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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說趙姨娘興沖沖到了秋爽齋,闖進屋內,見探春正翻著賬本直皺眉,便一把將那賬本搶過來,不屑道:“你成日介瞧這玩意兒有什麼用?往後還不都是人家的,你和你兄弟能落著幾件?!”
探春這時才發現母親來了,當下眉頭皺的更緊了,無奈道:“姨娘不在家裡待著,又跑來我這裡做什麼?”
“怎麼,你娘我還來不得了?!”
趙姨娘雙手叉腰柳眉倒豎,不過旋即想到自己這次來的目的,又忍不住歡喜道:“我跟你說,老爺剛剛把你兄弟叫去了,說是讓和寶玉一起,跟著焦大爺學學怎麼當官辦差——你說寶玉要是一直就這麼爛泥扶不上牆,他那官兒是不是就得讓給你兄弟來做?”
若是以前聽了這樣的話,探春八成想要衝趙姨娘翻白眼,嘲諷她是痴心妄想了。
但最近見慣了寶玉的騷操作,反倒覺得環老三也未必全無可取之處。
雖然同樣都是紈絝子弟,且賈環的品性天資明顯不如寶玉,但好就好在他雖然更加頑劣,卻好歹還肯做些表面功夫,不似寶玉那般將情緒掛在臉上。
尤其焦順如今漸成參天大樹,哪怕賈環沒什麼大本事,往後單隻靠焦順的廕庇提攜,也能比牽著不走打著倒退的寶玉強出不少。
當然了,賈環想要替代寶玉的官職,基本上是不可能的事兒,這又不是世襲罔替的爵位,或者是邊陲之地的少民土官,怎麼可能搞兄終弟及那一套——更何況寶玉這個兄也還沒終呢。
當下她搖頭道:“那是朝廷封的官兒,哪是能私相授受的?不過有焦大哥從旁看顧,環哥兒只要肯上進,將來前程未必就比二哥哥差,”
“指定差不了!”
趙姨娘說的斬釘截鐵,旋即又繞到書桌後,拿胳膊肘拱了拱探春,擠眉弄眼的道:“要不要咱們再使些力氣,一來是為了你兄弟,二來我也幫你攏住他,免得那口頭約定不作數。”
“你!”
探春聽了她這沒羞沒臊的暗示,頓時又羞又怒,恨不能指著她的鼻子大罵y婦,但又怕真吵起來,趙姨娘會說出更多不中聽的言語。
屆時若讓別人聽了去,可就……
於是這三姑娘深吸了一口氣,指著門外喝道:“出去!”
“你這丫頭!”
趙姨娘立刻又兩手叉腰,不服不忿道:“我還不是為了你好,他如今眼見又要升官兒了,未必還瞧得上你這庶出的丫頭,倘若……哎~你幹什麼去?!”
說到半截,卻見探春二話不說,繞過她就往外走,到了門前才甩下一句:“你不走,我走!”
“這死丫頭!”
趙姨娘追到門外,卻見探春早上了腳踏車,將裙角往橫樑上一搭,風馳電掣的去了。
她見追之不及,氣的頓足捶胸,半晌又一咬牙,恨恨的都囔道:“你攔得住今兒,還能攔的住明兒?大不了等你嫁過去,老孃也跟著常來常往!”
且不說趙姨娘如何鐵了心轉職搞外賣。
卻說探春憤憤出了秋爽齋,隨便騎著子逛了一陣兒,心情便漸漸平復下來,畢竟這麼多年,她也早習慣趙姨娘那些無理取鬧的行徑了。
眼下真正值得她心煩意亂的,還是大姐元春即將二度省親的事兒。
那天聽到這個訊息之後,探春就又默默的把賬本收了回來,畢竟之所以急著交賬交權,是為了幫家裡拉攏寶姐姐,如今眼見平白多出個大窟窿,再要交賬就成了推卸責任了。
於情於理,探春都不會這麼做。
所以眼下她仍要以內管家的身份直面此事。
如果還是正月十五回家省親,探春大機率就提議節儉著辦了,可偏偏元春是頭一個回家省親的嬪妃,到時候不知多少雙眼睛盯著,若辦的過於簡陋,外面人笑話倒還罷了,怕就怕有人多嘴進讒言,栽個什麼藐視皇恩之類的罪名。
現如今的府裡可再經不起什麼風波了。
難道真要把輪胎鋪子的分紅抵押出去?
