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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子抵達前線,令坐鎮襄城的李唐賓、高仁厚極為吃驚。

夏王把世子派來前線所為何事他倆很清楚,增長見識、積累經驗、結識將官嘛,這是標準的培養繼承人的模式。先在後方協助督辦糧草,瞭解軍事征戰中這個重要環節是怎麼回事,順便感受下軍營氛圍,接受戰爭的薰陶,為後面進一步的學習、積累打好基礎。

但現在怎麼回事?在後邊坐不住了?這事弄得!

李唐賓是主帥,說難聽點,在關西武人集團裡的地位可不比夏王世子低,高仁厚亦是。於是,他倆派了胡真出馬,去勸一勸世子,讓他回後方去,協助東都幕府的人轉運、分發糧草物資。

胡真在潁橋鎮逮著了世子邵承節。

乖乖,都跑到最前面了。王遇這個病夫,居然把世子往軍營裡領,那可真是……

“胡參軍來也。”邵承節正蹲在那裡觀看輔兵修剪馬蹄,見胡真來了,立刻起身行禮。

胡真回禮。稍微醞釀了一下之後,剛要說話,卻被邵承節伸手止住了。

“古來名將,首重軍心士氣。胡參軍也是沙場宿將了,可曾見過安坐於大帳之中,連軍士在想什麼都不知道的名將?”邵承節問道。

“不曾。”胡真回道。

“阿爺很早就為我尋了小馬駒,可我還沒學過如何修剪馬蹄,以往都是親隨們做的,我覺得很有意思。”邵承節繼續盯著輔兵的動作,時不時詢問幾句,又轉過頭來看向胡真,笑道:“好啦,胡參軍也不用催了。我帶了許多酒食,一會便請江四郎喝上兩杯。”

“江四郎何人?”胡真問道。

“胡參軍,僕便是江四郎。”輔兵停下手頭的活計,恭敬行禮道。

胡真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一個老軍漢,混了這麼多年了,還是輔兵。一般而言,戰兵有缺額時,會優先從輔兵裡挑選,然後再把靈州院、陝州院送來的新兵補入輔兵各營。這人被挑了這麼多輪,還是輔兵,可見沒啥真本事,胡真也不願和他多話。

胡真找了張馬紮坐下,耐心等著,同時仔細觀察著軍營。

定遠軍到潁水佈防後是打過仗的。規模不大,主要是渡河偷襲以及反偷襲,每次傷亡都只在兩百人上下,補充了續備軍新卒之後,目前編制齊全,士氣還算不錯。

這支軍隊參與過征討河渭的戰爭,平定過金商,強攻過魯陽關,還在莎柵谷、回溪坂大敗梁人,最近一次戰鬥,應該是攻汝州之戰了,他們參與了對洛南三關的進攻。

夏軍的每一支部隊都有軍史檔桉,記錄時間最長的鐵林軍都有十八年了,字裡行間浸透裡沙場征戰的豪邁與艱險。

與不同型別對手交鋒的經歷,積累了豐富的戰爭經驗,也鍛造了強軍的魂魄。

或許,這就是開國精兵吧。

胡真想到了自己曾經率領的滑州軍團,如今已經星散,最大的一團餘盡也到了葛從周手裡,駐守鄭、孟,真是可惜了。

半個時辰後,邵承節的親隨拿來了酒食,幾人席地而坐,吃喝了起來。

胡真也被喊了過去,他也不嫌棄什麼,直接坐在地上,一起吃喝。

“聽聞世子昨日與軍中將士一起出去打獵了?”胡真突然問道。

這事李唐賓告訴他的。邵承節與百餘定遠軍將士去數十里外的山間河谷打獵,盡興而歸,然後一起炙烤獵物,歡飲甚久,甚至還隨手賞賜一些財物出去。

毫無疑問,世子這是在邀買軍心,積累名聲。

才多大點的孩子啊,就知道這麼做了?胡真有些感嘆。

他也出身地方小土豪,家裡景況不錯,但十二歲這個年紀時還在鄉里遊蕩,帶著一匹馬兒,與狐朋狗友飲酒作樂。雖然也積累了不小的名氣,給了他日後起家的資本,但這些都是無意識中做的,屬於模彷別人,他本人並沒有這個意識。

生於權勢富貴之家的孩子,從小學的東西應該和他們這些土豪不一樣。胡真有些唏噓,起步之時就差了這麼遠,大了怎麼比?嗯,由此看來,世子他爹更了不起,起步那麼低的情況下打下了偌大地盤,與朱全忠、楊行密是一類人——呃,好像天下一半以上的軍頭都是底層出身,胡真洩氣了。

“打了幾隻兔子,不值一提。”邵承節滿不在乎地說道:“弓太小了,射不了大點的獵物。運氣也差,虎豹一隻都沒看到。”

胡真無語。雙方數十萬大軍隔河相持數月,哪隻虎豹那麼不開眼非要湊過來?

