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周皇后氾濫母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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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誰？”

周皇后三人幾乎是同時，心中冒出了這樣的疑問。

可以與崇禎一起座在金鑾殿的龍階之下，絲毫沒有忌諱的意思，這是不是太過隨意了，又將君臣的規矩放於何地？

三人都在好奇的打量著朱常武時，他於這一刻也起了身，抱拳以一禮道：“見過皇后娘娘、見過太子殿下和公主殿下。”

朱常武主動打起了招呼，可雖然是在行禮，但怎麼就給人一種十分敷衍的感覺呢？

就像是，朱常武根本沒有將三人太過放在眼中，便是行禮也十分的隨意，看不到一點真誠或是說恭敬的感覺。

這邊朱常武一開口，崇禎也驚醒了過來，隨後眼中的怒火便快速消散著，轉換而來是一道道柔光，“皇后來了，慈烺和徽娖也來了。”

“見過陛下。”

“見過父皇。”

三人同時開口說著，然後行禮。相比之下，她們行禮就要認真的多，遠不像是剛才朱常武對他們這般的隨意與敷衍。

“嗯。”崇禎笑看著三人，她們都是自己的家人、親人，她們才是自己最為值得信任的所在。

行過了禮，周皇后在看向崇禎的時候，眼帶關切的問著，“陛下，您要保重龍體呀，不可在發這麼大的火了？”

一說起發火，崇禎的面色又重新變得憤慨般說道：“皇后你來看看，這就是朕眼中的忠臣，這就是朕給慈烺準備的輔臣，看看吧，朕還真是識人不明呀。”

看著崇禎又開始發火，周皇后連忙接過了遞來的書信仔細看去，很快，她的面色也是冷若寒霜，顫抖的雙手已經說明這一會她是被氣得不輕了。

“陛下，此人乃不忠不義之臣，這樣的人陛下萬不在可寬容，當嚴懲之！”

“嗯，這一點不用皇后去說，朱愛卿已經將朱純臣給砍了。”崇禎聽到這裡是不住的點頭，說著結果。

“被砍了？”周皇后聽到這裡，也是十分的吃驚。

朱純臣可是成國公，縱然就算是犯了大罪，那也是要由皇家來出面，也要有陛下的旨意才行，甚至像是這樣的人物，想要對他做什麼，那是必須要在朝會之上先公佈於眾，待所有的大臣都沒有了意見之後，才能真正的處罰。

這可是國公爺，大明真正的中流砥柱般的存在。

說起稀少來，那數量比之各地的藩王還要少不知道多少倍。可這樣的大人物，竟然直接就被砍了？

聽崇禎的意思，動手的正是眼前這個少年？那...他到底是什麼來頭？

就算是皇太子朱慈烺，怕也沒有權力對朱純臣這樣的國公，行先斬後奏之權吧。

如果說剛才只是對朱常武有些好奇，以為他不懂宮中的規矩，或許是哪家重臣的公子少爺得了陛下的欣賞，可是現在，她卻不得不正視起來。

一個能說殺就把國公爺給殺了的人，又豈能去忽視？

注意到周皇后的目光向自己身上打量而來，朱常武給予了一個禮節性的微笑回禮。

可就是這個動作，竟然讓周皇后全身又是一震。天呀，這是什麼樣的臣子，怎麼敢與自己對視，難道他不知道君臣有別，不知道做為臣子是不能與國母相視的嗎？

顯然，朱常武是完全沒有這樣的覺悟，等到周皇后的目光再度看來的時候，他還是習慣性的直視對方，臉帶笑意。

這種舉動，反倒讓周皇后有些不好意，就像是做了什麼虧心事一般，不得不主動的扭過頭去。

這個臣子太大膽了，也太沒有規矩了，真不知道，他的家人是怎麼教育他的。

心有不解，周皇后這便問出了口，“陛下，此人是？”

“哦，他是...”崇禎剛想開口說說此子的來歷，朱常武卻搶先開口說道：“我叫朱常武，是襄王的第七子，剛剛從海外遊歷而回。”

朱常武沒有說他來自未來，有些事情可以與崇禎交底，那是因為他需要絕對的信任，但卻不能說給所有人聽，可不是誰都能接受這個說起來有些荒誕的事實。

“海外遊歷？襄王第七子？”周皇后聞聽之後，先是皺眉不解，跟著目光在看向崇禎，顯然想問這是不是真的，這又是怎麼回事？

崇禎被這一打岔，也先是一愣，跟著聽到朱常武的話，就知道這是什麼意思，想想也是，什麼未來人的說法，就算是自己可以接受，別人就能接受了嗎？

那倒不如說是海外歸來，似乎更靠譜，更能讓人去理解。

“嗯，對，朱愛卿所說不錯。哎，皇后呀，靠近前來，朕和你說說是怎麼回事。”

