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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上真的存在女巫嗎?”

戴利垂頭看向光溜溜的盤子,提出質疑,

“《女巫之槌》裡面寫道:如果被告過著不道德的生活,就證明她同魔鬼有來往。如果她虔誠而舉止端莊,就證明她在偽裝,以便用虔誠來轉移人們對她的懷疑…”

“所以只要女人被天主教的狗腿子抓到了,無論她怎麼為自己辯駁,都會被認定為女巫。”

翠施點頭,對女巫這種侮辱性的說法深惡痛絕,但仍然保持著理智,“這些被審判的也不全是普通女性,應該也有一部掌握特殊能力?”

“不止是特殊能力,”傑西凝視著餐廳外黑漆漆的大街,反駁,“女巫們最重要的特徵是能與魔鬼溝通,與魔鬼交易,使用邪術荼毒生靈,這才是她們被視作異端的主要原因。”

特殊能力,與魔鬼溝通?

迪安聽到這裡腦海中閃過昨晚在警局,第一次與傑西·蓋·哈特曼見面時她最後的自我描述。

迪安深深看了傑西一眼。

……

“走吧,諸位,去找女巫。”迪安起身,掏出現金放到餐桌上結賬,轉身朝門外停靠的藍色水星美洲豹走去,

“去哪兒找?”翠施三人起身跟在他後頭,

“女巫與被燒燬的教堂有關係,找找教堂相關資訊。”迪安開啟了車門一屁股坐進了主駕,

翠施坐上副駕,搖頭,“抱歉,在我們出生之前,這個天主教教堂就廢棄了,我們對它一無所知。”

後排傑西有些心不在焉,“我從不禱告,所以我對舊教堂也不瞭解。”

“傑西女士,波浩縣從不祈禱的人很少吧。”戴利扭頭疑惑了句,

“我在孤兒院被欺負的時候就向上帝祈禱過無數次,可從來沒有靈驗過,從那時起我就對神明敬而遠之。”

“好吧,咱們去警局,”迪安發動汽車駛向漆黑的馬路,“問塔布斯局長。”

……

前往警局的途中,他們路過了教堂,晚上七點,火勢已經被撲滅,這地方徹底變成一片焦黑的廢墟,但仍能看到一部分警員不停往外搬運著屍體。

迪安嘗試著用上帝視角觀察地窖,卻發現內部面目全非,除了一具具被燒成焦炭的人形,別的啥也看不到。

……

波浩縣警局局長辦公室,四人找到了忙得焦頭爛額的塔布斯。

這位局長滿臉油光,眼球裡盡是血絲,原本濃密的黑髮裡摻雜了一絲醒目的斑白,筆挺的後背微微佝僂了下去,僅僅一天功夫,他彷佛蒼老了好幾歲。

他在堆滿菸頭的菸缸裡掐滅了煙,

“抱歉,我要為犧牲的兄弟們處理後事,接待家屬,想辦法安置地窖裡的幾百具焦屍,應付新聞媒體,從昨天到現在就沒有閉過眼,實在沒空接待你們。”

迪安提醒,“你還得留足精力看好死皮的貨車和武器,防備它的下一次襲擊。”

塔布斯聞言神色一緊,“放心,東西都被死死鎖在倉庫裡,派專人24小時盯著,目前沒有異動。我也給局裡採購好發電機、準備了幾件重火力,死皮再敢來襲,除非踩著我的屍體,否則別想傷害我一個夥計!”

迪安眼皮跳了跳,瘋狂給自己立flag啊,

“局長,第三批人到齊了,都在會議室。”一名光頭的黑人警員輕輕敲了幾下辦公室大門,

“稍等,兩分鐘就來。”塔布斯無奈地看向眾人,眼神隱含催促,

“好吧,長話短說。我們要找到那所被燒燬得教堂最後一任神父的下落,或者教堂建立者的資訊。”迪安強調,“這跟死皮有重要關係。”

塔布斯疲倦地揉著酸脹的太陽穴,“那所教堂第一任神父是幾百年前的事,他早該進了天堂。最後一任也距今幾十年。”

迪安臉色一沉。

塔布斯開啟抽屜翻了翻一本記事簿,

“但你運氣不錯…東8街36號,託貝卡·蘭伯特,一位愛貓如命的老夫人,她曾經跟對峙警員們提起過舊教堂,或許知道點什麼。但伱們要注意,她脾氣很古怪,腦子好像還有點問題,極難相處,你們要做好心理準備。”

“謝了,局長。”迪安食指敲了敲桌子,轉頭看了眼傑西,“再拜託你幫忙找幾個人的家庭地址和電話。”

傑西把名單放到了桌子上,

局長抿了口咖啡瞅了一眼,滿篇的“哈特曼”讓他瞪圓了眼睛,就像看到了什麼不可思議的事,“我們的駐局靈媒終於厭倦了孤獨的生活,要跟分離幾十年的親人破鏡重圓?”