“世子,潁水戰線錯綜複雜,時不時有賊兵渡河西來,偷襲我軍營寨。出外樵採的軍士,多有死傷。這個時候,還是不要外出了吧?”沉默了一會後,胡真看邵承節的臉色還不錯,便小心翼翼地勸道:“李、高二帥還在等著局勢出現變化,大軍渡河東進。不如世子回到臨汝,督運糧草,待局勢大定之後,再行返回?你這樣子杵在前線,王軍使也不好做啊。據我所知,定遠軍將是第一批渡河的。世子還在這裡的話,委實太過危險。兵兇戰危,誰也不敢說一定能贏。”

邵承節沒回答。他身邊簇擁了十餘親隨,都是朔方軍將官子弟,跟著他一起習練文武技藝的,算是他的小班底了,此時人人都看著他,等他拿主意。

“罷了,阿爺還讓我督造清暑宮,便去廣成澤看看吧。”邵承節嘆了口氣,道:“看看那幫匠人有沒有做好防蛇措施,別像太宗那會時不時鑽進來一條蛇。”

胡真鬆了口氣。整個洛陽行營,李唐賓唯一不好管的大概就是這位爺了。如今看來,世子喜動不喜靜,喜歡和武夫們攪和在一起,甚至躍躍欲試想上陣見識一下,也不管他那個小身板應付不應付得過來。

“本能地想要掌握軍權,和他老爹簡直一個模子刻出來的,但又有些差別,不像他老爹那麼謹慎惜身,莫非這是折家血脈帶來的脾性?折家子弟,確實喜歡勐衝勐打。”胡真暗暗思索:“王妃雖然賢良淑德,和和氣氣,但聽聞也是騎得戰馬、開得步弓的女中豪傑,只不過嫁給夏王后,一直相夫教子罷了。世子如此脾氣,倒也不意外。”

胡真覺得,作為夏王的繼承人,世子小幅度、小規模地邀買軍心,還在容忍範圍之內。但如果做得太過火,即便是父子,在這種事上也沒有親情可談。有本事,自己去拉一支部隊起來,這個可能還更容易被夏王接受一些。

“走吧,回臨汝。”邵承節招呼了一聲,一幫半大少年們開始收拾行裝。

“去廣成澤吧,看看宮殿修得怎麼樣了,別讓段凝騙了。”邵承節道:“等阿爺帶人住過來時,不知道又給我添了幾個弟妹了,殿室會不會不夠呢。”

看著邵承節臉上促狹的笑容,胡真只能苦笑。

……

邵承節確實又多了一個妹妹。

九月底,儲氏於金仙觀誕下一女。據太醫署的醫官所言,王女身體康健,一切安好。

邵樹德接到訊息後心情不錯,但並沒有太過在意。

他有十六個親生子女了,數量確實不少。而且他還年輕,身邊這麼多女人,未來肯定還有很多子女出生。但他並不擔心會給未來建立的新朝造成什麼負擔,他打算學李唐,五服之內沒出過皇帝的後代,可以考學、做官、經商,沒必要完全由國家養著,那樣財政壓力太大。

拋開這些事情之後,他的精力又集中到了河南戰局之上。

“大王,這一仗咱們還是老辦法。”從靈州(回樂縣)趕回來的陳誠說道:“威勝軍已攻入蔡州,淮寧軍也有部分人馬北上,按照李唐賓的方略,是打算先在蔡州打一場殲滅戰,消滅蔡州境內的梁軍機動兵力,動搖潁水的龐師古主力,然後戰機便出現了。”

邵樹德嗯了一聲,這份作戰計劃,他也是認可的。

龐師古十二萬人馬屯於許州,所賴供給主要靠陳、許、蔡、潁、汴五州。

其中,陳、許、潁、汴由潁水、蔡水溝通,這也是國朝汴水餉道的備份航道。蔡州與許州之間則靠汝水溝通。

六月以來,雙方圍繞這些交通線進行了襲擾和反襲擾。梁軍運輸效率大減,如今前線的物資並不算很充足的。馬上嚴寒天氣又要到來,河水會結冰,梁人只能靠陸路轉運,這就更加困難了——當然,己方也一樣。

利用唐、光二鎮經營多年的優勢,再讓飛龍軍契必章部配合,在蔡州、潁州打個勝仗,消滅一部分敵軍,或許便能撬動整個局勢,尋找到敵軍破綻。

兩軍隔潁水對峙,深溝高壘已經五個月了,幾乎就是秦趙長平之戰相持的時間。邵樹德給予了李唐賓極大的耐心,等到九月秋糧入倉之後,威勝軍、淮寧軍開始囤積物資,召集鄉勇,終於開始了決定性的一戰。

“讓契必章配合好威勝軍、淮寧軍。”邵樹德說道:“就和契必章說,柔州草原,我盡付於君。契必氏永鎮柔州,世襲罔替,與——與國同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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