笑著解釋。
安濟司背過身去算是默許了宛歸的行動,宗明也就不約束她了。
“大師兄,下面好多骸骨!”
向一敬率先衝了過來,眾人已經開始動手清理泥土中的屍體,白骨森森,盡是一堆亂墳。
“這些人都是死於刀戮之下,應有十年之久了。”嚴棣仔細檢查了這些屍骨說出了結論。
宛歸還在四處搜尋,並沒有留意到向一敬正注視著自己。
“好奇怪!”
“奇怪什麼?”向一敬插了嘴。
“這屋裡頭還有一具很特殊的屍體,只是我看不出來它被藏在何處。”宛歸撐著下巴表示費解。
向一敬半信半疑但還是給了建議,“不若請師兄幫忙?”
宛歸沒有任何遲疑就向安濟司走去,“安大俠,可否幫個忙?你是否能看出這屋裡布了什麼陣法隱藏了某個角落?”
眾人紛紛側目,他們沒有發現什麼不尋常的地方,宛歸的問題真假難辨,所以大夥都很期待大師兄的答覆。
安濟司在屋內走了一圈,右手握緊對準屋頂打了一拳。宛歸盯著破風口看見了一副棺木浮現。
“就是那個了!”
“那是什麼?”
宛歸為向一敬做了解釋,“就是畫中女子腹中的孩子。”
眾人互對了眼色,難以相信宛歸只是個尋常女子,不過她的身上沒有魔氣,儘管戴著面具但那雙眼睛卻是格外清澈明亮。
安濟司將棺木引至地上,而後看向宛歸,等待她的下文。
“開啟吧!”
棺桲裡面是具栩栩如生的屍體,年紀約莫八九歲,沒有任何腐化,能夠很輕易辨認出那是個極為漂亮的女孩子。如果宛歸沒有事先告知她已經死亡,眾人也許還會認為她只是睡過去了。
“她是病死的,心脈衰竭。”嚴棣的醫術在此時全用於判斷屍體的死因了。
宛歸對剩下的事情就不太瞭解了,心中只是猜測便不再說出,倒是向一敬追問了幾句,她只是笑而不答。
“藥鋪的掌櫃在臨死前入了魔,很大可能是為了救治他的女兒用了禁術,不過他只是個平凡人,可能是透過禁書知曉了這些。”安濟司說話時特意觀察了宛歸的反應,她一點也不吃驚,淡定得很。
“他原本就不是大奸大惡之人,半生都在懸壺濟世,沒想到臨了卻落得這個下場。”宛歸長長的嘆了一口氣感慨道。
眾人自行腦補了畫面瞭解了直接原因,對那蛤蟆怪便沒有了先前的厭惡,只是事情的來龍去脈仍是一無所知。
宛歸為自己搬來了一把椅子,以講故事的口氣渲染了氣氛便將自己猜測的可能全盤托出。
多年前尚處亂世,人人自危,其中有位仁心仁德的大夫也不免得經受顛沛流離,好在愛妻相伴在旁始終不離不棄,二人避戰到了陵江,恰逢止戈,妻子臨產,兩人就在這裡定了居。
可是好景不長,女人因病去世,男子儘管痛苦不已但為了*只得咬牙苟活,奈何命運戲弄沒想到幾年之後女兒的身體也出了毛病,漸漸不能進食,他知道自己的醫術治不好愛女,所以開始尋求奇招想要藉助外力挽留女兒的性命。在機緣巧合抑或是有人故意安排之下他得到了一本奇書,上面記錄了禁術。仁興藥鋪本就是一片亂葬崗,男子動了惡念後加深了死魂的怨氣,使得這裡更加陰邪。
蛤蟆的巢穴通向了底下的白骨,日日吸食這些死氣。男子又以生人作為換取女兒性命的祭品,所以邪氣更是濃郁,蛤蟆因此得以修煉,待到完全成精後就從地底下竄出吃掉了男人,甚至想要吞食他女兒的屍體,男人的魂魄為了保護她生生迸發了強大的力量闖進蛤蟆精的身體控制了它的意識。一精一魂合為一體後,男子立馬使用妖法將放置女兒屍體的棺材懸在屋頂。
可惜的是,男人成怪後便漸漸失去了自己的記憶,思維很混亂,他早就能夠復活女兒,但是偏偏不記得她了。他就這麼日復一日的呆在店裡頭,白天則為人形看病賣藥,夜裡就變成可怕的蛤蟆怪將人開膛破肚,用湯藥泡製以便食物入味供自己更好的品嚐。
宛歸能夠避免蛤蟆怪的攻擊便是因為她向蛤蟆怪表明了自己是來買藥的,讓它產生了錯覺,故而為宛歸抓了藥,但夜晚的刺激又讓它想起自己的需要就要求宛歸用人肉付賬,蛤蟆自身的意識並沒有消失,出於本能它又喜歡腐肉,所以它補充了自己也可以接受死人肉。
“安大俠,你知道它臨死前為什麼會感謝你嗎?”