女靈媒臉上閃過一絲惆悵,

局長點頭,“我抽空讓夥計們幫你找找。”

“我們趕時間,再遲幾天死皮又要復活大開殺戒。”迪安雙手搭在桌子上,強調,

塔布斯抓狂地捋了一把稀疏的黑髮,“好吧,又熬一晚上,最遲明天上午九點,來局裡取訊息!”

……

得到了想要的結果。

四人迅速趕往警局大門。

沿途只見一片愁雲慘淡,會議室裡傳來清晰的啜泣聲,上百位眼眶發紅的老弱婦孺在裡邊抹著眼淚。

不止警局犧牲警員的家人,也包括過去一些年波浩縣失蹤人口的家屬。

四人也受到感染,情緒變得低沉,接下來一路安靜無話地開車趕到了東8街36號馬路邊停下。

木柵欄後的小院子很別緻,和其他院子裡滿是綠油油的草坪,觀賞植物不同,左右兩邊的土地被直接改造成了農田,一根根掛滿“彈藥”的玉米稈就跟哨兵似地挺直腰桿放哨。

地裡還種了些青翠喜人的蔬菜,養活一家人沒問題。

眾人推開木柵欄,往前靠近了幾步。

院子後頭的一層平房鐵窗紗裡,一個穿著絲綢睡衣,抱著一隻懶洋洋的橘貓、披頭散髮的老太太聽到了聲音走了過來,隔著門質問,

“什麼人,站住別動!大晚上的來我家幹嘛?”

“您是託貝卡·蘭伯特夫人嗎?”迪安遠遠地朝她喊,

“是的,回答我,你們是誰?”

“警局的塔布斯局長推薦我們來找你瞭解老教堂的資訊。”

“啥警察?”老太太突然情緒激動地問,“別想把警察叫到這兒來,他們就會說廢話,限制我養貓的數量!老孃想養幾隻貓就養幾隻!”

“聽著,夫人,我們不關心你養了多少隻貓。”翠施有些不耐煩地上前一步,“但有很多人被殺了,殺人兇手跟老教堂或許有點關係,請回答我們幾個問題!”

咔嚓!

門裡面燈光亮了起來,一個白髮蒼蒼、滿臉橘皮的老太太貼著門口的鐵紗網,瞪著渾濁的眸子,滿臉驚慌,“被殺了?”

“是的,很多警察。”戴利補充。

“上帝保佑!”老太太摸著懷裡的橘貓,慶幸地舒了口氣,“愛管閒事的警員多死點沒關係,只要不是我的小貓咪們。”

這時迪安飛快地朝著門口靠近幾步,好似引爆了一個炸彈。

喵嗚——

一陣潮水般浩大的貓叫聲響了起來。

老太太懷裡的橘貓瞬間炸毛跳了下去,兩側走廊玻璃窗後的黑暗裡突兀地亮起幾十團鬼火一樣的黃光,數十隻顏色各異、品種不同的貓咪蹦了出來,翹著屁股倒退,朝著迪安發出恐懼的低吼,尾巴就像天線一樣筆直地豎立,又左右搖擺。

“停下,教堂來的小魔鬼兒?你把我得寶貝們嚇壞了,你要對它們做些什麼?!”老太太沖迪安怒斥了一聲,以不符合年齡的靈敏身手轉身衝進屋內,再出來的時候雙手就端起了一杆霰彈槍,“我給你十秒鐘馬上後退!”

迪安捂著額頭後退一步,翠施姐弟看著他吃癟的樣子嘴角忍不住抽搐了一下。

“夫人,別誤會,我們也很喜歡貓咪,還有狗狗。”傑西朗聲說著上前一步,雙手合攏在胸前,誠懇地說,“我們知道你養育這麼多小寶貝很艱難,所以我們想資助你偉大的事業。”

“贊助你一百美刀。”迪安變魔術般從虛空中抓出一張鈔票晃了晃,“兩百刀?”