接下來的時間，崇禎就當著朱常武和兒女的面與皇后咬起了耳朵，跟著就看到周皇后的目光慢慢有了變化，在看向朱常武的眼神，竟然多了幾分憐惜。

這反倒看得朱常武心中一怔，跟著就有些心中發毛，然後當他用強大的聽力去洞察崇禎講的是什麼時，他的臉色很快就變得十分難看了。

他怎麼樣也沒有想到，崇禎竟然還是一個大忽悠，一個大“騙子”。

按著他的說法，朱常武出生之後母親難產而死，便被襄王視為其不詳之人，在然後他就過上了連王府下人都不如的生活。在後來一個路過的江湖人士眼見他骨髓精奇，收為了徒弟，帶出了王府。可天不遂人願，此子果然克人，竟然連師傅都給剋死了，為了不連累他們，這便遠走它鄉，最後去海上漂泊了數年，直到又剋死了不少海外之人，身上的克性已然大消，這才重新的回到了大明，想要報效朝廷。

然後好巧不巧就趕上了北京城危機，此子便用從海上帶來的武器，外加自己所學的武功主動請令帶兵，打敗了闖賊，挽大明於危難和水火之中。

崇禎終於講完了，在他的訴說之中，朱常武當真是命運悲慘的最佳代表。

從小沒有過父愛與母愛，更沒有親人的任何關懷，完全靠著自己堅強性格活到了十七歲。

難得的是，他都如此這般的艱難了，卻依然還是有著一顆愛國之心，有著一顆報國真情。這不嘛，大明有難了，人家就回來了，且一回來就立下了大功。

女人天生就有著母愛情節，同情心更是比之男人要盛許多。

聽了崇禎這一番話之後，周皇后在看向朱常武的時候，眼中全是關懷般的愛意和關切的憐惜之情。

被這目光一看，朱常武終於敗下陣來，他不敢再與周皇后對視了。但同時心中也難免腹議著，如果崇禎當不了皇帝，去當一個說書人那一定會有一番作為。

朱常武不敢去看周皇后，後者看他反而心中更加疼惜。

怪不得此人不知禮，那是從來就沒有人教過呀。

怪不得此人竟然敢砍了一位國公爺，那是因為他根本就不知道事情的深淺和影響。

一個什麼都不懂的人，你還有什麼理由去責怪他嗎？

自我暗示之下，完全想通的周皇后，在看向朱常武的時候，滿滿的全是長輩對小輩的愛意，保護欲。

“咳”朱常武期間抬了一下頭，可看到周皇后還是用著那種眼神在看向自己，他是不得不再一次扭頭，隨後向著崇禎說道：“陛下，我還有一些事情要和您彙報，您看是不是...”

朱常武是受不了這種時刻關愛的眼神，想要與崇禎私聊了。

卻想不到，崇禎這一會卻是滿不在乎的擺了擺手說道：“無妨，這裡都是自家人，還有什麼事情直說就是。”

得，崇禎根本就沒有嘎到朱常武的點。

這下子，朱常武是無話可說，要說這也因他上一世也是孤兒，就沒有享受過什麼關愛，這才有些受不了周皇后的目光。現在即然崇禎讓自己有話直說，他便不在去看周皇后好了。

這一次夜入皇宮，提前歸來，朱常武要彙報的可不僅僅只是為了給殺了一個朱純臣給出交待的，他還有更多的事情要提前彙報，也是為了打預防針，這對於他能否在大明立足，繼續掌握兵權可是十分的重要。

即然崇禎讓他說，朱常武索性就把要說的都給說了出來，至於還有周皇后這些外在人，在就在，難不成會吃了自己？

朱常武決定說了，這就開口不停的道：“陛下，除了朱純臣之外，京師之中，還有不少人與闖賊有著密切的聯絡，我碰到了幾個，都給抓了起來，他們分別是曹化淳、王相堯和張永裕。現在錦衣衛正在審他們，相信很快就會有結果了。”

“哦，他們也有問題？”對這三個人名，崇禎自然都不陌生，說起來，這都是他曾經信任過的太監，像是曹化淳，更是曾任東廠廠公，論地位比之身邊的王承恩也是不惶多讓，資歷反而還要更重一些。

崇禎自當了皇帝之後，對身邊之人自認還是不錯的，也不從苛刻，卻沒有想到，還是出了這麼多吃裡扒外之人。

“是的，以我...他們肯定有問題。”朱常武很想說，以我未來人所知，可是周皇后他們還在這裡，他便沒有明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