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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作門外的紫來街小巷,一個身穿白色直身的男子拍打著院門。

稍等了片刻,院門吱呀一聲開了,一名老婦人出現在門口,她警惕的看著男子,“你有何事?”

男子客氣的道,“在下來自吳老先生府中,不知吳甲奉是否還住在此處?”

“吳甲奉確是老身的女婿,但已一月不知去向。”那老婦戒備的看著來人,“你說你是吳老先生府上的人,那老身怎地沒見過你?”

“在下是安慶人,一向在安慶幫吳老先生打理些產業。眼下吳家一家子都在安慶,因為桐城還不太安定,有些舊僕不便過來拋頭露面。老先生前些時日受了些驚嚇,也不願再回桐城,加之這邊宅院走水之後無法居住,吳家大約會舉家遷往金陵。老先生和幾位夫人身邊沒有用得慣的家僕,說還是以前的貼心些,只得派在下來桐城辦這趟差事,二夫人特意讓在下尋到吳甲奉,問他是否願意跟老先生同去金陵。”

“那你怎知老身家住何處?”

“大夫人跟小人說了殷登的住處,就在竇家橋橋頭十分號召,便先去了殷登家中,給殷登那媳婦帶了些銀子,殷家嫂子說此處能尋到吳甲奉,在下也是試一試。”

老婦一聽頓時眼淚汪汪的,“可憐殷登了,聽聞被那黃文鼎一夥抓到時,逼問他家主的下落,他寧死不說,才被一個賊子斬了三十餘刀。”

男子嘆口氣道,“誰說不是,老夫人聽了之後哭了幾天,說殷登雖然不是家生子,但很小就到了吳府,是她看著長大的,一向忠心耿耿,沒成想落個這等下場。所以吳老先生說桐城已是傷心地,才要舉家往金陵去。”

老婦人聽男子說得清楚,那殷登確實不是家生子,只是三歲就賣到吳府了,跟家生子也差別不大,外邊的人知道這點的人並不多。當下也放鬆了些戒備,抹抹眼淚說道,“那吳甲奉每日都盼著老先生回來,今日總算有個信,卻是要去外鄉,金陵再好也比不得鄉土不是。”

“此事小人也做不得主,吳老先生去意已決,待小人回去就要成行。”

那老婦人靠在門框上又開始垂淚,“當日那媒人便騙了老身,光說那吳甲奉家中殷實,定了親才知道是個家奴,如今若是去那金陵,老身這女兒日後怕是見不到了。”

男子拱手道,“能否請吳兄出來一見,無論去不去金陵,小人得了準信,也好跟二夫人回話。”

老婦人翻翻眼睛看了男子兩眼,最後搖搖頭道,“老身卻不知他在何處,這位相公可留個住處。”

“那可不巧了,在下明日就要回安慶,若是能尋到他,便請他明日午時前來向陽門內的張家酒肆,在下姓白,就暫住在那裡地字號房,若是甲奉兄明日趕不到,那便是與吳府無緣了。”

東作門往南的城牆上,龐雨從一個牆垛後探出了頭,這個位置剛好能看到老婦人那個院子,他見到江帆在門前站了一會之後離開了。

那老婦人關了門之後,進正屋待了片刻功夫,然後又出來院子裡轉了幾個圈,這裡摸一下那裡收拾一下,不知在忙些什麼。

身旁傳來阮勁討好的聲音,“是小人打聽到的訊息,近日有人見到鄭老在吳甲奉、殷和家中出現過,還說走時是與吳甲奉一起走的,小人認為吳甲奉這岳母一定知道他們所在,只要找到吳甲奉,就能找到鄭老。”

“此事動了腦子。”龐雨這幾日對阮勁頗為滿意,這些快手都是桐城的地頭蛇,以前的快班中充數的青皮不少,連帶著整個快班都極為散漫。龐雨接手之後只留用了部分人,而將一些得用的幫閒變成正式職工,而且仗著楊芳蚤給的權力,言明所有人若是不稱職的,都可能被除名。

結果現在做事最積極的就是那幾個幫閒,這樣也給了以前快手不少壓力。

他一邊觀察著院子一邊道,“若是抓到鄭老,就請阮兄弟就任第二隊隊正,打理一下朝陽門、東作門至清風市的市面。”

阮勁身子一抖,東面和南面是桐城最繁華的地方,此時不由對龐雨感激涕零,“謝謝班頭提攜,日後小人一定為班頭用心做事。可就是東市的門攤、賭檔一向是皂班在管,小人恐怕難以插手。”

龐雨沉著的道,“那是以前,堂尊已經答應把東市交還快班。東市的賭檔、客棧、門攤、典當行頗多,以前都是那些家奴所掌控,先是黃文鼎一夥,後來是鄭老一夥,如今兩夥勢力煙消雲散,士紳偃旗息鼓,咱們都要接在手中,卻不是換成快班來胡作非為,而是要給他們立好規矩…”