“啥?給錢,怎麼不早說!”老太太一聽這話,雙眼像是燈泡一樣亮了起來,收回步槍,開啟了木門,咧開一口爛牙,樹皮似的老臉上露出極度討好的笑容,態度天翻地覆,“天使一樣英俊、美麗的人啊,晚上外邊涼,快快請進,我把寶貝們送到後院裡,免得它們嚇唬到你們。”

“呃,”戴利轉頭朝姐姐吐槽了一句,“這老太太遲早會被打死。”

……

沾滿牆壁、地毯和電燈的貓毛,空氣裡湧動的濃烈的貓屎味,組成了老太太的愛貓之家。

迪安目光轉向沙發左邊,戴利小心翼翼地啜了口熱茶,隨即露出一個怪怪的表情,伸手到嘴巴里一拉,拉出了一根藍色的貓毛。

嘔哇…

旁邊的翠施慌忙放下手頭的茶杯,只有傑西仍然淡定地一口口喝著熱茶。

而對面收到錢的託貝卡老太太滄桑的臉上流露出回憶之色,整個人突然從神經質變得慈祥和藹起來,說話也條理分明,

“我的父親死前,在舊教堂裡當過幾年的維修工人…但教區經營不善,縣裡面的天主教徒慢慢搬走,連週日都沒人去做禮拜。新教徒倒是越來越多,所以天主教的教堂廢棄了,縣另一頭聳立起了一座新教教堂。”

迪安問,“你認識教堂的神父嗎?”

老人搖頭,“記不得了,但他們比我年長許多,早該去世了。”

“那你父親活著的時候,有沒有提到過舊教堂裡發生過一些奇怪的事件?比如神職人員、信徒失蹤,或者地下傳來奇怪的聲音?”

老太太點燃了一支葉子yan,繚繞的煙霧中,說出了一番令人震驚的話來,

“教堂有問題。我父親曾經警告我晚上不要靠近那地方,但我偏偏犯了錯。”

“差不多46前,1945年,我十七歲叛逆期,不聽話,在入夜以後靠近了教堂,結果有個什麼人從身後抓住了我。”

“天色太黑我看不清他的模樣,但他手上的力氣大得驚人,鋼鉗一樣捏住我的嘴巴,讓我發不出聲音。它貼著我的脖子使勁嗅氣味,伸出滑溜溜的舌頭舔我的側臉,像是飢餓的野獸要把我吞進肚子裡。”

46年前,符合23規律。

迪安和同伴們交換了一個眼神,都看到對方臉上的振奮之色。

“我嚇得直接尿了出來。”老太太自嘲一笑,又滿懷感激地看向後院的方向,“但我養貓,身上的貓味讓他厭煩,頭髮裡的貓毛被他吸進鼻子裡,令他不停打噴嚏,他直接丟開我就逃得不見蹤影。”

“後來我看報紙發現那段時間有很多其他人失蹤了,我確定他們都被那晚強壯的男人抓走。”

“既然知道教堂有危險,這麼多年你為什麼不搬走?”迪安問,

“沒錢,我的貓咪們也經受不住長途跋涉。”老太太臉上流露出一絲心悸,眼眶微微發紅起來,“它們讓我安然無恙地活了這麼多年,是我的守護神和孩子,我會照顧它們到死。”

迪安沒想到這個愛貓如命的婆婆還有這麼一段往事,看對方的眼神稍微柔和了一些。

不過貓狗也真是天地間神奇小生靈,不僅能看到幽靈,看出自己的與眾不同,還能防死皮。

“這些年,我從廣播裡聽到過幾次大規模的失蹤案,我一直知猜測那擄人的怪東西還藏在教堂附近…但我沒證據,也沒有能力阻止他作案。”老太太走進屋子裡,不久以後取出一盒子檔案放到了眾人面前,“這些東西是教堂徹底廢棄以前,我父親從裡邊偷出來的檔案。其中或許有你們要尋找的線索。”

“你們先看著,我去照顧寶貝們,有了這兩百美元,又可以給它們多買點罐頭了。”

老太太滿臉欣然地走進後院。

四人相視一望,取出盒子裡的檔案開始翻閱起來。

檔案不多,大部份都是些信件,教士的懺悔信、教堂的宣傳手冊。

一部分經歷的年代太久遠,發黃發脆,稍微使點勁兒就碰碎,另一部分是更加昂貴、堅韌的羊皮紙製品。

可惜,沒有跟女巫相關的隻言片語。

“嘖嘖,這位路易牧師居然跟另一位男性工作人員維持著特殊的關係。”戴利翻著一封懺悔信,只覺得眼界大開,

“這不奇怪,”翠施說,“天主教要求禁慾,神職人員沒辦法和女性發生親密關係,所以咯。”

