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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子俊還發現揚州府的糧倉背後也是朝中有大佬控制,明朝的府一級有常平倉、義倉、廣惠倉組成,簡單來說常平倉的基本流程是,豐收的時候糧食比較便宜,官府就以高於市場價的價格大量買入糧食,避免穀賤傷農。

等到糧食歉收的時候,官府再以低於市場的價格大量拋售,來抑制糧食價格,和防止飢荒的發生。

義倉是由地方所設立的公共儲糧備荒無人的糧倉,因為通常由社中社司管理,因此又被稱作“社倉”。

和常平倉不同的是,常平倉通常是運用官府的資金進行糧食和實物的囤積,而義倉是在官府的組織下,按人頭和田畝抽取費用,逐漸發展為民間自願採納,自願管理。

廣惠倉將每年徵收上來的部分稅米囤藏在倉庫裡,以用於平時扶助老幼病殘者。

和義倉的不同點,是在於由官府賦稅出資建立的,與常平倉不同的是,主要用途是幫助老幼病殘者。

這樣的制度雖好,可是大明朝只要有官員的地方,就會有貪官汙吏,就說這個常平倉的囤糧,每個府按人口,田畝數需囤糧而定,“春夏出糶,秋冬糴還,平價生息,凶歲則按數給散貧戶”。規定,常平倉存貯倉谷在萬石以外者,準其存七糶三,萬石以內者,準其於糶三之外,酌量加增。 可是這些貪官汙吏就開始動起了歪腦,春夏高出,秋冬低進,這是最低階的套路,更大膽的都是買空賣空,什麼屯糧全是賬面上的數字,為了應付上差下來查檢,就把常平倉弄出一個假像,糧囤子裡面塞稻草,只是最上面鋪一層糧食,膽子小一點的最外面的糧囤子是糧食,裡面的全是空倉,這樣就能把原本用做屯糧的銀挪作它用,這就是官場上所說的“虧損”,上一任官員虧損多少,下一任官員接著虧,而在賬面上看不出來。

每當秋收時節,在收糧時又會有許多套路,老百姓是要向朝廷交賦稅的,不過大明朝有兩種交賦稅的方式。首先第一種就是用實物交稅,比如直接上交糧食什麼的都可以,但是別看只是實物交稅,這裡面的道道可就很多了。

地方官員按照規定,百姓上交的糧食是有數量的,在收糧時用官斛來記錄糧食的數量,一般一斛的糧食不僅要堆滿,而且還要堆出一個尖錐形,糧食往上堆的時候,監管差役時不時的踹上幾腳,原本被錐的高高的糧食就掉出來,這些掉出來的糧食老百姓不能撿回去的,這種貪汙的手段到底是有多麼的可恥。

第二種是以銀代物,折算成銀子交稅糧,碰到地方上的貪官汙吏就在碎銀子上面做文章,另加收取“火耗銀”,也就是碎銀熔了之後,就會牽扯到損耗的問題,很不巧這個損耗是有老百姓承擔的。

對於這些在成化年間已經屬於常態化了,章子俊可不是愣頭青,這種事以前讀《明史》的時候早就知道,老狐狸都僉事陶魯也明白,想查一查沒膽量,只能假裝不知道,可是年輕有為的愣頭青御史胡靖卻查到了其中的貓膩,揚州城中的常平倉內是空的,根本沒有存糧,揚州知府說,前年蘇松天災,把揚州的囤糧運了賑災去,翻看賬目沒有這回事,後又說去年開春京城饑荒調糧全運往京城了,那麼去年秋收的糧呢?難道一粒米沒收?

御史胡靖很興奮啊,出來快四個月了,總算查到了一個天大的案子,就憑揚州這件事,回京述職時可立一大功,加上在霸州的抗疫,到時升個一官半職鐵定了,來問章子俊,伯爺這揚州知府虧空了整個常平倉的糧食該查辦上報了。

章子俊正在跟都僉事陶魯喝酒,一盤花生米、一盤豬兒朵、一盤土豆絲。陶大人,你看這花生米跟土豆全是本伯從京城帶來的,一直捨不得吃,這可是好東西啊,還有這酒,是用紅薯釀製,酒香濃烈卻是採用蒸餾之法。陶魯本好吃,出來就是打醬油的,可不知道章子俊才是打醬油的,在這個“三人組”裡,章子俊貴為伯爵,又不想升官,也不想得罪人,反正在這樣的制度下,官員不貪很難養活家人,只不過有人明著貪,有人暗著貪,如果不貪不佔的話,那麼此人家中肯定是一方土豪,這其中也說不定家中某人藉著為官者的名號在上下其手,地方上睜一眼閉一眼罷了。

常平倉無糧,揚州知府可是重罪,規定如州縣官虧空倉谷,系侵盜入己者,千石以下,照監守自盜律擬斬,準徒五年;千石以上,擬斬監候秋後處決,不準赦免。 反正章子俊不作聲,拿眼看著陶魯,老狐狸假裝喝酒,還咂巴著嘴也不表態,這可急壞了胡靖。

現在的胡靖滿腦子全是升官的事,此案辦實了,那麼胡靖算是留京有望了,往後的前途一片光明瞭,不用苦苦熬資歷了。陶魯打死也不表態,當自己是空氣,何苦呢?自己還有幾年好活,說不定幾年後就去了,早就想好了,這一趟差事辦完就乞骸骨了。