非到萬不得已,探春是決計不想府裡走這一條路的,畢竟一旦抵押了鋪子裡的分紅,那府裡每年就要減少半數的收入,屆時入不敷出每況愈下,只怕再難翻身了。
既然百思不得其解,探春乾脆撥轉車頭往前院騎,準備找焦順討個主意。
等到了榮禧堂,正撞見麝月在外面探頭探腦的張望,便問:“焦大爺可還在裡面?”
麝月搖頭:“二爺來的時候,正巧焦大爺去探視老太太了,如今二爺和環三爺正在裡面聽老爺訓話呢。”
探春聞言,到門前側著耳朵聽了一陣子,見都是些老生常談,頓時沒了興趣,於是又循著往老太太院裡去了。
話分兩頭。
卻說焦順頭回得以親身探視賈母,卻見這老太太明顯衰老了許多,只幾天的功夫人就瘦了一圈,原本還算平整的臉上也顯得溝壑縱橫。
焦順同她打了招呼,她好半晌才將目光轉過來,上上下下打量焦順半天,張了張嘴,卻明顯示卡殼了,一個字都沒能蹦出來。
鴛鴦在一旁嘆道:“老太太一直不認人,太醫給開了些方子,吃喝上倒是見好,可……唉~!”
今兒當值的是王夫人和寶釵,聽鴛鴦嘆氣,也都紛紛有節奏的嘆息起來,王夫人還半真半假的抹了把眼淚。
焦順隨口寬慰了幾句,忽然道:“說來我知道有位女大夫,平日裡專為宮中婦孺診治,對待此症頗有一手——聽說陛下當初也曾請她幫著診治過,只因她是婦人,所以才名聲不顯。”
“竟有這樣的人?”
王夫人忙問:“不知如何才能延請她來為老太太治病?”
“這個倒不難,就包在我身上吧。”
焦順打著包票道:“等回去我就設法聯絡那女大夫,過兩天帶她登門為老太太診治。”
事實上他哪裡認得什麼女大夫,實在是一開始低估了林黛玉的執拗和勇氣,昨兒去桃花巷的時候,林妹妹喬裝改扮藏頭露眼的,就要跟著來榮國府探視外祖母。
焦順死勸活勸都不聽,無奈只得應下。
這也算是弄巧成拙作繭自縛了。
當然了,林妹妹那一眼假的裝扮肯定是不成的,他琢磨著回頭給她在衣服里加點料,再往鞋裡墊上內增高,造成豐腴高挑的假象,梳一頭婦人髮型,然後把眉毛畫濃些,戴上厚面紗大概也就能矇混過關了。
王夫人不知他葫蘆裡賣的什麼藥,當著薛寶釵的面自是滿口稱謝。
眼見焦順就要告辭返回榮禧堂那邊兒開課,寶釵忽然表示前陣子多勞湘雲妹妹掛念,如今鶯兒已經大好了,晴雯、香菱也該完璧歸趙了。
焦順暗道一聲可惜,自己還沒來得及做什麼呢——主要是香菱太過天真,晴雯又不怎麼可控,所以他一直也沒能找到合適的方式方法。
當下只能笑道:“你們自小就在一處,比親姐妹都親近,又有什麼好謝的——這樣,弟妹先讓她們收拾收拾,等我考校完寶兄弟的功課,就帶她們一起回去。”
這事兒敲定下來,最高興的不是個別個,正是剛趕過來沒多一會兒的鶯兒。
正所謂人逢喜事精神爽,她不由又想起了襲人的吹噓,於是在焦順走後,便慫恿寶釵道:“姑娘,我聽說二爺為了能信守諾言,最近整日都在家裡刻苦鑽研那些公文,就差頭懸梁錐刺股了。”
說到這裡,她觀察了一下寶釵的表情,然後才又小心翼翼的提議道:“姑娘,要不咱們也跟過去瞧瞧?”
她其實早該改口稱呼‘奶奶’了,但薛寶釵面對探春尚且要更正,就更不可能讓她該稱呼了。
薛寶釵聽完橫了鶯兒一眼,澹然道:“有什麼好瞧的,若在別家,這些早該學過了——走吧,咱們回去和香菱、晴雯道個別。”
“喔~”
鶯兒見自己的提議未被採納,只好怏怏的應了一聲,但轉念想到很快就可以趕走晴雯,心情便又好轉了不少。
不想主僕兩個才從老太太院裡出來,迎面就撞上了賈探春。
寶釵率先打招呼:“三妹妹也來探視老太太?”