“某種程度上,天主教的獵巫行動對女性大力迫害,也是因為這個禁慾的規矩讓他們對女性失去了興趣和同情心。”傑西補了一刀。

迪安沒有理會這些無聊的話題,很快就找出了一份介紹舊教堂過去每一任管理者的檔案,包括半身像,生平——

納納·史密斯:1940年7月-1950年7月

羅貝爾·漢納:1920年7月-1940年7月

十幾任之後。

迪安一直翻到最前面…波浩縣天主教教堂第一任管理者——

這是一位白人男性,大約四十歲,穿著黑袍、白領帶、白袖釦等,頭髮鬍鬚梳得一絲不苟,鼻樑高挺面容威嚴,但顴骨和眼球凸出,病態得消瘦。

半身像下邊有他的生平介紹:

亞伯拉罕·莫羅:1682年9月-1682年10月

從法國來到美國肯塔基州,波浩縣,出資建立教堂,並擔任牧師,一個月之後失蹤。

“教堂的出資人和管理人都是這位亞伯拉罕,僅僅當了一個月的牧師就失蹤,然後出現了死皮!”迪安眼前一亮,隱隱看到了光明就在前方,轉向身邊,“亞伯拉罕·莫羅,有他的檔案嗎?”

“有一份。”翠施將一份書寫著相關名字的發黃信封擺到他面前,迪安迫不及待地開啟,唸了出來:

我主、我天主、我信你是永遠不會有錯的真天主。

我堅定不移地崇拜著你,遵行著你的信條。

我從八歲到四十二歲,每日念你的名,手捧聖經指引迷途的羔羊,高舉指枷、烙鐵、鐐銬尋找惡魔印記,審判褻瀆聖餐的人、替魔鬼洗禮的人、向撒旦宣誓的人,溝通惡魔的異端…

我無數次審訊和刑罰,揭露了使用巫術荼毒人民、殺害修士的女巫和巫師。

但我向您懺悔,我也犯過錯,我誤入歧途,被狂熱的同伴挾裹著,被無法抗拒的命令驅使著,把許多的無辜者架上了火刑柱。

整整二十四年。

我記不清對多少無辜者進行了比惡魔更加殘酷的折磨,上至八十歲的老婦人,下至不滿十歲的女童,強迫她們承認了異端的罪名,

她們臨終哀嚎一直在我耳邊迴響。

我能感受到,她們死前的痛苦、恐懼、怨恨統統地進入了我身體,緩慢地摧毀了我的健康。

四十二歲,我吞下了惡果,患上了不治之症。

而當我病死後,我的歸宿絕無可能是天堂,靈薄獄也向我緊閉大門,只有更底層的地獄向我敞開了懷抱,一旦進入,我將承受遠比火刑痛苦百倍的責罰,永不得解脫。

仁慈的天主,我向您懺悔,請您賜予我平安快樂的最後人生,洗盡我這滿身罪孽和血汙,將我這迷途的羔羊拉出地獄。

仁慈的天主,你是純潔美善,完整無缺的,你不捨棄我們罪人。

為了重新沐浴你的光輝,我離開家鄉,遠渡重洋,到異國建立您的聖所,傳播您的信仰。

至此,那美好的仗我已經打過了,當跑的路我已經跑盡了,所信的道我已經守住了。

但即便我付出如此努力,您都不願意給我任何啟示和憐憫,漠然地注視著我在病痛和地獄幻象中沉淪。

天主,你拋棄你的僕人了嗎?

容我最後一次向你懺悔,禱告。

異國他鄉,此時此刻,對於地獄的恐懼充斥於我全身,刻入我的骨髓,這種恐懼動搖了我數十年的信仰。

我不想死,更不想下地獄,為此不惜一切代價。

1682年9月25日,夜。

……

看完信封。

迪安陷入漫長的沉寂。

亞伯拉罕·莫羅,十七世紀的法國,獵巫行動的一員,天主教信徒。

二十四年,折磨了數不清的無辜女性,把她們當成女巫,異端,燒死。

自知罪孽深重,死後下地獄。

從法國趕到美國波浩縣建立教堂,但未能得到上帝的救贖。

忠誠的信徒沒有得到回應,在大限來臨前,對於死亡和地獄的恐懼,迫使他做出了某種深刻而瘋狂的改變。

這種經歷,是另一種物極必反,符合23律。

調查進度跳到了百分之九十。

迪安再度審視亞伯拉罕那張威嚴的白人臉,隱隱覺得這張臉開始和死皮的臉重合。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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