阮勁突然插話道,“班頭,那老婦出門了。”

龐雨定睛一看,那老婦人果然開啟了院門,探頭往兩頭都看了一眼,似乎在確認沒有人在盯梢她。

老婦匆匆鎖了門,在巷口往北轉入紫來街。

龐雨微笑道,“果然她忍不住要去報信,咱們跟著她。”

……

宜民門外的女兒街西頭,此處臨近仙姑井,傳言這口仙姑井是何仙姑羽化成仙的地方,所以井水甘冽,那些去龍眠山打柴進城販賣的人都要在此歇腳飲水。

宜民門因為不當官道,連城外都要荒涼許多,過了女兒街就是進山的山道入口了,已經是外城街巷末端,往來的人也少,顯得有些冷清。

老婦人出現在女兒街街口,匆匆來到西頭的一座小院前,那院門上沒有銅環,老婦人就用手使勁拍打了幾下。

門縫裡有人影晃動一下,那人從門縫中看到是老婦人後,吱呀一聲開了門。

“娘你怎地又來了。”開門的是個中年女人,她有些不滿的道,“城中亂紛紛的,你還到處走動。”

老婦一言不發的進了屋子,院中正屋裡出來兩個男子,其中一人正是那鄭老,他見老婦行色匆匆,也來到院中看有何事。

那老婦白了鄭老一眼,拉過自己的女兒低聲道,“給你說好事你還沒個好臉,吳老先生不回桐城了,二夫人從安慶託人帶話,讓你相公跟著去金陵。”

女人臉上一喜,“就在等吳家訊息,就知道二夫人不會忘了咱們,可又如何去安慶?”

“那人在向陽門內張家酒肆,他明日午後就要走,你們要早些去。”

鄭老過來打斷問道,“那人姓甚名誰,如何尋到你的?”

老婦對鄭老並無好臉色,正眼也沒看他一眼,只是口中道,“他是幫大夫人給殷登家中帶些安撫銀子,殷登媳婦告知的老身住處,他說姓白。”

“吳家在安慶倒有些家業,卻未曾聽過有個姓白的在安慶,他可說了吳府在安慶住在何處,還有吳府在安慶都有何家業,他可說得明白?”

鄭老問完,那老婦卻不答他,因為老婦當時並未想起要問這些事情,也不想和鄭老多說。這鄭老與吳甲奉兩人都是吳家的家奴,一向關係緊密,靠了吳家的家世在城裡頗有地位,連帶著這丈母孃也跟著享福。

此次鄭老殺人惹出天大的禍事,連累了吳府不說,老婦人的女兒女婿甚至不能再留在桐城,老婦自然要把賬算在鄭老的頭上。

鄭老只得朝旁邊的吳甲奉打眼色,吳甲奉咳嗽一聲對丈母孃問道,“那他長個何等模樣?”

“哎呀我可說不來,就是看著斯文,不是那動輒打死人的德性。”

吳甲奉干咳一聲,丈母孃這幾乎是不繞彎子罵人,偷眼看了一下,鄭老臉色果然不是那麼好。

鄭老眉頭緊皺,他最近也有些放鬆警惕,之前他是既怕衙門又怕黃文鼎一夥,這兩邊找到他都會對他不利,所以十分小心。

衙門當時一直追索鄭老,他便躲入吳家府中,快手拿吳家無可奈何。等到亂民燒吳家大院的那晚,他知道已經無法靠吳家掩護,乘夜逃到了相熟的吳甲奉家中,一月多換了兩三處住所,最後到了這裡,此處是吳甲奉妻舅家的一處宅子,地方比較偏僻,不會引人注意,民亂時候都沒有危及到女兒街。還有一個好處是離山區很近,實在危險的時候可以很快進山,他對這裡最為滿意,就沒有再換過。

由於他刻意隱藏行跡,幾乎足不出戶,一切生活所需都靠吳甲奉的媳婦外出購買,那時亂民和衙門互相亂鬥,再無暇追捕,所以他成功的躲過了雙方的搜捕。

在黃文鼎被誅殺之後,他感覺危險減小了很多,才開始外出活動,聯絡以前的黨羽同夥,只要吳府返回桐城就可以東山再起,誰知等來吳家要去南京的訊息。

但那人的來歷還是有些古怪,鄭老決定冒著碰一鼻子灰的風險繼續追問,因為此事對他很重要,必須確認清楚,如果吳家果然是要遠走,他也打算跟著吳家去外地,正好可以脫離桐城這個是非地。

鄭老剛剛朝那老婦舉起一隻手,就聽得“嘭”一聲巨響。

兩扇門頁被人猛力撞開,門閂瞬間成兩截,接著五六個人影舉著長棍短棍衝入院中。

院中幾人都楞了片刻,吳甲奉的媳婦突然發出一聲尖叫,鄭老只呆了一瞬間,聽到尖叫立刻反應過來,一腳蹬在那女人背上,將女人朝著那幾人撲去。

那幾人無暇分辨,幾棍招呼下去,女人頓時倒地,鄭老乘著這一耽擱,拉著吳甲奉竄入了房門之中。

後面一個聲音喊道,“抓鄭老!他進屋了!”