章子俊不想查是為了不想翻這個糞坑,看看當今廟堂之上有誰可以說就靠官府發的月銀度日,這 “紙糊三閣老“,“泥朔六尚書”每一個下面全有孝敬的渠道,只想求個安穩,何苦呢。自己為大明建了鍊鐵廠造了炮,獻出了高產糧只換了個沒有鐵券的伯爵。想到這裡,就跟胡靖說道:“把此案放一放,再查實幾天上報也不遲。”

陶魯一聽,馬上介面說道:“附議,下官附議。”

胡靖急的只跺腳,哀嘆一聲道:“下官有單獨上奏之權,如二位大人有為難,就讓下官上奏。”

不想,章子俊道:“理該如此,本伯跟陶大人只是監督,如胡大人想把此案辦實,這功勞全歸胡大人,不過本伯在想,一個揚州知府把整個常平倉做空,似乎不太可能,其中必定有… … 。”

這一說胡靖彷彿腦子冷靜了許多,就在邊上發呆了,一邊的陶魯介面道:“伯爺年紀輕輕,能想到這一層,老朽佩服。”說完又是滋溜一聲,喝了一口紅薯燒。

胡靖很不開心,心事重重長長地吐了口氣後,才珊珊地回房去了,陶魯長嘆一聲道:“胡大人年紀輕啊,不懂此事的輕重,一個小小揚州知府敢把常平倉賣空,難道他不要命了,此事朝中定有人知道,卻安得其所,說不定通著天吶。”

正當此時,“三人組”的客棧外面被一眾官府衙門給圍住了,客棧裡面的住客一陣雞飛狗跳,聽掌櫃說是官府在查人,查二個窺探儲糧要地,定是偷盜之徒,抓捕定罪。

要求客棧裡面面的全部人,在內院集中盤查,對於這種盤查,“三人組”早就商量好對策,對外的假象陶魯是老爺子,一大家子帶著內眷,管家傭人從京城致士回江南老家。如果要說別的,旁人肯定不信,原因是陶魯在朝堂幾十年,“官威”很大,一舉手一投足間就能看出來,所以乾脆弄一個老爺子致士回老家比較妥當,這樣路上一些地方衙役、差辦也不會尋事刁難。

此時的揚州雖然朝廷在行政上為府屬地,遠遠沒有明末清初時的繁華,明朝初年,揚州府屬京師,後明成祖朱棣遷都北京為京師後,改屬南直隸,以江都縣為附郭縣,府署駐地。

江都縣人口為二千餘人,實屬凋敝,在這裡先說一說許多在章子俊受以前教學影響,心目中的繁華之地,其實只是一個小村落或是一片荒蕪之地,百年的滄海桑田及往後的人口增加,改變了許多的地區面貌。

比如:大明立國伊始,軍事重鎮徐州依然“白骨蔽地,草莽彌望”,殘瓦荒草中常常有狐鼠出沒。

洪武元年,大將軍徐達等帥兵發汴梁,黃河以北州縣“道路皆榛塞,人煙斷絕。”幾無生機之色。

湖廣洞庭湖流域本是富庶膏腴之地,而今“土曠人稀,耕種者少,荒蕪者多。”

川蜀本有天府之稱,但幾十年戰亂下來也是滿目蒿萊,數萬畝良田一片荒蕪,歷史繁盛舊景難覓。

由元入明之際,社會動盪,常年兵革,國土荒蕪、人煙稀少之狀非止一端。而揚州同樣只是一個地名,就有大臣上奏說揚州十室九空,田園荒蕪,百業蕭條,人丁不興。據《明史·太祖高皇帝實錄卷五》載“按籍城中居民,僅餘十八家。”至今揚州仍有“十八家”命名的巷子。

要知道,揚州素來繁華,南朝時就有“腰纏十萬貫,騎鶴上揚州”的說法,宋元時期揚州更是督帥之所,處漕運要地,繁榮之狀堪比一線城市。《馬可波羅遊記》有類似描述“城甚廣大,所屬二十七城,皆良城也,頗強盛。”

歷史上繁盛的揚州,為何敗落成這個樣子?原因不難理解:元末明初的揚州是各方勢力角逐的焦點。一則東吳王張士誠的發跡之地就在揚州,這也是他立足的根本;二則元朝幾乎一半的糧食和賦稅幾乎要經由揚州,運到京師,對揚州自然也是非常重視。三則揚州比鄰應天,而應天是朱元璋的地盤,朱元璋自然不允許臥榻之側他人酣睡。

既是利益焦點就戰事多發。至正十四年,元朝派“百萬大軍”(《元史》“旌旗累千里,金鼓鎮野,出師之盛,未有過之者。”)圍攻張士誠,雙方鏖戰揚州門戶高郵,持續達3月之久。揚州遭遇了空前嚴重的戰亂和人口消耗。至正十七年九月,農民起義軍首領張明鑑,率領數萬軍隊趕跑了元朝的鎮南王孛羅普化,佔據了揚州城,“日屠居民以為食”。這種屠城加劇了揚州的衰敗。朱元璋聽聞後,命繆大亨前去圍攻並佔領了揚州城。但此時的揚州城已是破牆殘垣,荒蕪不堪,人口大量流失。揚州如此,其他地方或重或輕與其大致相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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