探春實話實說道:“我是聽說焦大哥來了這邊兒,想找他討個主意,所以……”
寶釵自然明白她要討什麼主意,當下搖頭道:“那妹妹想必是和焦大哥走岔了,他才剛走沒多一會兒。”
探春聽了,便待折回榮禧堂那邊兒。
但一旁的鶯兒卻突然開口道:“三姑娘,我聽說二爺最近十分用功,也不知這回考校能否對答如流。”
探春下意識道:“畢竟是頭一回考校,焦大哥想來也不會出什麼難題。”
說到這裡,她隱晦的看了鶯兒一眼,旋即笑著邀約道:“寶姐姐,不如咱們也過去瞧瞧?”
鶯兒的邀約好拒絕,但探春也來邀約,薛寶釵就不好拒絕了,尤其她素知這三姑娘是個不達目的不罷休的,於是橫了鶯兒一眼,欣然點頭道:“那就去瞧瞧。”
鶯兒被她盯的縮了縮脖子,聽姑娘答應了,卻又是一臉的雀躍歡喜——雖然這番做法有越俎代庖之嫌,但她認為自己一切都是為了姑娘,自然不覺得有什麼大問題。
於是寶釵便與探春結伴而行。
途中自不擴音及元春省親的事兒,薛寶釵便道:“若實在不湊手,我夾帶裡到還有些能典當的……”
雖然王夫人早打過她的主意,只是礙於雙方現在的僵局沒好意思張口罷了。
但如今她主動提及,探春卻是連連擺手道:“哪好用姐姐的體己?我和太太商量商量,總能想出法子的。”
在探春看來,有道是吃人家嘴短、拿人家手短,如今夫妻兩個本就在冷戰,這時候若再挪借寶姐姐的嫁妝,日後卻哪還有臉勸她委曲求全?
寶釵正是料定了她會如此,所以才專門向她提起的。
畢竟連下人都知道,她陪嫁過來的嫁妝不少,倘若一直裝聾作啞也不是辦法,現如今探春既婉拒了,那就挑不出她的錯了。
倒不是寶釵不肯捐出嫁妝幫榮國府度過難關,主要是現下府裡還沒被逼到那份上,總要等到火燒眉毛的時候,才能顯出她出手的價值。
一路再無別話。
眼見到了榮禧堂門外,探春便拉著寶釵到了廊下,豎起耳朵傾聽裡面傳出的談話聲。
彼時焦順站在正中的茶几前,滿臉的和顏悅色,卻仍是凸顯出居高臨下的氣勢,寶玉雖不懼他,但每每聽他提及公務公文的重要性,便不自覺想要彎腰駝背。
開篇明義之後,焦順便將自己整理的公文,問了幾個相對簡單的問題。
結果五道題寶玉只答出了三道。
這倒罷了,最大的問題是他沒答上來的兩道問題,就算沒看過答桉,只要肯用心想一想,也能說出個幾分見解。
偏寶玉看過的照本宣科,沒看過的壓根不肯下心思琢磨。
見此情景一旁賈政臉色就有些不好,賈環則是搖頭晃腦,藉以掩飾自己的幸災樂禍。
外面探春也有些後悔,她方才聽鶯兒說的篤定,還當二哥哥果然用功了呢,可聽裡面的對答,便是自己這沒看過的都能說出個一二三來,偏二哥哥就……
這時就聽焦順無奈道:“寶兄弟,這些問題的答桉其實只是給你一個參考,並不是一定要你死記硬背——且你若不能給出自己的答桉,我又怎麼可能幫你更正其中的疏漏錯誤?”
寶玉心知漏了怯,訕訕看了眼父親,囁嚅解釋:“時間太短,我、我尚來不及吃透。”
“哼~”
賈政冷哼一聲:“你平素就愛賣弄小聰明,怎麼一到正事上,就吃不太透了?”
寶玉訥訥難言。
門外寶釵也是一言不發,轉頭便往外走。
“寶姐姐留步。”
探春急忙隨後追趕,路過鶯兒身邊時,忍不住狠狠瞪了她一眼。
鶯兒此時那還不知道自己弄巧成拙了?
可她哪裡想得到襲人會誆騙自己,寶玉更連這眼巴前唯一的‘生路’都不肯牢牢抓緊?
不由也對寶玉寒了心,更連襲人一併惱了,等回到家中,便打發人把那四色點心原封不動的退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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