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夜魔會的手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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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透過衛星定位大概地確認一下他們所在的方位嗎?”
白寧再次詢問一句,兩百公斤烈性炸藥的威力有限,爆炸點必須距離野豬王足夠近。
“倒也是可以,就是誤差有點大。”
阿龍是相關裝置方面的專家,他說可以就是可以。
經過幾秒鐘的快速操作,在一片數字地圖上出現了幾處紅點,其中不斷閃耀的一處紅點就是兩名逃跑的亡命徒。
“他們距離我們大概有五百米左右。”
“距離西邊遠嗎?”
“不遠,大概有個兩三百米的樣子。”
非常不利的資訊反饋,兩三百米的距離是一個安全距離,看來最開始的那通爆炸已然讓野豬王變得更加的謹慎。
但這也更加說明野豬王確實在西方。
“動了!
那兩人的馬匹不知道受了什麼刺激,竟然開始狂奔起來!”
正在白寧思慮之間,阿龍略顯震驚地反饋一句,監控畫面之中的景象讓他感到有些費解。
按理說,剛剛的那輪集中爆炸才是馬匹最容易受驚的時刻,那個時候不跑,現在卻突然跑起來,這其中說不出的詭異。
“看來應該是野豬王覺得時機成熟,要開始集中收網了。
想來也是,現如今亡命徒們已經四散而逃,再浪費大量的兵力去遛兩匹孤馬,已經沒有任何的意義。”
這很明顯是夜魔會的手筆,白寧隨便推出一種可能性便將其給敷衍過去。
夜魔會的人員能夠遠端操縱那兩名被催眠的亡命徒,很明顯是透過遠端通訊工具下達的心理暗示,唯一的可能性就是對講機。
也就是說,誰手裡面拿著對講機,誰就有可能是夜魔會的潛伏人員。
時間緊迫,白寧快速地掃視一眼附近的人員,結果只是在營地之中發現了一部孤零零的對講機。
這部對講機可能是被人刻意丟棄的,也可能是因為剛剛的慌亂局面而不小心掉落的,確實無從判斷。
沒想到夜魔會的潛伏功夫竟然如此的精湛,在催動催眠人員配合白寧計謀的時候,就已經想到了這一層。
如此逆推一下,剛剛那幫主動選擇重機槍的人員並不一定全都是出於自願,其中的一部分必然是夜魔會所主導的,目的就是為了更好地掩蓋自身行蹤。
由此可見,夜魔會的潛伏人員並不會因為形勢危急而刻意迎合白寧的算計,他也在時時刻刻地提防著白寧,算是相互利用的一種。
看來,以後想要趁機將夜魔會的潛伏人員給找出來,一般的小謀小計是不頂用了。
“需要現在就引爆炸彈嗎?
不然也沒有機會再炸了!”
阿龍十分的果斷,害怕馬匹的異動會引起野豬群的瘋狂攻擊,這就要趁早引爆炸彈。
在他看來,就算這種引爆不能傷及野豬王,至少也能夠製造一場混亂,為接下來的逃亡創造一點機會。
“不急。
以野豬群落的報復特性,它們絕對不會讓這兩人逃跑,甚至為了保證絕殺,還可能本能性地將兩人往野豬密度高的地方驅趕。
反正能夠監控到馬匹的實時狀態,等到有野豬撞馬的時候再引爆也不遲。”
又是兩句隨意的敷衍,白寧儘可能地延遲著引爆時間節點,以配合夜魔會的後續計劃。
“你說的好像沒問題,那兩人正在被驅趕向西方。
此時畫面之中的野豬也越來越多了,看起來隨時都有滅亡的風險。”
緊盯著螢幕的阿龍冷冷的反饋了幾句,聽得出來,他對於白寧的預判也感到非常的意外。
白寧的判斷總是帶著些許石破天驚的味道,可這種莫名其妙的自信又往往都能被驗證,已經完全超出運勢的解析範圍。
“完了。
有巨型野豬開始攻擊那兩人了!”
伴隨著阿龍的反饋,林子之中也隱約傳來幾聲爆炸之聲,很明顯是那兩名被催眠者在丟炸彈。
非常突兀的,爆炸聲也從地上的那隻對講機裡面隱隱傳來,鐵證著它就是夜魔會成員物品的事實。
可此時白寧除了能夠感嘆一句:小心謹慎,算無遺策,還能感嘆一些什麼?
“沒機會了。
要引爆了,大家趴下。”
時刻盯著監控畫面的阿龍大吼一聲,眾人連忙伏在馬背之上。
“轟!!!”
一陣彷彿天崩地裂的爆炸聲從遠處呼嘯而來,大量的野豬尖厲叫聲也是轉瞬即逝,很明顯大量的巨型野豬再次被波及了。
那隻隱藏極深的野豬王也很可能被波及。
大量的殘肢斷臂,木頭碎滓如雨點一般的拋射落地,先前跑出去的亡命徒們也被爆炸的餘波波及,很多人落了個人仰馬翻的結局。
這種在預料之外的劇烈爆炸使得所有幸存的亡命徒再次向營地方向跑來,這個時候他們才真正意識到跟著隊伍的重要性。
營地的後手太多了,他們單槍匹馬地跑出去,只會成為可有可無的炮灰。
“現在怎麼辦?還需要逃跑嗎?”