那幾人追著要進屋,那屋門卻太過狹窄,當先者又拿一根長棍,一個不小心,棍子被卡在門框上,換了兩次方向都沒調整好,頓時把所有人都堵在門口。

“短棍子進屋,長棍子守外邊!”

話音未落,裡面一聲大喝,一把腰刀朝著門口砍來,堵在門口的幾人驚叫著往外退開,鄭老和吳甲奉揮舞著腰刀一路砍殺出來,乘勝貼近那幾人,幾人長棍舞動不起來,一時沒了優勢,鄭老一通亂砍反倒傷了對方兩人。

突襲的幾人驚慌失措連連敗退,有兩人連棍子都丟了,快要被鄭老趕出院子去。

鄭老知道這幾人是衙門的人,是來拿他歸案的,他只有拼命衝殺出去,然後往龍眠山逃竄,只要進了山,這點衙役就不可能逮到他。

衙役的戰力還是熟悉的味道,眼看這幾人丟盔棄甲,鄭老只要再加一把勁,就能衝出院門,他對著落在最後的一名衙役連連砍去,要逼迫對方退後。

忽然後邊一聲破風聲,似乎是有人把棍子揮得飛快,接著吳甲奉慘叫一聲,鄭老忙亂中回頭一看,只見一個壯漢站在側面,高舉紅頭的水火棍,正朝地上的吳甲奉再次砸下,那水火棍勢大力沉,一聲悶響砸中吳甲奉的肩胛,吳甲奉頓時沒了聲響。

鄭老魂飛魄散,他和吳甲奉從屋中衝出來,只顧著眼前的幾人,沒注意旁邊還有一個壯漢,現在只剩自己一個人,只能趕緊衝出院子才有生路。

那壯漢提起棍子又要朝鄭老砸來,此時鄭老才發覺,這壯漢棍子用得並無章法,舉棍時空門大開,若是一對一的單打,鄭老還並不怕他,此人就只是力氣大,不是用的靈活的白蠟杆,而是重木做的水火棍,雖然略顯笨重,但萬一被砸中,能把人打得筋斷骨裂。

鄭老不敢與此人糾纏,繼續追砍門口那幾人,但剛才耽擱了那麼片刻功夫,那幾人也緩過一口氣,拉開距離之後棍子大佔上風,還是五六根棍子一起亂揮亂打,鄭老哪裡還能前進,反被打得節節敗退,慌亂之中後面一棍打來正中後腰,鄭老痛得全身一滯,腰刀跌落在地,一時手腳都難以動彈。

一群人見鄭老掉了刀,沒了懼怕一起蜂擁而上,鄭老沒捱得幾下就倒在地上,長棍短棍雨點般落下,鄭老瞬間就失去了抵抗能力。

“住手!老子要活的。”龐雨一邊朝著幾個快手邊踢邊罵道,“你孃的八個人打一個還差點讓人跑了,丟臉不丟臉,以前你們都怎麼抓人的?下來給老子好好操練一下。”

一群人這才停手,有兩人頓時倒下,身上還有血跡,顯然是受了傷。龐雨匆匆看了一下,都是手足上的輕傷,倒沒有大礙。

快班這群人對市井伎倆十分在行,打探、跟蹤、欺騙都是一把好手,但專業水平實在不敢恭維,剛才除了破門還算順利之外,其他環節一無是處,基本就是穿著皂隸服的普通人,看來確實需要加強訓練。

龐雨抬頭對那壯漢道,“徐愣子表現勇猛,明日升任隊副。”

徐愣子便是他招募的快手之一,以前徐愣子連幫閒都不是,只知道每天在八字牆幫人代板,仗著皮糙肉厚搶生意不講規矩,經常和其他代板爭執鬥毆,以一敵多不落下風,便被龐雨看上招募進了快班。他雖然腦子不太好用,但也知道當衙役比代板強多了,聽了咧嘴笑道,“拿棍子打人比挨棍子舒服。”

龐雨不去理他,揪住鄭老的頭髮,“抓這鄭老上馬車,一路遊街回衙門,讓桐城的百姓都看看咱們快班的威武,然後老子要親自審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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