安濟司垂低了眼皮,答道:“我的風刃殺了它也喚起了它的記憶,他應該是想起自己的女兒了。”
宛歸接過他的話,“是啊,他本來就不願殺人不願吃人肉,可是為了女兒他把仁義道德全部拋棄了。好不容易可以救活女兒了他卻把人忘了,開始當起夜裡的屠夫。如果女兒註定救不回,他覺得一個人活著也沒意義了,何況他已經犯了這麼多的罪孽。”
“姑娘怎麼說得你好像親眼目睹了一般?”宗明問出了大夥的心聲。
宛歸自然不會多心這些人對自己不信任,她摸著門窗告訴眾人,每一處宅門都會留下主人的氣息,而且早年間因戰爭死去的白骨也會有一些純潔的靈魂,他們會在角落裡默默守護那份善良,在邪祟行不軌時留下一絲餘地。落在宛歸手心的那小團藍火向她傳遞了這麼多年來地底下以及藥鋪裡發生的一幕幕悲涼畫面。
“你究竟是什麼人?”這一次向一敬沒有咄咄逼人,他單純只是好奇。
“我就是個普通人而已。”宛歸回答得很乾脆,她總不能說自己原本是一縷冤魂吧?
向一敬縱使不信也不能拿她怎麼著,安濟司都沒有說什麼,自己還是不要胡亂猜忌的好。
“安大俠,這個女孩子的屍體就交給你處置了,我想讓她隨父母而去也不失為一種成全,願求得老天憐憫,希望他們來生能夠再度相逢再續前緣。”
宛歸把牌位放進了女孩的棺木裡,雙手合十,先是誦唸起往生咒而後又是大悲咒,這些都是她在前世背下的經書,未下山之前還曾抄寫出來給師傅觀閱,儘管宛歸言明這些並非出自她的手筆,空明大師還是對此讚歎不已,連連誇獎宛歸悟禪的慧根。
眾人皆是聽不懂宛歸誦唸的內容,但卻依稀感受到屋內漸漸生出一股祥和之氣。安濟司心中一緊,他突然想起自己出山門之前師傅與師叔訂下的賭約,隨即隱約有些不安,此時的他已不再確定師叔的占卜在自己的身上是否應驗。
“姑娘是佛家的人?”嚴棣藏不住話直接發問。
“我的師傅和師兄們都是佛家弟子,那我也算得上半個出家人。”宛歸誦唸完畢才做了答覆。
“姑娘姓甚名誰?哪裡人士?”
宛歸聞言便笑道:“嚴大俠,我們一路同行,我遲遲未做介紹便是不願讓人知曉身份,你們的大師兄對此應該很清楚所以不曾相問,你這一提問我就不好做答了。既然只是個稱呼而已,你們就喚我海蘭好了。”
嚴棣從沒見過像宛歸這般實在直率的姑娘,她的年紀又與家中的小妹相仿,自己對她更是喜歡。
“你這起名卻是跟著海娃啊!”向一敬看破她的心思。
“是啊,這樣更像海娃的姐姐。”(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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