待得爆炸的餘波散盡,感覺有點耳鳴的江映雪大聲吼出這句話。
“繼續留守營地吧。
現在只有以不變應萬變,保有基本的戰略定力,才能真正嚇到那隻野豬王。”
剛剛的爆炸若是波及到了野豬王,那麼一切好說,野豬王必然會撤兵。
若是沒有波及,只是對其造成了一定的震懾效果,按兵不動也是上上選。
現在營地內外都發生了巨大爆炸,這就讓營地四周變得不再安全,失去基本安全感的野豬王,它接下里所走的每一招都是在冒險。
繼續攻擊可能就此身隕於此,暫時退兵卻可以整兵再戰。
在這種強大的心理博弈之中,本就已經損失慘重的野豬王,極有可能選擇退兵。
相反的,若是讓那隻受驚的野豬王感覺到營地已經黔驢技窮,正在陷入到最終的崩潰之中,或許會激起它的賭性,讓其帶著僅剩的野豬瘋狂追殺一把。
“你是在和那隻野豬王鬥智鬥勇嗎?
怎麼,你是在賭自己的命夠大嗎?”
江映雪明知故問,耳鳴陣陣讓其非常不客氣的大吼出聲,她感覺自己跟著白寧走,確實挺遭罪的。
不僅風險冒得大,還不知道具體的流程,心跳感覺比飆車還要快!
“攻城為下,攻心為上,那隻野豬王再怎麼聰明,它也沒有學過兵法。”
白寧淡淡的回應了一句,完全就是生死看淡的冷漠模樣,這種不聲不響的瘋狂,也是江映雪最欣賞白寧的地方。
“行。那就賭命吧。”
對當前環境的整體權衡,江映雪的整體判斷也不會與白寧有太多的差別,於談笑之間,又一招險棋被雲淡風輕地端到檯面之上。
大量往回跑的亡命徒見到江映雪等人依舊原地不動,甚至連他們的老闆伊萬似乎也從未離開過營地,這種現象就讓他們似乎聯想到了什麼,顯得非常惱怒。
“你們這是在讓我們送死嗎?”
“為什麼你們不跑?”
“剛剛的那次爆炸是誰主導的,你這是在拿我們當誘餌嗎?”
此時的亡命徒已然是一盤散沙,完全不管不顧場中的局勢是什麼,只是被本能的憤怒情緒所驅使,大聲地嚷嚷起來。
看其架勢,大有叛變的趨勢。
“我有讓你們逃跑嗎?
是誰不聽指揮胡亂搶馬?
又是誰在爆炸之後不聽號令四處亂竄?
知不知道你們這群亂兵對我剛剛的計劃有什麼影響?”
江映雪清冷的聲音在營地之中迴盪,那種生人勿進的威嚴感迫使得亡命徒們安靜下來。
句句在理,句句戳在他們的心窩子裡面,句句不離他們貪生怕死的本質。
“那我們現在應該怎麼辦?”
理虧的亡命徒沒有任何辦法,只能按照江映雪的邏輯路徑前進,聽得出來,他們此時非常的著急。
誰又能不著急?
誰都知道跑得慢必死,可六神無主的他們又不得不聽從號令,這種極端的矛盾讓他們焦急得猶如熱鍋上的螞蟻,撥馬原地亂轉。
“快點說啊,老闆!
那群野豬快要殺過來了!”
又有一名亡命徒耐不住性子了,著急地拉著馬韁,艱難地控制著馬匹不要亂轉。
“我的建議是按兵不動。
若是你們有誰不服,覺得自己能夠逃出去,大可以自行離開。”
江映雪的回應依舊冷酷無情,激得這幫亡命徒亡魂大冒,覺得江映雪正在為之前的一鬨而散而生氣。
“老闆,你就別生氣了,我們知錯了。
對。老闆。快走吧。沒時間了。”
又是鬧哄哄的一片,有些亡命徒急得滿臉通紅,感覺都快要哭出來。
這個時候他們才真正意識到,誰才是這裡最不怕死的人。
“確定不走了。
你們剛剛的行為已經證明亂跑是沒有任何用處的。
留下死守還有一條活路,往外跑只能死路一條。”
白寧示意了一下伊萬,讓他出面正式宣佈逗留下來的最終決定。
這個決定一經頒佈,整個營地瞬間死寂一片。
如果不走,剛剛為什麼要分配馬匹資源?
如果不走,那他們剛剛逃難的舉動豈不真是一種炮灰的試探?
一些比較聰明的亡命徒終於有所領悟,他們終究只是一群打工的,整個營地的核心資源都掌握在江映雪等人的手中,他們不過就是人多一點罷了。
理解到這一層的亡命徒打馬快速向白寧等人靠攏,要死大家一起死,拉個億萬富翁當墊背的,這輩子也不虧。
其他亡命徒也沒有任何的辦法,只能打馬跟上,整個營地之中的範圍轉瞬鉅變,就好像是一群蓄勢待發的騎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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